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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作者:夏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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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现代

  石故渊后退两步,给池羽伸展胳膊的空间;衣服交由店员重新包好,两人前脚刚踏出店门,后脚石故渊的手机响了。
  石故渊接打电话向来避讳,尤其是对着来显皱眉之后;池羽会意,找个借口,转头去不远处的摊位上买冰镇饮料。
  石故渊看着池羽走远,走到了另一边,接下电话说:“怎么了?”
  郑稚初在电话的另一端阴沉沉地问:“石故渊,你在哪儿呢?”
  “外面。”
  “跟谁在一起呢?”
  “朋友。”石故渊眉头拧得更死,“什么事儿,说。”
  郑稚初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我警告你,我不许你和池羽有来往。”
  “……”石故渊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说:“胡闹!”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池羽这时候回来,递给石故渊一瓶水,见他面色不愉,便问:“工作的事儿?”
  “算是吧,”石故渊接过水,笑了笑,说,“没事儿。”说着,他抬腕看了眼表, “中午了,我们吃个饭,然后送你回医院,正好下午我要去公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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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稚初被挂了电话,脸上阵青阵白,胸腔里升腾的气焰烧灼着五脏六腑,如果不发泄出去,他诚觉可以立时开膛破肚,往烤熟的心肝脾肺大腰子上撒孜然了。
  于是怒火转嫁到富有力量的右手,他以扑杀的力道摔下手机,诺基亚顺水推舟地临幸了地板,并留下个小坑,然后怡然自得地嘲讽郑稚初的痴心妄想。郑稚初往床上一墩,脑海里不断闪现石故渊最后那声“别闹”;他闭上眼睛,压抑不住的嫉妒就像吃了激素的雨后春笋,顷刻间蔓延成无垠的竹海:侧耳听,风过竹叶,沙沙簌簌;听耳侧,竹叶过风,肃肃杀杀。
  郑稚初心里窝着一把刀,折腰去捡手机,心窝子被捅了个对穿;他分别给戴晨明和何同舟去了电话;当三人组在城北小独栋再聚首,郑稚初正式宣布:“我要告腾空走私,二明,这匿名信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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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故渊回到公司后,刘勉第一时间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石故渊心情不错,往鱼缸里撒了几撮鱼食,看火红的锦鲤为了点儿吃的争破头;跳跃的火焰与外围盛放的鲜花相得益彰,刘勉进来时,石故渊浇着花,得意地说了句:“怎么样,我这花养的不错吧?”
  刘勉附和几句,石故渊拿毛巾擦擦手,问:“什么事儿啊,瞧你,着急忙慌的。”
  刘勉说:“石总,咱在周水码头的货,今天出仓了。”
  “这是好事儿啊,”石故渊如释重负地笑起来,指着他说,“论功行赏,刘勉,你可逃不掉。”
  刘勉恭维说:“我就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顿了顿,他的面色渐变沉重,说,“不过,石总,刚来个消息,徐立伟他妈那账户,有几个月没动过了。”
  石故渊的目光倏然锐利如针,他一字一句地说:“什么意思?”
  刘勉用眼角窥他一眼,强作镇定地回答:“我估计他妈那边儿可能出事儿了。”
  石故渊皱着眉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这两天。”
  “账户几个月没动过,你们才发现!”
  刘勉窝着脑袋,一副守门员的姿势挨训。
  石故渊说:“你派个人去高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勉打起精神说:“已经去了,明天就能有回信。”
  石故渊点点头,说:“要真不行了,你跟监狱那边打声招呼,我去跟徐立伟说说话。”
  刘勉说:“石总,还是我去吧。”
  石故渊摆摆手,坐到椅子上,说:“徐立伟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妈死了,我要是不露面,指不定会闹个鱼死网破。”
  刘勉持怀疑态度,说:“他能吗?”
  石故渊说:“我不是周瑜,他也不是黄盖;当初他妹妹生病,他管我要一百万,我没给他;他妹妹死了,我也没当回事儿,他大概还不知道他家里已经没人了。”
  刘勉说:“那不正好?石总,要我说,咱别去,咱就当不知道;六年前我也在场,瞧的可是清清楚楚,要不是你,他哪有命活到现在?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让他在监狱里呆二十年怎么了,还委屈他了?救他一命不说,为了给他减刑,你来来回回跑了多少关系?每个月还白给他家一万块钱!石总,咱真是仁至义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妹妹,他妈,那是命,阳寿到头了,咱总不能从阎王爷手里头抢人吧?”
  石故渊苦笑一声:“我大概真是老了,人老了,心就软了。我就在想,一百万的事儿,当初较的哪门子真儿呢。”
  “他那么说,换谁都生气;我就听不惯。什么叫替您顶罪?要我看,他还不如六年前就死了,正好如了他的愿,他清清白白,咱谁都清清白白。石总,这种拎不清的人,就没必要可怜他。”
  石故渊笑说:“行了,瞅把你气的。”
  刘勉嘿嘿笑两声,说:“那石总,我先走了。”
  石故渊闭上眼,捏着鼻梁说:“别忘了跟监狱知会一声。”
  刘勉说:“真去啊?”
  石故渊说:“四年没见了,于情于理得去看看,不然真到了出狱那天,他能拎把刀上来捅死我。你知道,他虎。”
  刘勉说:“那行,等明天回信儿了,要是真不好,我再跟监狱说。石总,你去你可小心点儿。”
  石故渊扬扬下巴:“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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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了开始了!各方作死开始了!
