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寇+番外 作者:温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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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的先天缺失,强烈的自尊心,对文游的患得患失以及渐渐萌生的物欲在这段关系中崭露头角。孟子清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怂恿,开始向八卦杂志披露两人的交往细节,真假混半,配合孟子清在国际钢琴大赛夺魁的消息席卷全国。
无数媒体蜂拥而至,孟子清一.夜之间如日中天。
随后两人约会照片在互联网上爆出,文游真容彻底曝光在大众面前。
凭借文游这层背景,他在古典圈娱乐园横行无阻,名声日隆。文游却遭受不小挫败。那时他祖父尚在世,文潜协从主事,对他和男人的绯闻颇有微词,一向维护他的祖父开始默许文潜将外面的私生子带回来巩固势力。
文游笑吟吟地安抚完祖父,又去解决文潜的宝贝儿子。
老人做壁上观,父子相争,平日里文游与文潜斗得不可开交,却没有哪一次让文游如此介怀。他和文潜杀得昏天黑地,人家上阵父子兵,父慈子孝。
他回过头来,又接到伊莎的越洋视频。
视频里伊莎风采依旧,却面带忧色。她对自己的孩子十分了解,料定文游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莽撞,唯一可能就是问题出在另一个孩子身上,伊莎不在意对方是男是女,却在意人品,奈何鞭长莫及,只好旁敲侧击地安慰他。
无论是真是假,文游都值得被安慰。倘若是真,孩子正遭受人生的感情危机,如果是假,一个出卖文游获利的情.人也够文游喝一壶的。
她以为文游必定焦头烂额,谁知只是淡淡一笑,“伊莎,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乐意包容。包容孟子清不算什么,这对父母才让他心累。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如人意。
孟子清出.轨那天,文游在美国处理公务,卢见宁发了几张照片给他,好一通调侃。文游初时有些发愣,问他是不是搞错了,语气直白得卢见宁这个挑事者都不好意思,畏畏缩缩地撤了。
照片上孟子清和某个外籍男模十分亲昵,手拖着手,在某知名时装周后台接吻。
文游涩然,才发现自己也不是对什么都漠然的。孟子清与人撩骚,他也会吃醋。其实他想知道什么。派人去查就好,只是心里终究留有余地,非得自己亲眼看见才行。于是特意在美国待到孟子清过生日那天,孟子清听说他无法及时回去,颇有些生气,文游淡淡哄了两声,他才罢休。
回国那晚,文游开车到孟子清家楼下,见灯是关着的,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孟子清从睡梦中醒来,说在家。等文游说来找他,他竟有些慌张,说自己去找他。文游抬眼看着孟子清的公寓,见灯亮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单元楼里走出两个人,在路上拉扯,一个抱着另一个亲,孟子清颇有点嫌恶,赶对方走,一转眼便看见文游的车。
两人隔空相望,孟子清赫然惊醒,疯了一样跑过来,文游没理,开车走了。
那晚文游心中难受极了,一个人喝了很多酒。他想了很多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难受。他和孟子清关系,本来只是恩情加多年的感情堆积起来的栅栏罢了,两人只是被圈养在一起的孤儿。却没想到,他发现孟子清的背叛时,竟然会痛苦。
孟子清来找他道歉,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话。无非是说他对文游患得患失,并不是真的想背叛他。他自从当年绑架案后,一直有点后遗症,激动时容易失控。某天发病,赖着文游不肯起来,说如果文游真的要分手,不如一枪毙了他。
