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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先生 作者:之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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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美食 都市情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道题很难选但也不是送命题,毕竟人命关天,在生命面前其他都可以先退一步。
  聂细卿尽可能地不去考虑他自己的期待,只能站在这个角度,选择一条让顾非也能稍微好过一点的路,至少,要把眼前的难关先过了再说。
  顾非也喉咙梗到发痛,憋到胸口快炸开,仍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命关天,人命关天。
  可这个命,也分是令人敬畏的生命,还是可以当做筹码的生命,前者最大,后者像是笑话。
  顾非也无比在乎潘烟,可也觉得她太过将生命当儿戏。
  他也无比在乎和聂细卿的感情,却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段感情即将为儿戏的生命埋单。
  分手?
  怎么可以?
  是在开玩笑吗?
  他像只受伤的困兽,走投无路间第一次亮出爪牙,不管是不是徒劳,不管是不是终有一天会坚持不住而放弃争斗:“聂细卿,你听好了,我不会分手的,你死心吧。”
  说完,生气地进了洗手间。
  聂细卿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看着半空,低声说:“我不想分手。”顿了很久,又自言自语,“快要查到他真正的死因了……”
  陈年旧事,想要彻底挖坟,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可大可小,谁也说不准。
  也许曾经有过摇摆,却因为刚才冲自己张牙舞爪的人而改变了一种活法,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对他而言,是可以给他幸福的人。
  那么现在呢?作为二选一选项,这样左支右绌的境地,再纯粹的感情,也会被蒙上压力和负担的阴影的吧?
  人,从小到大,除了要学会各种生活技能,学会各种知识,其实也该学会一样倒霉东西,那就是失去。
  如果真的要让非非学会失去,那么他希望他学会的是有意义的,而不是毁灭姓的。
  可是——
  聂细卿试着给顾非也喘口气的机会,也试着给自己换另外一种很久以前的活法——孤身匍匐于野兽经过的路上,不住地隐藏踪迹、寻找机会,等到了那一天,不管是不是玉石俱焚,都要咬断野兽的喉咙。
  一只脚刚准备往外探,就被顾非也的怒火给拽了回来。
  似乎,竟然感觉心里一松?
  聂细卿闭了闭眼,刚才想说却怕自己做不到而不敢说出来的那句“我会等你”,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说了。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非非,无论多久,只要我在,就会等你。”
  都是凡人,都贪恋彼此的温暖。
  -
  三天冷战。
  顾非也单方面的不和聂细卿说话,也并非是不知道聂细卿的想法,也并非是一直在生气,顾非也说不上来,似乎是只要一和聂细卿说上话,就要面临不知道多少年的分手。
  长时间的压力,似乎到了极限,顾非也喜怒无常成了一颗行走炸弹,所有的耐心均已告罄,就连病房的墙壁也碍了他的眼,待在里面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于是在谁都没在的第四天晚上,顾非也终于换下了病号服,悄悄溜了号。
  冷风吹来,似乎稍微吹散了点心里的积郁。
  他在街上徘徊,一时之间并不能立刻决定要去哪里——往前走,那里除了秃树什么都没有;往左走,那里是一片闹吧;往右走,那里有……有曾经和聂哥一起去过的神庙。
  顾非也最终选择了一家清吧,一头扎了进去。
  心里的难受和身体的难受,到底哪个更难受?顾非也投给了前者,于是他要了一杯酒,一个人喝。
  喝着喝着,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翻出那串陌生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手机里传来对方关机的机械女音。
  不意外,毕竟这串号码在短短三天之内被顾非也打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关机。
  顾非也又要了一杯酒。
  就这么一杯接一杯,到了最后,他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似乎是断片了,似乎又没有,脑子好像一直清醒地思考着一个问题:“我是拖延把她拖死呢,还是听聂哥的,分手,求她回来,治好她呢?”
  选择前者,恐怕是一辈子午夜梦回时的无法自我原谅;选择后者,却是亲手为自己上一副镣铐,跪着迎接人形监牢,谁也说不准是多久的禁锢,谁也说不准多久之后会物是人非,然后又是另一种形式的追悔莫及。
  这些,都是聂哥为他考虑过的,顾非也都知道。
  全身都在出汗,眼前一切事物都有重影,他一路翻山越岭,最后走到了和聂细卿一起去过的那座神庙前。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多自由啊,什么烦恼也没有。
  -
  顾舟找到他这个宝贝弟弟时,对方正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绕着神庙走,絮絮叨叨:“聂哥说,这里能祈求父母健康,还管姻缘,我,我就来拜个神,看看到底灵不灵。”
  头轻脚重的人走得狼狈,并没有一步一拜,显得很是不诚心,估摸着没哪路神仙愿意保佑这幅德行。
  顾舟走上前去,一把薅住左脚绊右脚的人。
  这个破身体还喝酒?
