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这只小和尚 作者:一只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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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叙也还嘴道:“我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个文人了。”
“我不是文人,也不是墨客,只是个平民罢了,”笑轩拿回了耳环,放在手心上看了看,眼神冷漠,“只要缺钱了,我就会把它当掉,你想要,自己有钱了再去当铺买呗。”
史叙见劝不了他,也只好叹气沉默。不料一直沉默的毕空开了口,他似乎从笑轩拿出那对耳环时就已经不自觉紧张了。
“可以当了这个。”他轻声道,指了指自己用布裹住的剑——是刘晏托人替他打的一把好剑。
史叙惊讶地微微张嘴,看着对面那两人的眼神也透露了深深的佩服、震惊、无奈等无数感受。他左看看毕空拿着剑,右看看笑轩拿着耳环,瞠目结舌。
那把剑的价值比起耳环是过犹而无不及,一个两个上赶着当掉,莫不是疯了?史叙心底腹诽,却已经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史叙不知道那对姑娘气十足的耳环对毕空意味着什么,可笑轩却是明白的,但明白归明白,该当的话他也不会手软。
上辈子他孑然一身,当然可以洒脱不羁,可以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捱一捱住在发霉的地下室里。
但现在他是上有“老”下有“小”,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气氛似乎凝结住,冷得比大丰镇外的天还寒人。幸好小二及时抱了一坛酒上来,嬉皮笑脸地给他们盛好酒,又打了会儿马虎眼才走,勉强把气氛弄活了。
笑轩没理毕空,端起疑似没擦干净的酒碗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烈,不香。”
毕空始终看着他,管他怎么转移话题仍旧不死心道:“哥哥。”
“……”
果然这个称呼有魔力,笑轩原本铁了的心又软了,他缓和了神色,哂笑道:“行了,别开玩笑吧我的小和尚,你把它当了,谁来保护我啊,我可怕死得很。”
“我自然不会让人伤到你,有没有都一样。”他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比较温和的,又轻又缓,旁人听着就很舒服,更何况这句话满满溢出来的真情实感都叫人难以承受了。
有剑无剑,于他而言确实不重要,他一直以来的盔甲都是身边坐着的这个人。从最初拼了命地去和寺里的武僧练武,到现在学有所成,他依靠的从来都不是剑。
史叙尴尬地发现,这位小王爷彻底忽略了他的存在了。曾经这两位还会颇为体贴的不当着他的面表露出某些心思,现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暴自弃了?
如此直白的话放在以前,笑轩可以呆很久,但现在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接话了:“哦?那这耳环对我而言就很重要吗?留着干嘛,攒着以后准备做你成婚的份子钱啊?”
他面上还是那么毫不在乎的笑,好像脱口而出的话皆是随口说着玩,可内容又是那么实在,叫人真真假假看不清。史叙在一旁听着都替那可怜巴巴的十七岁的少年委屈了。
喜欢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期真的是两个人互相折磨,就看谁先把谁折磨得弃械投降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毕空眼底情绪转动,道:“那你当给我可好?”
五个字轻飘飘落下,砸到笑轩身上重如千斤,于笑轩本在喝酒,差点没呛死。
“行吧!但我不接受赊账,你……”笑轩挑眉打量着浑身上下除了衣服没有一件值钱物的毕空,戏谑道,“有钱给我吗?”
如果不是知道毕空对他所存之心,他那时刻不安分的手就要顺其自然去挑人下巴,做调戏“良家妇女”状了。
好在毕空没注意到他无处安放的手,低下头沉思片刻,装作为难地正儿八经道:“好,不过可以用人抵账吗?”
笑轩:“……用你抵账吗?”
毕空:“嗯,我有很多用处的。”
这话说的,堂堂权贵沦落至卖身了。
笑轩紧盯着他的眼睛,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满脸清纯无辜地说出做鸭的台词的。他盯着那眼睛好一会儿,毕空也不甘示弱,笑轩只好泄了气看向史叙求救。
史叙本咬着手悄悄在一边看热闹,不料猝不及防笑轩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结舌一会儿干笑着道:“哈哈,我觉得刘公子说得挺对啊,你不如就给他吧。”
笑轩无奈笑了,生无可恋心想:“我刚刚是在指望人精来救场吗?”
酒肆里人声鼎沸,尤其他们隔壁桌还在行酒令,传来一波接一波如氵朝涌的叫好声,恰到好处遮掩住了笑轩心底残余的指甲大点的尴尬。
就在笑轩正嗯嗯哼哼地把话糊弄过去时,他们放长线钓的大鱼咬住了饵料屁颠屁颠过来了——那掌柜本一直在位置上盯着几个财神爷,眼见一坛酒下肚一半了,又诚惶诚恐抱上来一盘卤菜,嬉皮笑脸地坐下,搓着满满油光的手掌。
“三位公子是从京城里来的?”掌柜自言自语,“小的也有幸去过一次,那里的人都像三位公子一样气宇轩昂啊!我们这穷乡僻壤,你们过来做啥啊?”
