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学渣 作者:木瓜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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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不光印了一圈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花纹,还印着几行堪称傻帽一样的非主流字体:小朋友,缘分让你我走到一起。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生日快乐。
激光雕刻,视觉冲击力极强。
……看起来跟遗照一样。尤其酷炫的七彩灯光转换成白光的时候,黑白照片散发着惨淡的光芒。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放歌,一首十分具有年代感的《三百六十五个祝福》强硬地钻了出来。
“我的心每天都藏着~”
“一千四百四十多个思念~”
谢俞额角狠狠地跳了跳,被这份毫无品味可言的礼物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今天不是把贺朝从天台上踹下去,就是他自己跳下去。
“哥,”谢俞拿着那个水晶灯,最后还是极其缓慢地说,“……我真是谢谢你了。”
万达恍惚地坐回去,自言自语说:“可怕,选来选去就选了这么个玩意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审美?”
丁亮华小声吐槽:“……智障审美吧?”
贺朝浑然不觉。
住校买礼物不太方便,他翘课出去过几次,但学校周边的店都没什么特色,最后无奈之下在网上看了几家店。
看到这款水晶灯的时候,他就觉得内心受到了触动。
卖家封面上标着一行大字:这一次,他真的感动了!真的哭了!
谢俞是挺想哭。
不过绝对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哭。
“真的谢谢你,”谢俞决定献上自己最后一丝耐心,“你的眼光……很特别。”
贺朝笑笑:“你喜欢就好。”
万达把连埋进掌心,实在不忍心去看这个送礼物的画面。
喝到最后,这帮人都忘了明天一早还有课。
万达知道自己酒品不行,趁自己还有点理智就收了手。
倒是丁亮华,平时闷不做声,喝了酒话比谁都多,站起来冲到围墙边一通乱喊,拉都拉不住。
“我去,这也太猛了,”万达好不容易把人逮住,勾着丁亮华的肩推开门往楼下走,“我先把他送回去啊——”
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
贺朝起身,弯腰把天台上遗留下来的东西往垃圾袋里塞。
谢俞看着贺朝忙活的样子,又低下头去看脚边那些空酒罐,想数数喝了几罐,结果头有点晕,数半天也没数清楚。
贺朝把天台收拾完,出去的时候又从衣兜里摸出来一把新锁。
谢俞扶着墙往下走了两步,回头看他,这人撬完锁还不忘买把新锁把顶楼这扇门重新拷上:“你很有想法啊。”
贺朝说:“为了其他同学的人身安全。”
凌晨一点,各自回寝室,贺朝开了门,正想说“晚安”,转过身,小朋友直接撞进了他怀里:“……你往哪儿走呢?”
谢俞今晚没控制住,喝了大概有七八罐,喝的时候还没感觉,隔了一会儿,酒劲才泛上来。
身上有点热。
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跟在这人身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寝室门口。
谢俞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刚想说“走错了”,下一秒就被贺朝捏着手腕,直接带了进去。
谢俞喝了酒之后看起来异常的乖,凌厉的眉眼软下来,看着他的时候,眼里仿佛有股湿气。
“闭眼,”贺朝被他看得几乎无法抑制,“乖,闭上眼。”
谢俞后背抵着门板,阖上眼。
贺朝顺着谢俞的眼睛一路吻下去,谢俞手腕还被他捏在手里,捏得发疼,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缠在一起,激烈又缱绻地,直到谢俞挣了挣手腕,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贺朝低声骂了一句,缓了缓才松开禁锢着他手腕的手,以为谢俞是要开门出去。
然而谢俞没开门,一点点把校服外套拉链拉了下来。
万达来敲门找他逛宿舍楼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随便套了件外套,现在脱了外套,里面还是睡觉时候穿的那件单薄T恤。
谢俞随手把外套往地上扔,又凑近他,拽着贺朝的衣领把他往床上按。
谢俞浑身都在烧,但脑子里意外地清醒,他张张嘴,吐出来两个字:“做吗。”
“别闹,你喝多了。”
“我没醉。”
谢俞说着,几乎整个人跨坐在他腿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往后磨蹭了一点,又说:“做吗哥。”
寝室里一片昏暗。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隐约能看到床铺上凌乱的被子,半边垂落到地面上。
贺朝手掐在谢俞腰间。
少年裸露在外边的脊背紧绷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再往上是凸起的肩胛骨,谢俞低着头,半张脸埋进枕头里,被弄得疼了才会溢出来两声低咽。
压抑、又跟求饶似的。
“CAO,”谢俞手抓着床单,指尖泛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一句,“……你他妈慢点。”
贺朝也低哑地“CAO”了一声。
两人动作幅度大,床板支撑不住,发出暧昧的声响。
青涩又急躁。
不断冲撞、交缠。
第九十三章
谢俞是被一阵噪杂的电流声吵醒的。
早上六点, 疯狗已经开始在广播里抑扬顿挫地喊:“早上是我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千万不能懒惰,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迎接新的一天、新的挑战。”
“同学们,我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疯狗两句话话音还未落, 走廊上已经热闹起来:“准备个屎啊!”