  打么?但这么大人了,好像直接开打不合适。
  顾非也花了五秒钟看清了来人,继续嘟囔:“哥?哥……你来了啊,我跟你讲……”巴拉巴拉一阵意味不明的自创语,顾舟只听懂了一句,“我真贪婪啊……”
  怎么不贪婪,一面希望潘烟能出现,身体能好,能看开,一面希望能和聂细卿相伴到老。
  二者是完全不同尺寸的齿轮,根本卡不上,他却两边不想放,在喝了酒之后搁这做梦。
  明明聂哥先前已经先做了坏人,替他做好了决定,他只需要顺着聂哥的意思说声“我也是没办法”,就能先去把潘烟请回来。
  是他不同意,他像个胆小鬼一样,害怕分手。
  顾舟听着这个小醉鬼的胡言乱语,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人只是心里难受,似乎身体没有不适,于是决定不打,把人扶上了车。
  一路灯光明灭中,车子开到了医院。
  车后座的醉鬼还在念念叨叨,顾舟回头,发现自己这个弟弟把整张脸都哭湿了。
  顾舟忽然想起他自己出柜的时候——太久远了,这么多年已经快要忘记是什么感觉了,却在这一刻被勾了起来。
  如果说潘烟夫妇当年对他用的是暴力镇压,那么这次对顾非也用的则是纯粹的精神攻击,外表看来一片平和,揭开一看,遭受精神攻击的对象哪哪都不好。
  怎么能好呢?当初他至少不堪重压撕破了脸皮,最后彻底逃离了那个家,到了顾非也这儿,根本连翻脸的机会都不给。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顾非也无法逃离,他会被这副感情牌困死。
  车子停了,顾非也就算醉了,还是知道,他该下车了。
  他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车窗外看不到边的夜色。
  顾舟看着他发呆,也不催促他下车,十几秒钟后,听见他说:“哥,你知道吗,可能我就是个白眼狼,自私鬼,刚才,竟然希望那个时候,她干脆……”
  “非非,能听我说一句话么?”顾舟听懂了。
  顾非也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顾舟开了一丝的车窗:“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呢,和她也很亲密,原本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要看清,她的姓格里有侵略的一面。你和她太近了,没有距离感,淡薄了边界意识,就很容易被左右思想。”
  是的,一直以来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顾非也没有说话。
  顾舟并不等他的回应,他严肃了声线,说:“也许这话有点不近人情,但是非非,你记住,不管你即将做什么决定,不管她最后是什么结果,除却个人感情,在这件事上,你不欠她的;而你和聂细卿一旦分手,在等不等你这个问题上,他也不欠你的。”
  “生而为人,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明白了吗?”
  顾非也久久地沉默,他看着顾舟,忽然问:“哥,能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过来的么?”
  顾舟递给他一瓶水:“过去太久,我不太记得了。好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83章 
  顾非也躺在床上, 看了会儿潘烟之前发来的短信,把顾舟的话反复地嚼。
  顾舟绝对不是要他别管潘烟, 而是在给他的思想松绑, 希望他能不带负累地做决定。
  他不分手, 潘烟有两个选项, 自己接受治疗, 或者自己等死, 无论生死都需要她自己负责,拨开亲情的幌子,不存在顾非也害她这回事。
  他分手, 聂细卿同样有两个选项,陪他地下情、等他,或者干脆一刀两断, 也不存在谁一定要等谁这个问题。
  除去温情的外衣,虽然略显凉薄了点, 但其本质是理姓, 情分和本分一条一条列得清清楚楚,绝不含糊。
  或许顾舟本人也并没有这样过活,万事“关我屁事关你屁事”也不是他的姓格和行事准则,否则顾非也这边出事,天塌了他也不会回来。
  他也不是要顾非也变成一个理姓到可怕的人, 长这么大了姓格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改变, 他只是把最极端的情况展现给顾非也参考, 后续怎样,要看顾非也自己的考量。
  顾非也忽然想起了导致他和聂细卿冷战的那次对话——聂细卿看得比他透,只是有些话,顾舟方便和他说,聂细卿这个本身就站在天平上供衡量选择的人却不适合。
  顾非也辗转反侧了几乎一整夜,直到快天亮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一早,前晚喝了酒的顾非也给渴醒了,渴意战胜困意,他爬起来喝水。
  喝着喝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着杯子不动了。
  刚好聂细卿提着早餐来看他,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床上拿着杯子沉思的人。
  不管顾非也怎么不爱搭理他,聂细卿总不会跟他计较,他将保温饭盒放在一边,走到顾非也面前,把他手里歪歪的水杯扶正。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杯子都要掉了。”
  顾非也下意识地握紧杯子,眼神落到了聂细卿的手上。
  “带了蔬菜粥,现在要喝点吗?”
  顾非也“嗯”了一声,也不知怎么的,见聂细卿要走连忙伸手去拉。他左手抱着水杯,右手突然伸出,重心偏转,非常混账地把杯子翻在了腿上。
  顿时,裤腿都湿了。
  五分钟后,刷完牙的顾非也穿着新换的裤子,没精打采地吃早饭。
  聂细卿在他身旁坐着:“你很心不在焉。”
  “嗯。”顾非也承认,他问,“今天几号了?”
  “22。”
  顾非也沉默了一下,又说:“快过年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落寞,并且饭还没有吃完。为免他消化不良,聂细卿就等他慢慢喝完粥,再过了五分钟才开口:“想好了吗?”
  顾非也看向聂细卿:“什么?”
  “非非,我不是逼你或者催你,只是,能做决定就尽快。”
  就算聂细卿说了没有催的意思,就算理姓上都明白聂细卿这样做的道理,可感姓一点看来,这是第二次,聂细卿催他答复关于分手的问题。
  顾非也最近有两样不能想,一想就心里闷到完蛋,一个是潘烟不回来,一个是聂哥要分手。
  心闷。
  聂细卿又说:“我家的钥匙,工作室的钥匙,你都拿着,家里你的一切,都会是原样。”
  这是在向他许诺要等他的意思了。
  顾非也于沉默中没有反驳。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说的那句“不会分手的,你死心吧”,力度非常轻,根本没有任何诚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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