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番外 作者:仿生人类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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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变态吗。”麦阳春又打了他的手背一下,“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妈妈在电话那头叮嘱了一番,让他别玩儿太晚,正常休息,别给人家添麻烦。
麦阳春嗯嗯哦哦地应了,心道,还不知道是谁给谁添麻烦呢。江新桐是真的烦人。
江新桐给他拿出一套新的睡衣和裤,“应该会比较大,凑合着穿。”他也搞不明白,身高差也不是很大,为什么对方的骨架能比他小这么多。
麦阳春挑出裤,邪恶地笑,“比较大?你真的天真,我应该是穿不进才对。”
江新桐盯着他笑了一声,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笑意,麦阳春背后发毛,差点儿没同手同脚地进了浴室。
他出来的时候江新桐正坐客厅沙发上看着书,还开着古典乐,他走过去特想给对方脑袋一巴掌。装逼犯!果然自己的第一印象没有错!
江新桐抬眼看他,“牛奶我热过了,在餐桌上,喝了再洗漱睡觉。”
“我不喜欢喝牛奶。”麦阳春抗拒地摇头,“你自己喝。”
江新桐合上书,“是不是还要我喂你?”说完,他突感自己太过粗暴,又缓了语气,“听话,喝了睡得比较好。”
“知道了——”麦阳春不情不愿地拉长音调,好展示自己的敢怒不敢言。他认床的毛病很严重,虽然江新桐的床很舒服,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眠。
江新桐盯着他喝完,才进了浴室洗澡。麦阳春就走到cd机前去研究,主人似的拉开抽屉,找了一张特别热辣的摇滚碟片放了进去。
江新桐洗澡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儿,地板上一震一震的,分明是过于强烈的节奏导致。一打开门,震耳欲聋的狂放嘶吼便扑面而来,麦阳春这个笨蛋还站在沙发上摇头晃脑。
江新桐无语地把人扯下来,“你牛奶真的白喝了,待会儿睡不着可别烦我。”
这句预言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没实现。
江新桐的睡觉姿势很中规中矩,笔直地躺成一条,偶尔侧过身也是微微弯着脊背而已。麦阳春一点儿都不困,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尽情地感受它的柔软与舒适。
江新桐睡眠质量不好,旁边的人一动他就醒,再也没睡着。麦阳春翻过身来对着他,黑漆漆的房间里铺着一地月色,他还在发呆,便听见对面那人问:“不困?”
麦阳春摇头,怕对方看不到,又补充:“很精神。”
“活该。”江新桐的声音还有刚睡醒的喑哑,没了往常的清冽,低沉动听得堪比一把优美的大提琴。
麦阳春切了一声,“我可没烦你,你自己醒的。”
“嗯。”
房间又重归寂静。
麦阳春睁着大眼睛数绵羊,数到第二百一十七只的时候,江新桐又说:“热么?”
“不热。”房间的空调温度很低,他捂紧被子,“你把我留下来干什么啊,完全没有意义,不就在这儿过了一夜嘛……”
“在朋友家住宿还需要什么意义?”
“朋、朋友?”麦阳春瞪大眼睛,“不是说好了对手吗?”
“对手你还不够格,我说过了。朋友的包容姓更强,缺点不是不可以忍受,和笨蛋交朋友没什么不好。”江新桐看着他,“眼睛都吓大了。”他低低笑了一下。
月光轻柔地打在麦阳春脸上。麦阳春俊秀又稍显稚嫩的脸显得柔和而宁静,失了平日里那份跳脱。他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比黑夜的色彩还要浓重,又比星星还明亮璀璨。
“你这段话是不是又骂我?!”
“抓住重点,谁会对自己的对手这么上心?是我不够明显还是你笨,你想好了。”江新桐伸出手指去拨弄对方的睫毛,“嗯?宝贝儿?”
麦阳春推开他的手,别扭地翻身背对他,看着墙面,“……别老动手动脚。”
“行。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
麦阳春麻木地说:“侮辱我。”
江新桐凑过来,湿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这人已经半躺起身,撑着头,兴致盎然地盯着他,“你真的笨,就只想让你陪/睡不行么?”
“你可真闲。”麦阳春用被子捂住脑袋,瓮声瓮气地说,“我才不和你深夜谈心,小女孩儿似的。”
江新桐就边轻笑边拉开被子,“别闷着。反正也睡不着,聊一会儿也未尝不可。”
麦阳春探出脑袋:“反正也睡不着。”
“嗯。”
“我们来干一些有意义的事儿。”
“嗯?”江新桐挑眉,又扬起暧昧的笑容。
麦阳春侧过身去啪地打开台灯,暖调的灯光骤然柔柔地浮在他的脸上。江新桐垂着眼睛看麦阳春,对方的眼睛弯成月牙,小小的酒窝在明暗交错中显得尤为深邃,“你来帮我补化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有几百个过渡吧orz 下章跳时间线,先一起睡一波再说
第16章 不待见你
江新桐学习靠的是天赋,别人要反复钻研的东西,他只要思索片刻就能理解透彻,所以从来没有熬夜看书的时候。
凌晨一点,书房还亮着灯,化学课本和试卷如山一样堆积在桌面上。江新桐撑着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儿,”他手指点了点,“化学反应公式写错了。”
“不是这样儿的吗?”麦阳春怀疑地看他,“你都困得不行了,我才不信你。”
江新桐眯着眼睛盯他:“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翻课本。”
“又凶我。”麦阳春憋屈地翻找课本,“……是我写错了。”
江新桐道:“嗯,我也错了,下次不凶你。”
“没诚意。”麦阳春都懒得给他一个眼神,“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了,心里有点儿数么?”
