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 作者:秋千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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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考完了期末考。
“我不想去冬令营。”
李唯机票都买好了,给他送到了家里,怎么会由着他不去。
他也不绕弯子,直接说:“过年这边没人,你自己待着不行。”
云溪低着头,看着软绵绵的,又很可怜,“先生答应过我,放假再说,我考的挺好的,不用……”
“你怎么不明白呢?不是成绩的问题,这边儿没人跟你待着,阿姨要回家看孙子,你自己肯定不成啊。”
“……”
“先生呢?”云溪抬起头,目光里添了些倔强,“我问问他,他答应了我的,让我问问他。”
李唯负责傅闻远生活上的琐事,慢慢的带着人情往来也要他,公司那边挂的职更是他。见的人形形色色,唯独没对付过小孩儿,当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云溪。
云溪挺乖,原本就看着虚弱,知道他的病之后,李唯更使不出硬。
可傅闻远躲着不见云溪也是真的,最近吃够了外头的饭也只回大院,吩咐了云溪打来电话就说他不在,做的够明显了,李唯也没办法。
“先生他……”
“他忙,我知道。”云溪吸了下鼻子,一双温顺的小鹿眼乌黑水润,“我只想问问先生,看他记不记得,我跟他说过的,他同意了放假再说,我、我不会太多打扰……”
“行吧。”
李唯心里头有些不忍,起身说:“这样,他这会儿在开会,没法接电话。阿姨是明天走吧?你今晚收拾东西,我明天一早来接你,先去大院住着,等忙完这一阵再说。”
云溪赶紧点头,“好,谢谢李叔叔。”
李唯摆摆手,“说什么谢。”
“不过你要好好吃药,记得吧?”临走前,李唯又嘱咐他。
云溪答应他:“记得的,每天都按时吃。”
云溪明显是高兴了,抿着嘴笑。
李唯看他两眼,开车在路上想,挺乖的啊,怎么就把傅闻远吓得连面都不见呢。
傅清远也放假了,还没傅闻远,云溪到了大院,就犹如小鸡崽进了黄鼠狼窝。
她一上来,先带着几个侄子侄女对云溪来个三堂会审。
你是谁,从哪来,到哪去。把人生三大难题先弄明白。
“跟二哥什么关系?”她知道,她就是想问。
云溪没法回答,“先生……先生领养了我。”
“喔,那是养父子,对吧?”
云溪勉强点点头。
“那我是他妹妹,你叫我什么?”
云溪声音更低,“姑姑。”
她领着的几个猴都笑起来,没什么恶意,但依然让人紧张。
傅清远点点头:“挺乖的,姑姑罩你。”
姑姑罩着傅云溪,把他罩进了酒窖反锁上门,自己最后忘了。是给云溪收拾房间的佣人大半夜不见他回来,叫了勤务兵挨着几栋楼一通找,惊动了傅清远,才把人找着。
酒窖氧浓度低,又冷的厉害。被勤务兵抱出去时,只穿一件薄毛衣的云溪脸已经有些发青了,蜷缩起来紧紧绷着脊背平展不开,吓哭了领路来的傅清远。
她被傅闻远的爷爷罚在自己房里面壁思过,三天后才出来,黑着脸摸去云溪房间道歉。
“对不起啊……我就是,跟你玩的。”
云溪喘不上气的时候,几乎已经认定了自己会死,所以他只往被子里钻,一点不敢再沾惹傅清远。
傅清远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最后说:“你别生气了啊。”
傅清远走了,云溪又在被子里藏了好久才出来。
这事儿过后,云溪学聪明了一点,不再往傅清远跟前走,尽量避开她会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最后就只能陪在傅闻远奶奶身边。
不过跟老人家聊聊天也挺好的,是云溪很喜欢的那种温暖的感觉。
老太太在花镜后仔细看云溪开衫的针脚,“这不是买的吧?谁给你织的?”
云溪说:“阿姨织的。”
老太太想了想,脸上渐渐漫开一个笑,很多褶皱,显得更亲切了,“是闻远带回家的女孩儿?叫什么呀?去过家里几次?可不得了,现在的女孩儿还会织毛衣。”
云溪知道她误会了,说:“不是,是家里照顾我的阿姨,她织的,织的可好了。先生……先生没有带女孩儿回过家……”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你说小张?那你怎么跟着叫阿姨呦,傻孩子,辈分全乱了。”
云溪知道,但已经这样叫开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傅闻远这个小子,要急死个人。上回不是听越凌说,跟人家见过面了吗?还什么、什么约会了好几回,怎么还没往家带过呢?”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又拍拍云溪的手:“你叔叔交了女朋友,也会一样的对你好,不要怕,啊?知不知道?”
云溪点点头,老太太看他发白的脸色,又想起他前两天被傅清远整的那一出,就温声哄他:“太爷爷已经帮你教训过你姑姑了,就不告你叔叔,好不好?清远最怕她二哥,太奶奶替她给你赔个不是,好不好?”
