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作者:华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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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活泼兴奋都收回去了,现实来了。
祁凉把盆栽放到阳台上,想了想没准今晚还有暴雨,就又给搬回了客厅的桌上。
张柏舟踩着祁凉的拖鞋,下楼拿完外卖回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桌上的花,
“怎么想起来养花了?”
“先别说话”祁凉喝了口水,“我先问你,你怎么大半夜自己家不回,跑我这儿来了?”
“还有,”他扫一眼张柏舟身上的衣服,“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柏舟一边打开外卖盒,一边接话“进你家又不是什么难事”他嗤笑一声,“也就你,数十年如一日地把钥匙放地毯下面,是真自信家里没什么东西可偷呀。”
祁凉看了眼地毯,头疼地想,真要换个地方藏钥匙了。
张柏舟:“放心·,我就住一晚上”他嫌弃地扫了一圈祁凉的客厅,叹口气“出来得急,没带卡,要不然也不能沦落到你这儿。”
“你说你,能不能收拾收拾屋子。”
上次许白璧扶贫打扫过的屋子在半个月以后,迅速地恢复了原状,所有东西都在它不该在的地方,祁凉直起身子,从电视柜里摸出一双筷子。
张大少爷这人十分懂得享受生活,即便流落到别人家里,点的外卖也都是附近最高水准,祁凉一闻就知道,这是元和斋的汤包,价格奇高,他领着人民教师的工资,一个月才舍得吃一回。
“就买了一份?”
“这么晚了,你没回来我以为你在外面吃了”张柏舟抬头看他一眼,“你干嘛去了?”
“加班呀”祁凉摸了摸鼻子,不自然道,“人民教师很辛苦的。”
张柏舟白他一眼,“少吹牛,我来之前去过你们学校了,门卫说今天全校都提前放学,老师都走光了。”
祁凉扯谎被抓现行,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今晚要住我这儿。”
“还能为什么”张柏舟咬了口汤包,汤水一下子溢了满嘴,“还不是太后娘娘驾到,逼婚呗。”
他狼吞虎咽把汤包咽下去,对着祁凉大倒苦水,“你都不知道这次有多夸张,她都没通知我,居然就带着人家姑娘跑到我家来了。”
“我能怎么办,她们不走,只能我走呗。”
祁凉正在看微信,许白璧给他发了条消息,
高贵冷艳许老板:你手表落在我这儿了。
【图片】
祖国园丁祁老师:应该是换衣服的时候摘下来的,你让许望明天带给我就行。
对方正在输入中。
祁凉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和张柏舟说话,
“看来阿姨是真急了。”
“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啊,你能想象吗?”
“我当时洗澡洗一半,穿着浴袍出去开门,看到董家的小姐和我说晚上好”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表情吗?!”
说到后面,张大少爷几乎要愤郁而呐喊了。
祁凉做了一个冷静的动作,“不就是形象受损嘛,别激动哈”
祁凉划开手机,
高贵冷艳许老板“还是我拿给你吧,明天店里也不忙。”
祁凉笑了一下,
“好。”
他看了一会儿微信界面,想了想,点开对方的头像,在备注里输入了几个字。
再退出来,对话栏最上面的对话显示的联系人是“对象”。
他这才放下手机,看着张柏舟,
“我记得董家的小姐长得挺好看呀,你至于这么抗拒嘛。”
“你懂什么”张少爷无力地摆摆手,“再好看那也是政治联姻。”
“目的不单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真爱?”
“再说了,你会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喜欢对方吗,肤浅。”
祁凉大感震惊,“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脱离了低俗趣味,追求真爱的男人,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尖下巴,双眼皮的姑娘呢。”
“那不一样”张柏舟正色道,“平常逢场作戏和谁都一样,但是结婚,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以前就想过,人的一辈子要比想象的长,要陪着一起走的人,一定要是相爱的,否则日久天长,相看两厌,那多难受呀。”
“而且”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单纯的笑容,“来这人世走一遭,总得找到个真心喜欢的人,尝一尝爱情是个什么滋味吧。”
第32章 第 32 章
夏日雨后的夜晚,屋子里弥漫着夜来香的香气,风从阳台上吹进来,客厅里一盏老旧的吊灯幽幽地亮着,灯光下祁老师光着脚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睛看着抢走自己拖鞋的不速之客。
从小到大,浑身上下都充满薄情种和霸道总裁气质的张柏舟居然在和他讨论真爱——这个从古至今在艺术界永不过时的主题。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玩泥巴的,曾经放出豪言要开成人电影公司,娶二十个老婆的小男孩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真爱至上主义者。
祁凉觉得现在的情况近乎诡异了,惊悚程度不亚于教导主任在办公室唱韩国女团的歌,可能后者观赏度还要更好一点。
忍不了,他用脚丫子踢了踢慷慨激昂发表爱情宣言的张少爷,
“你是不是最近看了很多书?”他迟疑地问道
“对啊,怎么了?”
