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盒子的底部,有着一张纸条,是傅泽的字迹。
“给我们小公主的一箱子的糖果。”
江临把大糖果交给薇薇小朋友,这个大糖果比小薇薇本人还大。小薇薇对这个不能吃的糖果表示遗憾,但却并不妨碍对它的喜爱。
小公主很满意,但是江临却很不满意。
傅泽有时间给小薇薇寄东西却没有时间给他打个电话,他表示,他真的很生气。
当天下午,他终于在午睡之后,接到了来自傅泽的电话。
他看着傅泽的手机号在屏幕上亮了好一会儿,却没有接。
现在知道给他打电话了?哼,晚了,他不想接。他任由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如此反复3遍,终于打算放过对方,伸手拿起手机,电话却又挂了。
他等了一会儿,第四个电话任然迟迟未来。
又等了五分钟,但是,手机仍然一点儿都没有动静。
江临放下手机,他不会不打算打了吧,他其实不是不接电话,只要再打一个他一定会接的啊。
傅泽怎么能这么没有耐心呢!
快点儿啊,他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十分钟之内要是不给他打的话,他就关机!
十分钟过去。
在等五分钟吧,他是一个很宽容的人。
五分钟过去。
我在等五分钟吧.......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江临伸手抹着眼泪,抽抽搭搭的哭着,傅泽会不会生气了,起他不接电话,呜呜,他不会了,嗝~他想傅泽....
江临哭的双眼通红,直打嗝,这时,盼了许久的电话终于来了,江临连忙接起,眼泪都没来得及擦。
“喂,江临临,吃晚饭了吗?......不对,你怎么哭了。”
“宝贝,怎么了,别哭了,该死,我在北京没法去找你,宝贝,别哭,跟我说说怎么了。”
“你...嗝...怎么才,才给我打电话,呜呜~你,我好难过,你给,妹妹寄东西,都不给,给我打电话”江临委屈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好宝贝,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死了。”
“我,嗝,我生气,我不接,你电话,嗝~你就不打了,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不打的,我临时有事儿,都怪我,啊,是我不对,什么事儿能比咱江临临重要呢,都怪我,不分轻重,别哭了,等我回去你打我泄气好了。”
“手,疼。”
“对对,打我手疼,等我回去,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别哭了,心疼死我了,好不好宝贝。”
傅泽一口一个宝贝,心肝儿,哄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了江临的情绪。
傅泽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忙,老太爷最是看不惯这些子孙后辈捧着手机整天不抬头的样子,小辈在他面前基本都不能带手机,他回来就一直陪着老太爷,手机放在他卧室,他这两天又被老太爷带着到处跑,认识人脉,也算是露个脸,秀个存在感。
他跟随父亲在外多年,不想其他的堂兄弟一直在京城,人脉圈子都不行,京城差不多的圈子里只知道傅家长孙在外历练,对他这个曾孙几乎是没有任何印象的。可以说这一点上,对他来说是天然的劣势。
所以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全家都会回老宅来,每当这个时候,太爷爷、爷爷就会带着他四处串门,或者是见别人的时候带着他,这也算是当家的太爷爷对嫡长支表现重视的一种最直接的表现方式之一。也是在为了他铺路。所以每当今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很忙。
本来今年是不打算回来的,毕竟这几年他每年刷存在感不是白费的,何况今年他父亲高升,他们嫡长支的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了,以后自会有人巴结,不需要在辛苦的每年回去刷存在感了,但是今年情况却突然有了变化,是父亲的工作的一个机会,需要他父亲亲自回来一趟,而他也被几个长辈逮住好好聊了一番。
他忙的几乎是连轴转,中途想起小薇薇的事儿,怕江临为难还是托管家帮忙寄的快递。今天下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给江临打了个电话,还没大同就又被爷爷叫去了。
