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契黑白 作者:贝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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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其实没喝多少。我去冲个澡就好。”
许杰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母亲把药片之类的东西扔进嘴里,而后又喝了口水。许杰走过去,问道:“妈,你吃什么药呢?”
“哦没什么,腿疼,吃点儿止疼片。”
许杰的眉毛皱了起来:“妈,你这腿疼了也有好多天了吧?你总这么吃止疼片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儿,估计就是骨刺,老年人的常见病。去了也没啥好办法,他们都说得自己一点点磨。”
许杰顺着母亲的动作看向她的腿,他注意到,母亲的右膝附近有一块异样的凸起。许杰觉得不太对:“妈,你这膝盖边上都长出一块来了,我看着可不像是骨刺。不行,咱俩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第二天,许杰请了半天假,拉着母亲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让许母拍了个片子,当许杰拿着结果回到医生办公室时,医生一看到便皱起了眉。
“医生,怎么了?”
“小吴,你先带人进屋躺一下,我要摸摸她腿上的东西。”医生对身旁的小助理医生说。
助理医生点点头,带着许母先走开。这个明显是支开人的举动令许杰的心理有了一些不安,而接下来医生的话则让他悬着的那颗心彻底跌落谷底——
“小伙子,你母亲腿上的那个东西不是骨刺,而是一个肿瘤……”
作者有话要说: 盛极必衰,大家都懂的,新的乱子要开始了。
许杰母亲的这个情节,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可是写到这里的时候却有些惶恐得不敢下笔。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前两天刚刚有一位很著名的作者因癌症去世了。听说她与病魔抗争了多年,却最终没能创造奇迹。一时,我竟有些害怕写到这样的情节,感觉是自己判了一个角色死刑。我知道我一直都有个很不好的毛病,我害怕沉重,害怕残酷。虽然我写的是刑侦文,可是内心深处我却很抵触残酷和黑暗的东西,这大概也是我的文总显得深度不够的原因之一吧。
抱歉好像把话题说得有点沉重了,别影响大家周末的心情。接下来的故事就将和《诡案2》最后一卷的大战联系上了,李老板要开始展现他的杀伐本色了。
☆、念亲
“对不起,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曹帆把手机放回裤兜, 皱起了眉头。他发现, 最近这段时间他时常联系不上许杰, 电话打过去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手机关机。这可不是许杰的习惯作风。毕竟, 作为一个企业老总的贴身秘书, 手机24小时不关机应该算是基本的职业素养。曹帆觉得不对劲, 于是拐去公司堵人,结果到了公司他才知道,许杰已经几天没来上班了。
“听说他是家里有点事,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同事说。
“家里有事?”曹帆更觉奇怪, 前两天庆功宴的时候这人看着还一切正常呢,怎么突然家里就出事了?另外,是什么严重的事需要请一个礼拜的假?还有, 如果真是很麻烦的事的话, 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
大概是之前柯阳的案子两人一起忙活了好一阵子,曹帆已经将许杰当成了哥们。如今听说许杰家里有事,曹帆跟家不放心。他有心去许杰家看看, 然而问了一圈也没人能说清楚许杰家住哪儿。曹帆无奈, 只得在微信上给许杰留言,让他看到了给自己打个电话。
然而, 许杰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曹帆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于是逮到时间就打许杰的电话。到第三天晚上,许杰的手机终于开机了, 不过却始终没人接。曹帆下定决心效仿“呼死你”,一直拨个不停。就在这样坚持了十多分钟之后,许杰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
只听到这一个字,曹帆就皱起了眉头——许杰的声音与平时不太一样。
“许杰,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杰吸了一下鼻子,“你有什么事么?”
这回,曹帆听出来了,许杰是在哭。他开口道:“你怎么哭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他妈的就不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许杰不知怎的突然就爆发了。他冲着电话大吼了两句,而后曹帆只听“哗啦”一声,电话那边就没了声音。
“喂?喂喂?”曹帆冲着电话大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杰如此情绪失控,吃惊之余更是担心。对面再也没有了声音,不过却意外地也没有挂断。曹帆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许杰刚刚大概是吼完之后就把手机扔了出去。他心中愈发焦急,提高了音量大声喊:“许杰,你到底在哪儿?你特么说句话,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儿?!”
依旧没有回答。
曹帆捏着手机急得原地来回踱步。许杰这绝对是出大事了,但是他不说,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哪儿。这一刻,曹帆恨不得自己能像电影里那些黑客那样,动动手指就能查出对方的所在来。然而他毕竟没有那样的本事。而且,曹帆也不敢挂电话,就现在这情形,曹帆相信,只要他挂了电话,这电话就不可能再接通了。
正在急得没法子的时候,曹帆突然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隐约的音乐声。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耳朵贴紧凝神细听,当一个极有特点的旋律出现时,曹帆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城南某公园的音乐喷泉的声音!
曹帆拿起车钥匙,立刻冲出了房门。
夏日傍晚的公园内,到处是休闲纳凉的人们。散步的老者,跑跳的小孩子,到处都是其乐融融的合家欢景象。没有人注意到,就在离音乐喷泉不远的一个长凳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已经枯坐了好久。在他身外的草地上,还有一个被扔出去的手机。
曹帆走过去,捡起那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挂断,然后带着它走到许杰身边。
“你怎么来了。”许杰淡漠地问,脸上还有没擦干的眼泪。
“你这样子,我能不来么。”曹帆在许杰身边坐下,“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许杰没有开口。
“许杰,咱俩也算是朋友吧?你遇到什么事了不能和朋友说,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抹眼泪?你哭能解决问题么?”
