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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弯计 作者:乔家小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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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怅然若失

  黄发男子用大手握了握阿宵的手,苦苦一笑。
  03
  然后,两人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走出了电梯,而电梯里的秘密永远都属于阿宵和黄发男子两个人。推开包厢的门,炮哥的朋友们都已经坐定了,一边饮茶一边聊天,而阿宵和黄发男子跟他们都打了招呼,找了位置坐了下来。阿宵坐在主位的旁边一个位置上,他知道炮哥待会肯定会坐在这边,自己想要跟他坐在一起。
  谈家常聊八卦之际,寿星炮哥终于赶到。炮哥推开了包厢的门,坐在最里面的阿宵看到他的身影,便是一喜,想着他待会会怎么评价自己今天的装扮,待会自己会怎么给他庆生。
  可是,看到跟在炮哥身后的那个身影,阿宵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纸片,被风焚烧,化成灰烬,然后散落在狂风暴雨里。
  炮哥身后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天他们在麦当劳遇到的那个文艺女青年,那个喜欢读东野奎吾的女人,在阿宵眼里,像白玉兰一样圣洁的女人。
  这一刻,绝望和伤心就像绝了堤的洪水,在阿宵心里泛滥成灾,巨大而又冰冷的浪花,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阿宵那颗脆弱的心。
  众人见到炮哥身后那个女子,皆是起哄,而那女子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针织衫,一条长款白裙,用手拽着裙摆,害羞的躲在炮哥的背后,作态扭捏,搞得炮哥只好牵过她的手,一把搂在怀里,带着她入座。
  阿宵觉得有些晕眩,炮哥和那女子亲密的场景就像一把把刀锋伶俐的匕首,捅进他的身体里。
  阿宵多么希望,这只是他的一场梦魇,只要努力睁眼,噩梦就会结束。可是,他反复的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梦,而是残酷的现实。坐在阿宵一旁的黄发男子看到了阿宵那张发白的脸,便大手搭在阿宵的肩上,拍了拍阿宵,当作是安慰阿宵。八卦的人们开始发问了,有人问炮哥那女子是谁,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种种问题。
  最后,炮哥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玻璃杯的杯沿,示意人们安静,然后将那女子搂在怀里,脸上还有一些害羞的说道:
  “首先,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莉莉,我的女朋友。”
  “草,炮哥有你的,谈恋爱了居然还瞒着我们!罚酒罚酒!”宾客中有人起哄道。
  “对啊,不仅晚来,还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罚酒!”宾客中有人说道。
  炮哥打开了一瓶瓶酒,然后利索的将啤酒倒进玻璃杯,然后一口气将那杯啤酒饮尽。在场的人,除了阿宵,都为炮哥和莉莉鼓掌,唯独阿宵埋着头,不言不语,只是喝茶。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宾客中的一位女性发言了,阿宵抬头看去,原来是另外一个乐队的女主唱。
  炮哥挠了挠有些乱的头发,借着酒劲,突然勾住了阿宵的肩膀,说道:
  “我和莉莉认识,多亏了阿宵。”
  阿宵看着炮哥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又想哭又想笑。是啊,如果那天他没有约炮哥在那家麦当劳见面,炮哥就不会遇到莉莉,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阿宵的身上,阿宵朝所有人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埋下头去。
  后来,酒席之间,炮哥生动形象的描绘了他和莉莉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的过程,除了不停饮酒的阿宵,其余人听的都是津津有味。见大家谈的热火朝天,喝的有些微醺的阿宵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假借上厕所的名义,离开了那个充满了喜悦和祝福,那个自己格格不入的房间。
  走进厕所,阿宵慢慢踱步到镜子前,然后拧开了水龙头,不停的用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拧上水龙头,阿宵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眼圈泛红,眼睛里布着一些血丝,神情颓然,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就好像一个鬼。
  倏地,一滴泪从憋屈了很久的阿宵的眼眶里流出来,紧接着,宛若骤雨急下,泪珠不停的从阿宵的眼里滑落,就像一颗颗落进玉盘的珍珠。阿宵胡乱的用衬衫袖子抹着自己那张颓废的脸,心里默默叫着自己要坚强,可是咬紧唇瓣,泪水依旧在蔓延。最后,情绪崩溃的阿宵干脆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站在厕所镜子前不停的抽噎着。
  他想,在这么一段感情里,他才是那个最悲哀的人。
  良久,阿宵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那个装着南京锁的礼物盒,然后用颤抖的手将挂在自己脖子里的那把南京锁的钥匙取下。
  这一把钥匙,阿宵出门前才带的,算起来,他才带了三个小时。
  紧紧的握着那把钥匙,阿宵的泪控制不住,又来了。
  苦苦斟酌,阿宵狠下了心,将那把还残留着余温的钥匙放进礼物盒里面,而阿宵哭着又笑着,像个疯子。
  他很难过,因为他可能要把炮哥的手交给别人了,他可能要将炮哥的未来让给别人了。
  阿宵整理着自己的面容,装作无事发生,推开了包厢的门,入座。赠送礼物的时间到了,轮到阿宵时,阿宵将那个装着南京锁和钥匙的礼物盒递给了炮哥。
  炮哥接过礼物盒,然后打开一看,看到了那把南京锁和钥匙静静的躺在礼物盒里,惊讶的看着阿宵,道:
  “阿宵,原来是你先买走了!”
