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 作者:秋千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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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起身把他和云溪的作业都交掉,才回来继续跟云溪探讨,“可我用对书的时候,也总觉得她在看我。”
云溪没有力气,又开始咳嗽,就不理他了。
李愿在云溪这里找不到答案,立刻跑到教室后面找他的好兄弟商量。
上完四节课,云溪和李愿一起去校门口,拿家里人送过来的午饭。
司机大叔把保温桶递给云溪,顺便观察他的脸色:“上午觉得难受过吗?”
云溪摇头:“没有,不难受。”
吃的药起了点效用,烧退了,只剩下心慌。
他和李愿分在不同的寝室午休,但云溪的室友经常不在,李愿就会跑过来和他一起。
阿姨周末刚过来换过床单被罩,上面还有家里洗衣液的香气。云溪把脸埋进被子里,才感觉稍微好点。
李愿躺在对面的床上碎碎念,云溪挑着回答一两句。
放学之后,李愿跟着他出校门,看着云溪上车才走。
云溪在后座抱着书包,把下巴放在书包上看外面。司机在后视镜看了看,以为他只是精神不好,就没多在意。
傅闻远在家,云溪把鞋放进鞋柜的时候,看见了放在最外面傅闻远这两天穿的皮鞋。
阿姨出来,接过云溪手里的书包和保温桶,又把云溪的校服外套挂到衣柜里面,问他:“中午的菜好吃吗?有没有吃光?老刘说路上堵了一会儿,送过去还热着吧?”
云溪一个个问题回答完,问阿姨:“先生在家吗?”
阿姨边去放东西,边说:“在,楼上书房呢,一天都没下来,肯定是有正经事要忙。你乖乖的,不要吵先生。”
云溪连忙说:“好,我不吵。”
“嗯,溪溪,你进来。”阿姨走在前面往厨房去,“刚炸出来的薯条,大院那边的表少爷们吃过,都说和那个什么,肯德基的味道一模一样。自己家里做的,还干净,过来吃。阿姨掐着点下的锅,这会儿正好吃。”
云溪手里被塞进一个隔热的玻璃碗,装着堆起来一个小山尖的薯条,炸的金黄,绕圈挤了几条番茄酱。
“哎呦。”阿姨又从他手里把薯条拿走,推着他往外走,“忘了洗手,快去洗手。”
洗完手,云溪抱着薯条坐在餐厅慢慢的吃。
按道理来说,他不怎么能吃这种油炸的东西,尤其是现在还在难受。
但阿姨好心做了,又实在是好吃,炸的酥脆。
云溪只好吃的慢一些,一边不时仰头看楼上,一边仔细的嚼啊嚼。等到阿姨把晚饭端出来,才只吃下去一个尖。
“好了。”阿姨很严格,把薯条拿走了,说:“要吃晚饭了,这些油炸的东西可不能当饭。”
云溪听话地点头,阿姨更高兴了,让他上楼去叫傅闻远吃饭,又说:“明天烤饼干给你吃,当零食带到学校去。”
他站在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说:“先生,吃晚饭了。”
等了一会儿,傅闻远过来开了门,他穿一件烟灰色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横在云溪眼前,“你们先吃,我等会儿下去。”
云溪穿着黑色的制服毛衣,露出穿在里面一套的衬衫领子。
贵族学校的校服是仿军装的款式,衬的人很英气,穿在云溪身上,却让人想到漂亮。
退烧之后,他今天的脸尤其白,这会儿因为紧张,才有了些血色,“先生,饭……趁热吃比较好,那个……”
傅闻远看着云溪,眼神里的压迫重的让云溪有些害怕:“很快,你先下去。”
云溪垂着头往后退,他就关上了书房的门。
等云溪吃到一半,傅闻远下来了,还换了衣服,穿着居家的毛衫和宽松运动裤。
他坐下,端起碗吃了几口,对云溪说:“以后回家就把校服换下来。”
云溪连忙放下碗,点头说,“我记住了,先生。”
吃完之后,云溪没有急着离开桌子,而是坐在原位等傅闻远。
“先生。”在傅闻远放下碗之前,云溪小声问:“我今晚还能去书房写作业吗?”
傅闻远说:“可以,自己搬一把椅子。”
云溪抿着嘴笑,说:“谢谢先生。”
那晚傅闻远确实很忙,后来还来了两个人,年纪看着比傅闻远大一些,云溪都没见过,一起在书房讨论事情。
云溪一句都听不懂,但他还是束起耳朵,认真听傅闻远讲话的声音。
他喜欢研究傅闻远,出于好奇心或是崇拜感,傅闻远讲话时的停顿、衬衫袖子卷起的长度、吃饭时握筷姿势,云溪全都注意。
谈着谈着,其中一个人拿出烟来抽,被傅闻远拦住了,看了眼云溪,说:“小孩儿感冒了,还在咳嗽。”
那人站在傅闻远身边,闻言收起烟,转头冲云溪笑了笑,说:“好孩子,看着就乖。”
傅闻远难得的笑了下,说:“比你家小愿乖点儿。”
云溪深深地埋下头,藏起自己发红的脸,把傅闻远的那个笑记在了脑子里。
第六章
最近几天,云溪放学之后几乎都能见到傅闻远。
周五晚上,他进门先按惯例回答完阿姨的问题,就拎着书包上楼。
阿姨在云溪身后喊:“周五写作业不急的呀,阿姨今天试了烤红薯,来吃一点再学习。”
云溪跨楼梯很快,回头说:“我等待会儿吃饭再吃,谢谢阿姨。”
他跑到书房门口大喘气,平好呼吸才敲门,说:“先生,我放学了,来写作业。”
听见里面傅闻远说:“进来。”
云溪才推开门进去,不到他自己的新桌子去,先走到傅闻远身边,说:“先生,我回来了。”
傅闻远嗯一声,视线没有从文件上挪开。
“那、那我去写作业。”云溪看了傅闻远几眼,才慢慢走开。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刚才上楼太急,有些热,他伸手把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才开始把作业从书包里往外拿,边在想刚才看见的傅闻远的手臂。肌肉的线条流畅漂亮,透着满满的力量感。
可再看他自己的,细的马上可以被折断一样,还那么白,云溪有些沮丧。
他再多看傅闻远几眼,傅闻远终于说话了,“你是来写作业,还是监督我办公?”