他这得空连忙给江临去了个电话,结果就哭成这样了,把他心疼的,恨不得立刻回去把他抱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等江临情绪安定下来,约定晚上通话,他挂了电话,匆匆从厕所赶了回去,屋里还有一群人呢。
☆、NO.31
江临回临江的第二天, 也就是大年三十,天空突然就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花,鹅毛般的大雪把临江城裹成了一片银色的世界,喜庆的红色点缀期间, 喜气洋洋, 格外的有年味。
江临大清早的醒来趴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不想动弹,他看着外面一片银白色, 美丽沉静, 像是入了白雪公主的梦。
真好啊,这么美丽的年, 他多想和傅泽一起过, 可是却总不能如愿。
不知道北京下雪了没有。
江家今年的年过得格外热闹,江临的姑姑、姑父还有小妹妹都在, 今年的家里格外的热闹,不想过去几年那样清冷。
年初几的时候,爷爷的学生们纷纷上门拜年, 今年的年可以说是比以往任何一年都热闹多了。
江临看着满满当当一屋子人,在热闹的氛围中他反而格外的落寞,心里空落落的。
他来回的翻看手机,盼望着来自别的城池的问候。
但是江临所盼望的那个人,直到正月十五都没有回来。他只能通过电话、视频来消减内心的寂寞。
好在他们毕竟是学生,无论如何,开学总是要回来的。
好不容易等傅泽有了时间,江临又忙起来了。
这一年, 江临几乎没怎么去学校,章老爷子亲自带着他满世界的飞,大小钢琴比赛参加了十几场,他成为了钢琴界迅速崛起的一匹黑马,来势汹汹,所过之处,锋芒毕露,无人可挡。
这一年,他的身影在世界各地的音乐中心飞过,却把名字留长久的留在了哪里。
他收获了前辈们的无数赞扬和同龄人的羡慕与钦佩。
他如收割草芥一样,拔得所有头筹。
他从第一次比赛时,紧张的手指抽筋,再到后来的游刃有余,旁若无人。每一场比赛,他都在进步,每一首曲子他都有新的感悟。
章老爷子收奖收到手抽筋,他多年的死对头也有一个关门弟子,比江临大了2岁,他从8岁开始就被他师傅老肯德带出来比赛,也是天赋出众的少年,获奖无数。
老肯德前几年一直在他面前炫耀,真是恨得他牙痒痒,他又不是没有,他的弟子更优秀,目光短浅的老东西,怕是没见过真正的天才。
今年的肖邦国际青年钢琴比赛上,章老爷子领着身着燕尾的江临,向老肯德介绍自己的得意门生。
今年江临风头无两,时刻关注对手的老肯德自是听说过江临的名字,来自东方的一匹黑马,有着可怕的天赋和澄澈的心灵,据说是一个领人惊叹的东方精灵。
老肯德对于这样夸张的说法显然是不信的,更可笑的是,现在竟会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你的孩子要参加今年的钢琴比赛,那你只能祈祷他不要遇到lin.jiang,哦,那个来自东方的男孩简直是孩子们的噩梦。
真是可笑极了,他虽然没有听过他的曲子,但是,一个不到15岁的少年有怎么能比得上他更长两岁的得意弟子呢,他会让他成为他弟子的踏脚石。
老肯德得意极了,他弟子Kevin今天发挥的非常不错。这样的水平,他准备了两年,又怎么能是一个15岁的孩子能够办到的呢。
然而当这个15岁的孩子上场的时候,他却有种并不太妙的感觉。
这个孩子真的是太镇静了。他就像是一汪清澈的,还无波澜的泉水,看上去很浅的样子,但往往,他的深度会让大意的你狼狈不堪。
这个漂亮的男孩确实让他狼狈不堪。
他没想到这个男孩会赢,更没想到他赢的是这样轻松。这个男孩在一分钟内,哦不,半分钟内,就证明了,他赢了。
他又些不敢相信,这是怎样的天赋又是怎么样的灵魂,能够天然的领悟曲子的境界,并能够结合自己的心境,完整的演绎。
或许在技巧上Kevin还有资格与少年竞争一番,但境界上,Kevin和绝大多数的少年少女一样,可能会输的一塌糊涂。
这个少年的存在真的是有点儿不可思议,这样的天赋太过惊人。
他想了良久,只能作出如下解释,这个少年是个真正的天才,而天才往往更容易理解另一个天才,他们现如今所弹奏的曲子,莫不是出自一位伟大的音乐天才,这对少年来说,更容易理解,就像在看另一个自己。
他和Kevin输的信服口服。
只是那个该死的老东西,从哪里发现的这块宝贝,竟然还藏了真么多年,不安好心的老家伙,他当初可是拿着不成器的Kevin炫耀了好几年。
江临捧着新得到的奖杯不经意的四处张望。但很遗憾,他还是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已经整整3个月没有回家了,他非常非常的想念傅泽。每每到了晚上这种想念就想发疯了的藤蔓,发疯了一样的在他心里疯长。
抓心挠肺,还泛着酸涩的汁液。
他第一次知道,思念的感觉,这样的磨人。让人欲罢不能。
他甚至有好几次偷偷的藏在被子里哭泣,哭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