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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回答啊。”果知拆开遥控器背面的盖子：“是不是电池没电了？”果知又把电视遥控器电池放进里面，空调还是没反应，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电池，记得以前自己有买过：“时西，你见过电池没，以后东西最好不要乱放，不然需要时会找不到的。”果知的苦口婆心没点效果，时西看着书。

 

    等果知终于找到，把新电池放进遥控器里，空调纹丝不动，时西这才开口：“瞎折腾什么，空调坏掉了。”

 

    “你的话会不会说得太晚了！”果知不满意的说，站在原地想了会儿，正准备出去，被时西叫住了：“大晚上的你还想走哪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小心的。”

 

    “别侮辱小孩子，你还不如他们。”

 

    “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我去楼下没多远，十分钟就回来。”说完他便关上了门，没多久，他抱着一个盒子回到房间，很得意的模样：“你看我买了什么，没想到我会这么聪明吧！”他把买到的电热毯展示给时西看。

 

    “买个电热毯你就聪明，那买个电视的人是不是就算天才了。”

 

    果知扁起嘴，不理时西，自顾自的在床上铺好电热毯，插上电源，没一会儿就伸手进去试试被窝有没有变暖。

 

    “冬天最幸福的事就是晚上能躺进温暖的被窝了。”果知跪在床沿双手都伸进被窝，脸趴着被子上，一脸满足的表情。没听到时西讽刺自己，他不习惯的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有时候无视你的话会让我好受点。”时西阅完最后一页合上书。

 

    “真是抱歉让你难受了！”

 

    “恩。”

 

    “你也考虑一下才答应！”果知起身爬到沙发上，空的地方他不坐，偏要在时西背后硬挤个位置进去，他的脸贴在时西背上，将捂暖的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暖吗？”

 

    “还行。”

 

    “要求真苛刻。”

 

    “你不嫌挤吗？”

 

    “当然不，难道你觉得很挤？”时西将书扔到地上，又重新拿起一本书：“随便你。”

 

    “原来这样抱着你比晚上躺进温暖的被窝里更让人幸福。”

 

    “你可以闭嘴了。”

 

    “好吧，你现在看得是什么书。”果知伸出头，看着时西手里的书。

 

    “你连闭嘴的意思都不知道？”时西把书按到果知脸上。

 

    半夜，由于舍不得关掉电热毯的缘故，被窝里已经不再是让人舒适的温度了。时西皱着眉从闷热里醒来，他掀掉被子，拉开床头灯，低头看着陷入高温痛苦的果知，难受的紧闭着双眼，他用手背擦掉果额头冒出的细密汗水，关掉电热毯。不知过了多久，有个物体压在时西身上，硬把他压醒了，他冷声道：“你干嘛。”

 

    “把电热毯打开啊。”

 

    时西把他推回去：“想也别想。”

 

    “被窝在变冷。”

 

    “那又怎样？”

 

    “什么怎样，当然是被窝会变冷，你不知道被窝会变冷吗？然后温度下降，然后被窝就变冷了。”果知半梦半醒，说着毫无头脑的迷糊话。时西伸手将果知拖进怀里：“现在没什么好罗嗦了的吧。”

 

    睡意似乎快被心悸给消除了，果知枕在时西的手臂上：“花儿送的音乐剧门票好像是下个星期开演吧，到时别忘记了。”

 

    “你真觉得这个时间谈这个话题合适？”

 

    “和你的话，什么时间谈什么话题都合适。”

 

 

 

 

 

101.时西的恐怖小说（上）

 

 

    随着人群他们从剧院里走出来，果知伸着懒腰对刚才在剧院里看到的一切感到惊奇，他这辈子也没有过多少见识，高中和时西去修学旅行还是他第一次住旅馆。自从和时西在一起后，他人生有了太多第一次，多到他都来不及去整理。

 

    “没想到看真人表演和看电影区别这么大。”果知捏着票根想好好收藏起来，这次时西没像上次看电影时那样心不在焉，果知偏着头问：“你觉得这剧怎么样？”

 

    “还行吧。”

 

    果知摸摸下巴思考着：“时西，你要不要写写恐怖小说。”他越想越兴奋，上次的恋爱小说失败了，这次的恐怖小说一定会成功的！

 

    “为什么。”

 

    “你对这类东西好像没有对肉麻恋爱故事那样的反感啊。”果知正好看到DVD店，不由分说的拉着时西走了进去：“我们买些鬼片找灵感。”他的提议时西并没拒绝，他们各自选着碟子，时西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拿着两张碟片在收银台等果知。没多久，果知也过来了，时西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碟片，瞬间露出某种让人生气的眼神。

