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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松日记+番外 作者:老灰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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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破镜重圆 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成长

  我一边暗中观察,一边在想到底怎么办。
  医生一看小老头,立马怂了。
  “老、老师好,您怎么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老哥,你踢到铁板了。
  我差点笑出声,那种悄咪咪地干坏事儿结果被老师逮了,估计能成为傻孩子一生的阴影。
  “你把刚刚那个喊出来再跟我说话!”
  一堆人被给中年妇女道了歉,还得站着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
  安淮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也是奇怪,我明明没笑也没怎么样,安淮也能察觉到我的心情变化。
  难道李克己的独门秘笈还能传授?
  “待会儿回家了给你看个视频,看完就删了啊”,我站起来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富强】大爷还是你【富强】大爷!”
  安淮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很难得地给我一个笑脸,气温升高,偶尔,冰山还是会融化的。
  “好,我们回家。”
  
 
第23章 2018年4月7号
  2018年4月7号,雨转晴
  安淮把自己租的房子打扫得很整洁,他帮我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主要就是药。
  我今天打算回去,昆明是个挺不错的地方,但我还是想回去。
  没由来的想回去。
  不单单是薛凛,更多的是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源于此。
  遗憾的是,安淮不跟我走,他说,他正好接了一个在昆明的工作。
  李克己跟我一路,他哥催他回家。每次我看见李克己打电话,被他家人絮絮叨叨一两个小时的时候,我都会嘲笑他,但其实,我羡慕。
  但我现在也过得不差。
  不,应该说,我一直过得不错,从过去到现在。我爸妈死得早,对他们的记忆很少,有时候外婆会谈起我爸妈的事情,怀念又幸福。
  薛凛不在家,他不知道我今天回来。
  家里特别乱,茶几上堆了一堆外卖盒子,还有好几打啤酒,冰箱里的牛奶还是我走那天的模样,碗碟也是我那天走后的样子。
  空荡荡的房间,弥漫着阴暗的气息。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打扫。
  我偶尔会干些蠢事,比如洗碗,我忘了要先洗洗碗布,所以越洗越脏,同样的事情在房子的不同角落上演了无数回。拖地,没拧干拖把,结果更脏。
  但最终,我还是很成功得完成了这件事。感觉自己的行动力又高了不少,嗯,为自己比个心?
  在医院里,医生会固定地让我们活动身体,有点像广播体操,或者说,实际上就是广播体操。
  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即使会也不一定能跟着做得标准,只能抬抬手,随便晃动一下。
  但我也有兴奋过度,打鸡血似的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想起来,有点尴尬。医生忍受了我这么久,是个奇迹。
  广播体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学生时代的一个标志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谁没偷偷借着上厕所的理由逃过广播体操呢?
  薛凛比较特立独行,光明正大地逃,天天被老师骂,但他就是这样嬉皮笑脸的。我一边规规矩矩地做广播体操一边想道:抱歉了,成绩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这句话还是有点水分的,薛凛就是皮而已,喜欢逃点课,哦,还喜欢打架,仔细想想,其实他还是为所欲为的。
  可怜我了,得陪着他疯,还得承受一下老师发射的死亡射线。
  现在凌晨了,薛凛还没有回来,我纠结是不是要打电话给他?可是万一他正在忙,会不会嫌我烦?要是他在酒店之类的睡着了,就更糟了,薛凛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惹不起。
  我突然听到了扭钥匙的声音,我扭头,总算是回来了。
  看到人,我的大脑空白了许久,难以形容那是什么感觉,非要描述,就像是神经系统的瘫痪,无法摆脱,无法动弹。
  “好久不见,”他笑着说,“薛凛最近一直在公司,我的房租到期了,又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薛凛就暂时让我住过来。”
  也许,神经系统真瘫痪了也不一定,我仍旧摊着一张冷漠脸和文晖博寒暄。
  我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我现在能不能后悔?
  我能不能后悔?就这一次,我想好好活着,我能不能争一下?
  我最后临时跑到了李克己的秘密基地,那间房间,李克己给了我钥匙。
  他说:“如果你觉得无处容身,就逃到这里吧。”
  “在这里你不会又任何的烦恼,这是独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你不开心了,可以让花凋零,你开心了,就会有繁星闪烁,这些都受控于你。”
  我躺在床上,就在想: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会生病呢?我不是什么坏人啊,如果有神,那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可是这个玩笑不好玩也不好笑。
  没准神就是一群乐意看人间痛苦的混|蛋呢!
  要是我没生病就好了,我可以天天和小松玩,陪它长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我也可以为了我的事业打拼,忙得昏天暗地,加班加得受不了,就约着同事去撸串儿嗦粉,吐槽一下老板。
  面对薛凛,我就不会那么没有底气。
  我应该高兴的,我死以后,他会像我之前计划的那样,有个温柔的人陪他走完一生。
  明明一切都像之前计划的那样,为什么越是照着我的剧本来,我却越难过,越舍不得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
  要是,要是我没生病就好了。
  要是我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要是真的好起来就好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我觉得我这个鬼样子,可能不止是十之八九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埋怨着自己的人生,人生不应该是自己去争取的吗?
  在这个世界,六十亿人口,比我不幸的人太多太多,我有什么资格抱怨?
  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理智和感性,快乐和痛苦,我在中间,被它们撕扯着灵魂。
  我知道的,我知道有时候我的想法过度消极过度乐观,我都知道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想到了之前我看到了一句话,好像是科幻小说,我记不清了。
  God is dying——神垂死。
  我很想说的是,去|死吧!最好全世界爆炸!什么都不剩!
  2018.4.8
  烦
  2018.4.9
  不想吃药不想吃药不想吃药不想吃药不想吃药我怎么还没死我怎么还没死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要活着
  2018.4.10
  我为什么还没好?为什么还不好起来?我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快点好起来,我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必须必须赶快好起来才行!会被抢走的!我、李克己、小松、安淮,外婆还有薛凛都会被抢走的。
  不行啊!我是个自私鬼,我想他们陪着我。如果我也陪着他们,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了?
  不是
  因为你神经病!他们受不了你,肯定会走的,会抛弃你。
  那我先抛弃他们怎么样?
  可是我舍不得。
  把药全部吃下去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说真的,能不能等等我?我快好了,真的!
  
