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夫的狗 作者: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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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方唯辩解。
“你真的很烦人。”周锐昀下了结论,“就像这时候,让我非常烦你,你能不能滚远点?”
方唯胸口起伏,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水润的像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他声音颤抖:“你再说一遍?”
周锐昀表情不耐,像忍无可忍,这副样子最伤人。更别提,他还一字一字冷然地重复道:“滚远点。”
方唯一把推开他,冲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声响大到震得人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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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点播一首《明知做戏》和《无赖》。
第25章 上
顺着门蹲下,方唯心脏一抽一抽的,周锐昀每一个字都像巴掌,打的他羞耻难捱。
可摔了门躲进卧室,却没直接夺门而出,尚在期待什么呢?他把脸埋在膝盖里。自己竟还在期待那个人推门进来哄他。
可幻想落空,没多时,就听到一声意外的门响。
方唯猛然站了起来,他气得晕眩,拉开门跑出去,客厅里空无一人,拉开玄幻处的,门口也空荡荡。他听见电梯叮地一声,连忙往外踏了几步,电梯门缓缓合上,人早已不见踪影。
方唯颤了两下,周锐昀走了。丝毫没想到哄他或是道歉。他顺风顺水长到这么大,没被谁如此不留情面地对待过,面上火辣辣地灼烧,心里既难过又气闷。
方唯第二天上工时,黑眼圈明显,他强打精神工作,尽力让自己保持正常状态。
这次总算硬气了点,方唯坚持了两天,没率先低头认错。可两天一过,又忍不住时时盯着手机。每每想低头,想到周锐昀那个“滚”字,又缩了回去。
过程实在煎熬,方唯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谭西原看他进来精神不济,在下班时主动提出要不要去放松一下。可意料之中地,工作狂的放松竟是去打球。
方唯站到球场里了还有些怔愣:“打球?”
“天天坐办公室,出出汗有益于健康。”谭西原用球拍掂了掂球,“打吗?”
方唯本来是没心思打球的,可打了一刻钟就来了感觉,挥拍的动作越来越快意。
打了将近两小时,方唯耗尽体力,没形象的躺倒在地面上。谭西原坐在他旁边喝水,看他筋疲力竭,问道:“好点了吗?”
谭西原知道他心情欠佳,特地来打球,想让他发泄一场。
方唯闭了闭眼睛,馆场内灯光明亮,刺得他眼前一片恍惚,谭西原的身影笼罩出了一层模糊的光晕,眉目温和。
“我要是喜欢的是谭哥你就好了。”他低低呢喃。
谭西原一怔,旋即笑了,拿冰凉的矿泉水瓶拍了拍他的脸颊:“在想什么。”
方唯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有些难为情,捂住眼睛说:“我只是觉得你很好,难怪谢衡总是缠着你。”
“那你赶紧告诉我,怎么样变得不好一点,让他别再缠着我。”谭西原开玩笑。
方唯却认真地沉思:“情绪阴晴不定点、不会关心人点、会撒谎、看不透、捉摸不定……”
“这样就会变得不好?”
“大概吧。”
谭西原目光清明:“但总有人会喜欢这类不好的人。”
“为什么?”方唯偏过头来,眼神透着不解。
谭西原不知自己该不该多嘴,感情是不容许外人插嘴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虚虚遮住方唯的眼睛,低声道:“因为你会被蒙蔽。”
方唯在昏暗里,狠狠地眨了眨眼睛。
体力告罄,方唯连澡也没冲,戴着运动后的汗味和疲惫就回家了。这几天他没去那间屋子,而是老老实实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他没开车,谭西原送他回来,到楼下方唯从车里钻出来,被冷风吹的打颤。谭西原笑道:“回去一定要先洗澡。”
“知道。”方唯挥手,“路上小心。”
谭西原关上车窗,掉头走了。方唯见车影消失才转身往公寓楼下走。酣畅淋漓的运动一场后,现在被风吹着,寒冷度数直线上升,他不禁低着头缩着脖子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方才打的酣畅,并不觉什么。现如今一个人走在这寂静夜里,不免心情又低落下去。而就要走到楼下时,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条腿。
方唯心神不宁,差点被绊倒,小声叫了下,有些不满地往旁边看。结果却看见了张意外的脸。
周锐昀靠在墙壁上抽烟,他站在光影交界处,一半明一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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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下
方唯无措地盯了他几秒,张口要说话,但又想起了那日被骂滚时的困窘,于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沉默地绕过他往楼道里走。
走了几步才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方唯慌不择路地往楼梯上冲,上到二楼恍然想起自己住在18层,爬楼梯大概会力竭而死。脚下一转,急步走向电梯。
他边走边回头,周锐昀果然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方唯走得更快了,电梯门正好打开,他一下子窜进去,焦急道:“关门关门。”
电梯里只有个小姑娘,背着书包,可能是上完晚自习才放学回来,见这情形怔住了,下意识去按关门键。可没来得及,周锐昀一只手卡在门上,跟恐怖片上演似的,莫名让人有些惧意。
狭小的空间待了三人,方唯贴着拐角站,脸色沉沉。周锐昀神色向来冷淡,身上甚至还泛着点酒气。
小姑娘眼皮撩动了几下,偷偷打量他们。她本来按了六楼,到时却没下。方唯只顾着盯自己脚下,并未注意到。
到了十八楼,三个人一同下电梯。方唯才疑惑道:“你也住这里?”
