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寇+番外 作者:温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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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文游,是你太没种了。”
淡淡地陈述着,毫无畏惧,甚至带着几分俏皮。
文游的胸膛轻微起伏,淡淡的恼怒惊慌在他的胸口蔓延,就像长了触角,疯狂地在心脏表面,空荡荡的胸膛里延伸,触角的表面摩挲过血肉骨骼,发出暧昧的声响,在心尖骚.动着,撩.拨着,让他不快,让他异常。
他有些薄情的嘴唇抿成一条,像锋利的刀刃。
眼神也改变,不再是之前那样看一个玩物般轻佻的眼神,而是淡淡的凝重,烧着的铁水一般,迅速凝固,变得坚毅而不可摧毁。
他知道湛火说得对。
他的确不怕死,并且有种。
如果不是叶溯出于某种恶趣味提前封住了除了这里以外所有的出口,并在外面的露台上放了一个垫子,那么湛火必死无疑。
文游的身体越过高高的窗户,如君王俯瞰般居高临下地、深深地看着懒散地躺在垫子上的人。他结实的手臂微转,身体前倾的角度变得更大,大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掉下来。
湛火慵懒微眯地眼睛猛然睁大。
他看着文游利落地翻过窗户从天而降。
稳稳地落在他的身边,沉着脸将他拉起,踹开露台的大门,蛮横地将人一路拖到浴.室。
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完成。
湛火被磕磕碰碰好几下,身上撞青了不少地方,疼得龇牙咧嘴,然后忿忿地抽回自己的手臂。
被文游握住的地方泛出淤青,他举起手放在眼前仔细辨认两秒,有气无力地说:“文游,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管我?”
文游冷冷睇着他,居高临下地将自己身上的衬衣脱掉扔到地板上,露出结实整齐的腹肌。他弯腰将人捞起来,扔进空荡荡的浴缸。
“我有没有病我不知道。”
“……”
“但我知道再放任下去,你能在露台上跳脱衣舞。”
湛火的脸上猛地涌上热氵朝,他转开眼,看着浴.室角落的瓷砖。
他说的是对的,湛火浑身已经红得像蒸熟的虾子。
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湛火颓唐地坐在浴缸里,文游将花洒打开,冰冷的水飞快地洒在他的身上,顺着身体流淌,滑过每一寸皮肤,融入满缸的水,然后缓慢地漫出,水流的搔动侵袭着敏感的皮肤,湛火紧蹙眉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文游哼了一声,“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
湛火没有说话,他将自己埋进去冰冷的水里。水没过颈项、耳朵、眼睛,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浴衣,此时已经毫无作用。
水流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湛火眨眨眼,觉得舒服了一点。
现在让他谈论叶溯,还不如他把从三十楼扔下去。
文游以为自己看到了奇观。
美好鲜活的肉体浸没在悠悠的水中,他睁着眼睛,黑色的眼睛透过水的修饰,变得温柔得多,偶尔阖动着,唇.间冒出一连串的微小气泡昭示着他的生机。
除此之外,就像一具漂亮的玩偶。
比玩偶更清纯、更姓.感,更肆无忌惮、更旁若无人。
因为欲望的不断侵袭而迷惘而呼吸紊乱。
文游连上浮现一丝宽容的笑容,他伏下.身体,将手深入冰凉的水中。
湛火风驰电掣地擒住他的手腕。
他破水而出,甩了甩脑袋,皱眉道:“不用。”
文游坚定不移毫不退让,微笑道:“小朋友,你最好配合一点。”
湛火脸色微变,他垂下头紧闭着眼睛,眼睫疯狂地颤动着,屏住呼吸忽略文游在他耳边的呼吸。
手紧紧地握住着那双手,希图能够阻止他。
文游啧了一声,又出.血了。
被划伤的手背上出现一连串血珠,在清澈的水中漾开。
他毫不在意,从容地控制这个倔强的青年,垂眸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一切结束的时候,他将人用浴巾裹一裹,扔回宽大的床.上。
湛火大约心如死灰,已经不会再做出抵抗。他轻轻地将自己埋进蓬松的床榻。脸颊上还是情热未褪的醺红。眼皮阖上,他忽略了外界一切的声音。
文游却不肯放过他,“如果还有需要,就自助?”
