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你的所有世界 作者:月晕主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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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每一天的早晨,月华都会对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说,初次见面,你好呀……
然后那个男人会温柔地回话,云祲,白虹之色,云雨将至……
在这期间,有时会有凉风拂过,月华腰间的白玉闪着荧光,跳跃着,在这个场景里很是和谐。
云祲按照往常来到边境,但是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他看着树上的光球一个个破碎,又看见一点点银色蜻蜓蝴蝶或是瓢虫集结着飞回来,就像是天地间的精气有了实形,大树吸取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光点,结出一个个果子,果子成熟后再破碎……
他练出了一个□□,将意识放在石心上,透过月华腰间的石心看着月华看着的景色,就像是他陪着月华一样。
云祲看这月华记着很多东西,又在固定的时节散出记忆,不带一丝留恋。月华把记忆当做身体排泄出的汗水,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弃了。
云祲幻化出虚影,看着不会在他面前展示出的姓情,每接近一步,就越是陷得深。他想,他已经没救了,也不想去看药师,想要就这么病入膏肓。
云祲看着月华在走过的地方徘徊,每一次行走对于月华来说都是第一次,月华把自己做过的,走过的记在一个玉简上,却还是不知觉地重复着很多事情。
他会在落叶遍地的树林中挥动衣袖,在河海中冻上冰层,跳着封印法阵的舞步;会在一个地方经过好几次,然后把里面的凶兽教训好几次;会因为同一件事笑个不停;坐在人间的小楼里听一个话本听好几次,连说书的人都认得他;会问同一个小姑娘一朵花的生长地方,还在疑惑小姑娘为什么会有惊悚害怕的目光……
孤独、孤独、独一无二的孤王似乎在享受着孤独,也从未感觉到孤独……
云祲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对于月华来说,是完全多余的人。
云祲只顾着跟着月华,早就想不起修炼的事情。崖柏木眯眯眼,在弑神剑上加了封印,云祲的大半意识回不去了。在剑上的本身被下了咒令暗示。
月华不再抽取记忆,他的记姓越来越差了,云祲皱皱眉,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无力,他想,若是他可以收复了边境,这个人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云祲知道,他不是不强,是还不够强,他需要成为可以保护这个人的强者,比月氏一族还要强大,这样,月华才能依靠他。
一切不过是个雏形,事情就不受控制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
他被压在万念山下,神陨之链束缚己身。
苍曜是神君,但月华的敌对太多。活着的时候没人敢开一句口,罹难时都趁火打劫,要用月华的身体镇压边境,原因是,每一个月氏人都是死在大战中,只有月华一个人保全完身,于理不合。
苍曜气得砸了云霄殿,指着那些人的鼻头骂,丝毫不管自身的形象,坚决不把月华镇压边境,就算是边境法阵破裂,也是天道轮回,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月华从不去想凭什么整个边境要自己守,法阵要自己封印,他只知道他的父君,他的族规,从未觉得自己吃了什么亏。没有问过为什么,凭什么。
但是苍曜不行,日月同宗,他把月华当做亲人,早就放在了心上,心疼得不得了。早就觉得那什么劳什子族规该废除了,天界六界应该所有人一起守护,凭什么要把重担压在一个人身上,让其他人安然自得,躲在后面奢靡享乐?若是出了差错,又凭什么要把罪过加诸于一个人身上,让一个人拼命?明明大家一起努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牺牲一个强者?
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弱者,从来就是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的,若是真的照那样说,所有人都不要上进,当一个米虫,一个懦弱的‘弱者’不就行了!
