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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喜欢 作者:a醉也无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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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救了自己一命的未婚夫正在手术室里经历生死关头,身为未婚妻的她居然在记者会后就消失了,这无论如何不合情理。
“乔信达更没出现过。”骆遇川又说。
江淼又是一愣。
是了,这也是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乔信达的车子出了事,怎么他的人都不来医院看一眼?莫非他也受了伤?那不是更应该来医院吗?
“他们……这到底是……”江淼呐呐地,不知该如何表达。
骆遇川沉吟片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人活下来最重要。”
 
5天后,乔锐格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从ICU转入VIP病房,半个月后,他开始慢慢恢复神智,到三月底,他终于可以摇起病床靠坐而不用整天躺着。
这天,乔夫人又拎了一罐鸡汤去看他,刚进病房,看到乔锐格斜斜靠坐在床头,衣襟敞开,护工阿姨在水盆里搓毛巾,看来是正在给乔锐格擦身。
乔夫人走过去放下保温壶,她注意到乔锐格一直看着护工阿姨,眉头微蹙,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是不太高兴。
于是她对乔锐格说:“我来帮你擦?”
护工阿姨却说:“已经好了,等下该吃药了。”
乔夫人“哦”了一声,伸手帮乔锐格把衣襟拢好扣好扣子。
护工阿姨端起水盆进卫生间倒水,过了一会儿出来,准备给乔锐格喂药。
乔夫人说:“这个我来吧。”
药都是每天按次配好送来的,护工阿姨便把药拿出来交给乔夫人,乔夫人看没什么事,就让她先去休息。
给乔锐格喂过药,乔夫人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细细打量乔锐格。
 
乔锐格胸腹间还缠着固定的绷带,他肋骨有骨折,并不能久坐,右腿上打了石膏,整个人都不是太舒服的状态。
不过乔夫人现在看着他心里只有庆幸。
肋骨骨折,还好没有刺穿内脏;脾脏破裂,还好缝合顺利不需要摘除;右腿骨折,还好医生说骨头接得很好,复健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被撞后跌下一米多高的斜坡,头部受到了磕碰,还好脑部没有出血;腹部也受到了撞击,但还好只是有些挫伤,没有留下什么会影响功能的毛病。
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乔锐格每天昏睡的时间都比清醒的时间要长很多很多,乔夫人一度很担心他这样昏睡会不会睡出什么问题来,医生告诉她说他失血比较多,多睡会有利于他气血的恢复。
那时候乔夫人半信半疑的,现在看乔锐格气色,也不由得不信。
医生还说乔锐格身体素质好,恢复起来会比较快,乔夫人却是不太相信了。
这都一个多月了,乔锐格虽然人清醒了,也能坐起来了,可总是一副神思不定懒懒的没有精神的样子,说没有精神似乎也不对,他只是,好像心不在这里。
 
乔夫人打开保温壶,倒了一碗鸡汤出来,对乔锐格说:“你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又好了一些,看来天天喝点鸡汤也是有用的。”
乔锐格转了转眼珠看着她,看神情,似乎有话想说。
乔夫人笑笑:“是不是怕长胖?没关系,等好了再锻炼锻炼,又是个大帅哥。”
她当然想让乔锐格能跟开口跟她交流,可是自乔锐格醒来后,这么长的时间,大多数时间都沉默着,最多“嗯”“啊”几声作表达。
医生检查过他的喉咙和声带都正常,乔夫人只能暗暗担心,他这样的沉默,是不是出事后造成的心理问题。
可她即使心里着急,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她还是微笑着端起那碗鸡汤,用调羹搅了搅,又吹了吹,喂到乔锐格嘴边。
“喝吧,不烫了。”乔夫人说。
乔锐格却没喝,还是用思索着什么的眼神看着乔夫人。
乔夫人放下碗,耐心地问:“怎么了?”
乔锐格张了张嘴,乔夫人心里突然一动。
她听到乔锐格用长期没有发声显得干涩的声音犹疑地问:“吴瑕呢?”
 
 
 
 
 
 
第81章 第 81 章
 
乔锐格觉得自己像经过了一场艰难的跋涉,费尽气力,几乎要精疲力竭,才终于爬出了一道名叫“梦”的深渊。
他很累,从身体到灵魂似乎都透支了。
他做了无数个梦。
 
有时候是在梦里爬一座奇诡的山。
山壁陡峭,山势险峻,整座山都光秃秃的,没有草木,入目只有山石的灰白。
然而看上去再巨大的石头,都已经被风化,随时可能因为不小心抓错了地方,就造成大片的坍塌。
他像一个户外攀岩高手那样,张开四肢附在山壁上,小心翼翼地向上爬。
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什么攀岩高手,身上也没有任何安全保护设备,就是风刮得大一点,都有可能把他给刮下去。
他并不敢低头看,虽然他一眼都没看过,但就是知道,脚下除了那几乎成直角的陡峭山壁,就只有一片深渊般的漆黑。
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恐惧。
他咬紧牙关,每一步都万分小心,一寸一寸地慢慢攀向山顶。
就在他离山顶一步之遥松了口气时,手下原本紧抓着的坚硬的石头,突然碎成齑粉,他朝着那漆黑的深渊飞速坠跌。
 
有时候又梦到自己似乎正在经受一场漫长的刑罚。
手脚都被捆缚住,身体呈大字形钉在地上。
耳边有飞快的马蹄声伴着令人胆寒的“隆隆”轰鸣朝他迫近。
他吃力地扭转脖子,看向声音来处。
一匹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向他奔来,马身后拖着一块磨盘大的滚石,在他惊惧的目光中,从他身上飞踏而过,马蹄和滚石接连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这还并不算完,冥冥中那匹马不知听从了谁的驱使,拉着滚石在他身上来回反复地碾压,仿佛永无休止。
他浑身剧痛,全身的骨头都像在这无休止的酷刑中化成了泥。
他痛得想死,偏偏又无法死去,只能清醒着承受一次次的痛苦,犹如被困在高加索山上的普罗米修斯。
 
