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学医三年撩汉+番外 作者：望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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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把车停好, 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立即接通电话：“林林。”
“学长, ”唐林生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爸脑出血, 神外说降血压这个要找心内科会诊……”
“别担心，我马上就过来。”
唐霖晟拿着电话快速跑到急诊, 看到唐林生和唐妈妈俩人互相依偎着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那一排椅子上, 唐林生跟唐妈妈低声说着什么，只见唐妈妈点点头又抽出纸巾擦了擦泪水。
“伯母，林林, ”他在唐林生边上坐下，问：“伯父现在情况怎么样？”
唐林生没想到学长这么迅速地就到了，他拍了拍在自己怀里抽泣的唐妈妈, 偏过头轻声说：“我爸醒过来了, 不过现在还在急救室观察。神外那边因为现在没有病床, 所以暂时不能过去。首诊的是陈天裕陈医生, 他前面跟我说要找心内科会诊。神外主任在手术室里做手术，还要有一会儿才过来。”
唐霖晟听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心疼到不行。可唐妈妈就在边上, 他也不好做点什么，只拍了拍唐林生的肩膀：“我现在去找陈天裕了解一下情况，会诊我来就好。”
唐林生点点头，看着他往前方神经外科急诊诊室走去。
唐妈妈其实刚也看到唐霖晟来了，只是她心里惦记着唐爸爸，整个人已经像是完全脱水一般靠在唐林生身上。急救室的护士出来了一个，问他们要不要进去一个家属。
唐妈妈立马抬起头，她红肿着双眼看向护士说：“我进去我进去。”
唐林生担心唐妈妈情绪激动，但要是不让她进去她肯定会很焦虑。他只好搀扶着唐妈妈送到了急救室门口，看着她快速走到唐爸爸床边，坐在椅子上。看着戴着呼吸面罩，整个人精神气消散大半的唐爸爸，她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
“你说你……你、你要是不好起来，你让我和林林怎么办……”唐妈妈附身贴近唐爸爸哽咽地说：“老唐，你一定要好起来……呜……”
唐妈妈担心压到唐爸爸，即便附身过去也只用手臂撑在自己腿上支撑自己，虽然这样的动作有些累，但唐妈妈毫无察觉自己的情况，只一只手握着唐爸爸，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唐爸爸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拨到一边。
唐爸爸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被唐妈妈紧紧握着的手小幅度地反握了回去。
唐林生在急救室门口看着唐爸爸唐妈妈俩人，眼眶不禁湿润了。
爸爸，你一定要好起来。
不远处传来医生的交谈声，他转头向身后看去。神经外科的主任已经来了，手里拿着纸质版的各项检查报告翻看着，时不时偏头跟边上的唐霖晟和陈天裕谈论几下。
唐林生站到边上给他们让出位置，唐霖晟经过他的时候对他点点头，眼神里是令他安心让他增加信心的意味。
唐林生稍舒了口气，既然学长这么说了，那他也可以稍放心了。
片刻后，神外主任从急救室里出来，他把唐林生叫到一边说：“刚唐教授说你是里面的家属是吧？”
唐林生点点头。
“你爸爸其实脑出血不大，出血形成的血肿也不大，只是血肿的位置有点复杂。你是我们医院的，跟你说这些你应该更加理解……”神外主任拿出脑CT报告，耐心地跟他把情况分析了一边。“……神外病房那边估计明天下午才能把床空出来，到时候空出来了你爸就可以过去。手术安排后天上午做，不过你放心这个微创穿刺血肿清除术其实后遗症不多，像你爸这样脑出血的出血量还是很容易痊愈的。”
神外主任补充说：“不过你父亲有个药是要自费的，不算在医保里的，这个要你们家属每天去药房买的。”
唐林生深呼吸几口气：“好的，这个没关系！谢谢！谢谢！”
神外主任：“应该的，还有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我也要跟你说一下，你父亲的手术位置复杂，虽然CT上看得挺清楚的，但具体微创穿刺后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才是什么样的。如果中间有什么突发情况，还需要你们家属签个字，到时候一定要有家属在场。而且手术时间会比较长，你们要等久一点。”
不管什么手术都会有一定的风险，唐林生也知道这个情况。但现在只有尽快做手术才能让唐爸爸缓解过来，唐林生怎么可能还会有埋怨的想法。
他向神外主任鞠躬说：“我们会陪着的，您辛苦了，太谢谢您了！谢谢！”
神外主任忙把他扶起来：“客气了。到时候您父亲手术前后唐教授也会跟踪病情，调节血压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神外主任向陈天裕招招手，“这台手术你跟着我，把你之前想到的手术方案跟我说一下……”
陈天裕向唐林生点点头，就跟着神外主任走了。
走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唐林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唐霖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谢。”
唐霖晟往前走了一步，把人拉到自己边上。他揉了揉唐林生的头发：“我们之间还要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林——”唐妈妈的声音突然从俩人身后传来，唐林生忙转头过去便看到唐妈妈匆忙说：“你爸想看看你。”
唐林生一听，跟唐霖晟说了一声就往里跑去。
唐妈妈站在唐霖晟不远处，想到自己刚看到这人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再想到之前各种事情，突然沉沉地叹了口气。
唐霖晟见唐妈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以为是唐爸爸的病情变化。他开口问：“伯母怎么了？”
