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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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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豪门世家 悬疑推理 传奇

  吕恒虑没有出声。
  “一开始我真没想到你,我怀疑的是何英,他出身高贵,是熏芳阁常客。他每月只有一两月钱,又要做东请人吃酒,说他买不起龙凤花烛和金首饰倒也说得通。”
  “那大人又为何不怀疑他了呢?”吕恒虑竟好似局外人,平静地与他一问一答。
  “他告诉我,和临县全城的青楼他都去过。他确实不像长情的样子,处处留情的人更不可能杀人后细心地为死者穿戴打扮了。”他扫了一眼默默抽泣的萤草。“何况,他一个不爱诗书,不重礼节的人,如何会格外看重洞房花烛夜穿戴金首饰、点花烛的礼节?”
  吕恒虑点点头,“有理。”
  “我看到名单上还有宋鼎玉,就猜测那是你们交好时一同去的,就问何英还在哪个青楼见过你们。他回我定芳阁。”
  吕恒虑感叹:“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又好奇地问:“那大人为何不曾怀疑宋鼎玉?”他语气专注恳切,好似一个求教师长的学生。
  叶思睿耐心地解释:“我叫衙役看好了悦来客栈和定芳阁,无论是你们俩中的哪一个,都跑不了。怀疑你倒只是猜测了。宋鼎玉曾经投靠戴流芳嘲笑你,可见不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人,马上要去参加会试,这个节骨眼他怎么会去杀人耽误自己的前程?再有,宋鼎玉依附戴流芳,并不缺银两,而你父亲早逝,家中清贫……我若所料没错,玲珑和彩凤曾经资助过你?”
  吕恒虑表情有些怅然,“大人猜对了。”
  夏天舒看不下去他们一问一答相得益彰,冷冷地发问:“他们资助你,与你还有情分,你就这么报答他们?”
  一直沉默的萤草终于找回了声音,尽管那声音还是尖锐的、发颤的,“吕郎,你真的要害我?”
  夏天舒松开手,吕恒虑坐直了身子,朝着萤草拱手,但是抬起手臂牵扯了肩膀伤处,原本的笑容有些扭曲。“与三位姐姐有过婚姻之约,如今只好地府再续前缘了。”
  夏天舒站直了身,居高临下看他。“让他们死时衣不蔽体,这就是你的报答?”萤草用帕子捂住脸,扭过头。
  “你要寻死?”叶思睿问,“是了,你要为母丁忧,可是三年以后还可以入京赶考,你就因为这个就要自戕吗?”
  吕恒虑被他们撞破、被夏天舒刺伤、听叶思睿陈述案情时始终保持着淡然,此刻面上的沉静终于碎开,露出了苦涩的神情,“三年之后又是三年,大人,你知道我已经等了多少个三年?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年?”
  “你若等不下去,那也只能说明活该你没有考上。”叶思睿厉声说道,“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将书院名誉置于何地?将吴山长置于何地?松和书院的举人杀了人,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你要你的同窗们怎么办!”
  吕恒虑目光空洞迷茫。叶思睿说:“天舒兄,将他带回衙门吧。他就是死,也该死在刑场上。”
  将吕恒虑收押,听取供词,画押宣判,忙完之后,叶思睿特意前去悦来客栈拜访吴山长。
  松和书院的举人,曾经的天才杀人的故事已经在和临县传开,吴山长好像一夕之间老了十多岁,起身行礼的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吴山长,”叶思睿朝他躬身行礼,“对不住您。”
  吴山长摆摆手,“大人为民伸冤,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是他自己造孽,造孽啊……”他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叶思睿扶着他的手坐下,“吴山长,科举录取的应是德才兼备之人,书院本就是育人之所,育人,首要的就是修身立德。而一味学习经义,临帖做文章,反倒本末倒置了。”
  “你说得对。”吴山长慨叹。
  “我还是打算把侄儿送去松和书院,他能明白事理,学些处世之道我也就满足了。吴山长肯收下他吗?”
