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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官传 作者:暗夜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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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业界精英

 
“霜花怎么这么冷淡?莫不是忘记老主顾了?从前我们可要好得很。”张邦并不在意他的冷脸,他凑到他跟前腆着脸问,“霜花何不给我弹上一曲?说起来我们两人倒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
 
张邦一脸- yín -/笑,令人仿佛能看见他臭烘烘的口水。
 
萧季凌微微把头偏了一些,似乎这样就能够躲过张邦恶臭的嘴巴。先是在遥王府,之后又在情融署,他已经很久没有应付过张邦这种猥琐的达官贵人了。从前形势比人强,他会去奉迎讨好他们,如今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连敷衍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好了,霜花,你就给寰振公弹一曲吧。就一曲。”吕嗣昭解围道。最后三个字也是告诉张邦,只是听曲而已,不要有非分之想。
 
吕嗣昭、张邦、萧季凌三人去了儇王府客厅。
 
镂空的窗棂投射出点点细碎的阳光,给原本深沉的厅堂增添了几分亮色。中央是几张紫檀木雕花桌椅,案几上放着价值连城的青花瓷器。内堂用雅致的楠木屏风隔开。吕嗣昭虽是军旅之人,但皇室成员该有的审美和品位一点都不缺。
 
最先入座的自然是吕嗣昭,他坐在正中央最前面的主座。张邦身份次之,坐在旁边的第一把椅子上。
 
“霜花,来,坐我旁边。”张邦笑眯眯地就去拉他的手。
 
萧季凌下意识地就缩回手。张邦的眼神收缩了一下,明显有些不悦。在他眼里,不管伶人有多好看,唱戏有多好听,身份却依旧是低贱的。
 
吕嗣昭拉起了萧季凌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来,“霜花,坐我旁边吧。说着,就松开手让他坐下。
 
张邦讨了个没趣,有些不悦。
 
手心还传有刚才吕嗣昭的手传来的温度,萧季凌心里稍为踏实了一些。
 
下人送上来了阮,萧季凌取起它开始弹奏。
 
在座的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听曲的。一曲弹完,萧季凌原本以为能够赶紧送走张邦这个瘟神,哪里知道张邦并不满足于此?反而言语之间谈着谈着越发粗俗。
 
“说起来,霜花你还真是有福气。先是遥王殿下金屋藏娇,后是儇王殿下容你进情融署。倒是苦了我们这些老主顾了。”张邦眯起眼,上下打量起萧季凌来,“你是够有味的,可惜上一次尝你已经是几年前了。”
 
“哈哈哈,怎么不说话?我在夸奖你呢。满姑臧的伶人我有几个没尝过?这么多伶人里面还是你最出色,那些青楼里的妓/女都比不过你后面那条销金窟的本事。怎么?现在还是老价钱?”
 
“涨价了吧?以前跟个小骚货一样,有钱就给干,现在接连被两位殿下收藏过,恐怕早就身价大涨了。”
 
“唉,现在想想都还是回味无穷啊。我把你们三花团兄弟仨都尝过个遍。当年,你那个小屁股扭得带劲!我现在想想都有点忍不住想射了。”
 
张邦一边说,一边用放荡的目光扫视着萧季凌的下/体和臀部,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萧季凌握紧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手掌里。他没有说一个字。
 
张邦说着说着,也觉得没意思起来。不管他如何挑衅,萧季凌都没有半点反应,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他摇摇头,觉得真是没意思,“罢了,我府上有个叫铅黄的舞女,送给你做妻子吧,你这个身份低贱的人有个妻子算是天大的福气了,也算是全了我和你的缘分。”
 
说完,张邦便跟吕嗣昭告辞了。
 
张邦离去后,萧季凌松开了手掌,一脸可怕的冷漠,“主子,我知道您有您的人脉网,我不应该加以破坏,我只不过是区区小小一个伶人,我这么说很任姓。但您刚才放任他不阻止他侮辱我,我真的挺难过的。”
 
吕嗣昭将手搭在萧季凌的肩上,很认真地盯着萧季凌的眼睛看,“霜花,不是我不顾虑你的感受,我觉得这次你要忍得了。我不是你的情人,不会过度保护你,我是你的主子,我会重用你。你要忍得了他,你以后还要做大事的。将来你遇到的恶心的人只会更加多,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将恶心的人撺出去。你以后要杀他机会多得是,何必急于一时呢?”
 
“是我莽撞了。您是很负责的主子。”萧季凌淡淡地说,“殿下,您看,我真的变了,遥王还有您给惯的。”他甩了甩头,垂发在耳边拨动,“要是以前,我怎么会生气呢?他们这种人向来是这种尿姓,以前我早习惯了,根本不会生气,最多在心里伤心一小会。可现在,我简直想将他碎尸万段。原来我的报复心是这么强的。”
 
其实,以前的事,导致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是藏有大量怨气的,若果被时机引爆就会爆发。
 
吕嗣昭潇洒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他说:“他看不起你,你就看不起回他呗!”
 
“诶?”萧季凌抬头回看吕嗣昭,对吕嗣昭的反应有些疑惑。
 
吕嗣昭顽皮地一笑,不可一世地说:“管他说什么呢?他喜欢说什么由得他说。有本王在,他能碰到你一根头发吗?”
 
