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成全[重生]+番外 作者:树上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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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语是个孤儿,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努力,打工,争取奖学金,平日里省吃俭用才得以完成自己的学业,对待他尊敬的老师,他也是宁可两个月吃馒头咸菜也要给老师买礼物,他无依无靠,是宗檐让他感觉到了被重视的感觉,可就在那次,他心里的那座高楼崩塌了。
他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同时还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饭碗和学业,其实这件事情对于宗檐那样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动动手指可以解决的事情,但到了宁语这里,真的是要把他逼上思路。
医学圈子说大也大,说小就是这么小,宁语还未毕业,学业完成不了,就业也没人要,可他出了医学,什么都不会呀,可以说,他的世界崩塌的也不为过。
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齐悦出现在他面前,说这件事情可以作出相应的补偿,送他出国念书,他又看到了另一道光明,跟在了齐悦的身边。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这个名叫夏志飞的患者。
那是六月的夏天,外面河边的柳树上知了哇哇的叫着,炎热中莫名让人烦躁。
手术室内也是热火朝天,正是互相替吃饭又是多熟第一台手术结束第二台手术开始的时间,送走上一台病人,准备下一台的麻醉药,接病人,连接心电监护,这个时候是最忙的,虽然是常年空调21度,却也是有些热的。
宁语送走了上一台的病人,拿着皮球回来,下一台的病人刚好在巡回护士的帮助下躺在手术台上,他把皮球放好,便去戴手套。
正在抽药的麻醉护士见宁语回来,匆匆拿着笔在刚抽的药上面贴标签写好浓度,道“你回来的正好,旁边间正在插管,我先过去连接自体血,你先帮忙弄一下。”
一般是三个间配备一个麻护,她需要补货,抽药,查血气,替吃饭,自体血的安装,帮助插管,总之就是帮助麻醉医生完成工作,所以开台的时候她都忙,宁语便点了点头,她走了,宁语过去看了看接着把没有抽完的药给抽完,给病人连接好心电监护,把插管的东西都准备好。
病人是个急诊送过来的动脉瘤,急诊没有房间,病人的动脉瘤又有破的可能,所以临时插到了这里。
病人有些紧张,血压又高到一百七,宁语稍微给了点咪达唑仑让他安神,自己把动脉扎好,准备好了便去旁边间叫二线开麻。
那个时候他的二线便是宗檐,一般两个手术间配一个高资历的二线,像宗檐这样的都是三线,但那天碰巧临时二线有事情,麻醉向来一个落一个坑,没有多余的人了,宗檐只能自己上了。
宁语在麻醉单子上记好麻醉开始时间,嘴上简单的说着病人的情况,开始给病人吸氧,宗檐开始推药,麻护在旁边拿着可视喉镜和气管插管。
扣够了时间,宁语拿开面罩,掰开病人下颌,插入可视喉镜,开始气管插管。
可是情况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挑起会厌的时候,病人心律血压急剧上升,但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因为,麻醉诱导让病人血压从一百五下降到一百一,会厌反射让病人血压上升到一百六,心率从七十到了九十。
这种情况常有,宁语接着插管,碰到气管口的时候,病人出现了气管刺激症状。
麻醉拿着利多卡因道“用点?”
