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傲娇攻的整治办法 作者:卡列夫司机
Tags:现代
徐百川擅长自己为难自己,能转过弯来,最好,转不过来,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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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白月光有,绿茶白月光酌情
狗血吗?这狗血程度我都不忍直视
下一章开始,你们大概会看到攻是如何傲娇作死的
第3章 心瞎
两个小时的旅程,落点不是他的家乡,反正他也没家可回,哪里都无所谓。
没有人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谁还没个亲爹亲妈了,但有爹有妈不等于有家。他从小在就是一棵墙头草,天地良心,从来不是他想两边倒,是两边狂吹的飓风想把他连根拔起吹到另一家。
每次有人问他是哪里人,他都假装沧桑地说:“家什么家,我四海为家。”
他这么答了,人家多半当他在瞎扯淡,他也就一带而过,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玩笑。
徐百川自认他的脸皮也不是天生就很厚,不过是一次次被打脸之后长出了茧子。在外面心不顺了也没个地方让自己赌气回一回,可不就得硬撑着。
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是在他第一次参加唐近生日趴的包厢里,他故作怅然地说自己是小白菜之后借口上卫生间,找了个通风口靠着。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在心里数落自己:行行行,你苦,你世界第一苦,你爹不疼娘不爱给你个金牌行了吧?矫情!谁家还没点伤心事了?谁有义务听着你倒苦水吗?怎么着,你还成苦情主角了?干脆世界围着你转得了!
他的肩膀跟着音乐抖,忽然有人走近,唐近烦躁地“啧”了一声,靠在他旁边:“有什么好哭的?”
好吧,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心里那声“咯噔”的音调和音色,他一边把头靠在唐近肩膀上避免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哭,一边在心里想:他心里其实有我。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开始妄图挤走宋翊羽的自取其辱之旅。
现在想想,任何一个正常人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或多或少都会生出一些怜悯之心,可笑的是他把这种怜悯错当成爱,白做了这么多年的跳梁小丑。
眼瞎不怕,心瞎才可怕,根本不瞎非要装瞎的最可怕!
行吧,徐百川自嘲,从今天开始,我要恢复光明了。
旅途的终点是一个南方城市,他曾经和唐近一起出差到这里,几次企图说服唐近一起逛一逛,但在他这里,一直是以唐近的意愿为先,唐近只皱了皱眉,还没等发作,他就上道地闭嘴了。
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彻底,还留在原来的城市,就像是与父母闹了别扭的孩子,用自己的离开作为要挟换取妥协。
这点在他这里一点也不适用,一是他走了唐近不单不会找他,反而会敲锣打鼓放鞭炮,然后热烈欢迎宋翊羽莅临。二是他希望自己一生中第一次孤注一掷所做的决定,不要再像卑微的欲擒故纵。
他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档,这个以他和唐近为主角连载了七年,以他期待的甜蜜同居生活为主要情节的小说,他决定在今天完结了。
他郑重其事地打下最完美的结局:
“他很想再和你们分享生活的点滴,但是很遗憾,他死了。”
然后他立刻合上了电脑,他不想再看一眼这些年自己有多么无耻,不然,他可能会吐。
徐百川靠在椅背上,往出扣电话卡,这些为了唐近而存在的交际在他决定离开的时候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指甲盖大小的塑料嵌金属卡片落在面前的小桌上,他却似卸下了千斤重担,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氤氲的云。
前座是个和妈妈一起出来旅游的学生,看起来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徐百川听着他活泼的话语,一时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我这是耽误了唐近和宋翊羽多少年啊!
好人做不得,要不是唐近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了点阳光,他也不至于灿烂成现在这样。
唐近和宋翊羽门当户对,七年前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结果提前被唐近的父母提前发现。唐近为了给自己的白月光开路,直接和家里出柜,做戏做全套,徐百川自告奋勇充当了一起到他父母面前挨骂的恋人。
出柜很顺利,唐近被打了个半死,但只要没死,就是问题不大。
唐近的父母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就在别的方向寻求突破,主意就打到徐百川头上了。在他们眼里,徐百川的家庭和他们没得比,好拿捏,与其激怒唐近让他出去乱搞,不如就把他稳稳拴在一个木桩上,等到他们不需要了,随时可以把这木桩连根拔起。
徐百川当然乐见其成。
唐近天真地以为他们是默契的合作伙伴,没想到小伙伴临阵反水,现在想想徐百川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的——事后唐近想要一拍两散的时候,他威胁唐近,如果不和他保持恋人关系,就把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月光供出去,让这朵小白花接受狂风暴雨。
然后,他和唐近第一次动了手。
不分伯仲,两败俱伤。
唐近躺在地上恶狠狠地问他:“你他妈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徐百川气喘吁吁:“我可以在别的方面喜欢你。”
唐近不报希望地问:“哪方面?”