 
第三十二章 
  戴晨明从郑稚初家出来,呛进肺里的水还没有完全干涸;身后的何同舟给他拍拍背,说:“差不多行了。”
  “行个屁!”戴晨明挥开何同舟的手,急得音调上蹿下跳,“他是有多恨石故渊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都想得出来,还连累咱们下水,什么人呀!”
  何同舟文绉绉地说:“古来多少悲秋词,言的是悲秋,实际是怀春。”
  “有话说话,别整这些七拐八拐的,我听不懂!”
  何同舟推了推眼镜,说:“至少今天他写不了匿名信。”
  “那明天呢?后天呢?咱劝一次行,两次行,时间长了准保不行!要不咱直接去找石故渊吧,他们老郑家的事儿,让他们自己闹去,别拽上咱俩啊!我爸刚扶正,油水还不够刷锅的,我要是敢坑他,他准保能打死我!”
  何同舟说:“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戴晨明说:“拉倒吧,这年月谁手头干净?我就不信了,你爸就干净吗?我记着他可是和恒宇的副总关系不错,恒宇的老大还是石故渊呢!中央要真是查,那不跟拽花生似的一拽一嘟噜,咱们一个两个谁都逃不掉。”
  何同舟说:“瞎说什么呢,被别人听去,今晚你爸就能把你剥皮。别想了,郑儿有背景,他不怕,但想要拿腾空开刀,也不是那么好开的;桃仙上上下下那么多关系,官官相护,乱麻一样,打点也要打点个一年半载;如果真要告到中央,哼,我就不信依老爷子肯丢这个脸;去年,腾空可还在中央见了报的,模范企业啊。”
  戴晨明说:“你咋一点儿都不怕呢?”
  何同舟笑笑,俩人来到停车位,进行最后的对话:“郑儿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咱们懂的道理,他肯定也懂;所以,你与其担心匿名信,不如勤盯着点儿他的动静,他要是想搞石故渊,以咱们三个牙都没长稳当的,强啃的结果只会是把牙崩掉。”
  戴晨明若有所思地说:“那他就得找个能跟石故渊对着干的,还得是想跟石故渊对着干的。”
  何同舟笑笑说:“我估计我爸这几天又回不了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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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勉派去高崎的人很快有了回信,内容和他们料想的分毫不差。石故渊没了浇花喂鱼的闲情雅致,待刘勉出去之后,他坐到办公桌后面,听着刘勉细心为他关门的声音,一时心中空空荡荡,竟生出泛扁舟于汪洋中的不真实感。
  徐立伟此人他了解极深,原因是这人浅薄,如山涧清溪,一眼望得见底;石故渊碰上徐立伟算是因缘际会,承的郑中天的人情——九十年代初,正值恒宇蓬勃发展的时期,所谓树大招风,而石故渊本身手上也不甚干净,却为了恒宇不落黑,得罪了不少同样不干净的老主顾;躲过了几次恶意的刀斧枪弹之后,郑中天送了两个人给石故渊:一位是张胖子他哥张景深,另一位就是徐立伟。
  恒宇最初的定义是腾空的遮羞布,郑石二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郑中天此举不完全是顾虑石故渊的安危;而且选的这两个人很有些意思:张景深有头脑,懂管理,会运营,在腾空担任总经理,处事井井有条,深受郑中天器重;徐立伟蛮横好战,头脑简单,义气大于天,你给我一拳,我一定要还你一脚,很有江湖人的做派,虽然经常惹祸,但好掌控,简直就是打手这行天生的奇才。郑中天看中的正是徐立伟的战斗力和蠢,徐立伟要是像张景深般精明,郑中天反而不会用他。
  这样两个心腹爱将,郑中天亲手将他们送进了石故渊的恒宇公司,其中深长的意味不言而喻。
  石故渊翅膀没长硬,不敢说意见,反是唐军颇有微词;石故渊做起渔翁,明哲保身,对鹤蚌的互动有一种不期待的期待。唐军也不是傻子,没人甘愿因一时之气而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再加上没两年,徐立伟因故意杀人入狱,博弈的几人终于息事收手,三方相安。
  直到去年郑中天病重住院,腾空的大权旁落到石故渊手上,石故渊才以“多事之秋,人手不足”的名义,将张景深调回了腾空。郑中天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人死如灯灭,终年万事休,无论知道与否,已经没有人受制于他的意见了。
  只可惜张景深回到腾空后不久,就意外去世,留个弟弟专门给石故渊添堵;徐立伟则有个短命的妹妹,联系到那笔一百万的求助,徐立伟直线的脑回路只会释放要他憎恨石故渊的信号。
  从某种角度来说,石故渊和徐立伟都是亡命之徒,他们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命,活着只是因为世上有人需要他们活着,石故渊是妹妹,新晋的还有池羽和池晓瑜;徐立伟也是如此;没有人比石故渊更理解徐立伟,当宇宙永远失去了太阳,万物必会丧心病狂;石故渊明了,十四年后,徐立伟出狱之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石故渊其实也较不准,他现在去面对徐立伟,对十四年后有无裨益;左右他是不怕死的,他只是老了,听到噩耗,生出了同命相怜的心思——设身处地去想,如果石故沨或者池羽、池晓瑜,哪怕其中一个出事了,他的权势、地位、思维,决定了他会比徐立伟更疯魔。
  他扶着额头,疲惫地闭上眼睛,拨通内线,对刘勉说:“让监狱那边快点,我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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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贱夫妻百事哀,自从许萍下岗之后,宋家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一毛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全然不见从前的小康风光;为了点儿柴米油盐,两口子是口角不断,闹得家宅不宁;又因为许萍为了参加石故沨的订婚宴,看中的一件衣服竟买不起,一落千丈的生活让她忍不住冲着宋维斌歇斯底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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