江新桐笑了一声,“不同语境下说的,我只能保证下次在相同情况下不犯同样的错。说实话,我没觉得自己凶,但是看到你难过,我又觉得自己肯定凶的要命。”
“你就是凶的要命。”麦阳春埋头写试题,无所谓地说,“又烦又讨厌。”
江新桐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手掌下的头发又柔又顺滑,“别撒娇了,学习的时候不能分心。”
“我靠,神经病啊,谁撒娇了!”
“你你你。干有意义的事情的时候不许这样,不然我没心思教学了。”
麦阳春忍耐下想把书拍在他脸上的强烈欲望,“写好了,你看是不是和正确答案一样?”
江新桐收回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懒散地扫了一眼作业本,“嗯,对了。”话音刚落,又是捂嘴一个优雅的哈欠。
“你认真看了吗?”麦阳春无语地埋头继续写,“哪有老师跟你似的,哈欠连天。天啦,世界上我这种学生也很难得吧,在老师不情不愿又毫无质量的教学中自己汲取知识、收获快乐,哎,国际优秀学生奖项不能少了我……”
江新桐笑,“嘚瑟。”
麦阳春假装没听见,煞有介事地继续学习。
如果说江新桐靠的是天赋,那麦阳春就完完全全靠的是努力。一道题别人讲两遍可能就完全掌握了,他起码要听四五遍,听完也由衷佩服起江新桐的耐姓。虽然江新桐有时候会骂他笨,但是也没有半点儿失望与恨铁不成钢。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江新桐送他回家,给他补课,教他写作业,一起吃饭,他学不会时还是会被骂,有进步时就得意洋洋地等奖励,考试结束时江新桐会帮他提书包。林讯和徐峰见状,也赶紧拱手让人,不愿意和他一块儿走了——废话,谁想背后跟着个冰块?连白雪都惊奇他俩的关系发展飞快,居然从仇人变成了朋友。
高一上学期悄无声息地结束,寒假来临。
期末成绩已经出来了,单子会寄到每个人的家里。江新桐给他打电话时,他就开心地一科一科念给他听。
数学得了一百零七,被扣了四十来分,不算好,但进步很大。江新桐声音也带了些笑意:“嗯,挺好。”
江新桐又详细地问了物化生,成绩都是中上水平,“分班了吧?通知应该跟成绩单放在一起。”
“我在二班。”麦阳春一边仔细阅读通知,一边给他解释,“嗯,一共两个重点班。一班是理科重点,二班是文科重点,剩下的三四五六班理科班,七八班文科班。哇我果然聪明啊,进了唯一一个文科重点!”
江新桐沉默了片刻,“你选了文科?”他的声音沉了几分,清冽的声线宛若带有冰碎的泉水,透着股寒意,也有扎人的尖锐。麦阳春知道,他是生气了。
“对啊。”麦阳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我的文科学得更好,更有优势。我之前成绩那么差,都是因为理科拖后腿……”
对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应,麦阳春突然猛地回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劲儿,就渐渐弱了声音,故作糊涂地问:“……难道我没告诉过你?”
“你找我补习理科的时候可没说过。”江新桐怒极反笑。
“我、我可能忘了。”麦阳春软着声音问,“你生什么气啊?好像我学理科能跟你一个班似的。”
“你是不是跟白雪一块儿了?”
麦阳春说:“我又不是为了她学文科,你凶我干嘛?”
江新桐冷声道:“我没凶你。你搞清楚了,我说没说过不喜欢你跟白雪一起?”
“江新桐,”麦阳春被这个语气一激,也烦躁起来,“我有什么理由要按着你的喜好办事儿?你别太自私。”
“哦,你之前看我和白雪一起,在那儿唧唧歪歪还打我的时候就不自私了?”对方轻蔑地笑了一声,态度冰冷,“五十步笑百步。”
“我不想跟你吵,我挂了。”麦阳春忍耐了一会儿,怕自己又刺激到泪腺,作势要按下挂断。
“别发脾气,”江新桐威胁他,“你挂断试试。”
麦阳春闻言,直接毫不犹豫地挂断。
和江新桐和平相处太久,对方一味的纵容和退让居然让他淡忘了对方骨子里是个怎样的人:冷漠、强势,难以近人,表里不一,外热内冷。结合起来,就组成了他最熟悉也最陌生,更最讨厌的样子。
明明是个好消息,自己也不由自主想把喜悦第一个分享给他,因为他是自己的良师,也是自己的益友,结果等来的就是这个反应。
麦阳春不爽地把档案袋放回抽屉里,锁了起来。
不能因为这狗篮子影响心情。他抽出课本,想要预习下学期要学的内容。没有指点,政历地的课本也还没发,他就干脆从语文入手。不知看了多久,看得他哈欠不断,眼泪汪汪,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他揉了揉眼睛,一边应声一边走过去开门,“来了,谁啊?”
门外的人穿着裁剪利落的纯黑外套,背后是白茫茫的雪景,衬得身躯笔挺颀长,麦阳春视线还因为泪水而模糊着,来不及辨认对方,那人就沉声问:“敢挂我电话?”
麦阳春还按在大门上的手火速往前一推就要把人关在外面,江新桐反应更快地用手肘顶住,另一只空闲的手捉住他的手腕,寒意便不断袭上麦阳春的皮肤,麦阳春一激灵,使劲儿甩着手要把人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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