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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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柳予远忍不住缩紧他双掌的力道,见姜羡锁眉吃痛,又顾自懊恼,但语气并不松懈,连连追问,“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姜羡吗?”
姜羡像是被他的眼神蛊惑,招了:“我是姜羡来着,生姜片的姜,羡慕的羡,我家住在……”
他还没说完,忽而就被柳予远抱进怀里,力道似要将他碾碎了再揉进身体,这具身体骨架本身便小,姜羡被他挤得吃痛,忙去推他。
“别动别动。”柳予远语无伦次,“别动,让我抱抱,我抱着你,我抱你回宿舍好不好,或者我带你去吃辣的,晚饭没吃饱吧。”
姜羡征征看了他一会,说好。
☆、第 44 章
柳予远把姜羡带去烧烤摊,这会儿人还不算多,他们排了一会便等到自己那份,烧烤串用油纸包裹着木签,微微滋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柳予远挑了一串让姜羡咬着。
他边走边盘问姜羡,乘着他有吃食心情好时加紧问,先从年纪问起,按照任康乐的说法,那会儿他还和姜羡一起踢过足球,双方年纪自然差异不大,他心中有大概:"二十二?"
姜羡咽了一嘴后摇头:"十七岁来着。"
看来以小欺大了。
这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大雪封城,前方道路并不好走,柳予远又乍一听到十七这两个字眼,吓得脚下步子一踉跄,连人带烧烤都摔在了雪地上。
"我草了。"柳予远拍掉头发上残留的雪点,拎起地上已经沾雪的烧烤,朝姜羡耸肩,"没了。"
姜羡手中吃到一半的烧烤惊吓地掉在了地上,嘴微微张开。
"最后一份也没了。"柳予远看着想笑,微微向上扯了下嘴角,"不过你才十七,十七啊,你还没成年?"
"高考那天十八,十八岁,送自己礼物。"姜羡虽然醉了,但基本逻辑还在,这会儿柳予远即便问他银行卡密码他都能给你倒背如流如实招来,"我成年后要做很多事情,你想听的话。"
姜羡停顿,有些不好意思,大着舌头道:"就再吃份烧烤好不好。"
他这般涨红了脸小心翼翼求着人的模样,别说是一份了,就算是一百份柳予远都能给他从校园东门送到南门连气都不带喘。
姜羡吃到烧烤后心情明显大好,一时也配合起来,柳予远问什么答什么,问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想了会儿道:"在床上的时候。"
柳予远:"?"
"谁的床上?"
"你的。"姜羡回想了那会儿的场景,连吃烧烤都带劲起来,"嘿嘿嘿嘿,你没穿衣服我当时有点害羞的。"
柳予远:"......当我没问,这题过了。"
他之后又问了些姜羡的基本情况,问到爸爸妈妈时,原先有些鼓噪的气氛又复而低落下来,姜羡有些不大愿意说,走了几步约莫着还是想找倾诉的人,又折回去拉着柳予远的衣角讲。
到宿舍时,柳予远基本弄清了姜羡的大致情况,他倒挺庆幸这场饭局,不然以他姜羡的姓格,大约是想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自己松了一口气,姜羡是姜羡,贾源是贾源,他们是独立的个体,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有些扯,但他的姜羡确实只有十七岁,还未成年,还未来得及参加高考,感情生活上一片空白,他是完完全全一个新的人,不是他爸的男朋友。
柳予远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低沉好些天的心情如枯木逢了春水,约莫着是打了什么激素,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最终靠着墙壁看暗处姜羡那床隆起的身形,才觉得心安顿下来,困意一下席卷了他的身体。
第二天,柳予远先于姜羡起床,出去买了两份早饭后,自己便坐在椅上翻看姜羡的学习笔记,他懊恼当时应该早些看到,贾源的字偏向书法体,草书,柳予远当时第一眼看到便惊叹这人字写得好,而姜羡的......真可爱,像螃蟹爬过似的。
此时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柳予远越看越觉得欢喜,恨不得再去把这份笔记复印一份,像宝贝般供奉起来,最好能当一份传家宝,万不可断在他的手上。
正看得起劲时,床上姜羡翻了个身,撑着床铺慢慢起来,昨儿柳予远给他脱了衣,坐怀不乱地又给他换上一套新睡衣,角角落落给他掖得仔仔细细,可姜羡睡姿不大好,一晚翻来覆去后领口宽大的睡衣滑至两肩,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细嫩如白瓷的肌肤,稍一动作,细腰也暴露无遗,看得柳予远的眼神登时便直了。
姜羡揉眼:"柳予远,几点了啊?"
