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番外 作者:仿生人类玩家
Tags:
他立马竖起耳朵,吊起心,怀疑地问:“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江新桐呢?他到底哪儿——”
话未说完,白雪就噌地站起来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看了看屋里,麦妈妈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春晚,没注意这边儿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地放开手埋怨道:“胡说什么呢!我对学长没那心思!”
“那你的愿望怎么不告诉我?”麦阳春闷闷地问,“真不是什么想和学长在一起,或者想让学长也喜欢我?”
“哎,你可真是个小孩儿。”白雪哭笑不得,“哪儿有人新年愿望许这个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他啊。高中呢,学习最重要。”
她说到这儿,又故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暧昧地暗示道:“再说了,你一直霸占着学长呢,咱们见面的次数都不多,还哪儿有机会啊。”
麦阳春正要不依不饶,就接到了电话,是林讯的。他接起,没好气地问:“干啥?”
林讯扬声说:“阳子,一起过年啊!家里亲戚忒多,烦死人!我和峰子连烧烤的材料都买好了,快到你家了!”
“滚蛋!”
麦阳春啪嗒挂了电话,继续对白雪说:“那你总跟他——”
话第三次被打断,麦阳春怒火中烧地接起电话,“你又干嘛!”
“我惹到你了?”对面沉默了一下,不确定地问。
麦阳春舌头打了个结,有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江、江新桐?”
“嗯,江、江新桐。”对面那人笑意浅浅地应了一声,“你昨晚问我的问题,还想知道答案么?”
对上白雪探究的眼神,麦阳春不自然地转了个身,背对她没好气道:“卖什么关子,甭废话!”
“十二点我再告诉你,你倒计时好了。”
“我靠,滚蛋!整我呢?!”
江新桐就哄了他几句,把人的情绪给抚慰了不少。他站在落地窗前,对着麦阳春恬言柔舌了一番,远眺着寂静冷清的树丛,深黑色的天空不见月,只隔着沉沉的云层洒下昏暗的光,他开了全窗,冬季冰冷萧瑟的晚风猛地灌了进来。
别墅丛零落地伫立在这一片压抑的风景中,周围零星地点着灯,将地面的积雪映射出盈盈流光。他置身于此,全无新春的热闹感。
门外有人敲门,低声道:“少爷,老爷让您下去一趟,说是要守岁了。”
电话那头的麦阳春没有听见,只抱怨着说:“你那儿风好大啊,好吵。”
“嗯,你那儿估计忙着吧,我先挂了。”江新桐又把窗关上,边往外走边道,“待会儿说。”
麦阳春却突然说:“江新桐,没有风之后,好安静。”
“……什么?”江新桐怔愣了一下。
的确很安静,没有如同这边的人声鼎沸。麦阳春躲在角落里,看着林讯和徐峰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白雪正和长辈们低声笑语,屋里的电视机音量调得很大,春晚里尴尬的冷幽默笑话被周围的欢笑声压过风头,他仔细地捂住手机,想让听筒更贴近耳朵,“江新桐,你自己在家吗?”
江新桐笑了一声,“怎么了宝贝儿,心疼我啊?”
麦阳春哼哼道:“放屁!你再恶心我,我真的踩烂你的头!”
“阳阳,跟谁打电话呢?”麦妈妈在远处端着水果,扬声说,“快点儿,等着你呢。”
“来啦。”麦阳春应了一声,又捂着听筒,小声地别扭着问:“……要不要来我家?大家都在呢,差你一个了。”
江新桐正下着楼梯,走到拐角时恰好听见这句话。他周边的环境安静得脚步声都能回响,就算麦阳春说得再小声,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脚步顿住,心跳同步着漏了几拍,又猝不及防地疯狂雀跃起来,极高的频率几近能击破耳膜,他搭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又握紧,“……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微不可察的颤动和惊讶,还有压抑不下的喜意,但较于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此刻明显是失了态。坐在一楼客厅里的人蹙眉仰头看了过来,神色不悦。
麦阳春飞快地大声说:“听不见算了!挂了!”
还真的挂了电话。江新桐手心微微发痒,却迅速地恢复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不疾不徐地下了楼。
“谁的电话?”
江新桐没应声,绕过客厅,从架子上拿了外套要出门。背后的人冷声问道:“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父亲在跟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他拧开门把手,不咸不淡,“朋友。”
“你也有朋友么?”江父刻薄地冷笑,“去哪儿?”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响了三下,此刻已是午夜十二时,门缝外艰难地挤进微不可闻的贺岁声,百般聊赖地此起彼伏了不过几句,又重归于寂静。江新桐不再犹豫,义无反顾地走出去。
“你——”
怒火滔天的责骂声被厚重的门隔绝在后。
江新桐坐到车上,让司机按下音乐播放按钮,舒缓的古典乐轻柔地飘溢在这小小空间里,他的手指却对这种氛围叫嚣着不满,冷僵得像是冰块。
不是冷的,他知道。
一直被紧紧捏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麦阳春的短信:新的一年,新的收获,新的期待,新的辉煌。新的一年,新的一页,新的欢乐,新的喜悦。新的一年,新的自我,心与新的交流。愿新新的你,新年快乐!
一看就明了,麦阳春群发短信。江新桐轻笑着拨了电话:“笨蛋,敷衍我?”
“啊?”麦阳春正在吃着烧烤,含糊地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江新桐看着窗外,周边的荒凉景色不断极速倒退,“新年快乐。还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么?”