  他一口答应,“大人不嫌弃,我当然乐意。”
  “吕恒虑倒是提醒了我。”叶思睿说,“书院里家境贫穷的孩子,从前只有冬日的衣物和加餐两样补贴,往后只要他们考中生员进了学,赶考的费用,也由官府出了吧。”
  吴山长拄着手杖站起身,郑重地向他行礼,“我替书院的孩子感谢大人。”
  叶思睿连忙扶他坐下,“吴山长言重了。”
  告别吴山长时,外头又下雨了,叶思睿正一筹莫展,就看见一辆熟颇为眼熟的青色马车驶了过来,赶车的车夫穿着蓑笠跳下车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叶思睿问。
  “你的小厮说你独自过来,没有带伞。”夏天舒说,雨水顺着他的箬笠滴到叶思睿身上,“快上车。”他为他撑开一把油纸伞,拉着他往马车走。
  “你之前生我的气究竟是为何?”叶思睿问他。
  夏天舒扶他上车,自己也跳上车,牵着缰绳调转马头。“我何时生过你的气?”
  马蹄哒哒,拉着马车在雨幕中一路穿梭。
  
 
    
第32章 夺命噩梦(一)
  火, 到处都是火。
  明艳的火光铺天盖地,滚烫的热风熏烤着他暴露的皮肤,吹动他的衣摆。火舌烤炙中, 有人向他尖叫, 那声音尖锐的不像是人能够发出的。有脸,熟悉的脸, 扭曲的脸,向他扑来。又是一道火浪, 所有的脸都消失了, 只剩下黑炭, 火光。
  “少爷!快跑啊!”
  跑?往哪儿跑?他举目四望,哪里都是火,都是黑炭。
  “我要杀了你!”一道黑影扑了过来。
  他连连后退, “你是谁?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
  黑影不答,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又一道火光喷出, 他看清了那人近在咫尺的脸。
  “是你!?”
  “少爷,少爷,醒醒, 少爷?您怎么了?”汤景焕睁开眼睛,头顶仍是熟悉的金丝帐,三个丫鬟围在床头看他。“少爷是不是做噩梦了?”
  尚景焕里衣后襟已经湿透了,但他顾不上这些, 咬着牙恶狠狠地咆哮:“汤志用在哪儿!把他给我叫过来!”
  叶思睿在来回踱步,他已经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夏天舒在喝茶,边喝茶,边悠闲地看他。
  “天舒兄,你别光喝茶啊,我请你来是要你帮我想办法的。”叶思睿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停下了脚步。“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我帮你杀了他?”夏天舒问,听他的语气,好像说的不是一条人命。
  叶思睿早已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还是算了吧。”他不放心,又嘱咐道:“等他来了,你可别再这么说。”
  夏天舒喝了一口茶。
  “大人?”叶阜不经小厮通报,就快步走了进来,“大人,你该出发了,再拖下去,就该晚了。”
  “怎么这么快!今天不是还要升午堂么?”叶思睿惊问。
  叶阜苦笑道:“从来没听说过哪位县令因为升午堂耽误了迎接上官的,您就别惦记着今天的午堂了,快随下官前去吧。”
  叶思睿只好随他出门。主簿和典史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装鞍的快马,还有随行的十几名衙役都已经准备好。叶思睿不情不愿地上马,跟随引路的衙役,打马向北城门而去。
  知州巡查的公文半个多月前就发下来了。和临县虽然毗邻京城,还是划给江北州管辖。叶思睿有再大的神通,也无法请上官巡查时绕过和临县。知州官衔从五品。但是江北州属于直隶,江北州知州地位与其他知府相当。但就算如此,那也就是个从五品!叶思睿愤愤地想。从前东安县地方小,位置又不紧要,上司巡查对他来说还是第一遭。
