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受追缉 作者:焉知冷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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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轩摇头,“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阳光倾泻在尉迟轩的身上,他的发顶处亮着一个光圈,乍看之下像个纯洁的天使,脆弱的脸庞苍白如纸,忽然他开始剧烈地奔跑起來,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一样,拼命地跑着,直到气喘吁吁地回到盛易的别墅前。
英姨走过來开门,对着尉迟轩微笑,“silver少爷,您回來了,今天做了糖醋里脊肉,还有您最爱吃的海鲜烩,快趁热吃吧!”
尉迟轩抹掉脑门上的汗水,“英姨,我先上去洗个澡,天气太热了。”
不仅是因为天气闷热,让尉迟轩急欲冲洗个凉水澡,还因为覆在左眼旁的疤痕隐约开始发烫起來,再不拿下來让皮肤透透气恐怕那层皮肉会坏死。
洗好澡下來的尉迟轩恢复了本來的面目,英姨看着他和蔼地笑,“我们家盛先生可真是有福气,捡回來这么个大美人,silver少爷一出去便要伪装真是辛苦了……您是不是、惹到什么不好惹的人了?”
尉迟轩放下筷子,摇头道:“英姨,知道的越少对你而言越安全。”
看着尉迟轩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成熟神色,英姨低下了头,“我知道了,盛先生派人送了些您最喜欢的披萨回來,大概很快就到了。”
“替我谢谢他。”尉迟轩点头。
英姨皱眉,回头道:“我想如果您能亲口跟先生说‘谢谢’,一定会比我说的要好上几十倍。”
尉迟轩愣了一下,良久,才轻微地点头。
客厅里的电话骤然响起,英姨快步上前接通了电话,她说的话很小声,尉迟轩听不到,也不屑于偷听别人讲电话,吃饱了饭后他便撩起袖子默默地开始收拾碗筷,英姨挂了电话,见到尉迟轩在收拾碗筷忙道:“我來就好,少爷您去休息吧!”
尉迟轩沉默了一会儿,也沒再坚持,上楼到房间里打开了电视机,静静地转换着各台,窗外是一片静谧的夜空,几颗闪耀的星星悬挂在墨色的天际上,与一轮弯月的距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
尉迟轩靠在枕头上躺着,无聊地看着各种电视画面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右手不自觉地摸上洁白的脖颈,上面有一道深深的牙印,虽然不再渗出血迹,但依旧火辣辣地疼。
连傲狰狞的脸孔仿佛在他眼前出现,与那一晚肆虐蹂躏自己的人重叠,身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晚上,从來沒有人敢这样对他!将他所有的期待、温暖、幸福撕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完整。
他好累,窗外吹进來的风明明很热,但他却沒來由地感觉寒冷,昔日他是那么在意连傲,而现在是什么?恨吧?他不愿去思考。
尉迟轩关了电视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过了零点,他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手机里除了盛易的号码便只有严菈的,严菈肯定对他心存愧疚,而…盛易恐怕忙得焦头烂额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既然睡不着,尉迟轩翻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穿上,又换上搭配的裤子,想了想,还是带了一把惯用的手枪别在腰间,准备出门散步。
过了零点的街道行人很少,有的也是路边的醉汉以及一些刚下夜班匆匆回家的夜猫族,尉迟轩沒有戴上属于silver的那块疤痕,他想让自己的样子透透气,再这样下去,恐怕哪天起床他会忘记了自己本來的样子……
☆、第142章 迟央的恐惧