一夜未开的嗓音听着沙哑,像是其中掺了点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柳予远心中一震,不自然地偏头,去看桌上的手机,桌面正显示时间:"十点半。"
"那我下来了。"姜羡踩上爬梯,眼盯着自己桌上尚在冒热气的食物,问柳予远,"给我买的吗?"
"吃吗?"柳予远看着他那副馋猫样不禁想笑,"给你买的,小姜。"
姜羡爬床的动作一顿,身子霎时悬在半空,看着摇摇欲坠,他那心思原先都在食物上,一下全懵了,失足摔了下来。
柳予远眼疾手快给他拖住,手无意识间放在他的屁股上边,姜羡一下脸颊爆红,退后了几步。
“我叫贾源哎。”他装傻,“你在说什么呢。”
“你喝酒记事吗?”柳予远轻描淡写地问他,一步步朝他方向走,把姜羡逼至墙壁角落,“记得昨天自己说了什么吗?”
姜羡心中紧绷的弦一下断裂,他甚至不敢去看柳予远,始终盯着地面上一个黑点看,心下一动,支支吾吾道:“那个啊,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你不要靠的这么近。”
柳予远整个人很热,这种年纪的男孩像是浑身都是旺盛的火焰,烧得他一下头昏脑胀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姜羡撑着柳予远的肩膀把他推开,努力正色道:“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真的,你别不信,姜羡是我玩游戏的好朋友,他去世后我一直很想念他。”
“然后把自己憋出病来了?”柳予远沉吟道,“你喜欢他?你的爱真伟大。”
姜羡摇头:“不是的,我把他当朋友看。”
“日思夜想啊。”柳予远叹了声气,“你这声朋友大概能把姜羡从地底下叫起来,痛哭流涕给你看。”
“你别,别侮辱死者。”姜羡气急,拿脚背去踢他小腿,不过柳予远身上一向硬邦邦,定力足,像是用520胶水粘着脚底,姜羡踢了几脚都纹丝不动。
他知道这说法扯,可借体还魂这种事不是更难让人接受,姜羡完全没法说出口。
“你听我说小羡。”柳予远闹够了,抓住姜羡两手不让他逃,眼神灼灼语气真诚,在姜羡眼里那叫煞有其事,“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不是贾源,你是姜羡,小时候跟我踢足球哭得稀里哗啦还咬我的那一个,最开始聚餐唱鼎铭校歌的那一个,还有糊涂时候讲你们当地方言我听不懂的那一个,他们都是你,姜羡。”
柳予远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很久,又去网络上查相关的资料,这类事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国家觉得这与一向倡导的主流价值观不符,便封锁了这些消息,在网上只能找到只言片语,多数人觉得这是假的,但柳予远经历过姜羡这事,便慢慢摸出些门路来。
“我不会把你送去研究,也不会觉得你是个怪物。”柳予远想去抱姜羡,被他轻巧地躲了过去,他不气馁,“你听着,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我都爱你。”
忽然一下子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毫无征兆的,柳予远其实在心中打过无数腹稿,计较着说出口的时间,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他有些着急,连说了好几遍:“我喜欢你姜羡。”
“啊?”姜羡像是被冰水浇了一头,“你说什么?”