听到这话,许杰漠然地将一张纸递给了曹帆。天色已晚,曹帆接着手机的闪光灯,才看清这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
“骨……肿瘤?中晚期?!”曹帆吃惊地抬头,他看看许杰,又看看那诊断书上患者的姓名,“你妈?”
许杰微微点了点头。
曹帆一下子就哑火了。他终于知道许杰情绪失控的原因。曹帆一时也有些懵了,下意识地问:“那医生现在怎么说?化疗还是手术?要不要带阿姨去北京看看?”
“医生说了,我妈现在肿瘤已经扩散了,化疗意义也不大了。骨癌本身就是一个发展特别快的癌症。”许杰用一种平淡的声音说,“我妈她几年前就得过癌症,当时医生就告诉我,如果挺过五年没有复发,那就算熬过去了。”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一下,一滴眼泪顺着泪痕滑落脸颊,“今年正好是第五年了,我本来以为,她算是挺过去了……”
许杰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了,此刻说起这些已不再嚎啕,只是无声地流泪。这模样让曹帆看着更加心疼,他浑身上下摸了摸也没找到纸巾,又不好直接用手去给人家擦眼泪,手抬起来又停在了半空。
那边,许杰还在继续讲着:“……我妈和我爸离婚得很早。我爸当年其实挺能挣,但是因为他外面有人,又结婚了,根本不给我妈抚养费。我妈那时候天天下班后还要去夜市摆摊,就为了多挣几个钱养我……后来我终于考上大学了,我告诉我妈,你的苦日子过完了,接下来换我养你……可是我刚大学毕业,我妈就查出来的了癌症;好容易治完了以为不会再复发了,结果就……”说到这里,许杰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我已经没爸了,如果我妈走了,我就没爹没妈了……”
说到这一句,许杰终于放声地哭了出来。曹帆一看心疼坏了,也顾不得别的,直接把人搂了过来。许杰搭在曹帆肩头嚎啕痛哭,泪水很快染湿了曹帆的衣服。
“行,哭吧,哭吧。”曹帆轻拍着许杰的后背,疼惜地说,“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喂,阿姨你好,我叫曹帆,是许杰同事……啊是这样,我们今天晚上聚餐吃饭,许杰这孩子喝多了,我把他接我那儿去住一晚上哈!……欸不用,他没事儿,就是喝多了有点耍赖,拉着人不不放。我们这儿离您家有点儿远,我就不把他往回送了……哦我没事儿,我家就在饭店楼上!没事儿阿姨,我一个人住!我就是给您打个电话告诉您一声,怕您着急。您放心,明天他醒酒了就好了。成嘞,阿姨再见哈!”
曹帆说完,将手机扔还给许杰。
“……其实我待会儿回家也行。”许杰说。
“拉倒吧你!”曹帆白了他一眼,“就你这眼睛,这嗓子,谁看不出来你是刚哭完的?你要怎么跟你妈解释你为啥哭成这样?”
许杰默然。
“先去我那里住一晚上,明天打起精神来再回家陪你妈,”曹帆一边开车一边说,“你如果不想让老太太知道,就装得像一点儿。”
曹帆的家离公司不远,是个装修很简单的两室一厅的小屋。客厅里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没多少书,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奖杯和奖状。许杰有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都是跆拳道、散打之类的奖项。
“上学那会儿得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哥当年也是个运动健将。”曹帆笑着说。
“你还出国比赛过?”许杰指了指其中的几张外文获奖证书。
“被逼的。”曹帆回答,见到许杰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老板嫌我外语不好,就派人安排我出国比赛,而且还不给我配翻译……我的英语都是用血泪教训换来的。”曹帆说到最后,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许杰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说:“老板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五年前要不是老板雇用我、借我钱,我妈可能连当年的那关都挺不过来……”
说到最后,他的表情又转为落寞。曹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帆将许杰塞进卫生间,扔给他一条新毛巾和一套干净的运动背心短裤。待许杰冲凉出来,正好看到曹帆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过来。
“喝点牛奶,晚上能睡得好一点。”
“看不出来,你家居然还有牛奶。”许杰说——他一直觉得像曹帆这种人家里的冰箱里应该只有啤酒才对。
“小瞧哥了吧?我跟你说哥还会做饭呢,不信明天早上做给你吃。”曹帆笑着吹牛皮。其实曹帆真没这么居家好男人,这牛奶是曹母怕他不好好吃饭,有时候又爱喝酒,专门给他订的。不过这实情显然不适合对现下的许杰说。
许杰也不知信没信,但还是笑着接过了牛奶。
“北屋的卧室给你,凉席已经擦出来了,你晚上要是热就开空调,不用怕给哥省钱。”
“好。”
待许杰喝完牛奶,曹帆便打发他去睡觉。许杰其实根本没有睡意,但是他不好拂曹帆的面子,只得顺从地回了房间。北屋的面积很小,也没有太多家具。许杰无聊,便盯着窗外发呆。隔着房门,他隐约听到曹帆似乎打了很久的电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哭得累了,许杰这晚睡得竟比前两天要好一些。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眼睛肿得厉害。
从卧室出来,曹帆一看到他就乐了:“嚯,这眼睛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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