尉迟轩漫无目的地路过一个个红绿灯,有在街上招客的小姐故意扑到他的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混合着夜总会萎靡的味道让尉迟轩皱紧眉头,这些女人一天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尉迟轩心下叹道,不过他也沒有权力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先生,夜里寒冷,您愿意用您的体温温暖我吗?”小姐抬起脆弱得令人心疼的脸庞轻声道,她的口腔中带出些微的酒味,很淡,白皙的脖颈上还盛开着别的不知名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尉迟轩默不作声地将她推到一边,从后袋里摸出几张红色的票子塞进女人的手里,而后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女人也沒有失望,拿着钱胡乱地塞进自己的红色手提袋子里,继续跌跌撞撞地寻找下一个一。夜。情的目标。
不知不觉走到了帝傲世纪的正对面,尉迟轩停在了等红绿灯的街旁,这幢不输于祁盛集团的大厦是连傲将不合法的钱财用作合法化的一幢商业大厦,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已经独占了鳌头,就连祁盛集团也无法比拟,自从知道了帝傲世纪的董事长是连傲后,尉迟轩花费功夫了解了不少关于帝傲世纪的讯息。
传言,帝傲世纪的总裁雷因·蒙尔曾数次大难不死,与连傲结成八拜之交,不止帮助他夺下亚洲教父之位,更一手创建了帝傲集团,在这个繁华的h市里蒸蒸日上,不出两年,便占据了亚洲二十多个国家的市场,成为规模最大的跨国集团,而这除了钱财外,还要依靠连傲在道上的手段与聪明才智,与雷因·蒙尔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世人只知帝傲高楼万丈,却未必知道里面搀和了多少人命与血泪。
盛易曾经告诉过尉迟轩,祁盛集团的根基还不稳,盛易的生意虽遍及欧洲,但是对于广阔的亚洲地区,仍在处于开发阶段,不管在人事、财力、物力各方面与连傲的帝傲世纪还是具有一定的差距。
尉迟轩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管再怎么西装革履,本质上还是个杀人凶手,不是吗?
帝傲世纪顶层的灯亮骤然熄灭,与此同时,连傲正乘坐着豪华的总裁专用电梯下楼,门前很快停了一辆限量版的法拉利,微微挡住了与尉迟轩的视线。
车门打开,一个长相精致乖巧的男人从车里钻出來,习惯性地接过连傲手里的外套,说了些什么,尉迟轩听不太清楚,只能看见连傲微呡了下唇角,抬起手温柔地撩拨着他的额发,乖巧的男人微微低头,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尉迟轩的心蓦地漏掉了一拍,苦涩渐渐蔓延开來,原來有一天他连傲也能狠心这样伤害他,却又将从前的好与温柔尽数给了另一个人……也许愿意追逐真相的只有他一个人,而连傲,或许早就默认了他们尉迟家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那么,这四年來一直沒有停止对他的寻找,一定是因为想要早日了结了他,然后…便能跟那个男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吧?
尉迟轩的指尖在微微地颤抖着,有一刻,他很想抽出腰间的手枪,将不远处的两人通通轰掉,但疼痛着的心讽刺地朝他直笑,冰冷地质问着他:尉迟轩,你想证明什么?证明连傲过得很好而你什么都不是?
磨蹭着手枪的纤细手指最终还是收了回去,红灯闪烁,像猩红的双眼,尉迟轩就那样站着,看着他们在车内笑谈。
那个长相精致乖巧的小男人温润的双眼无意间地一瞥,对上了尉迟轩冰冷的视线,尉迟轩呡唇,下意识地抓过卡其色风衣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后慢慢转过身往回走。
“小央,怎么了?”连傲升起副驾驶座的车窗,淡漠地问道。
迟央握紧双拳,拼命地摇头,连傲还是觉得不对劲,便探头想要看看迟央的那扇窗外有什么,迟央突然唤道:“连傲哥……”
下一秒,冰凉的唇瓣贴到连傲的嘴唇上,让他不禁一愣,将迟央的脑袋推开,“乖,别再这样了。”
连傲僵硬着脸孔,沒有一丝表情,信手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油门一踩,法拉利无比迅速地驶过夜晚寂静的街道。
迟央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人正缓慢地往回走,拳头不禁握得更紧,心下一片荒凉,如果他回來的话,那么连傲哥,还会要他吗?迟央恐惧而悲伤地想。
那是……尉迟家的少爷!就算化成了灰,迟央也认得他!
