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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作者:夏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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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现代

  “生意场上,第一印象很重要,因为你和你的客户往往不会有深入的交往。尤其是一些女客户,她们讲第六感,讲直觉,讲眼缘,就是不讲道理。”
  郑稚初忿忿不平地说:“好看能怎么样,好看你不也照样打我。”
  “那是你该打,”石故渊说,“你不能再做一个孩子了,我的小公子,你得学着独当一面了。”
  郑稚初沉默片刻,说:“那我要你给我上药。”
  “也不能再撒娇了……”
  “我受够了!石故渊,我他妈不是在撒娇,我是——我是——你上哪儿去?不许走!”
  石故渊在楼梯上,头也不回地说:“我去给小沨打个电话。”
  “你不给我上药,我就留疤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脸是你自己的,请便。”
  留给郑稚初的是一声关门的巨响,郑稚初发了疯一样,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踹开碍眼的摆设,价值连城的落地花瓶碎了个彻底,水洇湿了地毯,点缀着几束残花败叶。
  石故渊在房间里大声说:“一会儿你自己收拾啊。”
  回应他的是撞到门框的药膏瓶。
  郑稚初站在混乱的客厅中央,四下看去,他明明拥有这么多,却没一件是他想要的。
  ………………………………………………
  石故渊听客厅里彻底没了声息,才拨通了石故沨的号码。
  石故沨和威廉一直在家里等哥哥,得知石故渊有事不能回来,石故沨连连追问他到底在干嘛,石故渊熟练地跟她打太极,说:“这不给你打电话呢吗。”
  “诶呀,哥你别闹了!”
  这时郑稚初推门进来,石故渊刚一皱眉,郑稚初给自己嘴唇比了个拉拉锁的手势;石故渊转回头,来到窗前,接着说:“这两天我有事,不会回去了,你和威廉先去城东别墅住吧。”
  “我哪也不去,就在家等你!”
  “乖,听话,不用担心我,”石故渊说,“就当是帮我看一看城东别墅的橱柜里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好不好?”
  “不好!”
  “小沨……”石故渊叹了口气,“别让我为难。”
  石故沨没了声音,只有通话的电流滋啦地响;许久,石故沨带着鼻音,轻轻地说:“哥,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跟你没关系。”
  “……那个人,照片里那个,我真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嗯,我知道。”
  “……”
  “小沨?”
  “……我知道了,我会去城东别墅住,”石故沨小小声地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挂下电话,石故渊心绪难平,点了根烟,安安静静地吐出烟雾;郑稚初跟他讨了一根,然后从石故渊唇齿间夺过燃烧的烟头,给自己的对燃,转手将石故渊的那根掐灭,丢进了垃圾桶。
  石故渊不满地瞪他,郑稚初用欠扁的语调说:“你什么身体你自己不清楚?”舌头在烟嘴处舔了一圈,拔出来炫耀地说:“要抽抽我这个,不然不许抽。”
  “恶心。”石故渊嫌弃地说,“没听说过吗,烟对烟,霉三天。”
  “你那都是封建迷信,”郑稚初说,吞云吐雾地,“……诶,你真的一点都不打算告诉她?”
  “告诉谁?”
  “你妹妹。”
  “告诉她有用吗?”
  郑稚初愣了愣,说:“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
  “就你?”石故渊古怪地看他,嘴角扭曲出皮笑肉不笑的纠葛纹路,“你又不听话。”
  “我在学啊。”
  石故渊盯着他看了半晌,一扬下巴说:“去把药膏捡回来。”
  郑稚初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去,屁颠屁颠地回;石故渊挑起一缕,给他的伤口覆上薄薄的一层。郑稚初催促说:“你跟我说呀。”
  “说什么——别动!”石故渊冷哼说,“你不是都查过了吗?”
  郑稚初一时语塞,说:“罪都能找人顶替,那笔录能是真的吗?”
  “怎么不能?”
  郑稚初揪起眉毛:“石故渊,你有事儿瞒我。”
  石故渊大言不惭地说:“瞒你的多了,你要听哪件?”
  郑稚初瞪大了眼睛,叫起来:“石故渊,你——诶呦!疼!”
  石故渊捏了捏他的脸,看上心情不错,说:“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没事儿去书房,学着把带回来的那些文件都看了。”
  “你又撵我!”
  “你还想睡我被窝怎么着?”
  “现在才几点啊你就睡,猪啊!”
  “药上完了,赶紧出去,少得寸进尺。”
  “你当我傻啊,你就是想给池羽打电话!”郑稚初跳了起来,“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那家伙就是个大骗子,他根本就是在糟践你,我是怕你不好受我才一直憋着不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妄想什么罗曼蒂克啊!”
  石故渊故意逗他:“你又不爱我,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我是不想让你给我们老郑家丢脸!到时候失恋了再要死要活的……”
  石故渊好笑地说:“你以为我是你,失恋了就要死要活?”
  “石故渊!”郑稚初气成河豚,头发竖了起来,咆哮着说:“池羽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根本就不是你!”
