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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 作者:阿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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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重温过去啊。”
  白一尘翻身从床上下来,跑到衣柜里翻了半天,最后从衣柜底下掏出两套旧衣服来——一套是白衬衫和水洗白的牛仔裤,另外一套是深灰色的棒球运动服。白一尘自己飞速换上了那套白衬衫的,然后把棒球运动服递给时亦南,兴致勃勃地说:“这是我们两个的旧衣服,以前大学的时候穿的,你还记不记得——就是画室那一次,那次你可真是……”
  白一尘说着说着,耳根也有些发红,谁让那次画室play太刺激了,即使他和时亦南都老夫老妻了,现在回忆起来也还是叫人脸红。
  ——也让他很有感觉。
  白一尘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将衣服又往时亦南的方向递了递,催促他:“我们换上吧,这样就好像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要不要去画室呢……还是你想接着在卧室做?”
  时亦南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望着那一套衣服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就像双臂中的骨肉血髓都被抽空,灌满了沉重的铁铅一般,重得叫他无力抬起,去接过那一套衣服。
  “亦南?”时亦南长久的沉默发呆让白一尘奇怪,不禁又喊了他一声。
  时亦南听到后眸光闪了闪,喉结攒动,沙哑着嗓子颤声笑道:“宝贝……你可真是会玩……”
  一边说着,时亦南一边迈出僵硬的双腿,麻木而机械地朝白一尘走去,从他手里接过那一套衣服。
  “会玩的不是你吗?这破主意还是你想的呢。”白一尘抱着时亦南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快点换上,然后我们去画室?”
  “好。”时亦南扯扯唇,笑着答应道。
  等时亦南换上那一身棒球服后,白一尘站在他面前打量了一会,然后指着袖子说:“你真的又长高了一点,袖子都短了。”
  时亦南俯身亲了亲他:“去画室吧。”
  白一尘便无暇再想其他了,牵着时亦南的手去了画室,谁知道刚进画室时亦南就弯膝给他跪下了。
  “你干嘛?”白一尘赶紧拉他起来。
  但是时亦南却跪在他面前,纹丝不动,还伸手去解他裤子拉链,轻声说:“我以前就这样给你弄的啊,你忘了吗?”
  “哦,对。”经时亦南这么一提,白一尘也想起了这个细节,提醒他道,“不过你那时是单膝,你跪错了。”
  时亦南动作一顿,但也很快就改了姿势,半跪在白一尘面前为他口。
  等到白一尘舒服过后,时亦南却没打算再做什么了,问他还想不想要了?还是已经累了想回去睡觉?
  白一尘轻轻喘着气问他:“你不想要吗?”
  时亦南认真地说:“我们那次我没做。”
  “你还真的认真起来了啊。”白一尘忍不住笑了,“可你真的就不想要吗?你还什么都没做呢,我们还在画室里,你就不想……试试重温其他回忆?”
  配合着这极具暗示姓话语的,是白一尘乱移的手指,时亦南赶紧抓住他的手,怕他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重温其他回忆?
  他现在根本石更不起来。
  时亦南觉得这真是现世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他今晚是真的没有兴致——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果还能石更,那他大概真的不是个人吧。
 
第61章 
  那场情事匆匆结束, 不过时亦南最后也没真的碰白一尘。
  寂静的长夜里,白一尘靠在他的胸前, 闭眸安睡。
  而时亦南在黑暗中抱着白一尘,有些困, 却不太睡得着。因为他终于发现, 白一尘将自己深埋在了回忆浇铸的坟墓之中,从此以后, 他能看到的就是四年离开时的那个时亦南,而四年后回来的他,根本就不是白一尘眼中能看到的那个人。
  所以时亦南将他的计划稍作改动,第二天让白维欢找人去订做了一套衣服——四年前他离开那天穿的衣服。
  他在这四年里确实是又长高了一些,以前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 倒不如重新新做一套合身的, 然后在他生日那天穿着这套衣服回家, 和白一尘求婚。
  从昨晚之后,时亦南就在心里隐隐约约地知道了,或许白一尘不再爱他了, 或者说还是爱的,只是爱的四年前那个还来不及伤害他的时亦南。
  但是没关系,都没关系。
  即使白一尘喜欢的是以前那个时亦南也没关系,反正没有会比他更像那个时亦南了, 只要白一尘喜欢, 他可以一直装成那个时亦南。
  九月十九号那天, 白维欢在下班之前将那套订做的西装递给时亦南, 并祝福他道:“时总,生日快乐。”
  时亦南闻言对他笑笑:“谢谢。”
  而送时亦南回别墅的路上,白维欢没忍住八卦了一句:“时总,今晚过后是不是要改口叫白先生为‘时夫人’了?”毕竟时亦南这段时间动静很大,又是订做花瓶婚戒又是股权转让立遗嘱什么的,今天还在生日特地换了身衣服,应该就是在今晚和白一尘求婚了吧?
  时亦南听完白维欢的问题后刚想说是,可是话到舌尖一转,出口时就变成了:“……也不一定。”
  “他说不定不会答应。”时亦南摩挲着怀里揣着的婚戒,眸光有点黯。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白维欢原本想说的“恭喜”也只能卡回嗓子眼里,却在心里念道:还不知道答不答应就把时家股权转了,白一尘要是不答应,以后分手了怎么办?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白维欢觉得,白一尘那么爱时亦南,他大概不会不答应的,在时亦南下车的时候,白维欢从驾驶座里探出头来对他说:“时总,祝您求婚顺利——”
  时亦南扯扯唇角,默默说道:希望吧。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特地买好的九十九朵玫瑰花束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亦南你回来啦,是没带钥匙……吗?”
