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傲娇攻的整治办法 作者:卡列夫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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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人瞬间穿梭了时光变成了坐在沙发上的冷峻男人,冷风吹得手指冰凉,关节像是缺了机油的齿轮,冷硬僵直。唯有与手机边缘接触的手指因为越来越重的压力产生了些微类似于灼痛的感觉。
徐百川重新走起来,他在口袋里拿出门卡刷卡进了小区。想起刚刚听到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他皱起眉。私心里他想劝唐近一句,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七年,情人做不成顶多老死不相往来,不能把自己无望的爱算作唐近的过错盼盼着人家倒霉。他道:“喝醉了就打给司机或者宋翊羽让他们接你回去,给我打没用。而且……”
他本想说不要再打过来,但说了也没用,只要唐近想打,他也拦不住,于是话头到这里打住,利落地挂了电话。
距离B座的玻璃门不到十米,徐百川将两只快要冻僵的手插进兜里,快步走进去。
徐百川给自己做了个汤,边看电影边吃完饭,躺到床上想将剩下的部分看完,不知不觉间手机掉在身上睡了过去。凌晨一点,他被忽然一阵乐声惊醒,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很快找到声源,在被子里面找到闷响的手机。
他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柔光顿时盈满卧室,来电人是陌生的号码。第一反应是唐近还在酒吧,喝醉了乱打电话,然而他调出晚上的通话记录对比号码不是同一个,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被人买了什么“呼死你”服务,特地大晚上打电话搅他安宁。
就接这最后一次。如果真是被耍了,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揪出这个不让人睡觉的孙子。
徐百川接通电话,万万没想到对面是宋翊羽。
没有任何客套,宋翊羽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唐近住院了,你可以过来看一下。”
不像是问询,更像是恩准。徐百川听到唐近住院心里咯噔一下,本想详细问一下,却在察觉宋翊羽的语气时打消了念头——他想看唐近不需要经过宋翊羽的允许,更何况他不想去。
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丝丝凉气,很快被室内的温热包裹,徐百川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五十七快到两点,拒绝道:“太晚了,我就不过去了。”
宋翊羽显然没想到他会拒绝,短暂的停顿之后,再度开口:“你不问是因为什么?”
徐百川道:“应该不是很严重,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镇定。”
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声音,屏幕黑下去,原来是这位宋少爷挂了电话。
徐百川心说有病。他已经没心思睡下去,好在明天是周六,不然上班一定起不来。
从他醒来起,就觉得今天窗外的冷气格外地足,他穿好拖鞋下床,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入目一片雪白。
竟然是下雪了。
徐百川是北方人,下雪早已司空见惯,雪在他这里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所以小时候他不太能看懂语文书里一个台湾作者描绘的见到飘雪恨不得普天同庆的场景。真要说,他比较怕冷,反而不太喜欢雪。
打开窗户看到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几个男女,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在忙来忙去地堆雪人。徐百川一边感叹年轻真傻,一边对这场雪生出了一些亲切感,像是北方的亲朋星夜赶来看他。
徐百川心里乐呵:又不是过年过节,跑这一趟怪累的。我又不能请你进来喝杯热茶,那这样,我替你喝了吧。
他虚伪地客套了一番,赶紧把窗户窗帘全都拉上,转身拥抱温暖的空调房,出了卧室到厨房烧水,顺便刷一刷俱乐部管的群。值夜班的小姐姐在群里正和一群夜猫子激烈讨论下雪的事情,电水壶发出了水翻滚冒泡的声音,他还没看完三百多条消息,手机屏幕忽然跳转到了来电界面。
0472,又是宋翊羽。
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他翻看完聊天记录百无聊赖地看朋友圈,最新一条是骆俊宇发的,配图是一只奔跑速度过快导致背景拉出虚影的鸡,配字:
“册那谁都别拦我,我要出去堆雪人!”
啧啧啧,没想到平时光鲜亮丽的人背地里连雪都没见过,而且猫也没有的。
说不定楼下那群堆雪人的就有一个骆俊宇。
正在这时,一条短信猝不及防弹出来:【唐近胃出血住院,现在拒绝输液,你可以过来吗?】
胃出血?徐百川愣住了。
宋翊羽的电话接着打过来,这次他没有挂断,接通后问道:“怎么回事?”
宋翊羽道:“医生说他饮酒过度。”
昨天晚上唐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酒吧,难道一直喝到现在?
宋翊羽道:“你可以过来吗?”语气僵硬,应该是不适应请求别人。
有一瞬间答应的话快要冲口而出,好在他及时摆正自己的位置,徐百川道:“不。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有你在,我相信你能把他照顾的很好。”
宋翊羽终于沉不住气,声音变高:“你没听到他不肯接受输液吗?”
徐百川道:“我不是医生,帮不了他。他不肯输液,难道我去了他就肯了吗?”
宋翊羽:“……”
徐百川继续道:“况且,我在H市,你们在B市,有没有航班不知道,就算有——”
宋翊羽道:“这么大的雪,不会有的。”
徐百川忽然停住,宋翊羽怎么知道H市下了大雪?