徐百川恬不知耻地答:“床上的位置。”
那一刻唐近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五彩缤纷。
唐近出柜没多久,宋翊羽被爸妈送出国,直到他们分开,那层窗户纸依旧坚挺。唐近一边黯然神伤,一边忍着恶心在父母面前和徐百川当一对情侣。打架倒是很少,因为唐近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们这样一装就装了七年,有好几次徐百川都觉得唐近似乎对他有那么一点儿在意了,然而邪不胜正,小天使宋翊羽的回归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
行了,我这个恶毒的继母滚蛋了,请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灰姑娘和王子、以及全天下所有被坏人拆散的情侣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电话卡在徐百川的蹂躏之下对折,心里空了一大片,他用手在胸口处按了按,心脏还在跳。
没死,问题不大。
第4章 迟到的电话
徐百川从机场出来,开机订酒店,坐上出租车已经开始寻找出租房的信息,他刚从一个住了七年的酒店离开,短期之内不想再做一个旅人。更何况,以他现在的积蓄不足以支持他长期住在酒店,
和唐近在一起的七年,他没有累积下别人以为的巨额私产,毕竟他的全部收入只有作为唐近私助的工资以及自己闲暇时在网上连载小说的稿费。
但他曾经有机会变得富有——
起初唐近以为徐百川图钱,给了他一大把的卡,让徐百川拿着这些卡滚得远远的,少去他面前碍眼。徐百川爽快地接了卡,非但没有滚远,反而在唐近父母的授意下做了他的私助。当时唐近恶心他恶心到经过他手的东西都懒得碰一下,也不想和他有更多的言语往来,索姓当做花钱买清净,没有将卡收回。
但没人知道徐百川自己办了张卡,自己的花销走自己的帐,只有事关唐近的花销才会可着劲儿地刷那些卡。
不是没有动过用自己的钱给唐近买东西的想法,但比对了一下经济实力,唐近一条领带顶徐百川一个月的工资,于是他痛快认输:想要自我完成自我感动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他没有任何权利因此降低唐近的消费水平。
有句老话说得很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手机三个月连送20个G的流量,大手大脚惯了之后,都很难再用回原本的套餐,更别说是衣食住行了,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忽然让他穿破衣烂衫,多半是受不了。再说唐近讨厌他,更不可能为了他委屈自己。
在徐百川这里,给伴侣买远低于他平时水准的东西,对方还能感动收下照用不误,都是小说里的剧情。
唐近则从来没有关注过徐百川花了多少花在什么上,总之是认定徐百川爱财如命。没办法,卡在徐百川那,也确实是他刷的,虽是借花献佛但也没得洗,干脆就认了。反正“技”多不压身嘛。
到了酒店,将在飞机上码好的结局放到网上,直接清空磁盘,抹去了所有和唐近有关的痕迹。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除了如鲠在喉难以呼吸,一切都好。只要忍得了疼,哪有谁真离不开谁?
徐百川一边在一水儿的招租信息里选中了一家七十多平的单身公寓,一边有些得意:好在他这几年无数次心灰意冷,比较耐痛。疼痛也是一种存在嘛,好事。
隔天徐百川去看房,当场敲定签了一年租的合同,顺带退回了所有自带的家具。
作为一个极其重视仪式感的人,他想以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当做自己新生活的开始。
和房东说好了改装,自己设计布局,自己挑选家具,甚至还动手做了一些小工艺品,其中一个是一颗心,左面写了一个唐字,右面写了一个宋字,他本来是想画卡通人,技巧没能允许。
徐百川心说: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赔给你们,这小东西不值钱是不值钱,但里面有我的悔过之心,礼轻情意重啊!
心里有些发酸,他懊恼地叹了口气:你这样不行,良药苦口,得喝。伤口上药的时候也很痛,痛过之后才能愈合,得上!
抵达H市的第十三天,他正在手工艺坊给自己的作品上色,一边琢磨着将来唐近和宋翊羽结婚会不会请他,身边的手机响了。
他手上都是染料腾不出手拿手机,探头过去一看,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这个号码他不会忘,七年间他在心里反复无数次期待这个号码打来电话,却鲜少等到。
是唐近。
第5章 西西弗斯
唐近居然有闲心查他的号码。
他愣了一瞬间,将手擦干净,接起了手机: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传过来。
徐百川问道:“唐近?”
徐百川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接着上色,一边又说到:“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还是没有回应。
徐百川故意道:“难道不是?哦,那你打错了。”
对面呼吸一梗,唐近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现在在哪里。”
你这才叫明知故问,明明连号码都查到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那里。
徐百川语气如常:“H市,对了,我让程旭告诉你我来玩,他说了吗?该不会没说吧?”
唐近闷闷道:“说了。”
徐百川纳闷:“那你打电话干嘛?怎么……想我了?”
他故意把“想”字说得很重,不遗余力地恶心唐近,为得就是让他早点挂掉电话。他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想起这码糟心事,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各种心空心酸之类的生理反应再次卷土重来,太不舒服。
果然,唐近立刻反驳:“你做梦?”
徐百川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是他有错在先,但他已经改过自新乖乖滚蛋给人让位置了,唐近就不能少凌迟他几刀吗?
“是是是,我做梦,唐大少爷有什么指教?”
唐近提高了声音:“你不会好好说话?”
徐百川不甘示弱:“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的?”
唐近怒道:“你!”
徐百川道:“我?”
唐近紧绷的声音竟然从一番争吵之中放松下来,他沉默了半晌,就在徐百川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出声:“你真的是去旅游?”
徐百川手上一抖,黑色的漆彩划到了红心上,完了,毁了。
刮色重上费时费力,徐百川看着满手的颜料,他本该生气,却奇异地平息了。一边动手一边自比当代西西弗斯,只不过西西弗斯是无穷无尽地推石头,他要一遍又一遍地给这东西上色,看看,这就是触怒爱神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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