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带着外星媳妇回婆家 作者:公子燕来
Tags:现代架空
苏颖脸上并没有很疑惑,之前的今天的种种异象她心里已经有些感觉,如今景仁明白大方地说出来也只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苏颖痞笑:“不会是妖精吧?”
景仁笑了一声,拍了苏颖一把:“进去了。”
二人进屋才发现,安鲁被格兰继续罚跪在客厅角落里,至于格兰已经不在楼下,应该是又上去了。安鲁看见他们进来,偷偷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楼上,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跪得笔直。
苏颖:“真的没事?”
景仁看了一眼,脸上有些别扭,但好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虫族的虫跪着了,他弟媳妇刚来时也没事老跪,拉着苏颖上楼:“走吧,管不了。”
“他们种族是不是特别就像咱们以前男尊女卑?”苏颖想起之前景宸来找他们聊天的那一次,那时候她就因为景宸无形里表现出的轻视伴侣的思想十分不忿,对景宸的观感一落千丈,现在想想再联系到今天安鲁和那两个新出现的陌生男人之间明显的等级差异,苏颖立刻想通了这一点。
景仁点头:“差不多。”
苏颖:“去客房睡?”
景仁的房间里现在躺着两个疗养舱,还记着一个人三只虫,实在不适合景仁休息,景仁看了一眼景宸的房门,想想还是算了,他现在自己腿脚都发软,靠着苏颖搭着胳膊勉强自己走路,就算去景宸房间也照顾不来人:“就去客房吧。”
在两个人一只虫一个蛋各遭受不同程度损伤的一个白天后,已经快要达到危房程度的景家小二楼终于迎来了安静的夜晚。
这个安静的夜晚,最终结束在某个伪·十四岁小孩房里传来的巨响中。
天刚蒙蒙亮,里尔和格兰冲进房间里,景宸正脸朝下后半个身体还挂在床上,见到里尔身后跟着格兰,本来只是疼的扭曲的脸顿时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面容。里尔低头憋笑的时候,格兰已经越过里尔到床边把景宸扶了起来,还顺带瞪了“无动于衷”的里尔一眼。
里尔在格兰转头对景宸嘘寒问暖的时候,越过格兰的肩膀也瞪了一眼景宸。
“雄主。”透着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格兰和里尔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景仁扶着哲容进来,他在门口遇见硬撑着爬起来的哲容,倒是不想把虫带过来,奈何哲容直接就要自己爬过来,哪还能不赶快扶着。
格兰斜觑哲容,景宸看他脸色不好,握着格兰的手一脸惊喜地看向哲容:“哲容哥哥,原来你也来了。”
“雄主?”哲容一脸惊讶,景宸已经很多年不会当着外虫的面这么叫自己了,尤其是在里尔和格兰面前时,而且雄主的表现也有些怪异,就像是一些不成熟的幼崽一样,神态语气透着稚气。
格兰冷哼一声,压住景宸想朝哲容伸的手:“小宸,不要乱动,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要多休息。”
“好吧。”景宸乖乖被格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眼巴巴盯着哲容。
“哲容也受了伤,而且他犯了大错,现在不能陪你。”里尔在旁边煽风点火,凉凉地看了哲容一眼:“哲容你该回疗养舱了。”
哲容在原地不动,咬着下唇盯着景宸,连扶着他的景仁都有些替他尴尬,平心而论,他本来以为他弟弟就挺过火的,没想到这位虫族的皇子殿下一来,他才更感受到什么叫雌虫只是雄虫的所有物,哲容、安鲁都是如此。
所有物嘛,就是个东西,就是个能随意处置的玩意。
景仁看见景宸扒着被子瞪了里尔一下,哲容一副感动又愧疚的模样,他的手掌都被哲容攥的发疼,再看了一眼那床床前的一人二虫。景仁突然觉得,如果景宸不在,里尔他们更不会拿一个雌虫当回事,哪怕这个雌虫是他们视若亲子的景宸的合法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
跟姥姥出去爬山,半山腰,我们气喘吁吁,姥姥健步如飞,姥姥还说我们缺乏锻炼,当时就想回来以后一定要每天锻炼。
然而等回家挨到我可爱的小床,被这个小妖精迷昏了头脑,什么锻炼都是纸老虎。
第四十七章
虽然里尔叫他出去, 格兰也明显不希望他待在房间里。
哲容乖巧听话了许多年, 然而现在却像是不打算继续乖巧听话, 他垂着头,因为清楚自己即将做出的反抗而紧张着。
在里尔脸上已经显而易见不悦的时候, 哲容踏出了一步,却不是朝向门口,而是床边。
“哲容!”格兰比里尔更先出声。
哲容抬头看了一眼格兰,又看见景宸, 景宸目光灼灼, 期待却又不能靠近自己, 就像是回到多年前,当时景宸在星盗的船上受尽折磨, 他拦截了飞船杀死了星盗,向着整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伸出双手。
哲容呼吸无法抑制地急促起来, 他无视了格兰和里尔的目光,来到景宸的床边。
“哲容!”格兰第二声已经明显是斥责,挡在了景宸面前眉头紧皱,他不喜欢哲容,尤其这次害得景宸重伤失忆的是哲容的哥哥, 要不是里尔当时坚持要医生救哲容,他恨不得把当时开膛破肚的哲容丢在下面任其自生自灭。
“格兰哥哥!”