“这是在残害祖国花朵——!”
“哥们你别拦着我,我要爬上去剪电线,这个破广播我今天一定要给它拆了, 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听到这,闭着眼缓了一会儿, 想去拿床头的闹钟看看时间,虽然拿到手之后多半直接反手把闹钟砸出去。
然而他动了动手指, 只觉得浑身都疼。
谢俞半睁开眼,入目就是贺朝的侧脸, 单人床挤下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为了多腾出来点位置只能侧着睡。
这人没醒,但被闹得睡不太安稳, 搭在他腰间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谢俞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 触到贺朝脖子上那几道不太明显的红印,关于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回笼。
……
那是他抓出来的。
谢俞把头埋进枕头里,再度阖上眼,昨晚那些画面跟电影回放似的在他脑子里转。
他对谁上谁下其实没什么想法,本身姓子就冷, 如果不是贺朝,如果不是这个人,可能连这种念头都不会有。
加上昨晚喝得多,虽然思绪清醒,但仍旧不受控制,被贺朝按着弄。
在疯狗开始说第二个话题的时候,贺朝终于转醒,抓了抓头发,低声问:“早,几点了?”
谢俞想说“别吵,自己看”,喉咙发干,说出来的话却哑得不行。
他缓了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面上。脚踩上地面的一瞬间,“嘶”地倒抽了口气。
贺朝也知道自己昨晚弄得有点狠,但谢俞刚开始在床上硬得可以,不停挑衅他:“你行不行啊。”
等他真的下手重了又受不住,浑身紧绷着,隐忍又不情愿地求饶。
想到这里,贺朝半坐起身问:“还疼?”
谢俞有点烦。
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宿醉带来的头疼,以及浑身上下那种不适感席卷了他:“你说呢。”
贺朝:“那我下次……”
“没有下次了。”
谢俞拉开门说:“技术太差。”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贺朝动作莽撞又生涩,还没轻没重的,谈不上什么技术。
但比起生理,更多是心理上的快感。
这个人是我的。
毫无保留。
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
谢俞本来打算回去收拾收拾就去教室上早读,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一觉睡到中午,睡醒已经是午休时间。
贺朝拎着饭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被子里窝着。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贺朝把手里那份餐盒往桌上放,又走到床边,伸手在他露出来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听话。”
回应他的是谢俞反手往他身上砸的靠枕。
“……”
谢俞扔完之后才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有点乱,领口歪斜。
贺朝看了一眼,没敢再看。
谢俞下床,弯腰从衣柜里拿了两件换洗衣物。
贺朝就靠着独卫的门,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早上迟到了好几个,老唐拉着他们上走廊挨个问,这帮兔崽子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
早上迟到了好几个人,昨晚在天台上喝着酒畅谈人生的几个住宿生都差点起不来床,六七个人齐刷刷站在教室门口,站成一排。
老唐脾气虽然好,但是这种一迟到就迟到一个连的CAO作也是头一回见:“你们怎么回事,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丁亮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老唐从排头问到排尾,挨个问过去。
得找借口,这借口还不能重。越往后问越考验他们的想象力。
最后连走路走到一半裤子突然档破了这种借口都能让他们找出来。
“老师,我走到教学楼楼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下身传来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那一刻,我感觉我的时间停滞了,我的世界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贺朝学得挺像。
谢俞摁下淋雨器开关,随口吐槽:“他脑子是不是坏了。”
浴室流水声逐渐消失。
“你感觉怎么样,”贺朝又说,“……不然下午也别去了,你再睡会儿,我去跟老唐请假。”
虽然身上还是不太舒服,但也没到贺朝担心的那种程度。
谢俞套上衣服,拉开门说:“我又没残。”
“我技术真的很差吗,”贺朝往边上让了两步,还是很在意早上那个话题,“你不是叫得挺爽。”
“……”
谢俞很想说,那他妈是疼的。
吃过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谢俞跟贺朝两个人回教室的时候,万达正好往外头走,迎面撞上。
“俞哥,你终于来了?真不该买酒,我早上差点没起来床,多亏我室友把我从床上踹下来……”
万达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多看了几眼,隐约看到谢俞脖子上、靠近衣领的地方,露出来一点红印。
谢俞肤色本来就白,凑近了看能看到蛰伏在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
那一点红看着格外显眼。
“对了,”等谢俞走过去,万达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个事,“刚才老唐来了趟,让你去他办公室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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