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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与风月 作者:阿姆斯特丹鲜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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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奇怪的是,当这一次我升起倾诉欲时——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边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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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开始,我真的有感受到王钊在尽力弥补。尽管这件事,也许他本身的行为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但我们的感情和关系出现裂痕。这种裂痕不仅仅是“芥蒂”,更多的成为了一种“不信任”。我和他都在表演,他在我面前步步惊心,小心试探,我在他面前则要假装大度,假装已经不在意。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我不应该揪着不放,不是吗?但是这道坎,我情知并不好过。
  至于唐晓辰,自从那天我听到边野同他说什么后,他变得安分很多。其实我也弄不清是我当时的那番话对他起了作用,还是当天夜里边野跟他说了额外的什么。他变得更加粘边野,减少和王钊的相处,尤其是单独相处。他也更加努力对我示好,尽管这种示好在坚持了几天没有得到回应后,他就放弃了。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说,唐晓辰的确是个心思灵敏的孩子。当他发现我们的关系没有挽回的地步,他便及时而有眼色地离我远些,否则太过刻意的谄媚便会令人心生厌恶。
  边野还是老样子,除了不在家的时间变长,回来后就是吃饭睡觉打游戏,偶尔看本书。
  自从我和王钊的关系出现裂痕后,为了掩饰我们之间的尬聊和冷场,我疯狂地接稿,疯狂地工作。有时候晚上到七八点才回来,早上只要醒了就收拾东西出门。回家后要是发现王钊在家,通常努力和他聊上几句,然后就打开数位板逃避到二次元世界。强颜欢笑。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两周,王钊渐渐表现出强烈的不满。我们没有拥抱,没有接吻,连点儿基本的情话都不说了。
  他说这样和分手了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很努力了。
  我们都很努力想变回到以前那样子,但是我们都失败了。
  变不回去了。
  有一天晚上,王钊睡梦中惊醒,第一件事儿是确认我在不在身边,然后抱着我摸了好一通才算是安稳下来。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没醒透,糊涂着脑子像很久之前一样抚摸他的后背,温柔的,缱绻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王钊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我感到他把头埋在我肩膀,模模糊糊中,我感觉到他哭了。
  我不记得王钊已经多久没有留下过眼泪。
  本质上他并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不敏感,甚至有些迟钝。他说话直来直往,经常不过脑子,但是心肠很善良,是那种街上看到流浪汉就要掏兜儿找零钱,看到流浪猫就要掏兜儿找零食的那种人。他的直来直往,总是让他的情意能最大化地传达给另一个人。但同时,他的直来直往也总会伤害到别人。
  但王钊不知道。
  因为我从来不会让他知道。
  “吓死我了。”他趴在我肩头哭,把我紧紧地抱住,显然还没有从一场梦魇中逃出,“原来你还在。吓死我了。”
       那一瞬间,我感到他好像变回成一个小男孩儿。一个非常害怕着,弄丢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的小男孩儿。
  我不知是不是我们迅速恶化的关系令他着慌。
  又或者他在梦中鬼使神差地预感到,我们离这段持续了三年的感情的结束,其实已经不远了。
  我更加疯狂地接稿,画画,强迫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这样胸口才好不那么难受,才不至于窒息。
  有一次边野进来给我送东西,随手拿起我桌上的手稿看了看:“功底一流,速度也很快,能驾驭多种风格……为什么不跟文娱公司签约,跑去搞教育培训?”
  他这番见解让我略惊讶地瞄他一眼:“你还懂这些?”
  “我是搞文娱的,忘了?”他食指曲起,在我的画稿上弹了一下,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以你的能力待在这小池里,屈就了。”
  “我乐意。”我认真地描着线,不太认真地回答着他,“搞培训挺好的,某种方面来讲也是一种教育。教育是高尚的,你不懂。”
  他摇头,显然不认同我的说法:“人的才华和创造能力都是有限的,惯常只有在特定的几年里达到顶峰,然后就会开始走下坡。十年磨一剑,真正能出来的有几个?你这是在浪费自己的才华。”
  他这样定义道。
  “出去。”我说。
  于是他优雅地捏着我的画稿出去了。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候,边野已经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
  如是过去三天,或许是我和王钊之间的消极态度,给他了太多压力。王钊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已经笃定我们得分手。拖着,只是彼此心里都在犹豫。至于什么时候分,就得看谁最后憋不住了先开口。
  我隐隐约约摸清楚他这种破罐子破摔背后的想法时,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还在尽力挽留,可他已经在想如何体面退场了。
  可惜,他最终连一个体面的退场都没有给我。
  一个月后,我参加培训组织的画师见面会,在北京。告诉王钊后,他反应平淡,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嘱咐。
  我关上箱子拖出门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回头望了他很久。我不知道那种不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们之间又不是永别。王钊的背影隐匿在堆得层层叠叠的棉被中,只偶尔露出平滑紧实的肌肉线条。他脑后的头发翘着,正低下点外卖。紧缩的眉头一如既往的姓`感,正在纠结到底吃什么。
  “王钊。”我唤他。
  他停下手,回头看我。
  “我到北京后给你打电话,你记得要接。”我说。
  “好啊。”
  两天后,因为活动行程上的一些问题,我提前两天回到公寓。
  闷热的午后,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情`欲气息,还有混合着快要落雨的,氵朝湿的,腥甜的尘土味儿。我走进房间门,静静听门内翻云覆雨,爱氵朝翻滚。我所熟悉的,王钊的低沉的声音,和另外一个熟悉的,此刻却变得粘稠而甜腻的呻吟声混合到一起。
  “钊哥,我和小月哥谁活儿好?”