迟央还清楚地记得尉迟轩來到训练营的时候,连傲脸上温暖的表情,还有那对他宠溺的态度……以及明明他已经死了四年多了,连傲从沒有放弃地寻找,每天偷偷打给尉迟轩的手机说话,迟央能够看得出來,连傲很想念尉迟轩,不管是因为爱或者恨,但是,他真的很想念尉迟轩。
同时,他也嫉妒起尉迟轩來,十四岁那一年连傲带他离开,却沒有与他同住,而是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了德国,一年,仅來看他一次;直到尉迟轩死在那场大火里,而德国波恩亦开始不太平起來,他才被接回与连傲同住,如果…尉迟轩再次出现,如果,尉迟轩沒有死的话,那他又会遭到第二次的抛弃吗?
迟央不敢去想,他不想再回到过去的日子,像狗一样被大大小小的孩子欺负,被人戳着鼻梁咒骂“不吉利的贱种”,更不想再住回沒有东西遮住天空的破烂屋子,不管生病还是痛哭,都沒有一个人理会!每天被那些坏孩子打完便颤抖着身子到大街上翻看垃圾桶里有沒有能吃的东西……
迟央一直将那些生活、那些日子埋在最心底,对任何人也不曾说过,他害怕那些过去会一直跟着自己,不管到达哪里,他都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是连傲改变了他,让他读书,给他优渥的生活,供他吃住,不是对他有什么企图,只是简单地对他好,他想就这样下去,就算连傲不能爱上他,他也希望就这样下去,起码,他是最接近连傲的人!
但是……尉迟轩还沒有死,如果尉迟轩回來,那他该怎么办?
迟央无助地看着窗外,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脆弱的眼中流下几滴眼泪,连傲沉默地抽着烟,双眼平视着前方,大掌摸了摸迟央的后脑勺,“怎么了?说你几句而已,不高兴了?”
“沒有…”迟央带着些哭调道,用手背擦干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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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轩吹了夜风,回到家里便开始不停地擤鼻涕,找了几粒感冒药吃,幸好沒有发烧,不过因为生病的原因睡眠倒是好了很多,一下子就睡到了中午,严菈打电话过來问他怎么沒有上班,他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
“好,我马上过去,合同和方案先放到我的桌面上,吃过饭后我会过去看的。”尉迟轩挂了电话,盛易不在,连需要总裁签字的公章也交到了尉迟轩的手里,导致他的工作量很大,一个早上沒上班,不知道又积累了多少文件。
下楼沒看见英姨,尉迟轩猜测英姨又出去看儿子了,桌面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尉迟轩喝了一杯蜂蜜水,感觉喉咙好受了一些,才开始吃饭。
严菈的车停在别墅门外,尉迟轩搞定一切后恢复了silver的疤痕脸戴上了墨镜上了车。
“怎么了吗?今天到集团沒看见你,打电话回來英姨说你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样子…”严菈今天凃了一层淡紫色的口红,看起來淡雅大方。
尉迟轩摇头,“沒事,昨晚吹了一些冷风而已,对了,我上班的时候,让luther守在我门外,不要随便放些奇怪的人进來,如果是盛易的客户的话,能回绝就尽量回绝,不能回绝的再转电话进來。”
严菈有些疑惑,却沒有多问,只淡淡地点头,“我知道了。”
有luther守在门外,尉迟轩安心地在办公室内工作,不时地让人送咖啡进來,他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告诉自己打起精神來,大不了等盛易回來,再狠狠宰他一笔……尉迟轩想到。
“铃铃铃,,”尉迟轩正想起身去外面的桌子上拿空调遥控器,空调的温度太低了,吹得他有点儿头晕,奈何电话在这时候响起,让他又坐了回去。
“喂您好,我是祁盛集团silver,请问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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