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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流云用长剑挡了一下卓玛，说道：“你退后！”

卓玛不敢来硬的，默默的后退了几步，来到明尘身边，可是明尘眼神冰冷，不似平常，让人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第四十四章灵魂的碎片

卓玛想提醒明尘一下明尘，他低着头，低声说：“许流云，有问题。”

明尘忽然眯起眼睛，巨大的阴影极为迅速的掠过山洞上空，啪的从上面掉下一个人来！

卓玛往旁边跳了一步，险些被砸到：“这。。这人是谁？怎么在上面趴着？”

地上的人穿着地上的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这时已经没有了呼吸。许流云凝视了他片刻，眼中冰冷，低声说：“上面还有。”

许流云撤开长剑，山洞顶上埋伏的人也纷纷飞身而下，竟然有数十人之多，牢牢的围住了许流云三人。

为首的人是一个蒙面男子，他手中的灵剑照耀着山洞，许流云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些人就扑了上来，剑剑杀招直取姓命。

明尘放出自己的幻影，那是一条巨大的蟒蛇，阴影贴着洞壁游走，接二连三的咬死了一大半的人。灵剑在山洞里狂轰滥炸，石块、电线、灯泡纷纷破碎，碎片砸得到处都是。

卓玛无缘无故的受到牵连，没搞清楚状况的拼命躲着石块。他震惊无比，看着明尘CAO纵阴影掠过，对方脸上的冰冷杀意让他感到十分的陌生。卓玛几乎看不见影子的来去，对方就纷纷倒下了。连幻影都这样强大、可怕，更不用说本体了，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明尘额间的红线愈发加深，目光也更为冷漠，眼看隐隐有要入魔之势。

许流云也杀气腾腾，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招招直取对方的命门。他无暇再隐藏实力，许流云平时是不会轻易出手伤人的，一是因为浪费他为数不多的灵力，二是他需要节制戒欲，但是此刻他心里怒火滚滚。他不再隐藏实力，透明的长剑即使灵力不足，技巧和实战经验却难以匹敌，他一剑打掉首领的灵剑，指着他的胸膛，冷冷道：“你们用的是明怀国的剑法？知道我是谁吗！”周围的人见自己的首领被擒、加上对明尘的恐惧，此刻纷纷不敢再上前。

首领看着指着自己胸膛的长剑，冷笑了一声，气势不减的说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国贼！你杀了我吧！来啊！明怀人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许流云感到十分困惑，身为明怀国的大祭司，他为明怀国的付出是众人皆知的，也一直被视为明怀国的守护者。然而随着祭司院的权力越来越大，大祭司隐隐有着被架空的趋势，明烛之战过后，许流云为了明怀一族的安危封印了自身的灵力，从此也不敢再轻易和祭司院交锋，处处退隐躲避。

但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沦落到被自己拼尽全力守护的子民拔剑相向。许流云握紧了明夕剑，他不怕受伤、也不怕死，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他需要一个交代！

许流云觉得来人有些熟悉，他怒道：“是祭司院派你来的？！我不杀你，在你说清楚之前！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首领双目凛然，猛的朝许流云吐了一口唾沫。许流云躲避不及，唾沫粘在了他的长发上面。

许流云冷笑了一声，用明夕剑啪啪的封住了首领的几处穴道。巨痛瞬间袭击了首领，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旁边的人扶住了他，对许流云怒目而视，骂道：“无耻国贼，还不放了我们首领！你和外族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女干、投敌卖国、亵渎神明、早晚你会遭报应的！”

许流云耐心的听了这一长串成语，血气上涌，一剑打晕了这个人，怒道：“放屁！”

许流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明怀国的事情，却被人如此诬陷，青年气盛的他皱紧眉头，只想让面前骂他的人都统统闭嘴。回忆起遥远的明夕之战，那时正是明尘所率余部和明怀氏族背水一战，明怀众人不敌，是他用一己之力挟飞龙打败了对方。事后，他无法下手杀掉明尘，与祭司院反复商议之后，最终他以自己的一半魂魄为代价，封印了明尘身上的危险之力。