格兰站起的同时被景宸一把抓住胳膊,格兰颇不赞同地低头看向景宸, 景宸更加可怜地回望格兰。
“格兰。”里尔长叹一口气,深深看了一眼景宸, 从景宸手里接过了自己雌君的胳膊。
“雄主。”格兰不愿意跟着里尔出去,然而里尔朝他瞪了一眼,他也知道自己这两天因为景宸的事情,心神不定,屡次反驳里尔已经是不敬,这会里尔不会再允许他违抗,格兰还是跟随着里尔离开房间。
景仁站在原地看来看去,直到哲容一膝盖跪到床边上,才惊觉这屋里头已经没他的事了,赶紧退出来,带上门,一转身,格兰跪在另一扇门前面。景仁摇了摇头,决定回去抱婆娘再睡个回笼觉。
哲容压住景宸要拉自己的手,跪着又往前挪了两步,可又垂着脑袋不和景宸对视,只是从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上,景宸可以判断,他的哲容很紧张。
“哲容。”景宸将手抽出来,也没有强迫哲容抬头,只是顺着头发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哲容,从头顶抚摸到垂在锁骨旁的发梢,哲容又是几个大喘气,景宸甚至能在手掌移到哲容锁骨脖颈附近时感受到哲容喷出的热气。
喘气带上了湿漉漉的声音,景宸顿住,手心里传来湿润的感觉。
景宸知道他和里尔计划让所有人和虫都以为他因为哲星重伤,为了营造出自己重伤甚至意识不清的假象,他让里尔把雌君申请取消。
他们不知道哲星背后的虫对于他们的情况了解多少,但整个虫族都知道他对哲容的宠爱以及里尔对哲容的厌恶,和向来把哲容与哲家分的清清楚楚的态度。
只要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就绝不会让里尔取消雌君的申请。相反,里尔也绝不会在他因为哲星重伤后容忍哲容成为自己的雌君,而里尔能堂而皇之取消升哲容为雌君的申请,就表示他已经伤重到意识不清无法阻止里尔。
景宸回忆起昨天和里尔的交谈,里尔是只希望他们两个知道,而他坚持要告诉哲容。哲容一定会因为虫蛋的事情自责,如果真的让他以为自己失忆,他怕哲容会立刻被自责悔恨打倒。
就像现在,哲容已经崩溃到抱着自己的手掌,头一回哭得不能自已。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哲容一声声压低声音地哭喊道歉,景宸能想到他醒来后发现身边的虫蛋时该有多痛心,他甚至只是从里尔嘴里听说到虫蛋的情况就恨不得回到当年,当年就该杀了哲星,当年就该让哲家彻底消失!
“都是我的错。”
哲容已经完全跪不住,所有的重量压在双腿上,如果不是依靠着景宸的床边,或许他此刻已经因痛苦悔恨无力支撑倒在地上。
可如今他被景宸拖着脑袋,被强迫抬起头看向他的雄主。
哲容甚至看不清楚景宸如今的模样,他糊着满脸的泪水,却因为虫族极为优秀的体质眼圈只是微微红了一些,双目初时无神,猛然与景宸对上立刻慌乱地摇着头往后躲避景宸的触碰:“不,不。”
他没脸见他的雄主!