孟子清疯了一样说爱他,从前绝不会撒娇的人跑过来天天赖着他,哄着他,那种病态的痴缠模糊了焦点,让文游甚至忘记是谁犯了错。自此,两人甜蜜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人的底线一旦打破,就再也不可能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享受过风.流浪荡的生活,又怎么甘心守贞?且经过上一次,他知道文游好拿捏,心里有恃无恐,不久后,便固态萌发,甚至更加出格。某些绯闻慢慢见报,又被压下。不断在甜蜜和痛苦中备受折磨的文游理智渐渐丧失,浸在悲观消极之中的文游终于爆发——他对孟子清动了粗。
文游骨子里不是平和的人,暴怒之中简直失去理智,事后回想,只觉情何以堪,巨大的羞耻中渐渐对孟子清转淡。情到浓时情转薄,对文游而言是再合适不过的形容词,他本就寡情,知道什么是值得与不值得。孟子清却估计错误,以为文游是爱到愿意包容他的一切。
他肆意风.流,在文游和花花世界中来回徜徉。文游已经转变,寻找新的生活。
不过这种新生活,也不过是会和朋友出门找乐子。倘若有人送上门,也不介意一试。
他第一次是和某个芭蕾舞演员。那是个金发碧眼宛如波斯猫的漂亮少年,两人在某次珠宝展相识,对方青涩却主动,很大胆地提出邀约,文游想了想,孟子清前夜出门参加party至今未归,两个日夜,自然发生过许多快乐的事,如此一想,再看看面前的少年,便欣然同意。
对方很有经验,倒是对文游是个经验全无的新手感到很讶异。心底打鼓地试了一.夜,结果倒很令人满意。第二天清晨文游起床,冲完澡在床边穿衣服,波斯猫少年窝在床上露出骨骼匀停的雪白长腿,抚摸自己薄被下若隐若现的身体解决早晨的麻烦,湛蓝的眼瞳像是笼着迷雾,很沉默地看着晨光中的文游。
“你要走了吗?”
文游笑了笑,他彼时尚未发育完成,身体高挑而纤细,略带少年的青涩。深棕的微蜷头发,长而密的睫毛,高挺的精致的鼻子和线条优美的下巴笼上一层圣洁的光。文游在对方忧郁的目光中走过来,跟他来了一个贴面礼,“再见。”
那是混杂着欲.望和纯真的一晚,文游堕.落的开始。
文游破.处了,这件事很快在他的朋友圈中传开,让人大跌眼镜,原来文游从前不肯跟他们一起玩,不是清高看不上庸脂俗粉,而是因为是个没经验的雏儿。一堆人拿这件事笑话他,孟子清则快要疯狂,他抛下自己的新欢跑来质问文游,文游却闭门不见。那种冷落让孟子清愤怒狂躁,又后悔至极。因为文游让人跟他传话——以后咱们看开些,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会认识闵宁是个意外,那时文游还不知道他叫闵宁。只是有一天去夜店,走在走廊上,然后听见有个人追着自己喊先生,小小声,很羞怯的样子。他好奇,回头,只见一个肖似孟子清的服务生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皮夹,“不好意思,您钱包掉了。”
看得出来,他不太习惯和人交流,说话的时候眼神在躲避。
文游挑了挑眉,怀疑对方是来搭讪的,毕竟他出门不带皮夹。
“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
对方有点尴尬,“可是……我看见它从你衣服里掉出的。”
文游笑了笑,“这不可能。”
对方倏地脸红,有点手足无措地说,“那对不起,打扰了。”
这件事,文游没怎么在意,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搭讪者。结果回包间就看见卢见宁一脸焦急地在哪儿找东西,文游喝了口水,问他怎么了。
“钱包掉了!”
文游呛了一下,仔细一看,卢见宁正拿着外套翻来覆去地找,正好和文游身上穿的一样,卢见宁是个copy精,从小就爱模仿文游,大约是不小心穿混了。
文游随口道:“一个钱包而已,掉了就掉了吧。”
卢见宁脸色有些难看。
文游说:“可能被服务生捡到了,你找经理问问吧。”
很快,经理就一脸谄媚地把钱包送过来,还带了个格外漂亮的少年,说是他捡到的。卢见宁看了一眼,见人生得不错,就留下。
席间,那个少年热情主动,文游见包间里渐渐乌烟瘴气,便自行出来。然后又看见那个服务生,这次垂头耷耳地被一个女人训,帮边那个矮胖子一边抱着自己的女人一边色眯眯地盯着他。
文游走过去,那两个人见了他的衣着打扮,知道是惹不起的人,顿时灰溜溜地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有点尴尬,“托尼。”
文游笑了一声,这到底是哪年出土的名字?竟然还有人在风月场所用?他一笑,服务生就更尴尬了,“您的钱包找到了吗?”