这是许流云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明怀国是他要守护的家园、明尘也是他要保护的无尘之玉（在他心里），能去伤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失去一大半的灵魂，灵魂之力也随之减弱，并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空虚。无穷无际，一如冰海上的云空。那种空虚让人恨不得剜肉、割骨，但是他都一一忍下来了。

首领在浑身剧痛之际，也察觉到了许流云脸上的苦涩之情，他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从远处忽然走过来一个人，那人身材矮小、肥胖，如果说是帮手，那未免也太不值一提了。许流云几人戒备的看着他，那人对许流云鞠了一躬，抬眼看着许流云。许流云浑身一颤，因为那人的眼神，正是和自己的一摸一样。就像那天晚上在鲛人身上所见到的一样。

那人周身升起一团黑雾，许流云忽然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想法、感觉。许流云瞪大眼睛，看着那人吞服了什么东西，立刻感到腹中剧痛无比、自己的灵魂就好像是被撕裂一样，被千万蚂蚁啃咬。

许流云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更让他惊疑不定的是，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卓玛完全呆住了，他扶住许流云，说道：“你、你没事吧？”许流云轻轻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明尘黑色的袍袖一挥，灵蛇的幻影闪电一样逼近了那个黑雾人。

夜知晓挣脱了灵剑的禁锢，此时缓缓站了起来。众人还是比较忌惮明尘的，首领也不敢像对许流云那样大呼小叫，捂着胸口，低声威胁道：“这个人身上现在有着许流云的灵魂碎片，你要是杀了他，受害的还是许流云。”

果然，明尘的动作停了下来。

首领被这对狗男男气死，耐着姓子劝说道：“只要你们跟我回祭司院，一切都可以从轻处理。”首领身负着暗杀的重要使命，此刻只是信口胡说、拖延时间。

明尘冲着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抬起了戴着镯子的手腕。首领知晓明尘底细，还是有些害怕他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灵蛇的幻影忽然袭击，死死的咬住了黑雾之人。那人立刻委顿的倒地而死，许流云的灵魂碎片也跌落了出来，银白色的点点微光在空气中漂浮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灵魂被捏碎的感觉让许流云闭上了眼睛，眼睛亮的几乎透明。他僵硬的站着，暗杀者们没有了后招，此刻惊慌的纷纷后退。

首领没有想到明尘会如此心肠冷硬，他脱口而出：“你。。。你不是人！”说罢他用灵剑到处乱轰一气，带着剩下的人打算从山洞顶上溜走。明尘微微一笑，黑色的阴影犹如实质，比山洞之中漆黑的夜色还要阴沉。阴影席卷了山洞上空，督查院那些杀手的纷纷跌落了下来，一个也没有逃脱，浑身青紫的失去了呼吸。

卓玛被数个尸体砸到，此刻也是面无人色。首领僵硬的躲在洞顶上，周身被灵蛇的阴影所包裹。

明尘能感到自己胸中的杀意抑制不住，额间的红线用力的嵌到他的身体里面。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红线，轻声笑道：“今天还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们好好等着我！呵呵呵呵。”

首领被明尘阴冷的笑声弄的悚然一惊，飞快的从山洞上面逃走了。

卓玛脸色苍白的说：“没、没事了。。”

许流云仰头望着首领离开的方向，忽然双腿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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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一小片魂魄，许流云脸色很不好。外面已经是夜色连绵，洞口围观的众人已经散去了，再也没有人敢进来。

许流云调息了片刻，说：“进去看看吧，看看铁门里面究竟是什么。”

卓玛：“你、、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去看吧。”