他怎么还有脸来向雄主哭诉!?
景宸也从未见过如此的哲容,恐惧着,自责着,畏缩着,仿佛下一秒便会因为喘不上气而窒息,明明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掌,却又躲避着不敢让自己碰到他身体一丁点,仿佛他们不是最亲近的伴侣,而只是最陌生的陌生人。
景宸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哲容骄傲、卑微、肆意、乖巧,他喜欢看着哲容做着喜欢的事满脸自信兴奋的模样,也喜欢看着哲容被自己折断羽翼捧在手掌之间。哲容应该是漂亮的金丝雀,骄傲地在他的笼子里歌唱。
而不是现在这样,崩溃哭嚎,畏缩胆小,仿佛只要他露出一点责怪的表情,哲容就能立刻用虫爪抹了自己的脖子,就像他用虫爪撕开自己的孕育腔那么简单干脆。
景宸突然意识到,他把金丝雀养成了家禽。
“哲容。”景宸强硬地板正哲容的脑袋看向自己。
景宸回来蓝星以后看到过一句话,促使一个人快速成长是经历变故,人一生能经历最大的变故无非生死。他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但他是雄姓,作为雄姓,仇恨和骄傲促使他不能倒下。
哲容也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但无论是娇贵的金丝雀,还是胆怯的家禽,都是承受不住什么打击的。
景宸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把自认在努力挣扎实际上根本没用上力气连现在的他都挣不脱的哲容,用力拉进怀里。
哲容与景宸贴近的一瞬间,所有的挣扎都停下了。
“我很痛。”哲容刚有一个动作,景宸立刻更用力地按住他,下巴压在哲容的脑袋顶上,声音虚弱却坚定:“你不要乱动……待在我怀里,不要乱动。”
哲容果然不再乱动,他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在他因为痛苦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徘徊时,他的雄主理应比他更加痛苦,在他现在因虫蛋和雄主而悲痛悔恨时,他的雄主所感受到的悲伤并不会比自己少。
他还记得从他怀孕以来,他的雄主多少次小心翼翼地隔着他的肚子和虫蛋打招呼,可雄主这样期待的孩子却因为他多年前的一个不忍和自私的决定,在孵化之前就注定失去健康的身体。
景宸似乎是休息够了,抚摸着哲容柔软的发丝:“这是你的错。”
哲容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景宸挪了下自己的脑袋,下巴离开哲容的头顶时,哲容整只虫都似乎蜷缩得更小只了,景宸亲了亲哲容的发旋和额头:“但也是我的错。”
“不是。”哲容连忙说到。
景宸把哲容脑袋又压下去:“闭嘴。”
哲容噤声。
景宸喘了一口气,又顺了顺哲容脑袋顶上的毛,哲容的头发璨金耀眼但摸上去却会发现其实很柔软,就像哲容一直以来其实内心都不够强大,柔软而敏感。
景宸语速缓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向哲容说着他在临死前突然想透的很多事:“你的错是当年不该把哲星救出来,我的错是不该什么事情都纵着你,当年不该去央着里尔哥哥给哲星找替死鬼替你遮掩,之前也不该对你为哲星而欺骗我的事百般维护辩解。”
“不是,这不是雄主的错,是我的错。”
“闭嘴。”景宸又重复了一遍,语气稍显严厉,景宸摩挲着哲容的脸庞,目光逐渐阴冷,渐渐带上了咬牙切齿地恨意:“里尔说过我很多次只躲在实验室不愿意动脑子,我的确不该因为这些年的顺遂就如此放松散漫,不该理所当然地认为哲星是个废物,总有虫知道该怎么废物利用。”
“你我都有错,但以往的事情过了就过了,我不提,你也不必去想。”景宸拍了哲容的脸:“上来。”
哲容看着愈发成熟的景宸,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雄父,他本想说雄主伤重他不该再床耽误雄主休息,可被景宸这么盯着,仿佛控制不住自己,顺着景宸的话脱光了衣服躺到景宸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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