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苗寨做直播[GL] 作者:钟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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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什么阴气阳气,我才不信!”阿瑶朵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宽心,低头沉思了会,心里很快有了计较。
第二天一大早,阿瑶朵找到村长,说幺叔,我发现你工作又不上心了啊,最近村民们封建迷信的思想又冒头了,你政治思想工作怎么做的?
村长头天串门走亲戚,喝了一晚上的酒,脑子不怎么清醒,闻言一惊:“哪里,哪里做的不好?上头不给派人我也没办法啊,都嫌这里穷,远,不肯来。以前你爸在的时候还能给大家上上课,现在你爸一走,我……你也知道,你幺叔也不认得几个字,不会教啊,要不你来。”
“我来不了,不过有个现成的人可以啊!”
“现成的人?”村长甩了甩脑袋,脑海里灵光一闪,“哎呀,我怎么把薛老师给忘了呀,对对对,让她来,村民们最信她了,还可以教外出打工的人识字,别连个地名都认不识,找不到回家的路。”
待村长带着两个负责管事的干部找上门时,薛一才知道她被阿瑶朵卖了。
“你嫌我事情不够多是吗?”薛一眼神杀。
阿瑶朵赔笑道:“可是你是最好的人选了嘛,我也是为了提升你在村民中的威信力和好感度嘛。放心,只有假期这几天,你每天下午给他们讲一个小时就行,讲完了就给他们放电影,他们肯定会来的,我上次去城里淘了一个放映机,再拉块白布就能看了。”
薛一:“呵,想得够周全的啊!计划多久了?”
“没有没有,各种巧合不小心碰上的,对了,你给他们宣传科普的时候,一定要跟他们说男女平等的事情,结婚这一块,尤其要跟他们讲,女子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0岁,早于20岁是犯法的,emmmm……”歪头沉思了会,“20岁太早了,你跟他们说,法定结婚年龄是30岁。”
“噗~”薛一忍不住大笑,用手戳了戳阿瑶朵脑门,“姑娘,乱改法定结婚年龄才是犯法的!知道你压力大,我会帮着你的,做你的银饰去吧!”
“嗯,我就知道薛老师最好了。”阿瑶朵凑上去欲亲,被薛一一把拍开,“快点滚。”
“好嘞!”
薛一目送阿瑶朵进了小银坊,转身回屋,抬头见金兰婶正从外面回来,心里咣当一下。
“金兰婶,回来了?”
“哎,回来了。”语气一如平常,似乎并无不同。
薛一只愿是自己多想,寒暄几句后各自回屋。
金兰婶则在屋里呆坐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才喃喃念了一句,“她爸啊,你女儿跟我们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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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一度回娘家省亲的时候,金兰婶让阿瑶朵跟她去看看外婆,阿瑶朵不去,拿钱给金兰婶,让她多给外婆买些好吃的,就当自己去过了。金兰婶知道她不想去,也不强求。
金兰婶走后,阿瑶朵每天继续在银坊里敲敲打打,没人做饭,薛一只好自己动手。
阿瑶朵吃完一脸勉强,薛一:“很难吃?”
阿瑶朵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好吃,特别好吃。”
薛一不信,端着盘子问观众,谁要买,打八折。
观众一脸嫌弃:[主播我们平时对你不薄吧,你何必这么狠心?]
薛一自己吃了一个:“有这么夸张?”
最后还是自己狠心出了运费,半卖半送才有三个人买了。
第一个观众:[主播,看来朵妹是真的爱你。]
第二个观众:[朵妹求生欲望非常强烈,鉴定完毕。]
第三个观众:[薛一你的味觉果真有问题,这样我就能原谅你是bi——的事实了。]
怎么还骂人?一看第三个观众的ID:钱理文。
薛一:好嘛,师傅我是你亲生的吗?
钱理文:不是。
观众一片哈哈哈:[真是师徒情深呢,好感人啊,太感动了。]
薛一:“……”
这样闹腾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到元宵节金兰婶回来也没有改善,金兰婶只在家呆了一天,就被人邀请到新春寨给新娘做裙子。
好在阿慕秋来试裙子,接手厨房,两人的伙食才好了点。
阿瑶朵第一次做一整套银饰,多少有些不熟悉,有些地方做错了只好熔了重做,有些地方大致的做法会,但具体怎么实施就不清楚了,又研究了一阵,颇为麻烦。
好在时间够多,还有薛一和阿慕秋在旁边帮忙,阿瑶朵堪堪在芦笙节前两天把一整套银饰做好,又用了两天时间把银饰泡煮抛光,绣在衣服上。
新做好的银饰银光闪烁,灿烂异常,阿慕秋穿上的时候手微微抖动,感觉身上的衣服沉沉的,却让人很踏实,她终于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银饰了。
“怎么样,我做的银饰,好看吧?”
“好看,谢谢你,阿瑶朵。”阿慕秋忍不住哭了。
薛一安慰她,“这时候该笑才对,哭什么。”见她脸上满是泪痕,突然想起什么,跑回屋里把自己的化妆品拿出来,“来来来,快坐下,我给你画个妆,保证你是长春坡最漂亮的姑娘!”
第71章 艳压群芳
芦笙节不愧是苗族地区最热闹最隆重的节日, 天才蒙蒙亮, 姑娘小伙们便穿上节日盛装,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朝长春坡走去, 拿无人机在高空上看,长长的队伍就像一条条奔腾的巨龙, 慢慢汇聚于长春坡。
薛一牵着阿英的手混在人群中间,感觉又回到了去年。
不同的是, 去年那个胆敢调戏她的姑娘如今就站在她旁边, 喋喋不休, 一会我妈没有跟来吧,我穿成这样, 一会阿慕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六叔公家的曾孙怎么样,王铁匠家的老三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呢?
