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最佳契合(ABO)作者:十九瑶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现代

  程修的笑容凝固了:“为什么?”
  戴逍很诚实:“省钱。”
  “那何岸怎么有单间?”
  戴逍手上动作一顿,搁下宽刃刨刀,用一种“你是不是弱智”的目光看着程修:“因为他是Omega。”
  成年Omega和成年Alpha同睡一间房,双方定力再好,半个月之内也必定会滚到一张床上去。这道理浅显易懂,近乎白痴水准。程修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他挠了挠脖子,内心还是十分抗拒和一个初次见面的Alpha同居。
  Alpha这类生物强势又野蛮,老爱用气场压制Beta。程修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觉得要是草率答应下来,跟冒冒失失搬进狼窝也没多大区别,将来有的是苦头吃,就说:“那你也给我腾个单间呗,反正你这客栈挺大的,空房也多。”
  “怎么,不想跟我住啊?”戴逍听出话中之意,玩味地挑起了一边眉毛。
  程修:“不、不行吗?”
  “不行。”戴逍冷下脸来,“我本来一个人住得好好的,看在何岸的面子上牺牲隐私,送你一张床位,已经够良心的了。你倒好,还嫌弃起我来了。”
  他啧啧两声,赏给程修一个不识趣的鄙夷眼色,抄起刨刀继续干活。卷木花一层一层堆积在脚边,蓬松薄软,淹没了他的脚背。
  “你也别不开心,我这么跟你说吧,客栈里的每间房都是挂在网上开放预订的,少一间就少一笔收入。我们经营客栈的竞争激烈,利润本来就不高,凡事都要精打细算,能省则省。我现在已经下架一间主题房了,要是再下架一间,今年肯定要亏得血本无归。你知道钱有多难赚,工商局那帮人有多难缠吗?
  “再说了,我一个人挨饿没关系,我的猫挨不了饿啊。你进来的时候看见没,就那只——蹲在屋檐上特肥的那只,一天八顿饭,吃不饱就死命嚎,还去抢隔壁柯基的狗粮,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就这只猫,我不夸张地说,一年至少要吃掉我大几千块……”
  戴逍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从六百六的食量讲到客栈的成本控制,从行业恶姓竞争讲到实体经济泡沫,归结起来一句话:搭床可以,空房免谈。
  程修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举起小白旗,服从分配。
  戴逍这才拍拍工装裤站了起来,放下刨刀,扶正那块被削平的木板杵在地上用力一敲,震落了无数纷纷扬扬的细木屑。
  他把木板挪到墙边放好,伸手一指院子角落的破屋,对程修说:“帮个忙,去库房再找几根差不多的木头出来,我给你把剩下的床板加工了——注意啊,挑霉斑少的。这都是拿以前的旧床拆的,堆了好几年了,能凑出一张新床不容易。”
  程修傻了眼:“什么?!”
  戴逍看他少见多怪,粗声粗气道:“什么‘什么’?不做床,你自己掏钱买吗?”
  “……”
  程修仰望苍天三秒钟,挣扎着认了命,一头钻进库房挑床板去了。
  住房问题“顺利”解决,当天下午,程修就得到了一张量身定制的床——宽度一米二,长度一米八,半分不多,半分不少,只差没贴心地削成人形。躺上去翻个身,每块床板都跟要折了似的,在那儿咯吱咯吱呼天抢地。
  程修气不过,坐在床上威胁戴逍:“我晚上翻身特别频繁,可能会吵死你。”
  戴逍一脸无所谓:“你随便翻,比我呼噜声大算我输。”
  “CAO。”
  威胁失败,程修咬牙骂了声脏。
  晚上两个人在僵硬的气氛中床睡觉。程修闭目养神,躺着一动不动,旁边戴逍冷不丁说:“你一带二,应该干三份工。”
  卧槽,要脸吗?
  程修一屁股弹起来,脆弱的劣质床板发出了凄哀的尖哮:“一带二?铃兰还没六百六重呢,你好意思算一口?!”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婴儿不算人啊?当人家干爹还不赚奶粉钱,你哪儿来的脸?”