  看来,在阿宵之后,炮哥也去了那家店,不过,阿宵是买给炮哥的,而炮哥大概是买给莉莉的。
  阿宵默默的点了点头,而炮哥干脆一把把他搂进怀里,大声的叫喊着:
  “阿宵谢谢你。”
  闻着炮哥怀里那股酒气和古龙水混杂着的味道,小心的拽着炮哥的衣领,阿宵顿时想哭。
  因为他是那么的爱恋着那个怀抱,爱恋着那个人。
  这一张网,他不想脱逃,也无法再脱逃。
  最后,众人举杯,为炮哥庆生,为炮哥和莉莉祝福。灯火交辉呼应,唯独没人看到阿宵那双噙满了泪花,却努力笑着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句我爱你的话,他吞进了肚肠里,等着它溃烂发脓,独自忍受着痛。
 
  ☆、良宵(五)
 
  01
  四月天,一家专门招待同性恋的小酒吧里,阿宵懒懒的瘫在红色的皮沙发里,手里执着一个装满了伏特加的玻璃酒杯,然后猛地往自己的嘴里灌去。酒桌上的空酒杯多的已经数不清了,而他也已经忘了自己今夜到底喝了多少杯酒了,是不是比昨天多一点。
  这些天,他的过很痛苦,每天白天,他要装作精神饱满的去练习室和炮哥他们一起练习,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像一只没人要的夜猫,随便钻进一家酒吧里,独自买醉。
  各色霓虹之下,有人依偎着自己的恋人,窃窃私语,也有一群好友,在雅座里喝酒狂欢。阿宵看到这些人,再想想自己孤身一人,便有多喝了几口酒。
  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喝到烂醉的阿宵接过别人递过的酒杯,狂饮起来。喝完那杯酒,阿宵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浑身燥热。下一刻,他似乎被人强制搂在怀里,强制的被人用嘴吻着。
  那个吻不是崇先生的,因为太过粗暴,那个吻不是炮哥的,因为阿宵他从来没吻过炮哥。
  想起炮哥,阿宵的心里便多了一份阴暗,干脆伸出自己那双手,搂着那个人的脖子,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充满了诱惑的嘤咛。
  阿宵他想,算了,谁都可以,他都无所谓了。他这样大概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那个人的技术很精湛,一边用舌尖挑逗着阿宵敏感的神经,一边又用手撩拨着他脖颈间的每一寸肌肤,搞得阿宵觉得自己已经登上了云端,飘飘欲仙。
  就当阿宵沉迷于此的时候,穿着一身西装的崇先生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冷着脸走到阿宵面前,看着那个趁阿宵喝醉随意吃阿宵豆腐的男子动作着,怒气横生。崇先生瞥见酒桌上那瓶装着白色的粉末的瓶子,又看了看阿宵的神情,怒不可言,干脆单手解开了领带,顺手脱去了身上那件碍事的西装,将压在阿宵身上的那个男人捞了起来,扬起拳头,狠狠往那陌生的男人脸上砸去。
  崇先生虽然年上三十,久经商场,可年轻时也混过各大夜店,是个不折不扣的打架高手。
  那陌生男子被打倒在地,正想起身反击,崇先生直接提起一个啤酒瓶,往那陌生男子头上砸去,打的他头破血流,疼的叫娘。那陌生男子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指着崇先生,要报警抓他。崇先生脸上布满了狠戾之色,直接往那陌生男子的腹上踹了一脚,将自己律师的名片甩到那陌生男子的脸上,然后一语不发的径直走到阿宵面前,将神志不清的阿宵横抱起来,离开了酒吧。
  崇先生将阿宵塞进了自己的车子里,用手抚了抚阿宵发烫的额头,心疼的看着一脸痛苦的阿宵,淡淡道:
  “宵,这样的你才不是你。”