  “你说呢,小浪货,不然我为什么在他的床上干你?”
  三年的感情。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一只手从耳边穿过,撑住我面前的墙壁,将我封锁在有限的空间里。我听屋里这两位的活春宫太过专注,以至于边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没察觉。
  “怎么办,你男朋友,睡了我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入耳酥软,“我是不是,该找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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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林月:买早饭去。
边野:你去。
林月:我不,你去。
边野:那我们猜拳,谁输了我去买。
林月:……
边野:准备好了吗?
边野伸开手,布,剪,锤。
林月笑:你真是疯狂暗示啊……
 
 我从来不知道边野的手劲儿能那么大,他把我拽进他屋里时,我甚至毫无反抗之力。
  我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撞破这过于尴尬和无法圆的场面,因此只是无声挣扎同他抗衡。但下一秒边野拽住我的胳膊猛地一甩,我整个人被摔倒床上,还来不及愕然,他整个人从上而下镇压住我。月光给他的轮廓渡了层边,分割他深邃的五官。
  我确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看见边野眼中一闪而过的欲`望,这让我几乎落荒而逃。
  边野看上去浑不使力,却完全压制我的身体。他在唇上比了根手指:“嘘,嘘,乖一点——”
  隔壁的呻吟声忽然拔高,混合着床板被撞动的声音,格外刺耳,唐晓辰开始甜腻地说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王钊的回话则更加放肆,更加不堪入耳。我被边野按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直到被逼红了眼。我说你放开我,你还有没有人姓,你把我按在这儿听他俩的活春宫吗?
  “你还需要我按着你听吗?”边野说道,“你站门口听多久了?我要是没回来你准备听多久下去?你知不知道刚才自己什么表情?”
  我当然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表情。
  “要么现在就进去,把他们两个都弄死。”边野面无表情的说,“要么跟我走。你自己选。”
  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停到了公司大楼下停车场。熄火儿之后空间一片死寂,压抑地令人难受。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明明应该很痛苦,可我哭不出来。是那种当巨大的冲击力席卷向你时,神经中枢被麻痹的感觉。你知道自己此刻应该狂喜或愤怒,可你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
  边野显然没有给我过多时间让我连接我的神经中枢,他打开窗抽了根烟,然后扔到地上捻灭了,随后直接走到后备箱拿出箱子,把我从副驾驶拎出来。就这样,他一手拎着我还没来及安放的行李箱,一手拎着我,左右开弓地登上电梯,直接去了十九层。
  我发现我对边野的了解并不多。他在什么地方工作,开的什么公司,每天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他和唐晓辰为什么是那样畸形的关系,为什么出了这种事儿他还能这么冷静……许多疑问后知后觉地到来。尽管我们已经合租了快小半年。
  电梯在十九层打开,巨大的霓虹灯堆砌成一个绚烂的单词,Zoon。当然,我当时没有什么心思关心其他事儿,我浑浑噩噩地被他拎着,看他刷门卡,开门,拉着我和行李箱一路穿过黑黢黢的大厅。走廊的尽头有个楼梯,上头是个浮空的空间,边野开锁开门,再次把我扔进去。
  白炽光闪了闪,照射得我想流泪,我却哭不出来。
  办公室不大,凌乱地堆满东西,旁边连着一个隔间,里头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圆桌,和一只立柜。
  “今晚你先睡这儿吧。”边野说着把钥匙往桌上一撂,拉开抽屉掏出两只白瓷杯,“茶还是白水?凉的,热的?自己先进去吧,或者我抱你?”
  我于是提着箱子往里屋走,也不给他答案,直接关上了门。
  我听边野在外头“哎”了一声,我没理他,过了会儿他也没来敲门。门外没了动静。
  今晚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黑暗中我凝视着床头夜光的闹钟,寂静里只有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心脏渐渐复苏,迟来的感官,四面八方巨大的情绪如氵朝水顷刻间涌入我的身体,让我本能地一阵窒息的疼。在反应过来之前我已蜷住身体,瞪大眼睛,凝视着黑暗中随便一点,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缓过来。
  我拼命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不去有任何的画面,但是控制不住,身体像脱离了掌控。我转而试图用入睡的方式来逃避,但发现也无法入睡。
  我脑子里全是王钊。
  三年来,第一次认识他时他转身对我笑,后来暧昧时他的举手投足,再后来在一起时的情真意切,再到后来平淡后的柴米油盐。我才发现许多细节我以为我不记得,在这倒带一样的回放中,却连他衣服上每个褶子,晨早起床翘起的几绺头发,都能清晰地倒映出来。
  我捱了一身冷汗,求生不得,求死无能。天堂无路,地狱无门,求求谁带走我,别空留在这人间。
  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好想有个人,能救救我。
  等到天青色发白,光从百叶窗中透出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夜这么长,但也这么短。百叶窗将白光分割成无数条光线,剖入房间里,细小的尘埃像光束中的浮游,像灰烬,像某些逝去而不可再回溯的东西。
  泪水冲出眼眶,我终于抱紧怀里的枕头,大声地哭出声。
  嚎啕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浑浑噩噩睡过去的。但我记得我做了很多次乱七八糟的梦,而且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记得梦里的所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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