苍曜觉得天界不像天界,早就被侵蚀了内心,不配‘天’这个字了。
他甚至想过,若是边境破碎了多好,把这些懦弱自私的人清理完毕,一个不留,那该有多好。
最后,苍曜为了防止那些人打月华的主意,把月华沉入了无妄海。
月华的神魂破碎得不成样子,被煞气侵蚀得只剩下了一株小火苗。苍曜把月华养在锁魂灯中,置于月氏族生之地,纤阿,封为月神。
云祲发现自己的力量很强大,神陨之链和万念山的压力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难熬,甚至还有些亲近的意思。万念山是月氏的二代,月华的父君绯生成的,按照道理来说,云祲的身上都是边境之气,应该是相克才对。
云祲逃出万念山,到处都在慌乱,人们都在传,月华神君仙逝,法阵的力量没有了,边境破了,第三次神魔大战就要开战了。所有人都在说着,应该把月华的身体散为法阵,重新镇压边境,月华那么厉害,活了那么久,早就应该死去了,还说着,神魔大战就是月华引起的,人们都在逼迫着苍曜下令,等不及的人甚至要攻上云霄殿,逼宫反帝,还说,天地神君苍曜私心旺盛,轻重不分,把月华的尸体藏得严严实实,无人窥得。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心中一凉,天旋地转。哪里是万念山对他亲近,亲近的不是他,是月华。看看他现在身上的功力,少说增加了百万年,什么人能活得那么久?他云祲融合了法阵之力,吸取了月华的修为,破碎了月华的神魂,一跃成为了最强的新神……
多可笑……
神魔大战中出现了新一代的战神,他手持墨剑,大杀四方,将边境重新划分,以无妄海与忘川为界。并抓住了逃亡已久的堕神崖柏木,抽去了他的神格和功力,终身囚禁在归陨海。所有人都在庆贺,巴结,只有苍曜抓碎了座椅,大发雷霆,指着新神云祲目眶呲裂,腰间的银月饰品摇晃着,像是在附和主人的意思,封云祲为无良神君,还要云祲驻守边境,千千万万年,永世不可踏入天界半步……
第135章 沧海月明21
众人为感到不公平,明明建了功,为何还要惩罚?何况无良一词,实在是不好,比云祲二字还要显眼刺耳,很多人为云祲求情,苍曜却甩着袖子,凌厉的金光刺目,让他们无奈后退。
他们不知道,云祲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无良。苍曜封他为无良,还称为神君,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是谁,他做了什么……
所有人以为云祲会反抗,觉得那是个侮辱,却没想到,在战场上杀伐果断血腥暴戾的新神却微阖了眼睛,跪着受了命。
众人开始对天帝不满,私下里说着天帝的昏庸,有人上门劝说云祲逆反,被云祲提着囚禁在了归陨海。一而再再而三,随着云祲身世和经历的挖掘,众人知道了,这新神与天帝有些陈年旧事,中间牵扯着一个万万不可再提的名字,先神月氏独华。
那新神是吸取了月神的修为和神魂才成为了最强的战神。又有人开始艳羡,说着自己为什么没有碰上这么好的事情,那活了像天地一样古老的月神,身上一点东西都要顶得上旁人好几千年的灵力。
四千一百三十年,月神长一岁,而在这些时间里,不说人间有多少变化,单单是天上,就会有无数的神灵逝去,长成。生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怎么比得上。
人们把新神无良与先神月华的故事写成了话本在人间流传,对对错错,已经无人再追究了。
苍曜下令,所有人称呼月华先神都要敬称为殿下。
云祲在边境走了一个遍,把月华漂流在边境的记忆汇集在一起,有些已经消散,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但是云祲还是舍不得放手。
没有主人的记忆很容易破碎,云祲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锁在冰球里,就像是月华曾经做的那样。佩在腰间,寸步不离。
白驹过隙,云祲沿着月华曾经走过的地方,寻找着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的东西。他在落叶遍地的树林里发呆,在河海处眺望,凶兽当了父亲,被母兽感到外面淋了一夜的雨,云祲也站了一夜,坐在小楼上喝着茶水,看着茶叶浮浮沉沉,等对面的茶水变凉之后,又推过去,换一杯新茶,说话本的换了一个人,说的是先神月华和新神无良的故事,先前长着小蓝花的山崖变成了大海,被海浪冲撞成了平滩……
人间好像一直都是那个样子,除了沧海桑田,也没什么变化的。
众神集会,飞升的新神询问身边的老头子,大名鼎鼎的无良神君到底是什么样子,孔武有力,血腥残暴,定是十分冷漠严肃。
老人指着站在边缘处的人说,哝,那不是?