这话倒有些可怖了。楼里都是一梯一户,这层是自己的公寓,怎么会有别人居住。
“啊?”小姑娘攥着书包带子紧张地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周锐昀,“我……我不住这儿,但……哥哥你……”
方唯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本来见到周锐昀而僵硬的身体都放松下来,笑道:“他是我……朋友,我们闹了点矛盾。”
女孩眼睛在他俩身上转了一轮,似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住了嘴,但方唯明白她是误会了。
“真没什么,谢谢你。”方唯说。
女孩点点头,见周锐昀不是个坏人,便甩着马尾下楼去了。
一场滑稽又温情的误会,让方唯不禁放松了点警惕,直到周锐昀在旁边出声:“我看着不像个好人?”
方唯汗毛倒竖,看了他一眼,没给响应,准备开门。周锐昀跟上来,站在他背后。方唯手指动来动去,也没顺利把钥匙插进锁眼里。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要帮他,方唯迅速一躲,忽然转过身体来。
两人成了面对面。
“你别跟着我。”方唯竭力用着硬气的口吻。
周锐昀收回手,拿了根烟出来,言简意赅:“先进去再说。”
“我不会让你进去。”
周锐昀文不对题:“几天没见了。”
方唯梗着脖子:“是你让我滚的。”
“那天工作遇到点不顺心的事,心情不好。”周锐昀盯着他,掏出了根烟,“我不是有意要冲你发脾气。”
方唯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低声下气”的道歉,一时有些怔忪,很快又武装起来,回道:“不管有意无意,你都说了那种话,这是事实。”
周锐昀静默了片刻,开口却是:“你不要闹了行吗?”
明明上一秒还在辩解式的道歉,说自己不是有意,可现在却又不耐烦地要他别闹。
方唯委屈起来:“怎么是我闹了?是你先对我那样的,你一句不是有意的就要我原谅……”
剩余的话被吞进了嗓子里。因为周锐昀忽然抱住了他。
方唯反应过来后立刻挣扎,踢踹推搡齐上阵,恨不得全把姓子使出来,可周锐昀纹丝不动,语气却罕见地低落:“我很累,方唯。”
短短五个字,不是道歉、不是服软、不是诱哄,而且一句抱怨,可却让方唯心口蓦地发软,手脚推拒的动作逐渐使不上力。
任由着人抱了许久,方唯才开口:“……你喝酒了?”
“嗯。”周锐昀的脸埋在他颈边,滚烫的呼吸全洒在皮肤上,阵阵灼热。
方唯咬了下嘴唇,轻轻推他,低声道:“喝了酒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在赶人,周锐昀不为所动,反而说:“回哪去?”
“你自己家。”方唯还没完全心软,尽力硬邦邦道。
谁知周锐昀下一句话就让他再也无力招架:“我父母在办离婚。”
到底还是让他进来了。方唯抠着沙发的拐角,有些丧气。比起痛哭流涕的道歉或是掏心掏肺的情话,对方露出软弱的一面好像更能令自己溃不成军。
他现在需要我。
“叔叔阿姨为什么要离婚?”方唯轻声询问。
“不知道,积怨已久吧。”
直接原因倒是明了,因为周父跑去赌钱,输了好几万,周母跟他大吵一架,吵着吵着就要离婚。但财产分割意见达不成一致,两人合计合计,竟要走诉讼渠道。
“那现在还没离?”
“在等通知,说要先调解。”
“那会离……”方唯也不知要怎么问。
周锐昀看出他想问什么,摇摇头:“一般来讲第一次上诉离婚不会判离。”
“那就好。”方唯心放了一半。
话题进行至此,忽而沉默下来。客厅挂了个壁钟,滴滴答答有条不紊地走着,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声响。
“喝水吗?”方唯站了起来,“我去倒杯水。”
杯子放到面前,周锐昀用拇指摩挲着杯壁,“消气了吗?”
方唯嘴硬:“还有点。”
“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当时工作上出了点事……”
“什么事?”方唯接道。
“你不懂。”
“假如我能帮上忙呢?”
“要找你家长给我帮忙?”周锐昀虚虚的刺了一句。
方唯没察觉到:“如果你需要的话。”
周锐昀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不说这些了,坐。”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方唯想了想,不打算坐他旁边,要走向单人沙发,却被人一把扣住手腕,倒在了他身上。
周锐昀把人拽到了自己腿上坐着,虚虚圈着他,声音平缓:“脾气还没消啊。”
方唯受不了他这样讲话,总教人不自觉就心软,于是不情不愿地别扭道:“没有下次了。”
周锐昀笑了下,又很快敛去。他盯着桌上那杯温热的水。只消晃一晃手,水波就会跟着轻轻荡漾;而一停手,水面又会缓缓归于平静。
能把控的感觉向来不坏。
“你倒是好哄。”于是他不明不白地说了这么一句。
方唯瞪视:“你这么说的话,我就要继续闹了。”
周锐昀盯着他笑,那氛围骤然变得暧昧,方唯黑白分明的眼睛飘忽了一下。周锐昀的唇已经贴上来了,他下意识张开口,把对方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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