又或是梦到真实的世界。
五光十色的迷离灯光下,酒吧里人头攒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都露着迷醉又兴奋的表情,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他被挤在人群中,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晕乎乎的脑子里只朦胧地意识到,他在找一个人,可没有一个人像他。
那些主动贴过来的,在他耳边发出暧昧笑声和低语的,只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烦躁。
他觉得难受,胃里时时涌上恶心感,他想离开,拨开人群却找不到出路。
他烦躁极了,心里像有一股火,随时可能爆发。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的手腕,一个清冷的像是不悦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过来。
他想要抗议这人对他的态度,可又不由自主地跟着走,内心涌上莫名的信任。
这人带着他三弯两绕的,很快就将他从好似迷宫般的酒吧里带了出来,酒吧外是晴朗的白日,街道干净,空气清新。
他高兴起来,转头想跟那人说谢谢,那人却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心头一片茫然,他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好像不太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却还要帮他。
 
最最真实的梦却是在乔家老宅的花园,一辆黑色的辉腾咆啸着向他疾撞而来,而他僵立原地,手脚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驾驶座上乔信达扭曲到狰狞的脸。
 
渐渐从永无尽头般的梦境深渊里挣扎出来后,乔锐格有过一个最痛苦难熬的阶段。
他并没有完全清醒,不知道自己到底都有哪里受了伤,只能感觉到全身都在痛。
从头顶到脚心,每个毛孔都在被痛苦啮噬。
而他像被一张网缚在床上,动不了,挣不开,连呼喊都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握紧拳头,他握得太紧,指甲都陷进掌心,似乎要用相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的刺痛来对抗身体更大的痛苦。
 
乔锐格模糊的意识里,感到有一只手,温柔却又坚定地一点点将他的手指掰开,接着他手心里就感觉到一个清瘦柔韧的存在。
他本能地握住,用尽全力,他感动指甲似乎刺破了对方的皮肤,可是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
相反,他听到一个熟悉却又遥远的声音在轻轻地安抚他。
那个声音说:“不怕,没事了。”
他焦躁地转了转头,想听得更清楚些,又像是想离那个声音更近些。
额头上像被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接着就有一个轻柔的触感落在额角。
像哭闹中要到了糖果的小孩,乔锐格渐渐安静,似乎这温柔地安抚给了他新力量,让他在身体的痛苦中又陷入沉眠。
 
等到再过了一段时间,乔锐格再清醒一些的时候,他感觉到总在他半梦半醒间,有人在帮他擦拭身体,喂他喝水,按摩他没有受伤的关节肌肉。
那个人替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动作很轻,像怕弄疼了他,按摩的时候却又会加些力道,像是知道怎么样会让他觉得舒服。
处处都透着体贴和细心,还有亲密的熟稔。
还在恍惚中的乔锐格突然就觉得安心了。
他下意识地知道,那个人是吴瑕。
一直陪在他身边,细心照顾他,安抚他,让他不要怕的人,是吴瑕。
 
然而等他真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开始用目光寻找着吴瑕的时候,他却发现,每天来照顾他喂他吃药给他擦身的是一位陌生的护工阿姨。
乔家请的护工阿姨自然是非常有口碑,专业素质非常高的。
阿姨做事的条理清晰,护理的手法也娴熟,可乔锐格却总觉得阿姨手上的力度似乎总是过大,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疑心之前都是自己的幻觉,可他一遍遍地回忆,都还是只得出一个结论。
有一个人曾经温柔地照顾着他,那个人是吴瑕,那不是他的幻觉。
现在他醒来了,他急切地想让幻觉和真实重合在一起,可是,没有吴瑕,只有护工阿姨。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说话,因为身体的透支,也因为他懒。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懒到连跟父母都不想说话。
他知道一旦开了口就会有更多更复杂的交流,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还不想负担这些让他费神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强烈地想发问的欲望。
于是他问乔夫人:“吴瑕呢?”
语气虽然犹疑,却有着不容反驳的直接。
 
乔夫人内心暗自惊异。
她看到乔锐格眼里的怀疑、失望和隐隐的无措,这些情绪像针一样扎着她,让她心疼。
她微微笑了笑,柔声问:“为什么这么问呢?”
乔锐格却更笃定地说:“他在这儿对不对?”
听上去像问句,其实是个肯定句。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乔夫人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没错,乔锐格从ICU出来后,吴瑕一直在照顾他,开始乔夫人并不知情,他总是趁着乔夫人他们不在的时候才来,直到有一次被乔夫人撞见。
那时正是乔锐格手术后最痛苦难捱的阶段,每天都被身体的疼痛折磨得冷汗长流,为着他的恢复和健康着想,又不能打过多的止痛针,再难受也只能靠他自己苦熬。
乔夫人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让她吃惊又感动的一幕。
吴瑕坐在床边看着乔锐格,他的一只手被还未清醒的乔锐格紧紧的握着。
乔夫人知道,乔锐格在昏迷中的手劲反而特别大,有一次她想帮他掖掖被角,被他抓住了手腕,留下了一片好几天都无法褪干净的瘀青。
吴瑕的手被他握在手里握得快要变形,那力道几乎要将骨头折断。
乔夫人只是看着,就像是也体会了那可怕的力道,更何况,她还看见乔锐格的指甲刺破了吴瑕手背的皮肤,正渗出点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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