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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 作者:西西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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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怎么是从西班牙打来的,我还以为你号码被偷了。”李恪说着,听杂音似乎在磨咖啡。
 
“我跟着路浔到西班牙一趟,”白深停下吸了口烟,"我问你,最近老大没作妖吧?”
李恪不满地叹了口气:“作什么妖啊,你不知道人最近要结婚吗,忙着讨好岳父丈母娘呢。咦,你在抽烟?”
 
“嗯,”白深马虎地应了一声,“那我怕不是被犯罪团伙盯上了。”
李恪沉默了一阵,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关门的声音,他才接着问:“说来听听。”
 
“有个Jacob犯罪团伙,今天我跟路浔碰见了几个,按你说的老大最近没干什么,那他们应该知道我是深海的人,才以为咱们组织也要参与谈判。”白深说着,又吸了一口烟。
 
“懂了,我现在就查,你就先和那位小帅哥玩着吧。对了,会不会有危险,要我过去吗?”李恪坐下,打开了电脑。
 
白深回忆了一下路浔身上的刀痕,说道:“没有危险。再者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过来了还不是得我保护你。”
李恪啧了一声,挂断电话。
 
路浔艰难地洗了个澡,为了不淋到伤口多折腾了一会儿。
他擦干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看见白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非常小,客厅没有开灯。白深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停在沙发前面蹲了下来。
电视的光在房间里明明灭灭,映得整个房间昏暗又柔和。路浔安静地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的五官。
 
路浔把房间里的凉被拿出来盖在了他身上,然后蹲在他身前,很轻地叫了一声:“白深?”
声音压得很低,白深还是睡着的。
 
他突然觉得很奇妙。
这还是第一次和同伴一起出来玩,虽然也包含了工作,但是不一样。他也曾经和肖枭天南海北地去执行任务,要是有空还能在当地玩两天。
 
可白深跟着他来是纯粹的,更何况他们才认识一周,他却莫名其妙地觉得白深像一个老朋友。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就是这种感觉吧。
 
路浔双手撑住沙发,轻轻地吻了下去。
像一个醉鬼跌进了春水里,他觉得白深的嘴唇非常温润,在燥热的夏天,是沁凉而柔和的,有点像……妈妈的抚摸?
 
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打断,路浔迅速直起身,站起来赶紧逃离了案发现场。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他却像征战沙场凯旋归来似的,满脸胜利者姿态。
 
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他又折回来,飞快关了电视机,回头看了白深一眼。
这人是猪吗?这样都不醒。
 
他回了房间,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他没有辗转反侧,也没有中途醒来,更没有没完没了地做噩梦。
 
路浔神清气爽地下了床,出门就看见白深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发愣。
“早啊。”他随口说了句。
 
白深没回答,还是目光呆滞地坐着。
他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咦,还有起床气啊。”
白深还是没回答。
 
于是路浔拿了早餐,坐到他旁边打开电视,吃了有一会儿了,才听到旁边一个声音问:“哪儿来的早餐?”
“……楼下拿的,”路浔看了他一眼,“您这就算醒了是吗。”
 
他牛奶都喝到第三杯了,看来白少爷反射弧还挺长。
说到反射弧这个事情,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偷偷干了坏事,虚心地把剩下的早餐往白深那边推了推,走到一边去整理东西。
 
白深迅速洗漱完,嫌弃地看了看桌上的三人份早餐,但是被路浔吃得只剩半杯牛奶和半片面包,连番茄酱都被抹掉了一大半。
他气冲冲地一口气把剩下的牛奶喝得一滴都不剩。
 
白深穿了件白T恤衫,路浔看见了,突然笑了笑。
“你只有白色上衣吗?”路浔问。
白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偏明亮的衣服占多。
两人走在一起,黑白双煞似的。
 
“知道什么叫无常么。”白深说着,两人下了楼。
“武昌啊,我去过一次。”路浔回答得非常认真。
 
“滚,”白深说,“阎王老子那抓鬼的,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咋了?”路浔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看他。
白深顿时觉得心累,和一个从小沐浴在国外文化的人聊天原来这么困难。
 
“就是你阳寿尽了,就能看见他俩穿得一黑一白来送你下地狱,”白深说,“就跟咱俩穿的颜色差不多。”
“再唠两块钱儿的呢。”路浔一下子来了兴致。
 
“中国的规矩,人死了之后过了鬼门关就会有黄泉路,路尽头有条忘川河,河上是奈何桥,桥上有个亭子,有个老妇人给孟婆汤,喝了就能忘却前世今生,”白深说着,又觉得跟他这样经常跟死亡打交道的人说这些不太好,没头没脑补了句,“这个也就是传说着好玩的。”
 