  石故渊抿起了嘴唇,如一片含苞待放的花瓣,说不清包着什么颜色的蕊:“我警告过你,不许查他。”
  “你要是真有自信,就不怕我去查。你说这话,说明你也不信他。”
  石故渊说:“他的过去,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他的过去,但你敢肯定他也不在乎吗?”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石故渊给他开门,说,“出去。”
  “出去个屁,我今天必须得给你看!”郑稚初扑向书桌,拉开抽屉,翻出厚厚一沓A4纸,硬塞到石故渊手里,“你好好看看!你看看!我可没骗你!”
  石故渊垂眼看着封面,说,“……我不需要看。”
  “怂了吧你——”
  “小初,你还年轻,你不懂,”石故渊说,“像我们三四十岁的人了,谁心里能没有个不可能的人?我不看,是因为我尊重他,信任他,更是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就够了。”
  “你怎么能确定,他现在喜欢的是你?”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石故渊说,“他或许还没有完全放下那段感情,毕竟他们之间有晓瑜牵绊着;但他接受我,不是因为上一段感情,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确定?”
  “你——你!诶呀,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清!你他妈魔怔了!”郑稚初像患了多动症的蚂蚁被架到热锅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忽然,他转过身,指着石故渊说,“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你的报应,石故渊,我等着你后悔,后悔那天你可别哭!”
  石故渊笑了笑,摸出打火机,幼小的火苗瞬间吞噬了手里的纸。
  “你干什么!”
  “断后路。”
 
第五十一章 
  喜欢一个人,她裙角沾上的泥巴都是最美的花边。年轻人的欲\望,常常与爱情混为一谈,膨胀的荷尔蒙就像火山深处躁动的罂粟味岩浆,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郑稚初胆怯了,仿佛有柄木剑压在他的喉咙上;就在半年前,他尚可以肆意地臆想自己伤害他,打击他,征服他,以此证明自己的强大;曾几何时,他却生出了“舍不得”的奇妙情感,混杂着敬畏与迷恋——即使对池羽的嫉妒,病毒般奋勇直前地占据了大脑高地,也始终有一处净土,储存着他的良善。
  石故渊给自己到了杯水,垂着眼说:“出去吧,去把文件看了,明天我检查。”
  郑稚初有些委屈,他打起精神,抱起手臂,一屁股坐到石故渊的床上,胡搅蛮缠地嚷嚷:“不管,我就是幼稚了,我就是小孩儿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要让我看文件,你就得陪着我,咱俩一起看,不会的我就直接问你了,更省时间!”
  石故渊翻个白眼,嘟囔一句:“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郑稚初一弯眼睛,咧开大嘴乐:“你骂自己是太监啊。”
  石故渊暗骂一声“臭小子”,放下水杯,出门往书房走;郑稚初火箭似的窜到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喜欢听你叫我小初,但是在人后你从来不这么叫;还有你说‘我的小公子’的时候,我也挺喜欢的,要是不带嘲讽就更好了。”
  两个人肩并肩坐到书房的椅子上,石故渊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正事,先来个课前测验。”——郑稚初正襟危坐,侧耳倾听——“我问你,下午我们处理钱有道,你看出来什么了?”
  郑稚初说:“好歹画个范围吧,关于什么的?”
  石故渊提醒他:“刘勉今天可见不到什么领导,能让他见到的领导都在订婚宴上呢。”
  郑稚初皱紧眉头:“你是说刘勉跟你撒谎了?”突然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刘勉不是什么正好在附近,而是一直和钱有道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干嘛?”
  石故渊安静地等郑稚初自己思索出结论。
  郑稚初回想着下午的一幕幕,慢吞吞地说:“说到张胖子偷走筹码,刘勉好像没多大意外,我以为他是大风大浪见惯了,跟你一样喜怒不形于色。这么看来,刘勉早就知道丢筹码的事,但是没告诉你。”
  石故渊接过话头,说:“人人心里都有盘小九九,拿捏人,就要从他们的弱点下手——刘勉的弱点是他儿子,他儿子治病需要钱,你就给他刚够治病的钱,而且花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让他觉得,你给他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然久而久之,你就失去了他的感激,这会动摇他的忠诚。
  “钱有道的弱点是贪财爱权,这种人要适当放手,让他自己去折腾,但在大事上,必须由你来把控方向——他可以是孙悟空,但绝不可以是齐天大圣,而你是如来佛,天涯海角的范围,你务必要让他清楚。记住,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无欲无求的人。”
  石故渊抽丝剥茧地给他分析,郑稚初点点头,忽然问:“你是怎么拿捏我的?”
  石故渊噎住了,面无表情地回看他。
  郑稚初小狗似的动动鼻子,心驰神往,越凑越近:“我一直想问,你是喷香水了吗?没有吧……真的特别好闻,有点像结了冰碴的泉水……还有草,树叶……”
  石故渊冷笑一声,跟一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小屁孩儿讨论工作,他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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