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听说徒弟们都暗恋我多年 作者:一剑山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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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死了,但是他会归来。”
“这次我不想再求其他,只想伴着他,陪着他。给他他应得的生活……”
纷杂却清晰的声音一同冲入脑海,秦鹤胸口一闷,一大口鲜血也跟着尽数喷出口中。
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他似乎听着有人在唤他名字。
“闻天……闻天……”
这声音还真好听。
……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千里之外的药王谷内。在院落深处,独属于谷主的后花园里,各种寻常人难以唤出其名的珍贵花草正生得旺盛。
清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而在这花草环绕的正中,一个红黑雕琢的八角方亭里,正端坐着一黑一白两道人影。
黑衣人面容硬挺,从脸型到五官,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最完美的雕琢一般,棱角分明,透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而在此之间,最让人一眼难忘的,则是他眉下那双鹰隼一般锐利,却红的瘆人的眼睛。
至于和他对坐的那个白衣男人,相比于他,就显得柔和多了。
长发如同一张过于服帖的绸缎,和身上的纯色外袍一起,松垮的随意耷着。而漏出在黑发前的那片雪白的额前,则好巧不巧,端在正中印着一颗朱砂小痣。
弧度柔和的两片柳眉下方,那双细长的凤眼半睁半合。
指尖夹着的那一瓣滑润的白子缓缓落上棋盘,伴着“嗒”的一声轻响,他开口,用和长相一般柔润的嗓音,低声叹道:“大师兄你百年不来我药王谷一次,此番前来还专找我这瞎子下棋。这有话不说的样子,倒是不像你的姓格了。”
那黑衣人闻言,眼中血色一明。嘴角向上扬起,他说:“老三,世人都说你双眼不见万物,但世事都在你心间。因而我此番前来是何打算,你岂会不知?”
“我知,可不知你找我有何必要。”
黑衣人闻言,那捏着棋子的手在半空悬了片刻。待落下之时,才继续道:“他回来了,你可知道?”
“不然你前来找我,还能所为何事?”白衣人说:“白莫晨,所有人都说你思绪清明,怎么每每遇上师父,你就蠢的像个傻子呢?”
白瑜:“……”
对于来自同门师弟的嘲笑,他捏了捏掌中棋子,终是未做一句辩驳。
这瞎子说的确实是一句不错。
千年前是如此。这千年过去,也还是一样。
又落四子,白瑜深提了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开口问道:“你算过对吗?”
“不知你在说什么。”
“他会先去找谁?是你,还是……”
“谁先谁后,这重要吗?”
“于我而言,重要。”
话音落下,白瑜眼中的红光,又随着吴念的沉默加深了些许。
刚刚开始的棋局在沉默中继续延伸。又过了七八次的落子,吴念才终是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我早就说了,你便是我,我即是你。老二老四他们不愿接受我能理解,可你是大哥,这话……”
“你不用与我多说,我也不信。”
白瑜抬眼,鲜红中凝的尽是毫不掩饰的危险,他说:“我曾是信过,但是现在,我更想要他独属于我。”
说完,也不顾桌上棋盘胜负未分,白瑜直接起身负手,做出了一副欲要离开的姿态。
吴念在他身后,仍是刚刚那副姿态神情。
许久,他说:“他向来最宠着你,你又何必拘于这些小事?”
“小事?”
白瑜冷笑一声:“你终日这般神色,与我们说着皆为一体的谬论。可我就不信,你从未燃起过丝毫要独占了他的私心。”
吴念低头沉默。
白瑜又是一声冷笑,长袖一挥。
在离开的同时,声音也跟着传来道:“他不来寻我,我便去寻他。你若是不想争抢,就也别怪你大师兄我先出手了。”
声音还未传完,前方就已然卷起了一阵狂风。
白瑜的身影随风消失,而仍坐着未动的吴念,却在风声停止后,才慢慢紧了紧手中攥起的棋子。
他知道,他们都仅仅是某种不该存在的情绪所凝出的产物。单个提出,就是被写了单一指令的木偶。
即是木偶,就不该存有命令之外的感情。
可是……
为什么他看的这么透彻,也还是会像那剩下几人一般,抹不去想要独占那人一切的心思呢?
