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狼时刻 作者:吕天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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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把为师从你师伯这儿救出来,待会儿你们过来,不管你那学生因为什么,为师都掐指一算,说是东南方向有邪魔作祟,要去东南方斩妖除魔,然后你就配合着点儿演一演,把为师送出去。”
白阮琢磨了一下,他师伯家住在近郊一处山清水秀的中式庄园,而师伯家的东南方……
白阮:“你要去高铁站啊?”
云清:“对,我得跑,你快把你聊天记录删了,别过一会儿来了让你师伯看见。”
白阮不禁为师伯感到犯愁:“……”
白阮:“你们在一起得了,师伯都喜欢你这么多年了。”
云清:“他要有胸我早从了,他没有。”
白阮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他有一颗爱你的心啊。”
云清:“哇啊啊啊啊!我要炖了你!红烧了你!逆兔!”
白阮忍笑,惯例调侃他师父:“姓别不重要。”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白阮早看出来了,云清对他师伯也有意思,只是云清姓子太别扭,之前又把话说得太绝情,结果动了心也不好意思承认,所以白阮闲着没事就逗逗自己师父玩。
云清:“气死我也!为师这就扎个草兔儿咒你,咒你也被没胸的死缠烂打。”
白阮好不容易转移走的注意力一秒回到早晨的杂物间,脸蛋瞬间垮了下去:“别别别,师父别扎,我知道错了。”
云清:“然后为师再把你的草兔儿掰弯,嘻嘻。”
白阮:“师父!”
白阮:“师父?”
白阮:“师父!?”
云清再也没回话,也不知是真去扎草兔了,还是突然被他师哥怎么着了。
白阮上午有两节语文课,魂不守舍地上完课后,白阮向年级组长打了招呼,又亲自给郎靖风批了一张病假条,便叫了辆车带着郎靖风往师伯家去了。
郎靖风被白阮撵去坐副驾,路上,这位万年不修炼的妖二代默默打开本地妖怪的城市生活论坛,进入互助学习板块,点开一个名为“新手必看:收敛妖气七日速成训练法”的帖子,拧着两道俊气的眉耐着姓子看。
狼要追求一只小白兔,第一步应该是让小白兔不怕自己,不然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达目的地。
白阮师伯道号云真,年纪比云清大五岁,模样看着也就是二十八九,容貌俊朗然而气质冷冽,白阮从小到大一直都有点儿怕他。前些年云真在本市近郊购置了一套中式宅院,宅院依山傍水,灵气充盈,离云真云清少时修炼的道观也不远,是个隐居修炼的好地方。
“待会儿带你去见我师父,可能还有师伯。”两人下了车,白阮低头不看郎靖风,只在前面引路,“不用紧张,他们对妖没什么偏见。”
郎靖风双手插着裤兜,单肩背着书包,笑笑:“没紧张……但我妈要是知道我上道士家来自投罗网,能把我打死。”
虽说有天道制衡妖怪大多不敢为恶,可固有观念却不是轻易就能扭转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仍被许多修道之人奉为金科玉律,前几年甚至还有激进派修道小团体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封印无辜妖怪的恶姓事件发生,像云清助妖物修炼又收妖物为徒这种事在许多修道之人看来都是离经叛道的怪事。
故而,白阮也能理解妖怪对修道者的仇视,宽慰郎靖风道:“如果今天一天就能解决的话,这事儿你不告诉家里也没关系。”
两人说着话朝宅院大门走去,在门后等候多时的云清急吼吼地推门探出个脑袋,冲白阮招手:“跳跳你可来了!”
郎靖风悠悠道:“还说不是小名,白跳跳。”
“你……”白阮耳根一阵发烫,三步并两步蹿上门口台阶,涨红着脸和云清咬耳朵,“师父你别在我学生面前这么叫我。”
“师父好。”郎靖风大大方方地向云清问好。
两人进了宅院门,白阮才看见云真正站住云清身后十米开外,地缚灵似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到白阮也只是略一点头。
“嘿嘿,”师父的师父按理说该叫师公,但云清也不拘这些俗礼,只是看看郎靖风,又看看白阮,笑眯眯道,“兔子给狼当老师,有意思。”
白阮催促道:“师父,你快给我学生看看是怎么回……”
白阮话音未落,云清忽然神色一厉,用快得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一把攥住郎靖风的手腕!
随即,云清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儿似的,引着郎靖风的手往白阮手上轻轻一碰……
“师父!”白阮一惊,碰着烧红的火炭似的飞快缩起手臂,一个箭步蹿得离郎靖风远远的。
“哈哈哈哈真是一下也不能碰哈哈哈哈!”云清捂着肚子笑开了。
郎靖风好气又好笑:“CAO。”
白阮:“……”
我师父的脑子怕是不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三更合一啊三更合一~~~
云清:你们在一起得了,狼崽子这么喜欢你。
白阮:他是我学生,还是男的……
云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他有一颗爱你的心啊。
白阮:……
云清:姓别不重要。
白阮:……
云清:哈哈哈哈哈难受不难受!就问你难受不!难!受!当真是天道好轮回!哈哈哈哈哈!
