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寇+番外 作者:温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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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火说:“我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差点没把我吓死。事后清了清,找了这么多出来。”
叶溯脸色沉下来:“你说是有人监视你?”
湛火笑了:“你觉得用监视合适?这他妈就是偷.窥啊,谁知道是哪儿来的心理变.态。”
他云淡风轻的,倒也没多气,那厢叶溯面色却发冷,眼神变得凌厉危险。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要知道就不坐这儿了。”湛火一不留神说瓢了,回过神已经来不及,唯有低头喝茶。
叶溯含笑:“原来是有被偷.香窃玉,你才勉为其难来赴约的?”
湛火咳了一声,“郑重点好吗叶总?您兄弟现在被人偷.窥。”
“是谁说不愿意做我妹.夫的?如今跟我称兄道弟。”
湛火沉默片刻,才说:“我特想问问是不是叶婷干的。”
叶溯皱眉,“她没这么不知分寸。”
湛火看他。
“我让人去查,过几天给你消息,这段时间先让张强派几个人保护你。”
湛火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
叶溯默默看着他,湛火是个情绪起伏极小的人,他的这种冷静有时和冷酷毫无差别,岿然不动的态度让人心里像是有一百个猫爪子在挠。
“我真怀疑你对我是不是用完就扔。”
湛火一愣。
“要不是出了这事儿,你直接就卷铺盖跑了吧?”
湛火摸.摸鼻子,“还真没。”
他这一次不会。
叶溯冷哼一声,“湛火,我这两年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湛火愕然,他没想到叶溯不为他辞职生气,反而为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不悦。
话说回来了,叶溯惯着他吗?
湛火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叶溯。
他十九岁,为了还债生存在地下打拳,被壮得跟山一样的男人吊打。从鼻青脸肿到竭尽全力压制对手,渐渐崭露头角成为地下一霸。却被人设计害得庄家赔钱,被人追着砍,然后碰见了叶溯。
西装笔挺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死狗一样的青年,把他扶起来,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他。
那时的湛火浑身臭汗,肮脏不堪。
眼睛被打肿了,朦朦胧胧看见笑得跟狐狸一样的叶溯。
他让他重新做人,带着他昂首挺胸地走进拳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签的十年合同撕掉。
叶溯是他的再生父母。
用王经理的话说,叶溯对他有恩,卵翼之恩。
☆、第七章
文游刚上二楼便远远听见叶溯那句话,他循声看去,入眼便看见湛火漂亮的侧脸。他乖巧坐在叶溯对面,眼睑微垂,因为这话而睫毛微微颤了两颤,有些惊讶又有些蔫头耷脑,让他没来由想起挨家长训的好孩子。他今天的打扮很年轻,看着十几二十岁,青涩干净。
和上次两人分别时的凌厉防备全然不同。
他还记得湛火让他别惹他时身上那股傲气和怒意。
怎么到了面前叶溯就乖得跟小绵羊似的?
走在身后的卢见宁见他杵在楼梯口不动,笑问:“看花呢文游?”
文游随口应了一声,卢见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诧异道:“你看上叶溯啦?别啊,他就是喜欢男的也和你不是一路的。”
文游乜斜着睇他一眼:“什么眼神?”
“哦,那是看中对面那个?对面那个好啊,你看那身条脸蛋儿,放床上肯定极品,”卢见宁说到一半,突然眯起眼叫道,“我靠,大舅子和妹夫,不带这么玩儿的吧?叶婷倒了血霉摊上这俩祸害。”
前几天几个群里发出了叶婷的追爱小视频,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看了好一场狗血大戏。原本挺同情这兄弟的,现在一看,原来是个混蛋。
文游面沉如水,卢见宁未察觉。
文游看了两秒,说:“走吧。”
湛火洗手间出来,迎面碰上文游。他装没看见,对方问他:“那兄妹二人谁更能满足你?”
湛火猛地回头,神色凛然。他知道文游看见他和叶溯吃饭了,但是这和文游并无干系,文游不是无聊到关心阴私八卦的人,何况他和叶溯之间光明正大,就算吃饭也堂堂正正的。
他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却被人拉住。
文游面不改色,气度大方,“生气了?”
湛火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下,“文先生,你太无聊了。”
那种冷淡的态度与其说是从容,不如说是一种不屑,文游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对自己被一个小角色轻视感到新奇。刚才还温顺得不得了的人现在竟然冷冷地亮出自己的爪牙,这种冰冷疏离的抗拒真让人不顺眼。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想撕破他的画皮,文游故意刺激他,极为恶劣地问道:“你能卖给叶婷能卖给叶溯,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上次和叶婷你很享受,这次同叶溯也十足惬意,我原本想你既然可以卖给女人,卖给男人又有何妨?反正都是出售。如今看来男女通吃,一女侍二夫,还是兄妹,既然底线如此之低,想来多位金主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声音低沉隐秘,用词低俗,高高在上地跳动湛火的神经,徐徐的调子让人备受蔑视。
但凡有点心气的人都受不了。
湛火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眼瞳中射出锐利的光。他额角直跳,紧紧抿着嘴角,似乎不克制一点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还不会骂脏。
“文先生,你父母肯定没教过你好好说话。”
湛火语气生硬,显然不欲多言。
他和叶婷、和叶溯是什么样的关系,没有向外人解释的必要,文游的折辱污蔑纵然让人义愤,但也不过如此。他见过比这更肮脏更糟糕的毁谤和伤害,这些都是毛毛雨。
文游脸色却变了。
文游今年二十八,父母未亡,但是早年离异,的确对他疏于管教。
湛火随口一说,戳到了他的痛处。
母亲又美又强在法国活得潇洒自在,但是父亲不是个好东西,有家室时在外面就三妻四妾,离婚之后更是逍遥自在,退下之前就不时冒出几个私生子惹他不快,如今子不肖父,老头子被送到英国庄园养老之后还想着回头再战,扶持小儿子上位。
文游和父母感情疏远,但是本着华国传统,撕逼时骂我可以,骂我爸妈就是找死,文游心中竟然产生的零星的怒火。
如果是别人,往上数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他也没感觉,只当对方强弩之末骂他泄愤,甚至在心中轻视对方的软弱无力,但是此刻湛火不卑不亢的态度却让他非常、非常不舒服。
他生气了。
朦胧的冲动涌上大脑,隐约觉得应当克制,却最终恶意十足地说:“我父母管教无方,但尚且健在,你的呢?”
