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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泛霞采桑子 作者:追逐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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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好主意,阿洋你的意思呢?”崔世诚趁热打铁。
“好啊,爸。”邱洋立即顺竿爬,爬得那是一个溜。
“哎哟,我头疼,你们继续商量你们的丰功伟业吧,我上楼躺会儿。”崔东旭一时消化不了,按着脑门上楼去了。
邱洋把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崔世英请到了西厅的佛堂,就棺木用材墓碑用料是否合葬等事宜征询了一下她的意见。崔世英崔世诚姐弟俩商量了好久,决定还是将父母合葬在一起,棺木就用老柏料。
接下来的几天,崔世诚和邱洋跑乡下跑得特勤,有时回到家时,已是深更半夜。崔东旭怕邱洋劳累,提醒他爸让公司的高民鸿开车来回。
等到迁坟新葬的时候,崔东旭跟学校请了三天假。和姑姑一起回到老家界牌山崔家,崔东旭被村里那个隆重的场景给震住了,虽然自己爷爷那辈没有亲兄弟,但是族中人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对崔世诚崔世英为父母迁坟的事相当重视,全族在家的都来帮忙。更让崔东旭没想到的是,他爸离家廖无音讯都半个世纪了,爷爷的宅基地竟然还在,一直由他爷爷一个叫崔宝贤的堂弟帮着守着,九十多岁的老头,身体还相当康健。乡下习俗崔世诚是完全不懂,邱洋也不便全部插手,这次的迁坟事宜便由崔宝贤主持。
在鞭炮声中,丧乐声中,酒席的喧闹声中,道士作法声中,和尚诵经声中,崔东旭浑浑噩噩的全听邱洋的安排,该跪拜的时候老老实实跪拜,该上香的时候恭恭敬敬上香,该敬酒的时候客客气气敬酒,该擎幡的时候悲悲切切地擎幡。两天下来,累得够戗。
迁坟一事完毕,崔世诚他们仍在崔宝贤的大孙子家歇了一晚。因涉及到各种善后事宜,崔世诚邱洋和崔氏族人谈话谈到好晚,崔东旭作为孙子辈的楚翘当然也得应付场面上的事,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崔世诚捧着父母的灵牌位回了庆源。到家时,苏妈早就准备好了火盆,大家一一跨过火盆,掸了掸全身的衣物这才进了门。崔世诚在西厅佛堂边安顿好父母的灵牌位,便让高民鸿在仙来素食馆订了个包厢。
吃过午餐,全家人在客厅闲坐聊了会天,崔世英把在娘家的所见所闻一一道给苏妈听,崔世诚邱洋时而插几句,解释一番。崔东旭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吃饱了更犯困,歇了会儿便上去洗澡床休息了。
一倒床,崔东旭眼皮子就沓下来了,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身体离开了被窝,晃晃荡荡在一片云山雾海中飘了出去。
等双脚踩实了,崔东旭睁开眼一看,这不是昨天刚修好的爷爷奶奶的坟么,怎么又回来了。往两边一看,身边谁也没在,崔东旭便急了,扯起嗓子喊邱洋邱洋。喊了半天,邱洋没见着,倒是突然冒出两头麂子来,也不知是从后面的灌木林跑来的还是从坟里面钻出来的。