“以前有人跟我提到过彼岸花,那是什么?”路浔突然问。
“就是开在黄泉路两边儿的花。花像血一样红,因为是死人的血灌溉生长的。”白深说。
 
他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奈何桥孟婆汤的传说的时候,觉得彼岸花是最可怕的,书上的有句“彼岸花开,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花叶生生错开,犹如生者与逝者一样,两不相见”,到现在想起,白深都还觉得一阵瘆人。
 
“那要是没喝孟婆汤呢?”路浔又问。
“就得跳进忘川河,经历千年历练才能再投胎。”白深说。
 
路浔叹了口气:“什么破规矩,把孟婆打一顿不好吗?”
“……”白深无话可说,半晌才回答,“你可以试试。”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重新说起来:“那些没喝孟婆汤的人,孟婆会做个标记,比如酒窝和胎记之类的。”
“是吗?我都有诶。”路浔转过了脸看着白深,笑起来。
 
跟之前对他笑的几次都不一样,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在笑,就是……像小孩儿似的。
卧槽,真的有酒窝,居然才发现。
白深心里暗暗说。
 
“那我不就是没喝孟婆汤啊,”路浔说,“怪不得总感觉那么熟悉……”
白深无语了,就是个民间传说,谁都知道是骗小孩的,偏他还真信了。
 
“我说呢!”路浔突然站定吼了一句,把白深吓得一抖。
“咋了?”白深看他。
 
“我说我经常往些不下雨的地儿跑!原来在那条鬼河里头泡了一千年!CAO!”路浔继续气愤地吼。
 
白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看你怕不是脑子也进水了吧,还是你千年的洗澡水。”
“傻逼。”路浔揍了他一拳头,笑了起来。
 
结束了关于民间传说的探讨,不,应该是单方面教学,他们在街上胡乱走着,看到一个弹吉他的老头,就在地上坐下来了。
 
“我就问问啊,”白深的脑袋往路浔那边靠了靠:“今天出来不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路浔都懒得看他一眼,“这不是有你吗。你比我高两公分,还比我大一岁,刀枪炮不都得你替我捱着么。”
 
白深啧了一声,比了个中指。
“在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有很多街头艺人,”路浔说,“有机会和你去看看。”
 
“过几天啊?”白深问。
“以后,懂吗?以后。”路浔说。
白深看着他,黑色帽檐还是压得很低,他说这话时有种不一样的情绪。
 
 
 
 
 
第8章 8
他们并肩坐在地上,大概半个小时,听大叔弹了得有好几首歌。
 
“他唱的什么?”白深偏过头问。
“西班牙语。”路浔回答得理所当然。
白深忍住想打他一拳的冲动:“我说内容。”
 
“如果月亮明天不再发光,”路浔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只要看到你笑,一切仍会如旧。”
白深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什么?”他问。
“内容,”路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知道么?”
 
“哦,”白深应了一声,“接着说。”
“我无法想象我的悲伤,如果哪天你要远离,”路浔说着,突然不想继续了,“我想,这样的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停下了。
 
“怎么不说了?”白深转过头去看他。
路浔摇了摇头。
 
白深突然很讨厌他头顶的鸭舌帽,遮住眼睛做什么,压那么低干嘛,盖住头发干他妈什么玩意儿。
 
因为此时此刻,白深很想看看他眼里的情绪,揉揉他的头发。
还是天然的金发,摸起来一定很过瘾。
 
“走吧,”路浔站起来,“再走走。”
白深也站起来。两个人就漫无目的地东走走西瞧瞧,看到漂亮的建筑会停下来多看几眼,听到街头艺人表演会就地坐下欣赏一段,就连碰到几个当地人嘻嘻哈哈地聊天,路浔都会走近了听几句,兴致来了还能搭几句话。
 
路浔的旅行方式的确非常特别,他不会特意去景点,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走,碰到人多的有趣的却也一点儿不排斥。
白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自由。
 
快到饭点了,两个人沿路看着有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小饭店。
路浔的手机响起来,还是那首巴西民歌,让人听了就想跳舞。
 
通话很短,路浔挂了电话后,指着面前一家饭店,对白深说:“就这儿吧。我朋友到了,待会儿过来。”
 
“嗯,”白深应了一声,“因为工作吗?”
“对,很多年的兄弟了。”路浔说。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路浔点了三个人的餐。
 
“你朋友来吃饭吗?”白深问。
“那多煞风景啊,”路浔把其中一份打包装好,“他在酒店嗷嗷待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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