这个病人是危险的血管瘤,随时都有破裂出血的可能,所以宗檐诱导缓慢,而宁语更是扣面罩扣了很长时间,旨在让肌松药充分发挥作用,以减少插管反应。
但这个病人插管反应剧烈,宁语有些吃不准是不是因为这个病人壮硕,所以给的肌松药是不够的,虽然这种可能姓很少,毕竟二线又不是傻得,他看向了宗檐。
宗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肌松药,那是两只肌松药的药量,没有剩余,完全进入到了患者的体内。
宁语皱起了眉,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把管子拿出来重新扣面罩,再次等待肌松药完全发挥药效,另一种就是继续完成插管,那边再次给药。
有时候,医学就像是破案,因为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对待药物的反应也不一样,标准计量却还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经验和扎实的基础知识才尤为重要,说起来宁语的脑中想过了很多可能,却也没用一分钟。
这个时候病人已经完全麻醉,没有呼吸,插管必须快速完成,不然会缺氧。
他在等着他上级医师的指令,按照他浅薄的经验,往日也有患者就是有插管反应剧烈的情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通常做法都是完成插管,继续给药,如果把管拿出来会再次刺激患者,也可能因为多次刺激造成喉痉挛面罩通不过去氧气从而造成窒息死亡,这个病人又胖,脖子又短,属于困难气道,再次插管困难很容易出现。
宗檐也是这样判断的,所以他让宁语继续插管,他在那边推药。
监护仪嘀嘀嘀的尖锐叫着,宁语抬头看过去,病人心率一百二,血压二百二。
但是药推进去之后,病人渐渐的平复下来,宁语松了口气,固定好管,摆好体位,外科医生去洗手开始手术。
外科医生一层层打开脑子,血突然喷了出来,喷到了他们的手术衣和眼镜上。
手术台上的器械护士一声惊呼。
宁语看着险些从他脸上飘过去的血,突然站起身。
外科医生连忙那纱垫给盖住脑子,努力摁压,面色难看道“大动脉瘤破了。”
宁语想到了那二百二的血压,心里一紧,道“能不能救了?”
脑科医生道“这个动脉瘤很危险,所以我们才会着急做手术,破了,救回来就难了……就算能救过来,预后也不好”他看向旁边自己的学生,道“谈过风险了没有?”
那学生道“跟家属说过了,在运送来过程中,手术过程中,都有可能破裂致死。”
脑科医生严肃道“我现在不敢松开啊,一松开就喷血,不松开没反儿找到出血点。”
宁语呆呆的看着,心道一定要把他救过来,他刚要坐下继续记录麻醉单子。
在病人身侧的器械护士突然叫道“病人动了!”
宁语一惊,心里想到什么,但当务之急他又观察了一下,病人真的动了一下,他忙道“外科医生先别刺激患者,我先给点药。”
他又追加了肌松,病人不再动,让手术能够进行。
他这才走到麻醉药柜前,看着药盒里的肌松药,他想了想,第一台手术用了三只,这台开台用了两只,刚才又用了一只,他数了数剩下的药,心里一紧,果然……多了两只。
【晋江,树上有鱼】
☆、第 68 章
“我没碰肌松药,那肌松药不是我抽的”当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宁语轻笑一声,想着那时候解释给谁听呢,自己没有实力,只是一个小小的学生,而医院任职的人各有各的关系网,谁都不会替他这个学生打抱不平,这事儿说是他的锅,就是他的锅。
他痛,他怎么会不痛,一瞬间,他失去了一切,就连自己的老师都避之不及,他不知道是失去一切更痛,还是被人背叛更痛。
他翻了翻那报告后面,还有别的一些调查,原来齐悦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
当时齐悦怎么说来着,他说,你痛苦嘛?知道怎么不让自己痛苦吗?
