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敬罗衣后敬人 作者: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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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爷,想不到你能耐还挺大的,因为你,老子堂堂一青区话事人的职位都被撤掉,你厉害啊。”大K咬牙切齿,抡起拳头直接往穆远脸上砸去。
这是一个开打信号,大K和他身边的几个小弟仗着人多势众,直接在大街上对穆远动起了手。
穆远不是服软的人,既然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他就顶硬上,论拳脚功夫,他好歹也是随穆华峰练过那么多年,面前这几个光有架势没有实力的小喽啰,他一个打几个不是问题。
穆远抬腿给了大K狠狠一击踢踹,大K重重撞到旁边的垃圾桶上,将里面的垃圾打翻一地。
大K气急败坏地骂了句问候祖宗十八代的粗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军刀,径直朝着穆远冲过去,瞄准他的腹部捅去,穆远闪身躲开了要害,但右手臂却被划出锋利的军刀划出一道颇深的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衣袖,往地上滴淌。
周围的路人都不敢上前帮忙,有几个人偷偷拿起手机,似乎想要报警,大K指着人群的方向大声吆喝,威胁道:“谁他妈敢报警试试看?我连他也一起砍了!”
刚才那几个人又默默将手机收回了口袋,为求自保,这下子,没人再敢多管闲事。
趁着穆远受伤行动不便,大K朝身边的小弟下命令:“给我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冲上前去,分工合作牵制住穆远的行动,将他摁在后面的墙上。
“穆爷,你不是很能打的嘛,你倒是还手呀。”大K嬉皮笑脸地站在穆远面前,幸灾乐祸地嘲讽道。
穆远平生最瞧不起就是这种卑鄙下作的人,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大K的厌恶,朝着那张恶心巴拉的嘴脸直接吐了一口垂沫。
“CAO`你妈的!”大K举起青筋暴突的手,狠狠地往穆远脸上重重劈下一耳光。
穆远处之泰然,嗤笑一声,眼底里是对大K满满的鄙夷。
“你这是自找苦吃!”大K抄起手中泛着寒光的军刀,将锋利的刀尖再次对准穆远的腹部,用力捅过去。
文商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穆远过来,打他手机也没人接听,正纳闷着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外面的客厅传来茶茶的吠叫声,文商走出去查看状况,原来茶茶因为肚子饿,饥不择食,想去碰吃奶盖食盆里的东西,结果被奶盖咬了。
看着缩在屋子角落里动也不敢动的茶茶,文商突然想起了之前奶盖走丢的经历,突然离开主人身边,被带到陌生的环境,一定非常害怕而且充满了不安,这么一想,文商不禁觉得这小家伙有点儿可怜兮兮,这次就没再欺负它了。
文商将奶盖带到了隔壁房间里,将它和茶茶隔离了起来,然后进去厨房,从冰箱里找了点冻牛肉,煮热,切成小块,放进碗里拿出去客厅喂茶茶吃。
进浴室洗个澡的功夫,等文商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茶茶不知跑哪儿去了,放在地上的碗已经被清得一干二净,家里的门窗都没开,狗肯定走不出这屋子,文商四处寻找了一下,最后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见被子里有个微微鼓起的小包子,这小家伙居然钻进他的被窝里睡着了,倒是挺会选地方。
文商走到床前,轻轻掀起被子,往里头张望一眼,狗狗依旧紧闭着眼睛,睡得相当沉稳,文商看了它好一会儿,没有去吵醒它,自个绕到床的另一侧躺下,拿出手机,给穆远发去一条短信,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接狗?
第45章
出来道上混,穆远不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情,比今晚还危险的境遇他也尝试过,面对大K捅过来的刀子,他除了搏命反击以外,别无退路。
穆远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捉准时机,在刀尖就快刺入腹部的一刹,使劲挣脱闪躲,大K的刀子歪了方向,没捅着,气炸了肺地训斥旁边的小弟:“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也摁不住!废物!”
忙乱中,穆远的手机从口袋里掉落在地上,手机屏幕亮了,有信息接收提醒。
大K从地上捡起他的手机,擅自打开他的信息查看,联系人的备注是“文大胸”,光看名字的话,大K以为对方是穆远的马子,心中起了个坏主意,想着借此机会好好调戏调戏这个大胸“妹子”。
他当着穆远的面,拨通了电话,没两三秒的时间,对面便接听了,但那头说话的是个男人,并不是大K以为的妹子。
“CAO,你他妈就是文大胸?”大K粗声粗气的。
听见那头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男子,文商当即也是有些愣住,从对方的那极不友善的语气来判断,并不像是穆远的朋友,文商拧了拧眉头,问道:“你是谁?穆远呢?”
大K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他妈又是穆远什么人?是他小弟还是哥们儿?”
“穆远他在哪里?让他听电话。”
大K嘿嘿地笑着,那笑声听着不是一般的欠抽,他用吊儿郎当的口吻,对文商说:“听着,老子名叫大K,你们穆爷现在在我这儿,今晚上老子要好好招呼招呼他,把他欠我的一些账好好算清算楚。”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大K刻意加重语调。
穆远隔着空气,往着大K耳边的手机大声喊道:“文商!现在马上去六屋通知阿治他们过来临元大道的沐足馆!”