下一秒,只听宋翊羽道:“我们在H市。”
第21章 歧路
徐百川不知道外面的雪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但看积雪的厚度应该下了许久。
H市极少遇到雪天,依今天这个天气,航班一定不能飞,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看来唐近给他打电话时已经在H市了。
电水壶发出“哒”地一声,按钮跳回来,水泡翻滚的声音越来越小。过往旧事化作碎片狂乱地飞舞,在逐渐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拼凑出生动的过往,那些记忆丝毫没有褪色,仍然如新——
与高大的身材相反,唐近的抵抗力异常脆弱,每年冬天从未躲过一只流感的魔爪。别人感冒时他在感冒,别人已经好了他还在感冒,有道是青灯常伴古佛,到了唐近这里成了流感永随唐近,可能会迟到,但永不缺席。
工作日时唐近再是不愿意也会起床,到了休息日则力求在床上蹭过半天,这时他为了不起床什么都做得出来:装作听不见、用被子蒙着头,或者干脆将前来掀被子的徐百川按在床上。十次里有九次他会失败,看着徐百川冷酷地把被子抢走,然后一边气急败坏,一边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乱,不忿地下床洗漱健身。
与唐近相反,徐百川很少生病。唐近对他这一点甚是嫉妒,常常想要把感冒传染给他按着他亲,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未得手。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他看到唐近一脸不爽的模样,觉像极了郁闷的哈士奇,或者是一身尖刺卷曲的刺猬。摆臭脸,闷闷不乐,但是尤其可爱。
这些温馨甜蜜让他错以为已经摆脱了宋翊羽的阴影,可惜真相是假,全是假的。
到现在徐百川依旧觉得唐近那个样子很可爱,东西还是好东西,只不过不是自己的,从来都不是。
徐百川呼出一口气,说道:“外面的雪……”他忽然停住,不再想找借口,道:“我不会去。我不打扰你们,也请你们礼尚往来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宋翊羽可能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拒绝,只道:“好,我知道了。”
***
H市市医院,徐百川的声音从外放的手机中传出,宋翊羽说完最后一句话,将电话挂断,对着躺在床上的唐近道:“你听到了?”
唐近的眉峰拱起,脸色苍白,冷汗从额头鼻尖渗出。他沉默地伸出一只手,站在旁边的护士连忙接过,熟练地扎紧手臂上的胶套,擦药酒,把针头推进血管,再用医用胶带固定住,然后快速收拾东西离开病房。
唐近的手机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最后宋翊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道:“是伯母。”
唐近没有反应,宋翊羽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将手机接通,道:“伯母,唐近的手机静音了没有接到……好多了……之前处理过,现在已经输上液了……他有点累现在睡着了……好的,伯母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通知您的……”
“宋翊羽。”唐近忽然道。
宋翊羽连忙与唐近的母亲话别,收起手机,走到床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唐近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和徐百川说过什么。”
宋翊羽的手忽然收紧,将雪白的床单掐起了褶皱,状似不明道:“我会和他说什么?”
“我该问的详细点,”唐近抬起头,直视宋翊羽精致的眉眼,道:“三个月前,我喝醉那天,你到底有没有用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宋翊羽身体紧绷,不答反问:“你后来不是有问过他吗,他是怎么说的?”
唐近的眉尖颤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宋翊羽咬了一下嘴唇,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唐近:“你信他不信我吗?你怎么不想想,我如果用过你的手机,还会傻到留下记录?”
闻言,唐近用另一只手掐住两边的太阳穴揉了揉,颓败道:“对不起。”然后道:“你不用在这里陪我,去外面找一间酒店睡一晚,明天如果航班恢复,你就先回B市,不用陪我在这里耗着。”
宋翊羽道:“我可以留在……”
唐近以拒绝的姿态道:“不用。我想自己静一静。”
宋翊羽迟疑许久,心中再三权衡,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道:“好,我先定个酒店,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他不等唐近阻止,快步离开病房,在外面将病房的门拉上。
为防打扰病人休息,医院外的走廊上的灯光较暗,宋翊羽走到靠窗的地方往外看,一片皑皑,一如唐近的话,在他的心里下了一场大雪,冰冷彻骨。
就请上天做一个决定,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如果电梯在偶数层,他就放弃追逐就此退出,如果停在奇数层……
拐角越来越近,宋翊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迈过那道界限,再度睁开眼时,一个刺目的“5”,直入眼帘。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他已经不想细想,掏出手机,找到唐近母亲的手机拨了回去。
第22章 预兆
接过宋翊羽的电话之后,徐百川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餐桌旁,久久不能平复。手机在手里转了好几圈,几次想要问一问唐近情况,最终将手机塞进沙发的空隙里,拎出了一本书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书籍果然是睡眠的催化剂。第二天上午十点,徐百川腰酸背痛地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餐桌上趴着睡了一晚。
H市难见雪天,第无论老少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徐百川的朋友圈被各式各样的雪人刷屏,最大的不过半人高,像是北方动辄出现的雪巨人的弟弟。比不了大,总能比小,带着各种装饰的拇指大小的雪人在朋友圈办起了选美大赛。
对于徐百川一个见惯各种大雪的人来说,不笑场已经是最大的温柔,于是默默退出朋友圈,找出大衣准备到楼下的餐厅对付一顿早饭。
出门时看见斜对过的屋子里走出一个身穿樱花粉半身宽松羽绒服的人,在与莎莎对上视线的一刹那,一人一狗的表情都颇为严峻。
徐百川严峻是因为骆俊宇一个直男穿得比小姑娘还粉嫩。
至于莎莎,可能是不明白他这样一只走路带风冷酷英俊的狗子为什么会穿着和自己亲爹身上的羽绒服同色的马甲。他大概心里太过忧愁,只对着徐百川呜咽了一声。
骆俊宇当即发现徐百川,欢天喜地地打了声招呼,徐百川笑着走过去。问过才知道,去年主播界特别流行这种樱花色棉衣,他为了跟一波氵朝流买了一件,奈何H市的天气怎么也到不了穿羽绒服的地步,于是一直在衣柜里挂着,因为昨天那场大雪才得以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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