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带笑 作者：慕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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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对面是李明的声音。
“嗯…嗯…嗯…”
他们说的时间并不长，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申访书的眸子阴沉沉的，很灰暗，跟外面的天一样。整个人颓丧极了。
申访书看了看后视镜，李廷还低着头玩儿着游戏。单良则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很好。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突然单良扭过来头，申访书赶紧看着前面，躲开了他的视线。
“小书，小山儿刚才跟我说，说让我谢谢你送他回家。”
申访书也没说话，眼睛看着前面。
良久。车速慢了下来。
“小山儿真的想回去？”
“对啊。”
“那我们送他回去，你就不会再见到他了，是不是？”
“嗯？”单良好看的眸子看着他，带着疑惑。
“没事。”车速又提了上去。
单良一行人本来出来的就不早。路上又闹了那么一出。等他们到酒吧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
酒吧人不是很多，可以说是没有人。不知道因为是中午的事儿，还是因为这儿死了人的事儿。
酒吧老板见到单良，就哭了出来。激动无比的握着单良的手。鼻涕一把的泪一把的，“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还不回家？”
“您记错了吧？小山儿我给你带回来了啊！”
这酒吧老板神经最近本来就崩的紧紧的，小山儿明明是死了。又经单良这么说直接给吓了个踉跄。
“你说什么？”老板好不容易才站稳。“小山儿已经死了！”
“怎么会？”单良指着调酒台，“你看，他正在那里调酒呢！”
老板已经哭成个泪人儿，可还是摸了摸单良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他就在那儿，你没看见吗？”
“这个真没有。”
单良扭过头，“小书，你看见了吧？”
申访书有心事儿，刚才他们说什么也没注意，这被他一叫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能看到小山儿在那里调酒是吧？”单良笑着看他。
申访书往那调酒台看了看，使劲儿点着头，“对对对，小山儿是在那儿啊，没问题啊！”
申访书用脚踢了踢在一旁低头玩游戏的李廷，李廷抬起头，白痴似的看着他。
申访书心中无奈，自己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又向他使了个颜色。
幸亏这么多年的默契还是有的，一个眼神李廷就知道自己该干嘛了，放下手机赶紧拽着酒吧老板离开了这边。
“良子，你看这小山儿也回来了，咱们走吧。”
“好。”
申访书走的有点儿着急。单良被他拉着往外走。
外面却围了一圈的警车，警笛响个不停。申访书和单良一出来就被一大帮警察围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单良显然一脸蒙圈儿。申访书把他护在身后。手紧紧拉着单良的胳膊。
从车上下来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李明在后面跟着。
男人伸出手，脸上带着能包容一切的笑，“单良，跟我回家。”
单良一掌拍开了男人的手，“你是谁？”
男人脸上的笑一滞，但是马上又恢复了笑容，“单良，我是莫漠，五年，你就不记得我了？”
男人比单良高了一头。单良抬着头望着他，在发呆，好像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
李明一摆手，警员们蜂拥而上，申访书被手铐铐住。其实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申访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反抗。
单良被挤倒在地上。
男人扶起了他。
“小书？！”单良满眼骇然，看着申访书警员们带走的背影，“好端端的他们抓你干嘛？”
申访书停住了脚步，对着李明，“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
李明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去吧。”
申访书走到单良身边，替他整理好乱掉的头发，满眼温柔，“良子，可能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要好好的，以后再也没人强迫你喝药了。”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单良拉住了，“怎么回事儿？”
申访书什么都不说。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李廷刚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一旁的李明先是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这才箭步跑到他家儿子面前，“你小子赶紧给我回家，这里没你事儿。”
“我不走！！！”
‘啪’地一声，李明打了李廷一巴掌，“还不快回去？”
李廷几乎是喊出来的，“杀人！！！”
周围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振住了。
又是‘啪’地一声，李廷嘴角阴着血。“我杀人了！”
又是一巴掌，“你小子疯了？？？快回去！！！”
“刘小山是我杀的！！！”
李明又要打，却被莫漠拦住了，“都带回去！！！”
最后李廷是笑着上车的。和申访书坐的一辆车。
警员都收队了，留下来单良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嘟囔着，“小山儿死了？小山儿死了？……”