 
第24章 2018.4.12
  2018.4.12 
  薛凛几乎不说话,在家阴沉着脸抽烟。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他没办法和别人在一起?
  对我只剩下歉疚和同情吗?
  不需要,我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怜悯。
  2018.4.13
  我告诉薛凛,如果他碰到了喜欢的人,不必顾忌我,我们分手就可以。
  薛凛在阴沉多日后,爆发。
  “好啊!那就分手啊!我他【富强】妈的这辈子都不想在看见你!”
  我们吵架了,很凶。
  2018.4.14
  我搬了出来,我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薛凛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疲惫又无奈,手上缠着绷带,房间里都是刺鼻的药味。
  我想说对不起,但我说不出口,道歉太无力,伤害是挽回不了的。
  有些人,做错了事就喜欢轻飘飘地说一句‘抱歉’就了事,这算哪门子的‘对不起’?所谓赎罪,就是要让加害者原原本本地尝到被害者的痛苦。
  只有这样才能清醒地理解痛苦。
  2018年4月15日,晴
  温度持续升高,手上的伤口发炎了。
  我路过一家花店,在炎炎夏日里清新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经营店铺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戴着金丝边的老花镜,身材瘦小,穿着碎花洋裙,毫不费力地把花盆搬进搬出。
  她的身影有一瞬间和外婆的重合了,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
  “小伙子,买花吗?”
  我不安地搓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多久没和陌生人说话了?不知道,忘了,我的记忆早久不能用作参考了,因为我的脑子会恶作剧,喜欢愚弄我。
  “还是买盆栽?”她跑到后院里拿了一条木凳。
  “外面这么热,你不怕中暑?我看你在外面转好几圈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你老了有你受的!”
  “我想买盆栽。”我刚说完就恨不得扇我一巴掌,说真的,我连我自己都养不好还养盆栽?
  “放家里吗?”
  “是、是的。”
  然后我抱着一盆虎皮兰回家了。
  虎皮兰,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却不是第一次见,原来它叫虎皮兰啊。我把虎皮兰放到了阳台上,它成了我家的颜值担当!我想起了小松,没了我,他过得好多了。
  当他把你当成陌生人,对你咆哮,你难过吗?不难过吗?
  难过又怎么样?不难过又如何?
  我终于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买下了这间房子,有一间房子,我还买了张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还附带了独立卫生间。
  适合我长期生存下去。
  今天安淮回来了,说要来我这边玩。
  我有种很奇怪的错觉,我总觉得安淮喜欢我。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我住院那会儿,安淮陪着我可以理解为重情义,但是……
  我会朝他发脾气,不不不不,那已经不能叫发脾气了,叫发神经。
  我不想起回想当时我的模样,但我记得,安淮,无论我做什么,他都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我,等我逐渐冷静了,他就说:
  “对不起,我待会儿给你剥栗子好不好?”
  认真算起来,我欠他的,卖了我都还不清。
  安淮带了很多饮料和零食,不重样的。我有段时间很喜欢吃各种各样的东西,因为感觉不到饱,没有节制地吃,吃多了就吐。
  被安淮发现了,他就带些小点心,我每样吃一点,差不多了他就不准我吃。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布丁有点发愁,怎么解释我现在吃不下呢?
  我觉得挺好玩的,要么厌食,要么暴饮暴食,体重就像过山车,一下子很高,一下子很低。
  我最终还是把布丁放进了嘴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怕什么来什么,我刚咽下去就吐了出来,去厕所的时间都没留给我!
  这是安淮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也是我第一次见他生气。
  “不想吃就不吃,”他板着脸训斥,“我又不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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