唐妈妈摇摇头，说：“小晟，刚谢谢你了。”
这年轻人今天明明不上班，但刚过来看老唐的时候检查得仔细、问得仔细。之前年会上隔壁小姑娘们说的话她还记得，说像他们主任级别的都很忙的，现在能花时间那就是把林林放在心上了。
“后面林林他爸就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了，”唐妈妈顿了顿，说，“林林也是。”
唐霖晟以为唐妈妈是让他在科室里多照顾照顾唐林生，没多想便欣然应下。他会一直好好地照顾林林。
唐爸爸用完药，好一些后就转去了留观室继续监护观察，等神经外科那边床位空出来，再上楼住院。
第二天下午，神经外科电话打到留观室，告诉唐林生他们可以上去住院了。唐林生和唐妈妈便立即推着唐爸爸躺着的转运床上电梯到神经外科。唐妈妈在病房里陪着唐爸爸，唐林生就忙上忙下各种缴费办理住院手续。
唐林生向护士长请了三天的假期，他知道要是请假太长时间，科室里的工作会比较难协调。所以他想陪着唐爸爸做完手术，等术后恢复一些了再回去上班。
不过好在神经外科就在九东，要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在八西工作的他过来也很方便。
唐爸爸可能是天生的乐天派，住院之后用着药稍微舒服了一点就反过来安慰唐妈妈：“哎呀，林林妈，你苦这张脸干嘛？我这不是做完手术就会好的吗？”
唐爸爸身体胖胖的，躺在病床上挂着水也不好乱动，就想要磨蹭一下自己的头来获得唐妈妈的关注。
唐妈妈见了就是一个眼刀甩过去：“乱动什么？！你现在就是头不能动！你头不晕吗？！”
成功获得唐妈妈关注但是眼前发晕的唐爸爸抬头看向天花板：“你别气就好。”
唐妈妈只要一想到唐爸爸忙起来忘记吃降血压药，怕她和林林担心就偷偷把药藏起来假装自己已经吃掉的行为，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住院需要换病号服，唐爸爸来不及藏，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是有主任给唐爸爸做手术可以放心一点，但生病哪里是好的？
藏藏私房钱嘛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藏药！
可唐妈妈只要看到唐爸爸略皱的眉头，又觉得心疼，只把之前送过来的药拆了倒在手上，端水过去说：“吃药了。”
唐爸爸笑嘻嘻地“唉”了一声，便配合唐妈妈吃药。
“话说，我怎么感觉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床好像晃了几下？”唐爸爸吃完了药，坐着舒气时跟唐妈妈聊天。
唐妈妈把水杯放好，又给他擦了擦嘴巴说：“肯定是你自己头晕，又怪床了？”昨天担心着唐爸爸一夜没休息，唐妈妈早上熬不住趴在床边打了个盹，啥也没注意到。现在倒是好好的，床也不晃水杯也不晃，唐妈妈便觉得可能是唐爸爸的错觉，忙说让他好好休息，不然又要又晕眼睛花了。
唐爸爸一想也对，可能是自己不舒服，看哪哪都是晃的。
……
唐爸爸是在搬蔬菜的时候晕过去的，晕过去后就匆忙赶来医院了。既然已经住院了之后，唐妈妈也稍微心定了一些。入院办理好之后，她就让唐林生回去先把店里稍微整理一下，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再来医院。唐林生简单快速地整理了店里，给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后。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医院，到病房时他正好看到唐爸爸吃了药在唐妈妈的搀扶下好好躺回去。
唐妈妈人比较瘦小，跟唐爸爸的体型一对比就显得更瘦小了，她力气又不大，这时候扶着唐爸爸的头看起来还是有点吃力。
唐林生忙跑过去帮忙：“妈，我请个护工过来帮忙吧。”
唐妈妈也担心自己照顾好唐爸爸，想着总归是医院里的护工照顾人专业一点，便点头同意了。
唐爸爸见唐林生过来了，心情又好了一些：“林林你来啦，今天上班累吗？”
唐林生见他爸生病了还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跟着爸爸一起笑了。他给唐爸爸捻了捻被子，说：“爸，听说你还悄悄藏药？！”
他故意以威胁的语气说：“要是你之后还敢再藏药，我就让你录个吃药的视频给我了！”
“不会了不会了！”唐爸爸想连连摇头否认，可头一动就要晕。他只好重复着多说几遍，强调一下自己的决心。他也没想到，原本他觉得控制得都还可以的高血压会一下子引发脑出血。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以后不敢不好好吃药了。
唐爸爸跟他们聊了几句就睡了过去，唐妈妈把自费药的单子给唐林生，说：“刚一个小医生送过来的，说是我们的自费药。”
唐林生一看，便起身说：“对的，妈那我先去付钱。”
唐林生刚离开，唐霖晟就来到了病房。他拿着唐爸爸的病历夹看了看情况，又检查了一下。他用浅显的语言，把唐爸爸的病情和后续诊疗方案一一说给唐妈妈听。
唐妈妈认认真真听完，还时不时记点小笔记：“小晟真的谢谢你啊！”
唐霖晟笑着摇摇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今天我要去外院做一个联合手术，时间会比较久，今天可能就来不及再来看伯父和您了。”
唐妈妈忙说：“没事的没事的，你忙！”
“林林还在家里吗？”
唐妈妈：“刚去买自费药了，你们俩没碰到吗？”
一个九楼一个八楼，唐霖晟是直接走楼梯上来的，跟坐电梯下去的唐林生就错过了。
他说：“没事的，到时候我会把情况再跟林林说一下。”
因为还要赶去外院，唐霖晟稍说了一会儿就礼貌告辞了。
……
唐林生排了老长的队伍才在药房那边买好了自费药，等电梯上去的时候他余光瞥到门急诊交界处有些人声嘈杂，好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都形色匆匆。不少领导专家面色凝重，脚步匆忙地往行政楼赶去，急诊那边救护车的声音连在住院部电梯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是发生什么大型事故要抢救了吗？医院本来就不轻松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更为凝重起来。
坐电梯径直上了九楼，唐林生把付费好的发票交给护士台，往病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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