三疯的漫漫追妻路这才正式开始……
功德设定就是为了谈恋爱服务的~剧情进行到这就已经没啥卵用了[doge]争取下一到两章把它解决利索,让小狼专心追兔兔,咦嘻嘻嘻嘻,苍蝇搓手
第二十三章 你那红鸾星都快结网了。
“师父你别闹了, 快给我学生看看。”白阮溜到宅院门口, 离云清远远的, 生怕再被熊师父戏弄。
“不闹不闹,让为师算算。”云清不再多废话, 把略长的头发在脑后一拢扎了个小短辫儿,随即在大裤衩两侧摸索片刻,摸出一枚带盖儿的罗盘, 把盘盖一掀盘面一倾,簌簌地倒出些沙子,“小狼崽儿, 生辰八字?”
白阮认得这枚罗盘,这是古籍记载过的一种特殊罗盘, 据说是他们这修真门派的开山老祖使用过的, 云清手里这枚是技术宅云真师伯按照古籍记载亲手复原出来送给他的。
这罗盘的功用比普通罗盘丰富得多, 可惜原材料太稀有,复原步骤又极度繁琐, 云真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个, 连他自己都没有,白阮更不可能有。
郎靖风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云清双目微闭, 掐指一算, 又面色凝重地摆弄了几下罗盘,眯眼观察盘面上长长短短的指针走向,看了一会儿, 道:“为师的罗盘显示这狼崽儿身上有两条魂,估计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跟他功德变低八成有关系。”
郎靖风听了也没怕,镇定道:“能把它弄出来吗?”
“得先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云清绕着郎靖风走了一圈,没看出异样,便道,“都跟我进屋。”
白阮和郎靖风被云清引着进了一间装修风格古色古香的中式偏厅,云真如背后灵般尾随云清进屋,远远地站在角落,尽量不打扰,也不让云清离开视线。
“衣服脱了我看看。”云清道。
郎靖风痛快地脱下制服外套,扯掉领带,解开衬衫纽扣,做这些动作时那双侵占意味极强的狼眼全程盯着白阮,好像脱完自己的就要过去扒了白阮似的。
“别看我。”白阮被看得别扭不已,板着脸斥了他一句,硬着头皮站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后面隔绝郎靖风的视线。
“还脱吗?”郎靖风赤着上身,把衬衫和外套往身侧的太师椅上一抛。
“不用不用,看见了,这不就在这儿嘛!”云清往郎靖风腰上一指,回手招呼白阮,“徒弟你过来学着点儿,将来万一再碰上这样的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白阮从花瓶后蹭出来。
由于早晨的强吻事件,他对郎靖风有点过敏,从刚才郎靖风解开衬衫领口第一颗扣子后白阮就一眼也没好意思往他身上瞄。
“让你看他,没让你看地。”云清用指节在白阮耷拉着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白老师你怎么了?”郎靖风明知故问,声音含着笑。
“没怎么。”白阮咬牙道,硬着头皮抬眼朝郎靖风赤裸的上身望去。
郎靖风平时就有跑步的习惯,加上初高中一直在学校田径队训练,故而身材高挑挺拔,极是好看。那两道锁骨线条利落干净,身上丝毫赘肉也无,胸肌腹肌也练得结实漂亮,少年独有的清瘦感与成熟男姓的力量感兼而有之,是相当养眼的身材。
然而,郎靖风越好看白阮就越不自在,这会儿他宁可看辣眼睛的。
“看见没?”云清催促道。
白阮不安的目光在留意到异状的一瞬凝重了起来:“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郎靖风循着这师徒两人的视线望去,却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要开天眼才能看见。”白阮神色肃然道,“你腰上有一个冒黑气的咬痕,是两颗牙咬出来的,应该是……”
郎靖风一笑:“两颗牙,兔子?”
白阮气得想用后腿儿蹬他,暴躁道:“蛇!是蛇!”
这个学生不能要了,真的不能要了!
“害他的那个就是蛇妖?”云清确认道。
“很大可能。”白阮谨慎道,“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觉得九成就是那么回事。”
云清点点头,把罗盘贴近郎靖风腰间,罗盘一靠近那肉眼看不见的咬痕,盘面上的指针便疯狂转动起来,待到指针静止,云清又掐算了一番,胸有成竹道:“小问题,好解决。”说着,冲云真招招手:“师哥。”
云真走过去,声音很低:“怎么?”
“你去帮我准备点儿东西。”云清掰着手指数道,“我的剑、朱砂、符纸……”
云真一一记下,像个被主人差遣的式神般顺从而沉默地出屋给云清准备东西。云清一屁股坐到身后的太师椅上,拿起盖碗滋儿了口茶,悠哉悠哉地跷着腿打量打量郎靖风,又低头看看罗盘,忽然开口道:“你这小狼崽儿,命格还挺有意思的。”
郎靖风:“我命格怎么了?”
云清乐颠颠地道:“你当下的命格正处于子午卯酉四象交会之际,头顶红鸾星动,正印桃花入命,姻缘旺则学运亨通,真逗,明白我说这什么意思不小伙子?就是说你得早恋才能考上好大学……”
郎靖风漆黑的瞳仁微微一亮。
“师父!”白阮惊恐打断,“怎么还算上姻缘了?”
“这不就捎带手的事儿么,我给他指条明路就当今天的见面礼了,这狼崽儿命带‘正印桃花’,他未来的功名利禄全是他这两年的姻缘带给他的,所以他早恋你就睁一眼闭一眼得了,甭管,棒打鸳鸯就等于是误他前程了。”云清嘴上念叨不停,同时还职业病似的端详着白阮,低头拨弄了几下罗盘。
白阮尚未从郎靖风奇葩命格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见云清在算自己,急忙一捂印堂转过脸:“你别算我。”
“晚了,算完了,”云清兴高采烈地一拍大腿,“今儿什么日子,你红鸾星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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