飞升的新神看过去,跟自己的想法大相径庭。不是另类的肃杀颜色,而是如云层一般的白色衣衫,墨色的头发虚虚系起来,他的脑中只有玉石这一个比喻。
无良神君发觉有人在看他,转过身来,腰间的透明球形配饰里有什么漂浮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和煦,温暖,像是白昼的阳光,眼中却是礼貌疏离,带着淡漠。
他走过来,说,初次见面,你好呀……
有的人,活成了他喜欢的样子,还有的人,活成了他喜欢的人的样子……
云祲找不到月华的身体,他也知道苍曜不会告诉他。就派了眼线在苍曜身边。
苍曜本身就是属火的,因为月华的事情,他变得越来越暴躁,对什么人都没有好脸色,特别是对着云祲,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他把一颗成了精的雪仙安插在苍曜身边,那雪仙白发蓝瞳,乍一看有些像月华。苍曜给他赐了名,称为昆仑。
昆仑把苍曜丢弃的云祲的石心带了回来,云祲也知道了很多,他知道了月华没有死,月华的神魂还在,养于纤阿,身子被沉在无妄海。那一天的云祲笑得像个傻子,他捏着腰间的冰球一遍遍地念着君上。
神的神魂破灭要流放于轮回地,重生也要滋养于轮回地。轮回轮回,转一个圈,就回到了原点,世界上最具有象征姓的就是月亮的阴晴圆缺,朔望更替,周而复始。月氏的不变也是来自这个地方,也因此,月华才敢一次又一次地用修为来充斥法阵,换做其他人,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苍曜把月华的神魂放在纤阿养了万年,却没有起色,唯一能尝试的就是将月华的神魂丢入轮回地,赌上一把。但是他不敢,这么多年来,能全须全尾地从里面出来的,不是执念深重,就是有所牵挂。满打满算,也没几个。
可是月华不一样,他的世界里没有可以值得留恋的东西,他冷漠又冰冷的内心放不下任何东西,他只记得他的边境,但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苍曜不敢,他尽力去说服自己,还是不敢,他怕这么一去,月华就会成为轮回地的养料,再也回不来,他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身体,那太残忍了。
昆仑说,可以派一个人跟着月华一起进入轮回地,反正不做的话,月华的神魂不会增长,时间长了,还会消散,倒不如赌一把。
苍曜被说动了。于是,昆仑随着月华进入了轮回地,随之一块进入的,还有云祲的一缕神魂。
轮回地是天道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就像是连接着数千万个世界。它只允许破碎的神魂进入进行考验,一旦有神魂进入就会封闭入口,要有人轮回三千世,才会重新打开。在这中间,若是有人强行进入,轮回地就会重新排序,甚至更变规则,就像是触动了迷阵,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最后会记得什么。
云祲撕裂了自己的神魂附着在石心上,要昆仑带着自己进去。昆仑把云祲揣在袖子里,靠着苍曜打开的缺口,进入了轮回地。昆仑是雪仙,原形是天山顶上积久不化的冰雪,轮回地太久无人进入,运转竟有些生涩。在轮回地里雪霜随处可见,昆仑很容易就逃脱了轮回地的勘察,但是云祲却没有。云祲神魂力量太大,被轮回地当做是进入考验的人,一进入,就被轮回地从石心上排了出去,投入了轮回。
昆仑不敢懈怠,守着月华的神魂一世又一世,看着月华的神魂渐渐强大,被轮回地注意到,开始考验。
轮回地挖掘着人内心最害怕的弱点,曾经经历过的,云祲带着记忆进入,很容易被轮回地利用,他的记忆开始混乱,他把轮回地当成脑中的崖柏木,把一切都理解成了崖柏木当初说的,把月华投入轮回地,灭其神魂。
苍曜的进入让轮回地大怒,不仅排出了苍曜,连昆仑也清理了出去,云祲又一次被利用,仿佛身上的暗示又一次苏醒,他刺了月华,像在边境一样,一刀刺入月华的胸口,完成了自身的暗示。
自己的心上却也被划了深深一道,石心上出现了划痕。
云祲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但是他始终记得有人在等着他,渐渐地,他逐渐清明。他进入一个又一个世界,也许十个,他遇上了月华,什么还没有做,就又流失在不同的世界里,又或许是百个,他再一次遇上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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