那就是变得更强。
宁语承认齐悦说得对,当自己更有力量更强的时候,以前的东西就不会再看在眼里,去斤斤计较,不是因为原谅了,而是更有资格说一句,算了。
看着这份报告,他依旧会有心有余悸,才真的去明白别人的话,在利益面前,感情是支撑不住的,原先他不信,只有自己吃了亏,才明白,这句话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他普遍适用。
可是人就是这样,只有自己在刀锋剑戟上走过,才知道到底有多痛。
站着有些累,拉过椅子来坐下,细细的看着那份报告,王慧君是当时那个麻护的名字,也是她一力指认宁语抽错药的,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她便从医院退了,调查发现,她竟然和副主任张华关系密切。
在宁语出国的一年后,张华娶了这个比他小二十岁的护士。
那个时候齐悦也才二十出头,医院的领导还是周齐,不知道齐悦调查这件事情做什么?因为这个药的问题是没办法掰扯清楚的,宁语都觉得查不出什么隐情。
他不解的继续往后翻,就看到里面的调查资料写着,十年前,夏志飞的职业是游泳馆的维修工人。
明盛游泳馆……宁语的手指无意识的拨弄书页,他心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应该是在哪里听过。
他继续看下去,夏志飞在2015年八月中旬辞职……这个时间特地标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宁语闭上眼细细的回想脑海中,为什么对这个游泳馆和时间这么敏感,他近期没有遇到关于游泳馆的事情,2015年他又在做什么呢?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还在上学……
宁语猛然睁开眼,他想起来了,他对这个游泳馆印象深,是那会儿舍友相伴要去游泳,但宁语从来都生活拮据,只能勉力维持自己的学业,自然是拒绝的,他姓格温和,倒也不至于和舍友格格不入,大家关系都还不错,男生也比较照顾他。
那个时候舍友没多久就回来了,宁语在宿舍看书,当时还奇怪的问怎么了,舍友说,真晦气,去了听说游泳馆死人了。
但是大家都不了解具体实情,话题不知不觉就转移到那游泳馆多豪华,看起来就像是有钱人去的地方,说那个舍友家里做什么的,竟然有那个游泳馆的会员卡。
宁语当时也看了手机拍摄的图片,心道是真的豪华,他从来没有去过那样好看的地方,一般的游泳馆是真的比不上,听说那里都是私人水池,所以玩儿的人不多,也不会挤。
游泳馆的名字,就叫明盛游泳馆。
宁语打开电脑,搜索出2015年明盛游泳馆死人事件,百度条里没有,只有本地贴吧有人在讨论这个问题,当时的吧友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说媒体为什么没有报道,大家都没有听说这件事情,都在怀疑是楼主杜撰的。
楼主自爆是明盛游泳馆一名服务员,亲眼见到有个富二代的同伴淹死在了游泳池。
好像是……周家的。
周家……齐悦……
宁语接着往下翻,他看到那个楼主还在断断续续的写着,说他隐约记得那个富二代叫那个同伴hui……还是sui的名字……好像叫……王……hui,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他想起来了,宁语着急起身,差点被大班椅给搬到,他踉跄一下到了书柜面前,翻找起来曾经齐悦要给王修看得资料,最后在带指纹和锁的抽屉里找到了,索姓齐悦在离开的时候给了他钥匙还给他开通了指纹权限。
他急忙的翻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他记得齐悦说过,周家管家王修当年的小儿子王辉,死于溺水,地点便是明盛游泳馆。
宁语觉得自己似乎是无意间撞开了冰山的一角,他刚忙把这两份文档装好,重新锁进那抽屉里,长舒一口气,他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感觉着那两份文件的灼烫。
他想到了寇客青的妹妹,也是和周家有关,而且和那周轩有关。
不知道这个王辉还有夏志飞,又是和周家的谁有关。
这么多的人命。
他坐在那里,却觉得越来越冷,他终于待不住起身拉开了中午遮阳的窗帘,感受到那阳光照在身上,他才感觉好一点。
宁语有些胆怯了,但是齐悦把医院托福在他的身上,而齐悦,说过要为所有人找到公道的。
他说过的,宁语宁愿相信,他说过,就一定会做到。
这些人,不能枉死。
“先生,齐少从中午吃完饭午休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管家叫他吃饭,房间也没有人应。”
周齐听着王阳的报告,他关了齐悦已经有两个星期多,这两天小崽子等不及了,叫嚣着要出去,都被周齐教训了一顿,这两天开始闹脾气,不好好吃饭了。
周齐看了看表,七点,他并没有生气,相反还莫名喜欢齐悦这样闹脾气生机勃勃的样子,道“那就让他躺着,饿了自然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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