阿慕秋只是低着头, 摇头说我不知道,她第一次去游方, 多少有些局促紧张, 薛一和肖梨花等安慰她, 让她放开一点,你今天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小伙子喜欢你的。
阿慕秋笑笑,心里觉得能穿银饰来长春坡已经是极限了,哪里敢奢求有人喜欢她, 就算有人喜欢她,她又没有丰厚的嫁妆,怎么嫁?还不如不来的好呢!这样一想,更加难过自卑。
然而长春坡上的小伙子们都在传,今天来了一位新的姑娘吗?谁家的啊,有没有人认识?
“新的姑娘?你说的那是丹柳寨的薛老师吧?她去年就来了,死心吧,人家那么漂亮,看不上你的。”
“不是,薛老师我认识,是另一位姑娘,总感觉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们说哪个啊?”
“那个啊!”
一群小伙子躲在树荫下偷看,阿瑶朵突然从旁钻出来,“嘿,看谁呢!”吓了他们一跳,引得薛一等人哈哈大笑,太有意思了。
肖梨花说:“阿慕秋,他们再看你呢!你不打算……”
“哪有,他们明明是在看阿瑶朵。”
阿瑶朵拉了拉自己的男装,“你看我这样他们能看我吗?”
“那就是在看肖梨花。”阿慕秋仍是不信。
那边的小伙子推搡着,终于有个男生鼓起勇气唱山歌问新来的姑娘芳名是哪几个字,年龄几何。
“看,是在看你吧,快,唱回去。”阿瑶朵说。
“可我、我……我不会唱,唉……”不等阿慕秋退缩,阿瑶朵一把将她推出去,阿慕秋一下子站在长春坡唱歌跳舞的广场中央。
银铃清脆,佳人如花。
众人一阵赞叹,觉得眼前这人十分亮眼,“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没见过。”
“这一身银饰做的真细致,不是老潘家做的吧?”
“怎么看着跟阿瑶朵那套挺像的,哎哟,这不是阿慕秋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漂亮了,差点没认出来。”
“阿慕秋?”认识的眯眼一瞧,“还真是阿慕秋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姑娘,请问你是叫阿慕秋吗?”有个小伙子上前询问。
“……是。”不管在哪,阿慕秋仿佛永远都是缩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像不见阳光的小草,瑟缩着,等待着,似乎一生都要这样沉默下去。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站在阳光下,享受那么多人关注的目光,自然有点不习惯。
但是随着赞美的话越来越多,关注的目光越来越热切,阿慕秋开始自信起来,回话时底气也越来越足。
薛一和阿瑶朵见状松了一口气,今后的路就得靠阿慕秋自己走了。
发生在长春坡的爱情故事就像爷爷讲的故事,有些平淡,有些热烈,但说也说不完,每年都会有人到这里寻爱,每年都有人从这里走上婚姻殿堂。
王云海和王采云婚后小日子过得甜蜜异常,人们都说:海哥多年的面瘫总算治好了。
潘伟亮和阿黛华的婚事虽然还没有定,但潘伟亮家里再也没有人敢说阿黛华半句不好。
其间发生了什么薛一不太清楚,但阿瑶朵应该知道,不过这是人家家事,薛一懒得问得那么清楚。
现在两人又踏上了打工的路,趁年轻的时候多攒点钱,以后结婚生孩子要用很多钱。
倒是刘绪林,说过了元宵就回来,这都芦笙节了,人还没影,很多人都猜刘绪林肯定不会回来了,问薛一的看法,薛一觉得应该是会回来的,但现在还不回来,只有一个原因,被家里人拖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悬了。
不知道阿嫣怎么样,以阿嫣那个气姓,这回肯定在家里哭呢!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薛一想着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阿瑶朵把一瓣剥好的橘子塞到薛一嘴里,薛一就势吞吃,含糊不清地说:“在想刘绪林。”
“谁?你在想刘绪林?”
我就在你身边,你竟然敢想别的人?!
薛一和阿瑶朵不想参加芦笙节,在坡上找了个视野极好的石头坐下来看热闹,阿瑶朵见薛一走神,随口一问,没想到薛一居然说她在想刘绪林,伸手想挠,可是又不忍心,只好改为挠痒痒。
薛一边笑一边挣扎,“哈哈……你干嘛,不是那个意思,哈,阿瑶朵你放手!”
“不放!”
“我在想他和阿嫣的事,他要是不回来,阿嫣怎么办?”
“原来是这事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还能怎么样,要不你再招一个男老师来?”
打闹中两人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阿瑶朵摁着薛一的手压在她上方的姿势,薛一难堪地挣了挣,说:“我可不敢,就这一个你都吃醋成这样,再多来一个整个丹柳寨三年都不用买醋吃了。”
“我哪有那么小气?”阿瑶朵说着凑上去,此情此景,简直天时地利人和,阿瑶朵觉得不亲一亲都对不起自己。
“当然……唔……”薛一本欲拒绝,但这个吻实在太过深情,只好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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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笙节第一天的事情和阿瑶朵预料的差不多,阿慕秋艳压群芳,颇得众小伙的青睐,这让鲜少露面的阿慕秋慌了神,当然,也有不少姑娘前来问她银饰找谁做的,太精致太亮眼了吧。
阿瑶朵虽然想通过阿慕秋打个广告,但考虑到当地人对女子做银饰的忌讳,她自己是不在乎的,但不想阿慕秋一辈子被人说三道四,便让阿慕秋对外谎称是崇南市金老爷子在世时帮忙做的,自己一直没拿出来穿而已。
众人羡慕不已,说金家银饰就是好啊,我们乡下人家穷,很少有人有金钱有精力到城里请他做银饰,他老人家名气大,活路多,也不一定忙得过来,都说阿慕秋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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