莫漠蹲下来。搂着单良，语气平缓安稳，“没事儿，一切都会过去的。”
天阴到了极点，雨也就下了起来。
警车上，申访书和李廷并肩坐着。
“你干嘛也来掺一脚？闲的蛋疼？？？”
李廷笑着，“我真的杀人了！理所应当。”
“刘小山真是你杀的？”
“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真要有的话。那就是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
“你为了什么杀王茗，我就为了什么杀刘小山！”
申访书低下头，“李廷，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廷打断了，“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哥们儿……”
第63章 结局
第六十三章结局
天色阴沉，云很厚，压的很低，大雨要来了。
单良蹲在地上不起，莫漠就陪着他，大雨倾盆而下。
莫漠就护着他，可单良显然还是接受不了现实。
“小山儿真的死了？”
“对。”
“谁杀了他？”
“李廷。”
“小书又为什么被抓？”
“因为他杀人了。”
“谁？”
“王茗。”
“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他不和我说实话？为什么？……”单良抱着头。浑身颤抖个不行。他的声音渐渐小了，淹没在雨里。
“单良？咱们回家，一切都会好的。”
单良不理他，只是抱着头小声念叨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单良！”莫漠第一次对他大声说话。单良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双眼红的不像话，用着那双忧郁的擒着泪的眸子望着莫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回家！”他疯了，莫漠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这样，只看一眼，就能让深陷其中，就能让他置身到对方的悲伤中去，从而在里面苦苦挣扎。但他无法缓解这种悲伤。
“单良…”莫漠站起来，声音没有了来时的胸有成竹，取而代之的是苦苦的哀求。
单良抬起头。笑了。像一朵来自地狱的妖艳的玫瑰。
莫漠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但还是伸出手，“跟我回家好吗？”
“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离开了我？”单良站起来，脚下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地走着。
莫漠一直在他身边护着，“你要去哪儿？”
“你放开我！！！”单良一把推开莫漠，估计是拼劲了全力了。自己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莫漠上前扶他。他一把又推开了他。
“单良！！！”莫漠着急了，他怕对方在雨里淋坏了。“是我的错，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单良站在雨地里摇摇欲坠，他似乎疯了，笑道：“申访书一直说我有病，其实有病的是他，我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都不爱我。我就是一玩具。单清泉、付红把我当成挣钱工具，单晴只是觉得把我带出去很有面子。申访书就是意气用事，他做事儿太冲动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张焕呢，这个人可有意思了，爱玩儿，觉得整我有意思。哈哈……我都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莫漠听着心里异常难受，“不要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单良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我要保护的人都离开我了……还债也应该还完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你想说什么？”
单良笑道：“没什么啊。”
“那你跟我回去吧。”
“好啊。”
当天，莫漠带着单良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收拾了收拾，就尽快带着单良回了A市。
莫修懿和李蓉当时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莫漠道：“爸爸，我把单良接回来了。”
没有想象中的冷漠，莫修懿今天异常的和蔼可亲，“单良……是吧？去吧，还没吃饭吧？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单良不给面子，“我不饿。”
莫修懿道，“多少得吃点儿。”说完，亲自去厨房给他安排吃的了。
一向和蔼可亲的妈妈脸色不太好，“啊，儿子，这就是你这五年来都放心不下的人？”
莫漠点头，“对，我爱他。”
李蓉面色苍白，“行，你愿意就成。快带着单良参观一下咱们家。我去看看你爸爸啊。”
说完，也去厨房了。
厨房。
李蓉把莫修懿然拉到一边，“这……”
莫修懿道：“长得很像吧。”
“何止是像，简直太像了。”李蓉面色平静，双手抱臂地站在那儿。
莫修懿，“小蓉，你，恨她吗？”
李蓉感概，“缘分这种东西呀，真是奇妙。当年你们俩没好成，竟让他儿子来迷惑你儿子来了。”
莫修懿抱住李蓉，“咱们俩当年对不起她。”
李蓉：“好好对他吧。”
莫修懿点头，“嗯。”
草草吃过饭后，莫漠带着单良去房间休息。
一路上单良温顺的很。整个人也很安静。安静本来是好事儿。可就是太安静了。莫漠心里不安生。
这一晚上睡觉都没睡踏实。就连单良翻了几次身，莫漠都知道。
两个月下来，莫漠对单良形影不离。可终究是熬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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