“不告,”云溪说:“本来就没什么事。”
老太太松了口气似得,笑了起来,“那就好,我等到晚上才告诉清远,再多吓吓她。”
晚上吃饭,傅清远果然还是跟霜打了一样。
云溪不习惯她突然这样好的态度,总觉得别扭,吃完饭就躲上了楼。他还是睡傅闻远的卧室,上次来住的那间。
白天陪着老太太睡了个中觉,晚上就不怎么困,而且从被关到酒窖之后,心脏就一直不舒服。云溪关掉了房间里的灯,自己在床上静静地躺着,被面发凉,触感柔软,他把脸埋进去,好像就能嗅到些许傅闻远留下的味道。
是种清冽的,混杂着草木的气味。
大概刚过十二点,楼下突然传来了汽车驶进来的声音,接着关车门、锁车。云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惴惴不安地等着,心跳一下一下,几乎要从胸腔里出来。
很快,卧室门被推开,黑暗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靠近床边,云溪立刻就认出那是傅闻远。
在灯亮起的同时,云溪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里暖气太过头,睡衣他只穿了上面那件,刚才被子也只揪了一角盖在脸上。这时坐在床边,就露出两条又细又白的腿,睡衣扣子系到胸口,大喇喇袒露出一片单薄的胸膛和锁骨。
傅闻远像是没想到云溪也在,在原地盯着他站了半晌,神色晦暗不明。
云溪不知自己是何种样子,还怯怯地开口要叫人,却即刻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下巴抬起头来。
酒气扑鼻,对上的那双眼眸色太深,脸上的表情太凶,自己的下巴又被掐的太疼,吓得云溪张口忘了说话。
两片唇瓣半开半合,里头一截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逼得本来只有薄醉的人在脑子里轰然燃起一把火。
烧完了理智,一副驱壳便全凭欲望驱使,成了一头凶猛的野兽,“你就是不死心,非要来勾引看看下场会是什么,对不对?”
第十六章
卧室顶灯第一下打开,是稍暗些的黄光。原本温暖的颜色,此时同压抑逼仄、如铅般沉重的空气搅和在一起,便打造出一副极似有形的牢笼,将半裸的云溪裹在里头,一点动弹不得。
傅闻远手下劲儿大,不过两根手指、短短数秒,便在云溪白皙的皮肤上捏出一道不易散去的红痕。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眼神有如实质,贪婪而恶劣的在云溪身体上下游移,说是地痞流氓都不过分。看够了,才转身抬腿要走。
云溪还发着抖,刚才被迫半张开的嘴亦没有合上。
他看着傅闻远的背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傅闻远要走,他就只能留在身后送那背影逐渐远去。
但又有些不同。云溪胸中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回傅闻远走了,他们之间,就从此再没有了机会。
“不是勾引先生。”他双腿还软着,踉跄着扑到地上,好险没有以面着地。
傅闻远因为这突然的动静停顿的片刻,便被云溪从身后紧紧环住了腰。小孩儿的泣音打着颤,贴在他背上小声说:“是喜欢先生,我……我喜欢先生……”
他的眼神太直白,跟傅闻远相处的短短的时间里,其实已经无声将喜欢两个字说过无数遍。
傅闻远身上的那把火还燃着,一点没有减弱的势头,反而愈烧愈烈。烧光理智后,将血液里混着的酒精也一并吞了个一干二净。
他由此而变得清醒,不带理智的清醒,垂眼便见云溪横在他腰上的两条白嫩手臂,叫嚣着要满足长久以来的情欲的呼声占了上风。
此时没什么比弄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更重要的事,反正他也愿意。
傅闻远在最后一刻想,反正云溪愿意。
他很轻易便拽开了云溪的两条细胳膊,回身拖着人往床上带。跟拎只猫似的,傅闻远扬手便将云溪扔进了凌乱的被子里,黑色床品衬着白皮肤,灼的人眼睛痛。
想狠狠地揉弄他、吻他咬他,将巴掌呼上去,总之,得想尽办法,在那白玉一样的身体上添些别的颜色。
不等云溪下意识要爬起来的动作,傅闻远便欺身而上,面贴面沉声问他:“喜欢我?”
云溪瑟缩着点头,心头害怕,却不知在怕什么。傅闻远轻笑了一下,云溪看的呆了,方听他又问:“怎么喜欢的?想被我CAO,还是想叫我爸?”
这话粗野的不像打傅闻远嘴里出来的,却又没一点违和的感觉。
云溪从脸到耳根再到脖颈红了一大片,睡衣敞开,露出胸前嫩红的两点,仿似羊脂玉上覆了薄薄一层朱砂。玉的脆弱,朱砂的妖冶,引人小心呵护,又恨不得用最恶劣的方式对他。
他眼里含着泪似得一层水光,又是张口却无言。
这回傅闻远不再轻易放过他,两只带薄茧的大手拽开云溪细瘦的双腿,将自己的跨挤了进去。一手捏住一边乳首打转揉搓,身下已经半勃之处极富暗示意味地蹭着云溪,再问一遍:“说话。”
云溪下巴颤着,重重喘息两口,才在傅闻远重若千钧的眼神注视下,将那句话艰难地吐了出来:“想、想被先生……被先生……的那种……”
太羞耻,云溪几乎是在话音刚落时就伸手捂住了眼睛。那个“CAO”字的音发的很轻,如同高飞的天鹅在云端之上落下的一片纯白羽毛,在半空中打着旋,最后轻飘飘落到地上,声响微不可闻。
傅闻远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身下的人,他用力扯开云溪的手,拿拇指从泛着玫瑰红的眼尾一路摸到有些肉嘟嘟的嘴唇上,两指夹住着力揉搓两下,严肃地下着命令:“重说。”
这太羞耻了,怎么可能没有听清?
云溪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说完后,顶着他腿根的地方发生了怎么样实质姓的变化。那霸道的东西隔着西装裤散发热度,同时硬的叫人心慌。
云溪不说,傅闻远一手撑床,下刻便起身要走。
他是一个仰面陷进柔软的床垫里的姿势,没那么容易爬起来去挽留,心里着急,张口便喊:“想被先生CAO,先生……先生CAO我……”
啪!
云溪被大力翻过去,面孔闷在被面里,还来不及挣扎,便被几下巴掌打在屁股上。
前几天被傅清远整了那么一回,云溪连着几天都非常不舒服,饭更吃不下。刚开始还能生逼着自己咽小半碗,最近两天却加起来总共都不够在家时一顿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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