云溪的脸又红了,磕磕绊绊地说:“我写、写作业……”
“那就认真写。”傅闻远说完,从文件里抽出目光,看着云溪,视线划过露出来的那段雪白的颈,皱眉道:“不是告诉你,回家以后把校服换下来吗?”
云溪忘了,无措地站起来,半低头望着傅闻远说:“对不起,先生,我现在去换。”
傅闻远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回文件上行,说:“不用了,先做题吧。”
但他没在书房多待,不一会儿就起身下了楼。云溪跟出去,眼睁睁看着傅闻远一路拿手机穿衣服出了门。
他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门口,眼睛红红的。阿姨原本是送傅闻远出门,回头看见可怜兮兮的云溪,赶紧扬声问:“怎么了?”
云溪摇摇头,退到阿姨看不见的地方,说:“没事。”
阿姨走上来,低头看红着眼圈的云溪,“先生训你了?是不是因为作业做的不好,还是小测没考好?”
云溪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阿姨拉着云溪下楼,“走,咱们去吃烤红薯。”
云溪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拿勺子挖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吃,阿姨站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先生大概是太忙了,所以脾气不好些。训你呢,也肯定是你犯错了,语气难听些也不记仇,知不知道?”
云溪说:“先生没有训我。”
“那也肯定给我们溪溪气受了。”阿姨倒了一杯很淡的柠檬水的给云溪解腻,“你别理他,自己忙,就来小孩子身上出火。”
云溪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阿姨也不会真的去对傅闻远说什么,就不解释了。
接下来一周,傅闻远都没再来过这边。
云溪忍不住问阿姨,阿姨说不知道。等他第二天晚上放学回来,阿姨说,白天给大院那边打电话问了,傅闻远这几天都在那边。
“你杨阿姨说,先生从明天开始要出差,这回可能去的时间久一点。”
云溪回家以后,先换了衣服,这会儿穿着一件抓绒的灰色卫衣,靠着冰箱拿勺子戳阿姨做出来的冰激凌,小声问:“要多久呢?”
阿姨笑着说:“那谁能知道呦,估计只有先生自己心里有数。你呢,就不要天天惦记着先生了,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后面的小测都考个好分数出来。到时候拿给他看,那才神气。”
云溪点点头:“我会好好学习的。”
“好不好吃?”阿姨看着少了一半的杯子问云溪,“下午弄了好久,这种机器还是太为难我们这些老婆婆了。”
云溪又点头,发旋附近几根翘起来的软软的头发跟着一晃一晃,“好吃,谢谢阿姨。”
“说的傻话,谢什么谢,阿姨拿工资就是照顾你的。”说着话,阿姨又拿出好几种颜色的羊绒毛线问云溪:“边吃边看一下,喜欢哪个颜色,阿姨给你织件漂亮的小开衫。”
云溪抬头软软看了阿姨一眼,又说了句谢谢阿姨,才去认认真真地选颜色。
看了一会儿,云溪挑了深灰色,傅闻远有好多衣服都是那个色调的,穿上很好看。
阿姨拿起那坨毛线,唔了一声,说:“这个倒也不错,但阿姨原本打算织件西瓜红的给你来的。”
云溪皱着眉头摇头:“女孩儿和小孩子穿西瓜红。”
却不知道自己白白嫩嫩的,说话还带着藏不住的奶音。
“好好好。”阿姨笑的合不拢嘴,“我们溪溪是男子汉,不肯穿红戴绿的啦。”
阿姨到底还是想用西瓜红,她知道织出来云溪穿上肯定好看。
但是她说了让云溪选的,云溪一向乖得不得了,想想还是算了,就给他织他想要的。
成品的左胸处,阿姨拿西瓜红的毛线织了一只小鹿上去,两种颜色没有不搭,反而给原本沉闷的深灰色调上些活泼的气息。
云溪瘦的纸一样薄的身板穿上非常好看,手工织的,本身就带暖意。阿姨帮云溪把扣子扣上,满意地前后左右看看,说:“要是西瓜红,比这个还好看。”
云溪摸摸胸口那只小鹿,低着头边研究边说:“才不是。”
等云溪考完期中考,傅闻远还是没有回来。
他在电视上看见过一次傅闻远,比在家里时候还要严肃。云溪上网把那段视频下载下来,截了傅闻远很多严肃的照片。
在相册里快速滑动,仿佛在看GIF。
周三晚上,云溪拿着阿姨给他的写着傅闻远电话的纸条坐在座机跟前发呆。
等了好久,阿姨都出来问了他两次打了没有,云溪才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那边接的很快,却不是傅闻远,是个和蔼的男声,问:“您好,请问找谁?”
云溪一时间没想好措辞,我了几声,最后说:“我是傅云溪。”
那边的声音离听筒远了些,不知道在对谁说:“是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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