“您说得对,我确实不需要把这种跳梁小丑的话放在心上。”萧季凌冷冷地说道。
 
吕嗣昭朝萧季凌眨了一下眼睛,“你想想,你不是还在他手中赚了一个舞女吗?”
 
 
 
 
第46章 凌乱的新娘
一个月后,京郊处一座宅子内人声鼎沸,挂满了红绸子。
 
几个小伶人艳羡地聊天说道:“儇王殿下真是宠爱霜花,新婚租了栋宅子办婚礼。”
 
“那可不是?听说婚礼也是儇王殿下派人好好CAO办的。不然,我们哪儿也能来喝喜酒啊?”
 
“听说,新娘是舞女?”
 
“能嫁给我们做伶人的当妻子的,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行当了!伶人嫁伶人,也算是门当户对,都一样地贱。”
 
“那倒也是。哎!瞧!拦门了!我们也去看看!”
 
门前,已然停了一顶大红花轿。一路上奏乐抬轿的人此时都一脸喜气洋洋。虽然他们堵着轿子不让新娘下轿,但嘴里都纷纷说着吉利话,身旁的老侍女有经验,满面笑容地推开他们,热热闹闹的。
 
新娘终于下轿了。只听得一声“撒谷豆”,面前拿斗的人应声撒去,谷豆钱果纷纷而下,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们欢呼着跑去捡拾起来。
 
“进中堂!行参拜礼!”
 
新郎萧季凌身着一身大红新衣,寒光流转,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只是那俊美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听见“参拜礼”三字,他机械地顺着绸缎拉着新娘,牵着她来到了中堂。
 
萧季凌心中早已与父母断绝关系,因此对外边说是父母双亡,参拜礼便简单了很多。只是粗略地拜了皇天后土,便进洞房了。
 
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新娘艺名叫铅黄,真名叫薛梓萱。薛梓萱一袭红装,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自己的丈夫掀掉自己的盖头。
 
门口传来越来越近脚步声,薛梓萱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的丈夫……
 
门一打开,萧季便凌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地的笑着。他扑过来,一把扔掉了她的盖头。
 
薛梓萱抬头看去,她的丈夫,俊美无双。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但她没有心动的感觉,因为,她的丈夫,现在看上去……很恐怖。
 
“你很怕我吗?”萧季凌盯着她彷徨无助的眼睛问。
 
“是。您是情融署三杰之一,儇王殿下身边的红人,我当然怕您。”她害怕地抬着头看他。
 
“三杰?红人?”萧季凌瘆人地笑了笑,“你知道张邦是怎么说我的吗?”
 
“他说青楼里的妓/女都比不过我后面那条销金窟的本事,是个骚货,有钱就给干,屁股扭得他想想都要/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季凌像说起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确实骇人了些。
 
薛梓萱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夫君,那是他说的,我毫不知情。”她无辜地抬起头说。
 
萧季凌看着她微笑道:“那种感觉就是:我明明没有伤你一根头发,但我把你侮辱到体无完肤。”
 
萧季凌突然伸手揪起她,粗暴地将她摔在桌上。
 
咔嚓——
 
酒水淋了她一脸,桌上放着红枣桂圆等喜果的盘子全都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萧季凌瞪大了眼睛,里面有几丝血色,嘴咧到最大,疯狂大笑,有力的手掌按向薛梓萱的头。
 
他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她被人精心打扮的梳起发髻一下子就被揉散了,头发散落下来,碰到了眼睛,鼻子,甚至是嘴巴。
 
而萧季凌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他的手又伸向了薛她的脸。
 
他伸手去抓她的脸皮。手指不断揉搓,一层又一层的粉不断落下来,接着是眼妆,胭脂,唇彩,花黄,渐渐地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被毁了个精光。
 
薛梓萱被萧季凌吓得痛哭不止,头发凌乱,脸上的妆都花了,泪水纵横交错,流得脸上沟壑横生。凄凉的哭声萦绕着整个花烛洞房。一个新娘子,在大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弄成这样。
 
萧季凌最后笑了两声,脸上渐渐地收敛了所有表情,转头冷冷地说道:“来人,将新娘送入新房。”
 
说罢,门外战战兢兢的下人们连忙进来将一脸泪水哭得不停的薛梓萱抬进了内室。
 
一夜洞房花烛。
 
第二天,薛梓萱入住情融署厢房。
 
三个月后的围猎如期举行。吕嗣行为拔头筹,深入山中,不料突然出现了大波兽氵朝。侍卫拼死突围出来通报皇帝。
 
吕依却大惊。太子是国之储君,太子的安全非同小可。
 
吕依却立即派人前去救援。他命令的是吕嗣荣前去搭救。
 
吕嗣昭在一旁不禁暗暗在心底冷笑。他知道自己这个老谋深算的父皇的心思。他的父皇多疑成姓,觉得自己并不会诚心救援太子,甚至可能暗中谋杀,所以派吕嗣荣去救援。可惜,做这个算盘未必如意,现在的吕嗣行和吕嗣荣还会如之前一般情同手足吗?
 
自从吕嗣昭打赢了吐蕃,实力极速增长,不少大臣都暗中投靠。而这些投靠的大臣,亦成为了他的喉舌,最近按照他的命令散布了谣言,说遥王得到皇帝的重用后有自立门户的夺嫡之心,不想再听命于太子了,想自己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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