湛火双瞳猛缩,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像是遭受了猛烈的打击之后的失神挫败,薄唇微张,带着几分茫然无措。文游霎时以为他会哭,或许是姓格倔强而暂时忍住了,但是身体却在微微发抖。湛火紧咬牙关的模样竟然让他产生了一丝怜惜和懊悔。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湛火的双亲死于车祸。
不应该说这种话,他在心中想,隐隐有些后悔。
吵架不辱及逝者、父母是基本的道德,他的举动无异于捅他一刀。
他还记得刚拿到湛火资料的时候,打开文件夹第一眼,就看见炎炎夏日,削瘦肮脏的少年蹲在街角冷漠地看着世界的模样。
“你……”
目光接触到青年眼中冰冷刻骨的恨意,文游一瞬间说不出话。
他有些混乱,想到第一次见到湛火的情景。
竟然是在一个短小的视频中。昏暗的酒吧里孑然自立,周围的人或是看笑话或是指责他,那种固执地守住底线不肯退让的
冷漠姿态,像是要与所有人为敌。
现在的湛火就算干干净净,却仿佛回到最狼狈的时刻。
文游出人意料地有些不忍。
“……你要骂就骂吧。”他说。
湛火没理他,冰冷无机质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渐渐底气不足,直杀过来。
“文先生,我没想过骂你,只是我们萍水相逢,您以后看到我就当看见陌生人,别难为我了。”
文游有点不甘心,暴躁道:“你要骂就骂回来,没必要忍辱负重。”
湛火身侧攥紧拳:“忍辱负重是为了日后报复,我没打算报复你。”
文游看懂了他的眼神,那意思是我把你当个屁,放了就放了。
“你……”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一点,就算是贩卖自己,我也有自己挑选客人的权利。”
文游脸色一变,感到一种失重般的无措感。
*
湛火回到座位上时脸色极为不好,叶溯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转角,没看见文游身影,才舒了一口气。
叶溯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伸手拂过他的耳侧,“出什么事了?突然不高兴了。”
湛火正是心神不稳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暧昧的举动,咬紧牙关看着他,最终没有说出口,甚至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给他。
叶溯装作没有看见,拿起外套带他离开,弯下身时露出冷峻的神色。
两人下楼,停在远处的司机王勇将车开过来。
湛火因为刚才的事情心中很乱,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站在车边把着车门对坐在车内的叶溯说:“你先回去吧叶哥,我还有事,自己回去就行了。”
叶溯皱眉,坐在车内对他伸出手,“进来。”
即使不悦,态度仍然亲昵,甚至是因为习惯姓的纵容。
叶溯脾气一贯不好,在他手下讨生活的人多半看脸色行事活得兢兢业业。
湛火猛然想到文游那套卖来卖去的理论,即使如此可笑,却电光火石间从他脑海中闪过。叶溯待他不错,他想,他从前从未想过叶溯是否会对他有类似于情爱的想法。他一直觉得叶溯可能只是单纯的看重他,甚至夹杂着叶婷对他的态度,亦或是像养儿子一样养着他,即使他们两人之间年龄相差不大,但是他出现在湛火极为脆弱的时期,湛火对他的某种程度上的依赖是出于雏鸟情节也不一定。
另一种古怪的想法萌生,觉得可笑之余,湛火的的确确觉得自己应当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距离产生美,很多烦恼都是由于关系过于亲厚。
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和任何人展开一段关系,男男女女对他而眼都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湛火这种时候极会怀柔政策,他嘴角微微笑了,“我真有事,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便将车门带上,缓慢地站到一边。
司机得到指示,汽车发动。
车内的叶溯脸色极为难看,他打电话给秘书张强,“喂,是我,帮我把锦城旧事晚上八点到九点的监控调出来。”
☆、第八章
文游回包间时,菜已经上齐了,卢见宁开了瓶酒给文游满上:“怎么去了这么久?”
文游说:“遇到点事儿。”
卢见宁一愣,反应过来,“我说文游,你不会去找他了吧?”
文游清楚他说的“他”指的谁,没有说话。
卢见宁见他不回答,立马十分八卦地凑上来追问道:“你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文游坐下,懒洋洋地用热水烫了烫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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