“我是京城史家人,史家知道的吧?史家,就那个很厉害的史家,”史叙嘴里塞满卤菜鼓着腮子,却不显得粗俗,还有种难以言说的可爱,叫人一看就想到了把食物都藏嘴里的仓鼠,他夹着菜道,“另外这两个是……那啥……金陵那边修仙世家的道士,听说你们这有个客栈常年闹鬼了,他们就来看看,要真的抓了什么回去,也算是扬名立功了!”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听财神爷们只是顺道过来的,掌柜脸上难掩失落。
也是,大丰镇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有钱人自然只会过来尝个鲜,过几天苦日子怕就会按捺不住色心,回到纸醉金迷的京城里,哪里会有落地生根的想法呢。掌柜心想着,暗暗怪自己方才异想天开,大白天就做起了白日梦。
笑轩察言观色道:“事情是这样的。咱们史公子素日里热心肠得很,两个月前有个大人物的家眷找到了史公子,说她家大人九、十年前来到了大丰这边,去了那个闹鬼的客栈,差些就没命了。故而我们三人化了常服过来瞧瞧,不知掌柜还知不知道别的什么消息,不如都告诉我。想来我们除鬼一来二去,肯定是要经常过来,到时候都是熟人,互相有个照应啊。”
“九、十年前?”掌柜掐指一算,“不对,你们铁定记错了,我记得这客栈是咱们和月国打完了仗才建起来的,而且也没有听说什么大人物啊,你们该不会搞错地方了吧?”
笑轩:“不可能记错了,你再想想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他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模样唬到了掌柜,实际上只有他们仨知道,没听说过才是正常的,那些都是笑轩胡诌出来的为了将时间线引到刘晏将奕王夫妇带走的那一年罢了。
据毕空所说,乐王刘晏是九个年头前的那个新年之际,亲自溜进大开寺里亲口告诉了毕空:你父母生病了,我带他们出去治病。
而那一年,身在宫里的笑轩也极其深刻地记得,北疆战场战况激烈,两方主帅的举措稍有不慎或将打破天平。也就是说,乐王刘晏在战况刻不容缓分身乏术的时候,还亲自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大丰镇,带了他的兄长出去。
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他肯定不会大费周章地慢慢潜入,再悄悄带走。那他又是怎么做到将朝廷流放的犯人带走还不露风声的呢?
这个问题笑轩想过很多次。按乐王剑走偏锋的风格,搞出另一件大事来压制这边的风声倒是极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乐王是怎么做的。
刘晏当年连顶着人畜无害十岁小儿的面孔的他都能抓起来恐吓一番,真要搞出什么大事,想来也是无所顾忌的。而他行事风风火火毫不收敛,却还能潇洒无恙地藏匿江湖之上,不知所踪,可见其人手段不可小觑。
眼见掌柜还在沉思,毕空突然出声问道:“那年后半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起大火了?”
掌柜黯淡下去的眼睛忽然一亮,道:“对!县令的府上后院里起了好大的火。”
笑赞许地看了一眼毕空——他也是很了解自己皇叔的作风,才能一猜就猜中了。
掌柜:“不过你们关心这个做什么?这个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有关系!”笑轩先一口肯定下来,急忙想着怎么圆这个慌。
却听见毕空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道:“那就没错了。我们得知的消息是:那位大人有命在身,顺道路过大丰镇歇脚,却听闻有个新客栈开张,酒水价减半,他想蹭个彩头蹭个便宜就过去了。或许是多日奔波劳累,他一过去就被鬼魅缠身。别无他法,这位大人慌张跑去县令府上求救,不料把县令给连累,烧了县令府邸后院。至于那位大人的身份,恕我们要保密。”
听完毕空连口气都没歇,不多加思索就编出来这么一个行云流水顺畅的故事,笑轩和史叙皆留了个后脑勺给掌柜,瞠目结舌震惊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短短时间内能编出个如此自圆其说的故事,真是个人才啊,果然不愧是刘皇室的嫡孙,看上去再像绵羊,内里都藏着颗狼心。笑轩在心底啧啧称赞,就差没给他鼓个掌了。
掌柜不知个中缘故,也就不如其他人那么震惊了,他消化完毕空编出来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竟然是这样!当年县令也是说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起了大火后还找人做法事。那个时候大家伙私底下都说,这是因为……”
“为何?”笑轩竖起耳朵凑过去,满足了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掌柜的虚荣心。
掌柜道:“还不是因为县老爷不道德?我也就在这儿和几位公子说,你们就当听听故事,要说当年啊……”
皇上流放了大逆不道逼宫的奕王及其家眷到了大丰镇,县老爷任师得到上面的命令是随便怎么整治,不用客气。于是县老爷也不客气,直接把人安排到他家长工住的地方,对待也全是一般对待。
这倒也说不上过分,再天潢贵胄那也都是被流放的人了,是不可能过上好日子的。可是后来大丰镇忽冷忽热,许多本地人生了病,虽然不是什么重病,但一来二去拖下来不治病的话,那可是妥妥的要见阎王啊!
奕王也是普通人罢了,穿的又少做事又累,也就同大多数人那样染了病。县老爷估计也不晓得人已经病了,他对这烫手山芋一直是不闻不问。一个服饰着奕王妃多年的一个机灵小丫头就出来了,她同王妃要了许多贵重玩意,说冒死也要见到县老爷,叩头求他救王爷。王妃可是感动得不行,几乎将一半嫁妆全给了丫头。丫头是个人精,东西拿到手当晚就准备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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