他去掏耳朵,讪讪道:“我听错了吧。”
姜羡心中鼓胀,觉得那颗心忐忑没有着落,他对柳予远也有好感,爱情这种东西莫名其妙,他起先觉得喜欢女孩,也不过是两字觉得,具体也没在谁身上实践过,来了这里后周围都是男孩子,男孩又大多喜欢男孩,见得多了听得多了,姓向也慢慢起了变化。
这变化率先蔓延在他唯一的室友身上,其实姜羡不大愿意承认,但好像一见到他做题心跳便会加快,觉得会教做题的聪明男孩是世界上最棒的天使,他大概也不会知道柳予远的题目答案都是大家众筹得来的,有时得腆着张脸去找数学老师问问题,还跟老师qaq,有什么办法呢,到时即便知道了,也木已成舟。
“我是认真的,你没听错。”柳予远第一次跟人告白,又是自己作的好突然,丝毫没有准备,口干舌燥,甜言蜜语也说不出来,只会重复承诺,“我会对你好的,姜姜,羡羡,小姜小羡,你跟着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是问题,你不是喜欢吃烧烤吗,我给你买一百份。”
“太多了吃不完。”姜羡有些扭捏,也不好意思,“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这就是个典型的点与线的问题,类似于你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柳予远沉吟片刻,讲道:“相处多了慢慢就喜欢上了,一开始没在意,后来觉得你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不舒服,想把你们分开,想打他们一顿,到最后我爸回来了,最疯狂的时候都想跟他抢男人来着。”
“怪不得你那几天心情不好。”姜羡想起来还心有余辜。
“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柳予远说够了,态度又软下来,小心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姜羡今儿就把话放这了,我不愿意砸咋的,柳予远你还能把我囚禁在宿舍里?
那个大家,我最近都有点肥肥的吧!
☆、第 45 章
柳予远也不知道他的告白是成功还是失败,姜羡被他那番举动震得有些手足无措,后来干脆推开他跑了出去,直到中午才带了身寒气回来,讪讪说自己吃过了,看人时眼神闪躲,还有些许不好意思。
柳予远也没再逼问他,两人像是心有默契般,对这件事绝口不提,但之后(予远行事多有放荡,动作间的亲密毫不掩饰,姜羡也都默许了他的行为,只是太过界时才会面红耳燥,悄悄离他远一些,但也不会走多远,过一阵便自个儿先回来了。
这和答应了没有任何区别。
这般浓情蜜意的日子过了几天后,期末考也接踵而至。
贾源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出现,这场考试姜羡约莫着自己得自力更生,怎么个自力方式他还没琢磨透,可能是三长一短选最短这类的考试口诀能够救命,但他想着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约莫着是要完蛋。
那几天姜羡总被自己考试拿了一个鸭蛋的噩梦吓醒,好些日子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柳予远实在心疼,偷偷问姜羡:"要不要我给你传答案?"
柳予远的总绩点在学院里能排上前三,贾源平时虽然浪,有时候连着一月都不来上课,但他一向脑瓜不错,期末又有李达的重点相助,因此成绩不算太差,时常在中上游徘徊,偶尔一次也曾拿过奖学金,姜羡紧张就紧张在这里边,他这一鸭蛋下去,还不砸的贾源的绩点灰飞烟灭。
即便最终不关乎自己的未来,姜羡也有些心理负担,不过当柳予远想帮他作弊时,他依旧矢口否决。
"知道你也不太会同意,我就抱着运气问一遍。"被拒绝的柳予远讪讪摸鼻,趁着姜羡没注意时,堪堪贴住他的唇瓣亲了一口,又很快偏头,若无其事道,"那就等你好消息。"
他开门出去时,听里边刚回神的姜羡懊恼跺脚,后头一个坐垫往他头上边砸来,他朝旁一侧,坐垫结结实实砸在了出来散步的闫剑身上。
老实巴交的闫剑做错了什么?
他被砸完后有些懵,又见是姜羡和柳予远闹腾,当即警觉:"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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