  这半个月,他除了处理公事,和何英练习骑射,就是在夏天舒耳边念叨。夏天舒听烦了,张口就是我帮你杀了他。有一回他说话时还让叶阜听到了,叶阜骇然的表情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虽然他和夏天舒都解释说是开玩笑了,但是叶阜看夏天舒的眼神还是一直不对劲。
  据叶阜说,这位汤良工汤大人最是古板认真之人。古板认真!这描述瞬间便让叶思睿想到儿时的夫子。
  一行人在北城门外摆开阵势,开始等待。北城门外的他□□的马等久了,低头啃噬地面的草根,叶思睿抖抖缰绳叫它安分些。
  鸣锣九下,衙役开道。叶思睿带着官吏们下马行礼。
  深蓝色的马车先停下来,后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走到前面,掀开帷幕,将马车里的人扶了下来。汤良工戴乌纱帽、幞头,身穿盘领窄袖大袍,前胸缀着白鹇补子,系着钑花银带。他才四十多岁,但是干瘦精神。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叶思睿。叶思睿带着官员行两次揖手礼后,他方才微微点头。典吏们则是在各自掌案的带领下跪下行拜首礼,同样行礼两次后,汤良工叫了起。
  “哪位是叶县令?”汤良工问,他锐利的目光却仍落在叶思睿身上。
  叶思睿只得上前一步,“下官在。” 
  “关于青楼女尸一案,你上的折子本官看过了,还有一些疑问,还请叶县令待会为本官解答。”
  他说得客气,距离感却摆在那里,叶思睿不会听不出,“这是下辊的分内之事。”
  汤良工点点头,由身边的年轻人扶上了马车,叶思睿也重新上马,走在前面为知州大人引路。 
  到了县衙,汤良工叫随行的下人们前去客栈收拾东西,自己则随叶思睿去县衙。叶思睿让出了三堂正坐,自己坐在下首,超叶阜使了个颜色。叶阜亲自泡了茶奉上,用的茶叶正是从安顺侯府拐走的君山银针。汤良工端起茶碗看了看,“哦?县衙竟有如此好茶。本官若是没记错,和临县正产茶叶吧。”他眼中并无笑意,话中也暗藏锋芒。
  你喝不出君山银针么?叶思睿心里腹诽,只是笑着解释:“平日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叶的,这是下官首次拜访安顺侯府时侯爷赏下的。”叶阜奉茶之后便坐在他下首,也笑道:“汤大人好记姓,和临县出产雾凇茶,如今春尾茶刚刚上市,虽比不得明前茶和雨前茶,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请大人品鉴。”  
  汤良工听了他的话,当即大怒,呵斥道:“你身为官员,不想怎么造福百姓,整天只在吃喝玩乐上下功夫,实在是不务正业!茶水解渴便可,哪来这么多讲究,不是铺张浪费是什么?”说完,喘了口气,又厉声道:“本官巡视诸县,理应秉公执法,凡是官员馈赠,一律不收!趁早收了你们那些花花肠子!”
  叶思睿和叶阜只好起身上前跪倒请罪。
  汤良工没有叫起,只是说:“叶县令。”叶思睿跪直身子,“下官在。”他收起怒气,仍是阴沉着脸,翻着手上的公文,问道:“你在公文上说,那两名青楼女妓都是松和书院的举人吕恒虑所杀?” 
  “正是。”
  “有何证据?”
  叶思睿在公文上已经详细写了,但是他问起,只得再次回答:“两处现场的脚印上都有红土,那红土是松和书院书斋外面的……”
  “停。”汤良工说,“和临县只有松和书院有那红土?”
  叶思睿不答。汤良工冷笑,“看来不止。”
  叶思睿只好说,“两处青楼常客的名单中,都有吕恒虑。”
  “难道那两处名单都有的只有他一人?”汤良工板着脸,“安顺侯之子何英的名字也在名单上,为何不查?是你惧怕安顺侯权势?还是收了安顺侯的茶叶,就做个人情?” 
  “下官不敢。”叶思睿拜首,“何英经常涉足青楼,处处留情,并非凶手那样多情之人,而且不喜礼数,断不会遵循洞房之礼点燃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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