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作者:华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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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点讲,和喝酒喝多耍酒疯,吸毒吸嗨神志不清差不多一个道理。
祁老师大概是下午的那杯咖啡喝多了,□□摄入过量,才导致此刻心率直线上升。
他怀着一腔不知从何而起的孤勇,视死如归,无可阻挡地耍了平生第一个真枪真刀的流氓。
那架势,像是要亲一个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要真能做到,也算是条汉子。
奈何力有不逮,嘴唇刚贴上,大脑就快速恢复工作,肾上腺素恢复正常。
我大概是疯了,祁凉看着眼前许白璧放大的五官,心里想。
我大概是疯了,他快速向后退了一步,嘴唇上冰凉的异物感依然切实。
一窗之隔的室外是倾盆而下的狂风暴雨,天已经全黑了,偶尔有一道闪电划过,白色的光亮刹那间照亮整间屋子,又在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黯淡下去。
祁凉还没来得及看清许白璧脸上的表情,就感到手臂被人拉住。
许白璧稍一使力,他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看上去像是被怀抱在对方的怀里。
许白璧:“我说的亲,是这样的。”
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攻城掠地,势不可挡,似乎在反击对方片刻前不知死活的挑衅。
他甚至沿着唇缝撬开了一点空隙,舌头灵巧地扫过对方紧闭的牙关。
原本只是想要捉弄一下这胆敢挑衅的傻子,然而,渐渐的,这亲吻逐渐变了味道,□□上头,他开始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背部,浑身的皮肤因为过于激动而产生了细小的颤栗感,他不自觉抚上对方的脖子,手掌下下突起跳动的脉络让他格外地兴奋。
如果不是祁凉因为缺氧使劲推开了他,许白璧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放手。
他苦笑了一下,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祁凉面前,溃不成军。
祁凉通红着一张脸,眼睛因为缺氧带来的不适流出了生理姓的泪水,眼睛也泛红,眼镜也早被丢到一边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就听许望在外面喊:“二叔,什么时候开饭呀?”
他只好说:“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一向讨好着许白璧,还没用过这样近乎命令式的语气,竟一时十分不习惯。
许白璧倒像是做错了事,自知理亏一般,一言不发,无比温顺地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屋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下来,祁凉脱力般倒在椅子上。
嘴唇还发烫,他心里倒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折磨他一周的问题终于有了个结果,他甚至有那么点孤注一掷后的快感。
就算是一时冲动,话已经撂下了,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那就这样呗,反正我也不吃亏。他心里想,不偷不抢不犯法,许白璧孤家寡人,他父母管不着他,他有什么好怕的呢,最大的隐患无非是他们俩之中有人变了心。
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变心的,他想。
换好衣服再推门出去,桌子上已经放了一锅热乎乎冒着水汽的绿豆粥,旁边还摆了好几盘小菜,桌上放了三只碗,三双筷子。
挺像一家三口的,他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后自己先脸红起来。
“祁老师”许望嫌弃地看他一眼,“您傻站着干啥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完他就抱着自己的碗吃了起来。
祁凉无声地扯了下唇角,刚准备拿碗乘粥,却见许白璧已经先一步把他装好了,放到他面前。
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许望,对方倒是埋头吃得真欢。
在屋里的时候挺有决心,一出来就怂了。
一顿饭食之无味。
雨倒是停了,天晴了,外面的空气都格外清新,地上一个一个小水坑,在灯下泛着银光,半明半昧地映出墙角的半簇小雏菊,花居然还鲜活着,在狂风暴雨的摧残后,依然明艳。
祁凉跟着许白璧走到院子里,半晌憋了一句,“你花种得真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小雏菊。”
没想到许白璧接了句:“我找个盆,给你种进去。”
祁凉随口一讲,哪想到对方当了真,忙摆手:“可千万别,我哪会养这东西。”
许白璧于是不提这茬,但脸上显而易见的失落。
半晌后,祁凉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你不是想给我送花吧?”
高贵冷艳许老板脸上浮现可疑的红云,矜持地转过头,没吱声。
祁凉看着他脸上的红晕,心一下就软了。
原来这人表现得游刃有余,毫无畏惧,其实是内强中干,以为里头是闪着寒光的冷兵器,咄咄逼人,打开才发现原来是满腔的温酒,能把人的心捂化了。
祁老师有点不好的毛病,爱欺软怕硬,原先许白璧表现得强势又熟练,他就毫无底气,现在看清了对方的游刃有余都是强撑出来的,他又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
祁凉:“许老板没追过人吧?”
“现在早就不流行送花了,太纯情了。”
许老板谦虚受教,不耻下问,“那现在流行什么?”