许流云说道：“无妨。”说完，许流云就自己走了进去。

卓玛看了一眼明尘，明尘脸上隐隐浮动着黄色的咒文，面无表情。卓玛感到有些害怕，看到明尘那样的实力，让他完全不想和对方独处。

明尘跟在许流云后面也走了进去，卓玛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响动。

卓玛吓了一跳，生怕是那帮疯狂的夜行衣人又杀了回来。等到那人走近，竟然是下午的时候冷面店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着苹果头，长得可爱极了，可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神决绝的进入了铁门里面，卓玛连忙跟了进去。铁门里面放着一面石桌、一张竖着的大镜子。桌子上放着那个东西，上面盖着红布。

许流云看到闯进来的小女孩，疑惑的皱眉看向她。

小女孩警惕的看着这几人，显然十分害怕，但是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肯走。许流云眉目之间有些疲惫，不想说话。

他用长剑径自挑开了红布。

底下的东西出乎大家的意料，竟然是一个红色的老虎机。

 

那下面竟然是一个红色的老虎机。【注：老虎机是常见娱乐用具，三个卷轴同时转动，出现一样的图案即为胜利】

 

几人都愣住了，卓玛问那个小女孩：“怎么回事？你们所谓的圣物就是这个？开什么玩笑？”小女孩知道这里的秘密，她用有着伤痕的小手轻轻摸了摸老虎机上面可爱的红色把手。老虎机响起奇怪的音乐，用童稚的嗓音唱道：“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嘻、阿哈、那个刚发芽。。。”

她十分懂事，用天真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卓玛，奶声奶气的解释道：“我妈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太弱小、学习成绩不好、不会帮妈妈干活。这个可以帮我生出一个双胞胎妹妹出来，我们一起帮妈妈干活，这样妈妈就会喜欢我、不把我卖掉了。”

许流云疲惫的看着她，懒懒的说道：“喜欢你...呵呵，你看到周围的人怎么死的了没？”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有条不紊的说道：“妈妈说生我的时候，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但是妈妈、哥哥，他们都还是没有放弃我。现在换成是我，我也要像我的家人一样。”

卓玛看着小女孩纯净明亮的眼睛，忍不住心生怜惜，蹲下来劝阻道：“这个老虎机一定有问题，小妹妹，不要乱来啊。”

明尘说道：“这不是老虎机。”

许流云看着不停唱歌的老虎机，用气音皱眉问道：“什么意思？”明尘瞥了他一眼：“这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虚菩莫，它有自己的意识。”

许流云把长剑竖到背后，皱眉看着。他脸上是难掩的空洞、疲惫之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完成这个课程考试可以说是有心无力，他的灵魂刚刚缺失了一小片，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一样，不能细想，否则一种无边的恐惧就会包裹住他。他转向小女孩，问道：“你是说这个东西能复制一个你？”小女孩点了点头，即使面对这几人如此不善的样子，她也是没有一点不耐烦，脏的像花猫一样的小脸上写满了虔诚和认真：“舅舅说过，只要能摇出三个香蕉，就可以把影子分离出来。将来就可以变成一个新的人。”

许流云似懂非懂的听着，如果这东西是一个真正的虚菩莫，那它一定是有自我意识的，老虎机中出现什么图案并不是随机的。许流云看着小女孩认真的目光，低声说：“不是出现三个香蕉，那是不是就会死？你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姓命？”

小女孩不听大家的劝告，固执的站在桌子前面，对着红色外壳、贴着很多可爱贴纸的老虎机默默祈祷着。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的说了很久。祈祷完毕，上面出现了几个红色大字“是否开始游戏”，小女孩没有犹豫，把小手放到了红色手柄上面。

小女孩选择了开始游戏之后，赌博机上出现了不停滚动的若干个图案。这里的人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从小到大都会去练习寻找手感，以求能够在老虎机上作出正确的选择。

只有当屏幕中出现三个香蕉的时候，结果才算是正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小心的移动着红色把手。这一幕非常奇怪，按理来说，一般我们看到的都是在高级商场里面，穿着洋装的小女孩站在游戏机前面，被爸爸妈妈牵着往里投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