 

    “你干嘛露出嫌弃的脸！”果知将自己租的DVD放在收银台上，他有些不服气的说：“鬼片不都一样吗，我们国家拍得也不是太烂吧。”

 

    “每个国家都有好片烂片，不要到处乱用你的爱国心，好就是好，烂就是烂，别扯上其他问题。”

 

    “你不是还不知道内容吗，你看这些封面上写的：国内首部恐怖巨作，绝对让你尖叫！听着就恐怖。”很容易就被封面骗到的果知招来时西更嫌弃的眼神，甚至懒得再继续和他对话，这样的态度让果知更不服气了，他拿起时西租的《理发师陶德》和《僵尸2013》。

 

    “不是都差不多吗，而且《僵尸2013》也是我们国家拍的吧。”这点果知倒有些意外，时西的DVD大多数都是外国片。

 

    “好片我都会看。而且，果知。”

 

    “怎么了？”

 

    “你再敢说差不多，别逼我打你。”

 

    “聊个电影我都得挨打吗？！”

 

    回到房间，果知便迫不及待的把电脑搬到茶几，准备好零食和饮料，关掉灯，冲时西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再不快点，我就自己先看了。”他的威胁毫无作用，就果知这姓格，别说时西慢一点了，就算时西去睡一觉，他也会等时西醒了才会按播放键。

 

    “写恐怖小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有什么好写的，不就是一群人去个荒芜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被长头发白衣服的女人在地上爬来爬去弄死。”

 

    “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写点不一样的啊。”

 

    时西关掉灯坐过去，很没礼貌的把果知租的三张DVD扔到一边，果知知道自己的埋怨换不来任何东西，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用着最舒服的姿势。电脑传来碟片轻微转动的声音，电影开始了，颓然的画面里一个悲伤的男人说着悲伤的台词：我十三岁离开老家，十六岁当男主角，拍过不少电影，到今天，我只能说一切都是为了生活。没想到，浮浮沉沉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回来这里，很多人都说电影的剧情很荒谬，原来人生比电影更荒谬。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失去记忆，你一定要重新教会我怎样去笑，要笑，其实很累，我好累，累得不想再走了。

 

    他们之间一直没有言语直到电影结束，果知的眼睛并未离开屏幕，有些电影、有些文字会把悲伤留给观看的人，果知是有点排斥，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假的，却还是安慰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留下的淡淡忧伤。像小时候他第一次看《泰坦尼克号》，在他还来不及沉浸在爱情的美好里时，就遭遇了生离死别的哀伤，当水淹没船只时，依旧演奏的乐队，睡在床上紧握双手的老年夫妇。果知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定得死呢，不能拍大家都获救然后幸福快乐的活下来吗？从此他就在回避一些悲伤的东西，每次想要看电影、电视剧时，他就会先去了解结局，只挑轻松的大团圆结局来看。

 

    果知拿起自己选得碟片：“我还是想看这种。”

 

    “给我一个陪你看的理由。”

 

    “这种片子可以边看边笑着吐槽，而且，就因为很烂，所以里面所有人死了，也不会觉得难过！”果知推荐电影的理由没有哪个导演会高兴吧。

 

    “别告诉我，你在因为刚才那部电影难过。”

 

    “我是，我不能看这类电影，我承受能力不好行了吧，我很容易被外界感染行了吧，我至少得难过三天！”

 

    “你没被一些邪教骗去还真是奇迹。”时西毫不收敛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果知，果知推时西：“你就是邪教。”

 

    “行了。”时西揉着果知的脸：“你要这么想，电影都是假的，真人并没死还过着比你更有钱，比你更丰富的生活。”

 

    “我不想听。”尽管时西的说法是果知无法接受的现实，不过真还是多多少少缓解了果知的难过，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时西，没有幻想只能看到现实的人生，是不是会有点可怕呢。果知宁愿活在电影和文字创造的美好里，想着那是真的。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会没美好的事呢，一定有很多很多，像电影，像小说，或许比电影和小说更美好。

 

    “立刻收起你让人反胃的眼神和表情。”

 

    “可你喜欢的就是全部的我吧！”果知凑上前啾了下时西的嘴角。

 

    “只是一部分。”

 

    “那也是很大一部分！”果知肯定的说：“时西啊，你以前从不相信美好，我不算吗，我们的感情不算吗？”他眯着眼睛，弯起的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黯淡的房间里，他的笑容比屏幕光线还晃眼，他的脸落在时西的眼里，不是电影，不是文字，连同他的感情一起都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