“你为什么觉得那个皮夹是我的?”
对方愣住,呐呐地,“……”
“你知道我是谁么?”
托尼点了点头。
文游见他人不错,便笑吟吟地问:“你看过里面的东西?”
托尼明显愣住了,“啊?”
“你看见孟子清的照片,所以笃定钱包是我的?”文游说,“那不是我的。”
托尼呆滞的目光转而柔和,似乎有点同情他。文游惊讶地发现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竟然生得不错,明亮眼睛干净又充满悲悯,实在很难得。
后来的几次,文游去花枝招展,有时会看到那个叫托尼的男孩,有时不会。不过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顶多目光交汇两秒然后转开,不过大多时间他都低头垂眼,两人连目光交接的时候也不会有。
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仿佛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交集。直到有一天,文游再去时,碰见几个大男人把他往包间里押,他被人灌过药,已经神志不清,却扒着门框不肯进去。
文游站在旁边围观,那几个男人顿时僵住,谄笑着道了一声文少爷。
文游认出来,是运民集团老板的几个贴身保镖。
“这位是我朋友。”他说。
氛围骤然尴尬起来,卢见宁他们几个跟在他身后,吃惊地笑起来,谁能想到文游还有帮人出头的一天?
保镖连忙把人架好了,讨好道:“啊,原来是文总的朋友,真是大大水冲了龙王庙。”说完,又忐忑地看向包间内。谢立军走出来,脸色颇为难看,他公司近来与文氏有些龃龉,没想到抓个鸭子陪.睡也能被文游这个小辈横插一杠,冷声道了一句,“文总年轻有为。”便拂袖而去。
文游将人接过来,对身后的几个保镖道:“把人送我房间去。”说着,就和卢见宁去玩了。
等玩累了,回房间,才发现出了大事。谢立军心中不忿,竟然中途折返,跑到文游的房间里猥亵托尼。文游眉间戾气陡增,一把将人踹下床。再看床上的人,衣服已经被剥光,身前红痕点点,虽没做到最后,却也好不到哪去。
他冷声道:“你不要命了。”
谢立军被人一脚踢下,正是悲愤交加之际,看见文游面色生冷,竟是一抖,几十年屹立商场,却被一个二十岁的小毛孩吓得心头发颤。
文游却不像平日里彬彬有礼,弯下腰,一双利眼狠狠地刺他一下,“你这老匹夫,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还这么胆大妄为,我看你不想活,也不要脏了我的地方。”此时工作人员听见动静,连忙赶来,文游双眼扫过,“谁放他进来的?”
有几个人在抖,文游哂笑,下巴点了点,几个保镖连忙将人拖下去。文游弯下身,面无表情看着谢立军,突然间,房间里冒出一阵腥臊,文游皱眉,向后退了一步。谢立军颤颤巍巍地坐在地上,满脸的羞愤绝望。文游只是冷笑了一声,让人将他带下去。
谢立军刚被拖下去,托尼就醒过来。他睁开眼,看着满屋的人,又看看自己的处境,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煞白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窗子里跳出去,“你……你们?”
文游说:“对不起,我会负责任。”
托尼呆住,咬着牙看着文游。
文游让呆掉的那群人离开,回头对托尼说:“你被别人灌过药,神志不清……我又喝了酒……糊里糊涂,也算你情我愿吧,不过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托尼浑身发抖,“你……”
“说实在话,我没有强迫你,发现你不愿意,我也停下了,不过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补偿。”
文游当然是在说谎,猥亵他的人另有其人。不过文游是好心,此时告诉他他在昏迷时被五十岁的老男人猥亵倒不如让他以为是阴差阳错间出了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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