“看电影呀,包个午夜场,黑漆漆的空间里头,多方便培养感情。”祁凉随口乱侃,自己说出口才品出别的味道,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眼珠子往许白璧那头瞅。
许白璧没有“一件短袖子,就想到白胳膊”,“一提电影院,就想到十八禁”的想象力,他抬眼认真地看着祁凉。
“我也没喜欢过别的人,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山长水远,音讯全无,没机会练习怎么追人,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讨你的喜欢,你别嫌弃。”
说得动容,一腔真心让人可怜见的。
祁老师还有个致命的弱点,见不得别人示弱,像见不得美人落泪。
他慌了神:“你追!放心大胆追!不嫌弃!都喜欢!”
第31章 第 31 章
最后祁凉离开白璧坊的时候,手里还是抱着两盆花。
一盆月见草,含苞待放,娇艳欲滴,一盏吊兰,枝叶细长,绿油油垂着。
许白璧:“月见草驱蚊防虫,可以入药,有明目的功效,吊兰可以净化空气,你那屋子…”
他没说完,但嫌弃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
祁凉犯愁地看着手里的两盆花,他初中时候生物课养过含羞草,不到一周就因为浇水过多淹死了,高中时候养过的两条小金鱼,不到三天就被撑死了,祁凉发现的时候,鱼肚皮向上翻,圆鼓鼓的。
在部队的时候,队里发的仙人掌,别人都养的好端端,唯独他的那盆,根都烂了。
那时候生活尚且悠闲,都已经成了动植物杀手,如今他自己也就勉强算个苟活,真能养得好这两盆怎么看都不好伺候的花草?
没办法,许老板送的礼物,祁老师说不出拒绝的话,收着吧,回去上网搜一搜怎么养,实在不行就交给小区里的花店打理。
雨后的夜色清亮,路灯的暖黄色光照在地上,映出大大小小的水坑,如意街的街道年久失修,地上坑洼不平,祁凉抱着盆栽往停车的地方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一个没留神踩进了水坑。
裤脚一下子沾湿了,他自己尚未反应过来,只听旁边“哟”的一声。
隔壁丝绸店的张阿嬷正拿着扫帚扫店门口的积水,看到有人踩进水坑,心疼地叫起来,“哎,怎么不看着路呀。”
那人影顿了一下,从暗处里慢慢走过来,等靠近了,张阿嬷才看清原来是个年轻的后生,眉清目秀,十分俊朗,仔细看,还有点眼熟,身上穿的衣服也眼熟。
她年纪大,但记姓倒还不坏,更何况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年轻人,稍微回忆一下,就想起来了。
她笑吟吟道:“你是许望的老师吧。”
祁凉点点头,“阿嬷好。”
“哟,你这穿的不是小白的衣服吗?”
祁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有些狼狈道:“今天雨大,我送许望回来,衣服湿了,许老板借了一件他的给我。”
张阿嬷不作他想,点点头,打量了祁凉半晌,
祁凉抱着两盆花,无端做贼心虚起来,雨后的天空清凉洁净,风里带着泥土的清香,他站在街道里,和阿嬷面面相觑,紧张得肩背绷起,像极了早恋约会后被家长堵在门口的中学生。
也知道自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亲吻过的嘴唇,被对方抚摸过的脊背,都不约而同发起热来。
张阿嬷:“小伙子,有女朋友吗?”
祁老师:……
副业是月老的张阿嬷对祁凉从头到脚满意的不得了,
外貌不用说,纵然是和电视里的明星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又是中学老师,知识分子,做事还负责,能冒着大雨送学生回家,品姓必然也是很好的。
张阿嬷:“阿嬷认识个可乖的女孩子,也是做老师的,你们要不要认识一下?”
祁凉忙摇头:“不了不了,谢谢阿嬷。”
张阿嬷:“怎么,不相信阿嬷的眼光?”
祁凉犹豫了一下,“不是这个意思。”
阿嬷疑惑地看着他。
片刻前狂跳不止的心脏至今还没安静下来,夜风中他能感受到在胸腔里温热而动人的撞击。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巷里回响,“不是这个意思,阿嬷,我已经有对象了。”
我有对象了。
我有对象了。
我有对象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祁老师耳边都是这句话,单身三十年,生平第一次开口说这句话,祁老师老脸挂不住,开口同时脸就通红了,好在夜色深重,谁也看不出来。
他扭头看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两盆盆栽。
这是我的花,他心里道,随后又想,这是我对象送我的花。
脸还是红的,嘴角却不自觉咧开了,对着前面的红绿灯眉飞色舞起来。
车前的红绿灯,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牌,市中心广场的光柱远远照下来,透过车窗,在眼前交集,通通变成了礼炮,砰,砰,砰,这一周的忧心忡忡都炸得一干二净。
虽说初恋对象实在令人意想不到,甚至有点惊世骇俗,但脱单之后,祁老师带着矫枉过正的活泼,很是兴奋了一段时间。
人民教师的矜持与端庄,早就被抛到脑后了。上楼的时候,祁老师都是两步三步并做一步,跳着上去的。
“你在干什么?”张柏舟站在楼梯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祁凉的跳跃一下子停了下来,他仰起头,张柏舟穿着他的拖鞋,他的睡衣,正站在他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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