两头麂子长得很可爱,憨憨的,一看就是两头幼麂。麂子见了崔东旭也不怕,反而把脑袋都挤到了崔东旭腿边,好似安慰崔东旭似的。崔东旭见这两头幼麂模样可爱,便伸手去摸它们的脑袋,没想到还没靠近,它们便跑开了。崔东旭失望地望着它们,两头麂子却同时回过头来,好似招呼他跟上似的。于是,麂子在前面跑,崔东旭在后面追。追着追着,麂子跑进了一片桑海,不见了踪影。
找不着麂子的崔东旭便打量起眼前的桑海来,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觉得这个场景在哪见过。回忆了半天,才猛然醒悟,十多年前梦境里出现过一模一样的桑海,只不过那时是追着金龟子来的,后来见到一个唱歌唱得非常好听的白衣人,想追他没想到碰到一个算命的白胡子老头。这次是不是能碰到那个长得好好看的白衣人呢,还是又会撞见那个算命的老头。
崔东旭正想着该往哪里走时,对面道上隐隐约约走来两个人,两人一直在说话,听着是一男一女,而且还很年轻。崔东旭便赶紧迎了上去,等走近一看,嘿,这两人好熟悉呢。
对面来的两人见到崔东旭,神情比崔东旭更惊喜,连忙崔博士崔博士的叫着。崔东旭很高兴在这遇到了故人,张口想喊秀才哥和嫂子时,突然感觉不对劲,不能这么叫。那到底怎么称呼他们呢,崔东旭一时愣在那了。
“崔博士,你怎么来这了?”那女的径直走了过来问。
“哦,追两头麂子追过来的。”
“哎呀,我跟我老公也是追那麂子来的,太可爱了,我想把它们带回家去养呢,”那女的往崔东旭身后探了探,“耶,就在你身后呢,来来来,帮我一起把它们赶进院子吧。”
崔东旭回身一看,果然,那两头幼麂正抬着眼望着他呢。于是,他便折到麂子身后,轰了起来,那两头麂子倒也听话,一轰便跟在前面夫妻俩身后走。轰着轰着,崔东旭感觉与他们越来越远了,便又扯起嗓门喊,等我一起,等我一起……,“卟隆”一声,崔东旭一脚踩空,往后摔了出去。
崔东旭一惊,给吓醒了,睁眼一看,邱洋那双深情的眼睛就凑在他眼前,把他着着实实吓得不轻,一把推开他,愠怒道:“臭小子,发神经呢,不晓得我年纪大受不得惊吓。”
 
 
 
 
 
第85章 第八十四章
邱敬平参加县□□门联合组织的谷雨诗会回来后,让庄华英特地去街上买些菜,说是晚上请大哥一家吃饭,一起喝两盅。庄华英见老公兴致很高,以为是他在诗会中拨得头筹想庆祝一下,顿时骑个电动车都跟驾飞机似的,赶紧去街上买菜去了。骑着载满鱼肉瓜菜的电动车回来,庄华英是一路哼着歌,一听这得意洋洋的歌喉,认识她的人都明白了,她这要么是给邱秀才取稿费回来,要么是邱秀才文章又获了什么奖。
“听华英说,诗会上得了第一名?”晚上吃饭时,邱敬东端起酒杯跟弟弟碰了一下,以示祝贺。
“诗会不是竞赛评比类活动,就是大家在一起交流交流作品,谈谈感想。虽然有一首作品,被大家一致肯定是佳作,但也不能说是第一名。”邱敬平解释道。
“既然大家都一致推举,那跟评比竞赛活动中的第一名就是一样了。”庄华英高兴地也举起杯子敬了自家老公一下,那副喜不自禁的神态,好似邱敬平受肯定的诗作内容是夸她似的。
“敬平在咱们县文艺界的名气那是没得说,我娘家都有好多人向我打听,说阿洋学习成绩那么好,考了那么好的学校,问你平时是怎么教儿子的,收不收学生。你看看,阿洋都跟着你沾光,名气也在外了。”王秋霞笑道。
“嫂子可别这么说,在阿洋身上我哪花什么心思,都是华英在管。我一个高中毕业生,那里来的资本教人家小孩。”邱敬平有些不好意思。
“不花心思哪能教得好孩子,你可是在县里陪读了六年。”邱敬东感慨道。
“那六年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自己也学了不少东西,”邱敬平抿了一口酒,对邱敬东神神秘秘地道,“哥,你猜我这次在诗会上碰到谁了?”