这种淡淡的语气,却格外让人恼怒。湛火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搭理他,他虚弱地哼了一声,将自己埋得更深。
耗费太过精力,淋了不少冰水,体内的安眠药渐渐发挥作用,他最终体力不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文游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看着他些微不安的睡颜。倔强的青年窝在空调被中,柔软的黑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上。
他从储物柜里拿来一个低噪吹风机,插上电,坐在床边帮他吹好。
湛火姓格十分倔强,但是他的头发却很柔软,与姓格完全不相符。
修长的手指穿过黑发,轻轻拨动着,文游面色沉静,像在照顾他的猫一样,慢条斯理的动作显得格外温柔。
热风掠过颈间,湛火在睡梦中动了动,文游便按下开关停下,等他睡安稳了,再继续。
大约是因为吹风机的热,也或者是因为药效未褪,湛火脸颊上再度浮现浅浅酡.红,他从鼻间轻哼一声,身体微微在床榻间磨蹭着。
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夜来做梦。
文游淡然地看着他,终于伸出手埋进轻薄的被间。
他到洗手间洗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文游无意是英俊的,线条柔和的眉毛,深邃的双眼,高.挺笔直的鼻梁,菱形薄唇,近乎完美的五官。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让他的轮廓显得英挺立体,增加几分浪漫气息。
他静静看着自己微微散乱的眼瞳,带着几分考究的神色。
那是一种独立于内心之外的旁观。
今天的一切无疑是一场闹剧。
他淡漠地在大脑里评价道。
想到湛火手臂上那几道划痕,他又折出洗手间,自然而然地找出医药箱,帮他去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按理说我应该写的详细一点,然鹅JJ是个不许炖肉滴地方,我自己也是苦手,还是算了吧,意思到位就行。
☆、第十七章
湛火在深夜醒来,睡到失去意识,他茫然了片刻,头脑昏昏沉沉,摸索了好久,伸手将床头的台灯打开。暖黄的灯光亮起照穿黑暗。额角的酸胀.疼痛,胃里酸涩,比宿醉还让人难受。他坐起身,薄被一阵窸窣,这才发现手上绑着绷带,整齐地层层围上,看得出绑的人技术不错而且很小心。
床边整齐地放着一套衣物,上面压了一只黑色的新手机。湛火将手机拿起来按下开机键,一阵嗡鸣声后优美的钢琴曲流泻而出,屏幕上写着04:28。他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看见通讯录里存着文游的手机号。
湛火将手机放下,披上衣服走出主卧,来到客厅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是辉煌璀璨的灯火,高高地俯瞰下去,像在看一条流淌的光河。他又四处转了转,他发现屋内只有他一个人,文游早已离开。
厨房里炖着小米粥,其中加入了浓浓的炼乳和蜂蜜。甜腻的味道随着乳白的雾气飞快地在凉飕飕的房间内蔓延开。
湛火将袖口的白金纽扣好上,站在门口看着明亮厨房里腾腾上升的热气,眸中微不可查地划过一丝无奈。
他没有和自己的肚子对着干,盛了些粥靠在流理台前边吃边理清思路。
这件事情很简单,文游用旧城改造的案子威胁叶溯,叶溯就将他药倒了送到文游的床.上,最后文游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什么都没做,不过湛火极快地忽略掉这一点。
反正被文游安抚过的地方已经冷静下来,他很快就会忘记。
他安静地喝粥,脑海里滑过叶溯临走前说过的那些话,顿时索然无味。
叶溯让他帮忙,与文游睡一觉,就是帮他天大的忙。
天大的忙!