  阿宵听到了崇先生的声音,忍着心里的难受以及从身上传递过来的欲火,痛苦的说道:
  “崇,我好难受。”
  “我带你回家。”崇先生说完,帮阿宵系好安全带,驾着车往自己家驶去。
  其间,阿宵忍受不了氯胺酮对他理智的侵蚀,干脆摇开车窗,让夜风灌进车子里,对着窗外大叫起来。寂静的街上除了阿宵痛苦难受的尖叫,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到了崇先生家楼下,崇先生将阿宵背在身上,上了处于二十三楼的家。推开家门,崇先生摸着黑将阿宵放置在沙发上,然后打开了客厅里的灯,脱去了身上的西装,再去吧台给阿宵倒水。
  阿宵难受的大口呼吸,纤细的身子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氯胺酮的作用过半,阿宵的瞳孔放大,心跳过速,各种幻觉竞相出现在阿宵的眼前,让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只着衬衫的崇先生,手里端着水杯坐到阿宵的旁边,本想让阿宵喝些水清醒,可谁知,平日里力气不大的阿宵竟然将崇先生扑倒在沙发上,用颤抖的手粗鲁的解着崇先生的衬衫,哭泣的求道:
  “崇,我好难受,快给我。”
  崇先生担心的推开了阿宵,用衬衫的袖子擦拭着阿宵脸上由于兴奋流下的汗,说道:
  “宵,忍忍就过去了。”
  这一刻,阿宵觉得眼前的崇先生长得越来越像炮哥,不仅面容像炮哥,连声音都变得像炮哥。阿宵匍匐在崇先生的身上,想要释放身体里的不安和躁动,不停的用舌尖勾勒着崇先生的唇瓣,手上动作也不停,像一只发春的猫,笑着喃喃道:
  “炮哥,我要。”
  听到炮哥这两个字眼,崇先生的心里早就凉了一片。
  他想,怎么又是那个叫炮哥的人,难不成自己上辈子欠了那炮哥什么,这一次只能一次一次的当他的替代品,去抚慰寂寞无助的阿宵。
  明明先遇到阿宵的人,先爱上阿宵的人,被阿宵折磨的人,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有些恼怒的崇先生推开了阿宵,然后费力的将阿宵扶了起来,将神智溃散阿宵拖进了卫生间里。卫生间里,阿宵趴在浴缸的边缘,而各种幻觉不停的在他的眼前上演。他放佛看到炮哥和莉莉两个人浑身赤裸,一起躺在浴缸里嬉戏着,上演一场激情无比的限制级大戏。
  阿宵信以为真,拼命的用手拍着浴缸的边缘,一边哭一边朝着无人的浴缸大吼着:
  “不要!”
  立在阿宵旁边的崇先生手里还忙着接秘书的电话,但又担心阿宵,只好吩咐秘书先挂电话,稍后再谈。见阿宵又哭又嚎,崇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拧开了龙头,按下了花洒键,冰冷的冷水便从花洒里喷洒出来,淋在阿宵的头上。感到冷的阿宵挣扎着,想要起身逃开却浑身毫无力气。
  崇先生抱紧了阿宵的身子,将阿宵的头强行按着,让冷水冲着他那发热的脑袋,难过的看着天花板,吼道:
  “宵,我拜托你,清醒点!”
  阿宵的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卫生间,崇先生只是紧紧的搂着他,默默流泪。这些日子,阿宵为了莉莉和炮哥的事情神伤,可崇先生还不也为了阿宵和炮哥的事情难过的不行。
  回过神来,阿宵转过身,搂着崇先生的脖子,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崇,我好像中了一种毒。那种毒每天都在我的身体里流窜,我戒不掉。”
  崇先生见阿宵趋于冷静,便拍了拍阿宵的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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