“叶子明……”
吴念轻声喃着。
我真是等你太久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是荼不是茶的地雷x1
第5章
自心底响起那阵嘈杂的乱语开始,秦鹤就眼前一黑,直接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在意识模糊之后,他似乎听着有人在他耳边呢喃着些他听不懂的碎语。
从开始时能模模糊糊拼出字句,到后来彻底混成一片,撞的他心脉不稳,气血也跟着翻涌不停。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昏迷中中了一掌,四肢百骸中的灵力被这掌力强行推动运转,不论他自身有多痛苦,都半点儿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这滋味儿着实是不太好受。
身上一会儿冷如冰冻,一会儿又热似熔浆。这来来去去的反复,不但在消磨着他的肉体,也随之一同,在慢慢啃噬他的灵魂。
在剧烈又无休无止的煎熬中,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时不时呼唤他的名字。
只是那声音于他而言,太远,又太过模糊。以至于哪怕是分辨下这声音从何而出,又是谁在唤,也实在是个登天般的难事儿的。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时间的意义变得模糊起来,久到秦鹤自己都快忘了挣扎。痛苦的感觉并没有在时间中麻木,反倒像是经历了催化一般,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的神经和意识,都无一不期待着,并且主动想要去达成那种名为“死亡”的解脱。
然而也就在此时,秦鹤却在模糊中突然觉得,似乎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流,帮他慢慢梳理起了四肢百骸流窜不停地真气。
这感觉十分舒服。
也正是因为这种舒服,原本缠绕全身,让人恨不得一死了之的痛,也随着这种梳理,缓缓平复了下去。
时间的概念还在模糊,听觉和触觉却是变得清晰了不少。
也正是因此,他听清了那个唤他名字的声音,也感受到了那个引导他体内真气流转的源头,应当是背后紧贴着的那双手掌。
只是知道归知道,想要睁开那双过于沉重的眼皮,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难了。
就这样,转眼又是三天。
待第四天天色蒙蒙,将亮不亮的时候,秦鹤终于倒抽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时为时尚早,再加上昏迷的时间太久,这睁眼过去,入目也是一片黑暗。
还不等他双眼适应一下,身旁就先一步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个在昏迷中,他听过无数次的声音。
“你可算醒了。”
秦鹤呼吸一紧,扭头看向声源的同时,也下意识伸手撑了床板,妄图将自己从平躺转换为坐起。
只是他有这心思,但身体的情况却并不支持。还有那个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儿的男人,见这动作,也先一步抬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口中安慰道:“好好休息便是,这里没追兵的。”
准确的说,其实从之前那波人报信回去之后,望元山上就像是忘了还有秦鹤这么个人似得,再没要追杀的意思了。
叶昱不知道这算张弛给他卖了个面子,还是那人对千年前的行为有了愧疚。
不过不管是哪种理由,叶昱都没兴趣知道。只是又伸手在秦鹤额前探了探温,他才轻叹了口气道:“你身上中了毒,你可知道?”
“我……”
秦鹤语塞。
叶昱扫他一眼,也明白这是在给他否定的应答。
倒是没多出乎预料。
叶昱伸手在他头顶揉了两下,继续道:“我不是医者,所以你这具体是什么毒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你这一觉睡了五天,就算我用灵气帮你疏通,也没法尽数解毒。”
秦鹤瞪大眼睛。
震愣的表情告诉叶昱,这孩子是真的被这根本没想到的消息,闹得有点儿吓着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
叶昱笑的有些无奈,他说:“我不会解毒,只是因为我不通医术。可是从之前追你那人的话来看,我可是能寻着会医术的人的。”
这话一出,秦鹤眼中光芒当即就又亮了起来。
激动的看着叶昱,他说:“那前辈,您是说……”
叶昱点头道:“我带你先去治病。至于去魔界的事儿,等病好再说吧。”
说完,叶昱倒是也没多少过大的反应。
只秦鹤那边儿,却像是得到了什么从未感受的温暖一般,吸溜了两下鼻涕,一滴眼泪就从那瞪大的眼眶中“啪”的砸落了下来。
不怪他反应过激,确实是从他父母亡故之后,他再没遇到过叶昱这种愿意待他好的人了。
思及这两日他昏迷时,耳畔不停的轻唤,和那将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灵气。秦鹤鼻头一酸,险些没忍住让眼泪又滴了出来。
好在叶昱带过不少徒弟,这小孩子哭哭啼啼的场面,说起来也看了不止一次了。
因此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他倒是也没急着主动开口。直到那边儿秦鹤带着哽咽,一说一颤的哭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时候,他才终于抬手制止,一边微笑提议道:“你应当看得出来,我不需要你报答什么。所以硬要说来不如这样,你拜我为师,陪我在这世间四处转转,也免得我一人太无聊了。”
似乎是为了让秦鹤放松些许。他稍作停顿,便又补充了一句道:“这些天帮你疗伤的时候,我也稍稍探过你的底子。你根基打的很好,能小小年纪冲到筑基中期,说明也算是挺有天赋。所以收你为徒,我不亏的。”
果然,秦鹤眼中最后一丝犹豫,随着这话成功的烟消云散。
而随之一同,他立刻就又想撑起身子,给叶昱叩首来个标准却简陋的拜师礼了。
和之前一样,动作被扼杀在了开始。
叶昱伸手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口中佯怒道:“既要拜师,就更得听些话的。为师叫你好好躺着歇息,你是根本不往耳中去吗?”
“当、当然不是!”
秦鹤生怕叶昱生气,口中慌乱的应了一声。身体也像是要证明一下似得,立刻挺直了腰板钻进被中,连呼吸都不敢放大了音儿了。
叶昱被他这反正逗得直乐,那习惯抹平的唇角向上,带着那张俊脸都更多了不少鲜活的味道。就像是画中的仙子终于踏入凡尘了一般,更接近人类,也更美了。
在两人初见的时候,秦鹤就很清楚,这个前辈除了实力高强之外,人也美的不似凡人。
然而知道归知道,他却是真的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看一个男人看呆的这天。
白皙柔嫩的肌肤,灵动传神的双眼。带上那两瓣粉唇勾动时牵出的酒窝,都无一不在敲击着秦鹤的心,给他重复诉说着眼前之人的完美。
秦鹤双眼瞪大,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他没有告诉叶昱。
其实在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就要相信昏迷之前他们所笑的那个秘密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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