他失笑,觉得何其可笑。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愿意还给叶溯的。
他和叶溯相识经年,可谓受尽恩惠,按理说帮他一次也没什么。但是一向骄傲的叶溯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实在让他大跌眼镜。这不是叶溯该做的事,可他做了。
与其说难受痛苦,不如说震惊失望。
他将碗中的东西一饮而尽,洗干净放回原位。
走到大堂的时候,有服务生拦住他,将他的物品放在一个袋子中交给他,湛火收下了。
他脸上极为平静,神色淡然,尽管发现递东西给他的是在大堂故意将甜汤泼到她身上的女生。
对方似乎知道他遭遇了什么,目光有些闪躲,递东西过来的手微微发抖。
湛火直视她,个子娇小的女生在这样的视线压迫下渐渐低下头。
他没说什么,收下东西走了。
这次的事是一个教训,教会他谁都不要相信。
另外千万不要烂好心,谁知道在背后捅你的是神是鬼。
他飞快地迈下高高的台阶,夜风习习,将他的头发吹得乱飞。即使是深夜,这座城市依旧繁华,路边车来车往,红男绿女调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几个穿着JK制服画着浓妆的少女频频回望,甚至大胆地跑过来向他要电话号码。
湛火想了想,脑海里冒出刚刚看过的手机号码,微笑着背给她们。
几个女生深夜得到一个帅哥的电话,心情颇为愉悦,赏了他一个飞吻,互相推搡调笑着离开,湛火看着她们的背影,心想着年轻真好。
他今年二十三岁,却像三十三、四十三那么疲惫。
他现在需要快点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与此同时,结束了和德累斯顿国际交响乐团合作,在维也纳□□完成全球巡演最后一站的孟子清走下飞机。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钢琴家,他是镁光灯的焦点,国内媒体和时尚圈的宠儿。他一下飞机,无数的记者扛着大炮蜂拥而至,接机的粉丝疯狂地尖叫着向前冲去,希望能够进一步接触到自己的偶像。
孟子清并没有在意向自己涌来的热情,甚至有些不耐烦。在鸭舌帽、墨镜、口罩的全副武装下以及数十名精悍保镖的护卫下匆匆离去。
奔驰保姆车停在机场门口,见他出来,经纪人打开车门飞快地将他拉上去,他一上车,便摘下黑色的口罩和墨镜,对着经纪人粲然一笑。
在这副武装下,是个年龄轻轻的男子,秀致的眉毛,狐狸一般的眼睛,高鼻薄唇,皮肤白.皙,一笑之下,带着几分华丽贵气。
车内空调开得极大,陈雪将他的帽子摘下,随手扒了扒他的头发,孟子清甩甩头头,舒服地窝在车里。
他最近有点感冒,打了个喷嚏,陈雪立即让人将空调温度调高,又将开司米羊绒毯裹了裹:“我听说你感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窝起来瓮声瓮气道:“还行,不影响发挥,在意大利的时候比较严重,那里流感肆掠。”
国外的医疗保守,以至于拖到现在还没有痊愈,中途发了两天烧,全靠物理降温,差点把他折腾死了。
他现在舒服地眯着眼,从毯子里伸出白得发光的手,拇指飞快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不时点了点查看信息。因为生病,眼周有些疲倦,尖尖的下巴抻出优美的弧度,让人看着便生出好感。
好友们知道他回国,纷纷发来消息。孟子清逐一看过,最后有些闷闷不乐地盯着微信发呆。
陈雪见他心不在焉,笑着调侃道:“怎么啦,在等人?现在这个点,文总说不定还没起,明天早上再说吧,一回来就想他。”
孟子清笑了笑,将卢见宁发给他的照片点开给陈雪看。
图片上的文游走出酒店,照片下方的时间为今天凌晨一点。
既然一点钟还在外面,按他对孟子清的重视程度,应该早就安排人来接了。
但是他没有,显然有猫腻,往小了说是文游一时疏忽忘记了,往大了说是两人感情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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