“名字是不是都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
张少爷从小读莎士比亚,十岁读完四大悲剧,中学时期读罗贯中、曹雪芹、吴敬梓,再后来弃文学理,最后读了商学院,文学素养大不如前,但读物也顶多是从《哈姆雷特》转换成《货币战争》,阅读层次尚未丰富到涉及网络小言的程度。因此乍一听到祁凉的问题,很是愣了一会儿。
“这是什么书?名字怎么这么直白?”
祁凉放下心来,伸手夹了最后一个汤包塞到嘴里。
真好吃,唇齿留香,想起张少爷每天都可以尽享山珍海味,不禁有些愤懑地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你没读过就好。”祁凉摆摆手,好奇地问道:“我看你这和包办婚姻抗争的决心很强烈,是已经找到真爱了?”
张少爷十分鄙夷地看着他一眼:“读过书没有?有没有文化?那么容易找到的能是真爱吗?”
从小睡前读物是《七龙珠》的祁老师无话可说,“合着您这真爱的种子还没来得及萌芽。”
他这隔岸观火看好戏的态度着实让人生气,张少爷大半夜寄人篱下,不好发作,只好惆怅地点了只烟,“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找到真爱?我能接触到的女人不是公司职员,就是联姻对象,要不然就是一心想上位的网红嫩模。”
祁老师没有忧他人之忧的优秀情CAO,他想了一想,
“非诚勿扰试一试?”
张少爷这才意识到自己找错倾诉对象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祁凉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卧室,顺带锁了房门。
祁老师一时嘴贱的结果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只能睡沙发。
好在窗户开着,阳台上不断有风进来,客厅里也不算热,他把沙发上的旧报纸,半年前研读的教师指导书,在小区超市抽奖得到的陶瓷摆件一一挪开,腾出一个勉强够躺下的位置,腿架在沙发扶手上,面朝着天花板躺下了。
夜色渐深,房间里传来张少爷均匀有节奏的鼾声,祁凉躺在沙发上,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他睡不着,又不具备辗转反侧的客观条件,只好对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晚上的事情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浮现,到最后,他想起张少爷那句,
“来这人世走一遭,总得找到个真心喜欢的人,尝一尝爱情是个什么滋味吧。”
这话放在网络小言里都不够合格,太肉麻。
这一个月来,十几岁的学生和他争吵爱情的自由,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少爷和他强调爱情的无瑕,他自以为和许白璧独一无二的友情也突然就被上升成了爱情。
祁凉从来都觉得这两个字过于玄妙,被古今中外的艺术家们不断上升,又在近现代无数爱情小说中泛滥起来。
爱情是怦然心动。
祁凉缺乏一见钟情的体验,更不知道怦然心动是种什么感觉,但是今晚,肾上腺素激增下催生的愉悦感,确实让他心脏跳动加快了很长一段时间。
书上说,感情有理智所不能理解的理由。
他最后是看着和许白璧的聊天页面沉沉睡去的。
一大清早,闹钟开始歇斯里底地响起来,祁凉统共没睡几个小时,凭着条件反射按掉了闹钟。没两分钟,门铃又开始响了,简直如同接力赛一般,片刻不让人安宁。
祁凉迷迷糊糊中还记得家里有个可以使唤的人,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张柏舟,去开门。”
没有回应,张少爷在卧室里睡得正香。
门铃声还在响,万般无奈,他只能自己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顶着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带着刚醒没洗的脸跑去开门。
开门的那个瞬间他还在心里骂—哪个不长眼的大早上扰人清梦。
然后他就说不出话了,门外站的正是那个他昨晚把备注改成“对象”的人。
祁凉愣了半分钟,
“你怎么来了?”
许白璧低头看了看祁凉光着的脚丫,伸出手
“我把手表带给你。”
祁凉失笑,“我又不急着戴,你这么着急干嘛。”
许老板低着头没说话。
他叹口气,接过手表,“先进来吧。”
“早饭吃了吗?”祁凉把桌上的外卖盒扔到垃圾桶里,自我打量了一下客厅,还是觉得心虚。
许白璧摇头。
祁凉心里“唉”一声,心想许望跟着这么个二叔能健健康康长大着实不容易。
他从电视柜里翻出件衬衫,毫无顾忌地当着许白璧的面换了,转头看他
“想吃点什么?”
“出去吃,我不会做。”他补充道。
许老板说都可以,对着祁凉是一副你说什么都好的百依百顺样子,祁凉记得这人以前挑食得厉害,很是为难地思考了片刻,一眼瞥见垃圾桶里的外卖盒,有了主意。
“走,带你去吃小笼。”
元和斋就在小区对面,走个几百米就能到,因此也不用开车,走着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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