  白一尘打开门看到这一身装束的时亦南后就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门口,几秒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马上去看时亦南的手腕,在袖角处看到熟悉的袖扣后马上笑了起来,接走那一捧玫瑰,目光闪闪地问他:“这算是惊喜吗?”
  他的所有小动作都被时亦南看在眼里,时亦南还知道,他明亮高兴的目光不是因为这一捧玫瑰,而是他穿的这一身衣服。但即使心中苦涩窒痛,时亦南脸上也还是带着笑容,温柔地对白一尘说:“是的,喜欢吗?”
  “当然喜欢。”白一尘回答他,停顿几秒,还是忍不住抚上他的衣服,眼神迷恋怀念,眼眶也跟着微微发红,“这一身衣服……我记得这个领带,我那天亲手为你系上的。”
  “是的,我也记得。”时亦南抱住白一尘,轻轻吻着他的额头说,“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走了。”
  “我……”
  白一尘仰起头望着时亦南,他眼眶里有水光在打转,话也说了好几次才说稳,他说:“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却在一瞬间就让时亦南有了落泪的冲动,而在此之前,时亦南从来都以为他是一个不会哭的人。
  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太疼了吧。
  他的心就像是被割下放进热油里煎煮一般,即使离开了身体,疼痛也依旧源源不断地传来,可是这些痛,还远远不及他带给白一尘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都这么痛,那他一尘自杀的时候又有多痛呢?
  “对不起……”
  时亦南最终还是忍不住和白一尘说了对不起,即使他已经答应过白一尘再也不说对不起了。
  白一尘听了他的道歉后却摇着头,说:“你不用和我道歉,你回来了,我就再也不怪你了……我在等你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会恨,会继续爱你……”
  “只要你回来……”
  “一尘……对不起……”时亦南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线才变得清楚一些。
  白一尘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水痕,轻声说:“我爱你,你也会永远爱我的对不对。”
  “是,我会爱你,我会永远爱你。”时亦南握住白一尘的手指,嗓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一尘,你再相信我一次……”
  “我当然相信你。”白一尘笑着,忽然拉住时亦南的手,带着他往二楼的画室跑去:“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时亦南立刻答应道:“好。”
  “你的生日礼物我想了很久,但是总是想不出来送你什么好,你好像什么都不缺了……”上楼梯的途中,白一尘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最后我终于想到送你什么了。我想着,等你回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就要把这份礼物送给你。”
  时亦南听到这里,心脏又是一阵刺痛,他马上说:“不管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白一尘的眸光随着时亦南的承诺而变得更加明亮,他牵着时亦南走进画室,时亦南这才发现画室里白一尘原本仔细堆放在角落的画全部被悬挂出来了,墙上挂不下的地方就用画架架起,粗略一数,竟然有四十多副画,这还都是画在画布上的画。除此以外,还有数十本堆叠的素描簿和厚厚的几沓散装画纸,它们都被一层朦胧的白纱所盖罩着,只能隐约看到底下画布中透出的人物轮廓。
  时亦南望着它们怔在原地,忽然间就猜到这些画里画的是谁。
  “我记得你走的那一天也是九月份……那时你的生日快到了,可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礼物。”白一尘放开时亦南的手,缓步走到这些画的面前,声音在空旷的画室里像是有着回音一般空灵,“而在你走后的每一天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真的很想你,可我见不到你。”
  “所以我就开始画你,不停地画。”
  白一尘勾起唇角,将白纱全部扯下露出底下的一张张画像来。随后转过身体,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邀功似的拉起时亦南的手,带他从第一幅画面前观赏起:“我怕我忘了你的样子,所以每个月都会画一幅,从你离开的第一个月起——”
  白一尘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画框右下角的时间标识给时亦南看。
  而时亦南则是怔怔地望着那些画,白一尘的画技高超,所以画里的他栩栩如生,时亦南看着那些画,就像是看到另一个自己,他不禁伸出手去轻抚画中的自己。
  画里的他或肃着脸,或面无表情,或笑得温柔深情,而画外的他,却逐渐落下泪来,最后泪流满脸。
  他忽然就想起白一尘资料中提及的那件事:白一尘很早之前就不再为其他人画人像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而知道白一尘病情的他,一开始却也只是以为白一尘分不清别人了,所以不再作画,现在他懂了,那是因为白一尘只画他一个人——白一尘所以为的,他画的只是他一个人。
  正如白一尘所说那样,那些画的右下角都标注着时间,每个月都不缺,可是画到后面,画里的人却不再是他了,而是其他人。
  这些画里有夏起,有宋玉珩,有乐栋,有他们的一些老同学,还有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却不再有一副是画他的,算算时间,是在白一尘第三次自杀之后。
  最后,时亦南走到最后一副画面前。
  这幅画他记得,是白一尘从他回来的时候就在画的,他还见过白一尘画它,只是没见过画里的人,白一尘画好的时候还问过他要不要看一眼,而他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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