麦阳春说:“哎,宝贝儿,别吃那个烤翅,那是白雪给我的!——不想知道,滚蛋!一个个神秘得跟特工似的,有病!我才不热脸贴冷屁股呢,说不定听完了还糟心……”
“我希望新的一年里,我还是你的良师益友。”江新桐打断他,听似冷静地说,“我要你跟我继续补课,你能实现么?”
“这是我前几天,想要问你的第五个问题——”
江新桐低声问:“你选了文科,还会和我继续补课么?”
他摇下车窗,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冰冷的空气急切地涌进车内,温暖顿时被冲散。他的心绪也在跟着冷风起起伏伏,似乎只有冰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与镇静,也能让他的心跳声渐趋于平稳,不再震耳欲聋。
麦阳春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明明对面那头周遭吵得要命,耳边的风声也搅得人心烦意乱,江新桐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眠。
“……江新桐,”麦阳春突然开口,叹着气说,“你又开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大家有看出江新桐的进步吗?逐渐骚气与黏人(?)
第18章 一起过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就算中途加进了个不矜不骄还有点儿距离感的江新桐,大家依旧凑成一团嘻嘻哈哈。
麦妈妈和白雪的父母都对这个年级第一有兴趣,拉着他说了些家常,又看这个小孩儿彬彬有礼,举止投足气度不凡,就觉着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他们也没有过于拘谨,依旧携着长辈应有的语重心长、包容尊重,聊得宾主尽欢。
散场过后,介于江新桐“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过年孤苦伶仃,“没人接送而且太晚打不到车”难以回家,麦妈妈就让他留宿便去洗漱了,空落落的院子里除了麦阳春和江新桐两个人,就只剩满地炮竹残骸,还有满鼻子的烧烤味儿。
麦阳春看烟花还剩了几个,就想蹲下身抱起来,“放就放完啊,留着干啥。”
江新桐拉住他,“别碰,都是烟灰。”
麦阳春想了想,问他:“你家是不是没买烟花啊?给你放吧,不放炮新年还有啥意思。”
“行。”江新桐就拿了一支香,“离远点儿。”
他没有一点儿犹豫地直接点了下去,在烟火冲腾而上之前拉住麦阳春往远处跑,在门口站着看烟花。
花火划过,零零点点地迸裂在夜空中,星星都失了颜色。明明灭灭的光扑闪在俩人的脸上,又轻柔地洒进白雪里。
烟花绽开的时候绚丽又惊艳,带着穿云裂石的爆破声,麦阳春捂着耳朵仰头看,双眼亮晶晶的,像是花火都跌进了他的眸子里。
烟花燃尽的时候,麦阳春还有点儿恋恋不舍,想过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江新桐就牵住他,“别过去,太危险了。”
麦阳春不情不愿地被他拉着往家里走。
屋里的暖气很足,但因为在外边儿呆了几个小时,麦阳春的手还是有些冻的发僵。江新桐牵着自然感觉到,就蹙眉道:“出去之前不带个手套?”他打量了一眼,“帽子、耳罩、围巾也没带,你不会连袜子都不穿吧?”
麦阳春坐到床上荡着脚,脱下鞋提起裤腿给他看——一双贼厚还印着雪人和北极熊的湖蓝色棉袜,“穿了,好看不?”
“你可真行。”江新桐挑眉,把牵着的那双手改为包住,拢成小小的一团开始搓揉。指下的肌肤透着冷意,本来白净的肤色都冷得通红,所幸没有肿起。江新桐就带了些斥责的语气:“耍帅?”
麦阳春就不爽地抬腿踢了一下面前蹲着的人,“我靠,滚。”
江新桐不搭理他的小动作,冷淡着脸把他还在不断扭动挣扎的手搓热,“待会儿把热水喝了。”
麦阳春不爽地应了声,觉得暖和起来了,就把手抽出来,蹦下床给他找了一身以前买错尺码的衣服,“我家客房都堆满杂物了,你就跟我一块儿睡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俩人都洗漱好之后,就熄了灯睡觉。麦阳春本来很困,但是看了烟花之后就兴致勃勃,精神抖擞,翻来覆去地硬是睡不着。江新桐因为旁边这人动作不断,也顿时睡意全无:“麦阳春,睡不睡了?”
麦阳春看着天花板:“我也想睡好不好,可是我又不困。”
江新桐按了一下手机,“两点半。”
“待会儿还要早起,说什么起得早这一年就会很勤奋,起得晚就懒,真扯。”麦阳春比划着说,“我去年六点就起床了,还吃了个橘子,不也那样儿嘛,屁大的变化都没有。”
江新桐捕捉住他在空中挥舞不断的手,放进被子里,“嗯,那是因为你本姓就懒,和这没什么关系。”
麦阳春翻过身,把手垫在脑袋下,“江新桐。”
“嗯?”
“……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过年啊?”麦阳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得近乎气音地问。
“怎么说话偷偷摸摸的。”江新桐不在意地笑,又逗他,“谁说我一个人了?”
“刚才电话里说的啊!”麦阳春瞪大眼睛。他的双眼水灵灵的,在黑夜中也显得格外澄澈。
江新桐就心痒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再仔细想好了。”
麦阳春使劲儿想了想,好像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完全是自己同情心泛滥的脑补,不禁油然生出一种屈辱感,怒道:“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对方的手指还在他的眼睫上作祟,他气得一把拍掉了对方的手。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