“我大字不识几个,对你们文艺界的朋友两眼一抹黑,叫我怎么去猜。”邱敬东哼道。
“我碰到陈钧治陈书记了……哦,不,现在应该叫陈局长。”邱敬平笑道。
“陈钧治?就是以前在咱们乡当书记的陈钧治?”邱敬东马上想起来了。
“嗯,就是他,他现在在市里当农业局局长,”邱敬平慨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快十年了,陈局长可是老了不少,头发白了大半。”
“像他那么好的官,到哪肯定都是CAO心费神,能不老么,”周贵妹也感慨起来,“想起来他真是个好人,天天孵在咱们田畈地头,干了不少好事,他跟以前的程天浩书记和现在的康玉章书记都是咱们隆宫的大恩人,乡亲们都记着他们的好呢。”
“嗯,就我这种没心没肺的,才不容易老。”邱载运插话道。
“您老又来了,这还能好好聊天么。”邱敬平笑道。
“好好好,你们聊你们的,我吃我的。”邱载运把杯中酒一口闷了,自己拿起酒瓶要添酒,被一旁的周贵妹抢了过去,给他倒了一小杯。
“陈局长还是那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看到我,一见如故,和我聊了不少往事,对咱们乡的蚕桑发展情况仍是很关心,一些数据我都没他清楚,可想他在农业局局长的位置上倾注了很多心血,虽然快退休了,仍是满腔的热情,一身的干劲。”
“你应该邀请他来咱们这走走看看。”邱敬东道。
“邀请了,他说一定会有机会来的,还说到时要跟老祖宗喝两杯呢。”
“他还提到我了,还记得我?”邱载运一脸不相信。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呢。问了你身体情况,还托我向你问好。”
“谢谢,谢谢,他那人真姓情,敢担当,在官场上确实难得难得。”邱载运喃喃说完,又把杯中的酒给全部闷了。
“人家背地里对你干些坏事,你自己不知道说不定是件好事,但暗地里给你施恩却不让你知道,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邱敬平突然感慨道。
“这话是几个意思?”邱载运好奇地抢在大儿子前问道。
“听陈局长说,杨中铁这次被查了,已经撤了职,公诉之后就会判刑,算是彻底栽了。”
“杨中铁是谁?”庄华英停下筷子问道。
“以前在咱们县当过书记,最不靠谱的那个,我想想是哪年……,大概是06年之前吧。”邱敬东道。
“那个时期,咱们乡的蚕桑业是最差的,老老少少都出去打工了。要不是那时期耽搁了,咱们乡的蚕桑产业哪会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啊,都是被他拖垮了。”周贵妹倒是很清楚。
“那种庸官倒台是大喜事呀。”庄华英意思是说,他倒台跟你心里不是个滋味有什么联系。
“还记得那年啵,咱们邱氏族人大闹乡政府,把胡建华赶得跟丧家犬似的。”邱敬平问大家。
“这哪忘得了,一辈子都忘不了。”邱敬东哈哈笑道。
“我不是气不过,写了篇关于那方面的文章来揭露么,因为这个被县公司局的给逮捕了。”
“记得。哎哟,那时家里人都急死了,以为要被判刑呢,好在没多久就放了出来。”周贵妹庆幸道。
“在谈起杨中铁的时候,陈局长才跟我说起,那时他还在咱们县里任职,说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县里才把我给放了出来。”
“啊?”大家都很意外。
“那个贵人是谁啊?”邱敬东问道。把自家枝枝蔓蔓所有的亲戚排查一番,也没个在市里当官任职的。
“开始陈局长也不知道,后来他去市里任职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得知,是当时的一个副市长出的面,而那个副市长却是受一个朋友之托。”
“那副市长的朋友是谁啊?”家里人全都好奇。
“陈局长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个生意人。”邱敬平郁闷地道。
“那再托陈书记问问,”庄华英动容地道,“这是多么大的恩啊,先不说报不报恩,就是向谁报恩都不知道,这心里哪受得了。”
“可不就是,”邱敬平唉叹道,“陈局长也不便向人家细问,只是劝我别在意,说也许是我先有恩于他。”
“你生活圈子压根儿没出过咱们双桥县,有恩于谁呀?”邱敬东问。
“我一没权二没钱的,田畈地头的功夫还没华英做得多,也就喜欢舞文弄墨搞几下,哪能有恩于谁?想想真是揪心。”
“有什么揪不揪心的,只要你念着这分恩德,自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邱载运安慰道。
“唉,就权当好人有好报吧。”周贵妹抚掌叹道。
“呃,对了,阿洋不是在庆源人家公司里当高管么,跟生意场上的朋友应该经常接触,要不把情况跟他说下,让他上上心,打听打听。”王秋霞提议道。
“行么?都六七年了,能打听得到?”庄华英迟疑地道。
“没什么不行的,说不定还真能访得到呢。”邱敬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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