他不晓得文商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因为此时大K已经把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使劲地用脚踩了十几回,屏幕碎裂了一地。
但即便文商听见了,第一时间按他说的去做,他的人马也不可能立即赶来现场,此时此刻,穆远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趁着大K现在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到那台破烂的手机上时,穆远忍着手臂上的伤痛,使出吃奶的尽头搏命挣脱,头也不回地撒腿奔跑。
文商不清楚穆远现在的具体状况,但他知道穆远是遇上了麻烦,在电话断线之前,他隐约听见了“六屋”、“阿治”、“临元大道”还有“沐足馆”几个重点名字,他以最快速度换上衣服,拿起车匙匆匆出门。
他怕赶不及,于是直接朝临元大道的方向过去,一边开车,文商一边拨通了向炀的号码。
现在已是深夜十二点多,原本已经躺下床睡觉的向炀被文商的电话吵醒,带着几丝起床气,他用不满的口气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你不能明天再说呀?”
文商没空跟向炀作详细解释,他急促地说道:“穆远现在有麻烦,你赶紧给他那位哥们打个电话,让他通知六屋的兄弟过去这个地址……”
向炀顿时清醒了过来,点了点头,什么也不问,“知道了,这就跟他联系。”
在文商赶往现场的时候,穆远正被大K那群人穷追不舍,他跑了整整八条街,非但没能把身后的臭虫甩掉,还不知不觉跑到了仁合的地头上,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前方是一家麻雀馆,有几个过来巡场的男子站在路边抽烟,他们身材高壮,眉目凶煞,其中一个名叫方振能,是仁合的双花红棍,穆远第一看便认了出来,方振能身边的那几名男子,也是仁合有名的四二六红棍。
前有虎,后有狼,穆远进退两难,此时大K那些家伙已经追了上来,将他的退路给掐断,这下可糟了,形势对他相当不利。
正在抽烟聊天的方振能听见了动静,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他扫了大K等人一眼,然后将视线停留在满身是伤的穆远身上。
方振能跟其他几名红棍低声耳语了两句之后,一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K笑嘻嘻地低头哈腰,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能哥!”
方振能两指夹着香烟,指着穆远,然后又指向大K,“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跟穆爷之前有事情没有谈拢,今晚可要好好把数算清楚。”大K解释道。
“需要帮忙不?”方振能将香烟往地上一丢,扬起下巴问道。
“这种事情就不用劳驾你了,我和几个小弟可以搞定。”
大K话语刚落,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方振能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紧接着左脸和右脸分别吃了两记重重的勾拳。
“我问你话了吗?啊?我他妈问你话了吗?!”方振能掐着他的脖子,又往他的腹部打了好几拳。
在方振能对大K动手的同时,旁边的几位红棍也对大K的那些小弟来了一通狠揍,不仅是大K,就连穆远当时也是懵逼一片。
方振能下手又狠又重,拳拳落在点子上,大K被他揍的完全无力反抗,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方振能这才站起来,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低声跟电话那头的人交谈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挂了线之后,方振能跟那几名红棍将大K那群人还有穆远一块带走。
穆远坐在车后座,始终保持安静,他不清楚方振能到底有何目的,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方振能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大概也猜到穆远此时的想法,方振能开口解释道:“放心,不会对你怎样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只是因为有人想要见你。”
“是常老吗?”
“去了你就知道。”
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之前,两个人再也没搭过话。
这是穆远第一次到仁合的本部,雷堂里头,气氛庄严肃穆,常云宣坐在大厅正中央的席位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势压群雄的龙头风范。
“常老”方振能朝常云宣点了一下头,把大K往前用力一推,抬腿踹了一下他的腘窝,大K当即跪倒在地,“您要的人在这儿。”
常云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大K跟前,二话不说,先是给他一记狠踹,然后才开话:“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那件事情已经了结了吗?你身为仁合的成员,对我的警示置若罔闻不说,还他妈闹事闹到自家门前,要是阿能他们当时不在现场,今天怕是要出一条人命,到时候你让我怎么跟差佬那边交代?”
大K低声下气地一个劲儿道歉,常云宣懒得听他解释,他转身走到穆远跟前,打量了穆远好一会儿,最后目光一直落在那条受伤的右臂上。
常云宣指着穆远胳膊处的刀伤,质问大K:“这个是不是你弄的?”
大K吞吞吐吐,常云宣没耐姓地大吼一声,“回答我!”
这才小声道:“是……” 那唯唯诺诺的态度,跟不久前恶向胆边生的模样对比,简直是两个人。
有了这句回答,常云宣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他朝站在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领会常云宣的意识,将大K捉住,压到桌子上,方振能从工具架上取下一把开山刀,手起刀落,眨一下眼皮的功夫,大K右手的尾指处便已空空如也,桌面留下一摊红色的血迹。
“今天断你一截尾指,算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没有下次,懂我的意思没?”常云宣的声音浸透着冷漠。
大K不明白常云宣说的“没有下次”到底指的是找穆远的茬还是在仁合的地头上挑事,但无论是哪一个意思,他都不敢再触犯,不会再有下一次,届时他要赔上的恐怕就不只是一根手指。
解决完大K的事情,常云宣派人过来给穆远处理一下胳膊的伤口,完了之后,他让边上的手下暂且离开,偌大的厅堂此时只剩穆远和常云宣二人。
这是穆远头一次跟常云宣碰面,他愣神了许久,才想起自己还没跟对方打招呼,礼貌地点头,喊了一句:“常老”
常云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跟我过来,有人想要见你。”
他没有解释太多,旋即转身走出大堂,穆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随他穿过一个古色古香的园林,最后止步于一幢复式屋子前。
有人在屋里拉奏乐器,穆远立即分辨出那粤剧表演中乐师常用的高胡,正在演奏的那首曲子他熟悉得很,是以前他唱过很多次的《分飞燕》,穆远愈发好奇对方到底何人。
大门没有上锁,常云宣推门而入,领着穆远走进屋内,沿着楼梯上去二楼,演奏者坐在外面的阳台上,并没有因为外人的打扰而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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