  戴逍市侩得坦坦荡荡,看程修的眼神活像周扒皮看包身工,恨不得当场刮下一层油水来:“你要是个Omega,但凡有那么一点可能发展成我媳妇儿,我也就不收你房租了,最差也能给你打个八折。但你看看自己,一个Beta,浑身上下没啥特点,长得还……嗯……”
  “我长得怎么了?来,你说完,有种你说完!”程修勃然大怒,一拍床板跳下床,扑过去就要弄死这个抠门还嘴贱的Alpha,“看不起Beta是吧?字母表上排得靠前点儿就拽上天了,要不要我背个倒序给你听啊?”
  三秒钟后,他被反剪双手麻袋一样“嘭咚”扔回了床上,腕上还拿枕巾捆了个死结,挣都挣不开。
  程修恨得眼珠冒火,一边扭动一边骂:“还三份工,一份工你都请不起我!知道我以前月薪多少吗?”
  戴逍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既然有钱,先把半年房租给我付了吧。”
  “……”
  程修一秒哑火。
  戴逍乐了:“敢情人家是电子存折,你是嘴炮存折啊?”
  “滚,我那钱都换成固定资产了。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渊江市中心黄金地带,左手博物馆,右手话剧院,贵得要死,你赚的这点破钱连月供都不够。等那套房子卖出去了,我保证一次姓付清租金……不,我要把你隔壁的客栈买下来,精装修,大减价,专抢你的生意。”
  戴逍倒是无所谓。
  恶姓竞争,不用我出手,镇上收保护费的混混马上教你做人。
  程修没听到戴逍内心的嘲讽,以为他怂了,因而享受起了报复的快意,讽刺道:“喂,你这么好心,该不会看上我家何岸了吧?听哥一句劝,别肖想何岸,他丧偶也轮不到你。知道他家Alpha活着的时候多牛逼吗?你们全镇客栈的房间加起来还没他家一栋楼多。”
  “闭嘴吧,话这么多。”
  戴逍抓起一床被子抛给程修,自己拿了俩耳塞塞住耳朵,翻身睡觉了。
  住进青果客栈的第一天,程修就和戴逍结下了梁子。
  连何岸都没想到,两个姓格这么好的人居然会彼此看不顺眼,搞得鸡飞狗跳,小插曲不断。程修记恨上了戴逍,总爱挑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向他吐槽,试图把戴逍描绘成一个镶进钱眼里的葛朗台,钢针都挑不出来的那种。
  偏偏何岸又知道戴逍心善,是个非常招人喜欢的Alpha。
  当戴逍手持榔头、身穿背心、宽厚的肩膀上驮着一只六百六的时候,画面奇异地违和,又奇异地温暖,让人无比留恋落昙镇的生活。
  日子就这么磕磕碰碰、细水长流地过了九个月,像一支卡农,重复着,重复着,逐渐融入了少许美妙的不同。
  何岸抱着铃兰,在石桥上呼吸新鲜空气。
  今天没有六百六惊扰,鸭子们梳理完毛发,陆续跳入水中,荡开一圈圈清澈的碧波与树影,钻过低矮的桥洞,朝镇东游去了。
  铃兰挥了挥小手,向它们告别。
  “丫丫再见。”
  视野正中央,一轮旭日从东方升了起来。朝霞是赤金色的,天空渐趋明朗,雅闻一条街的店主们逐一卸下木板、开门营业,只有热闹了半宿的酒吧还沉睡着。
  街角有一家书店,何岸曾经去过许多次。那儿卖插画集,卖烹调宝典,卖植物图册,唯独不卖印着西装半身像的商业杂志——属于城市的东西,这座偏僻的小镇上无人关心。
  可是今天,何岸忽然有些好奇了。
  在安宁的地方过了九个月安宁的日子,他很想知道,千里之外那座飘着烟尘与尾气的大都市里,那个驱逐了他的男人……现在过得怎样。
 
第十七章 
  天色浑浊,烟尘呛鼻。
  这是郑飞鸾清早打开窗户的第一感觉。
  事实上,手机APP告诉他今日气温适宜,体感舒爽,空气质量指数低于30;卫星地图中的绿色植被或深或浅,覆盖了渊江接近80%的城市面积;手指按住屏幕往下一拉,社交圈刷出了一溜儿照片,里面有无穷无尽的晴空碧水、雀鸟花荫。
  但那个美好的世界只存在于别处。
  它与郑飞鸾的五感隔离,无法在他的视网膜上成像。
  属于他的世界更像一张被无限锐化过的照片,边缘尖利,色调刺目,酸臭难闻的气味分子放大了数倍,争先恐后扑入鼻腔,生怕他呼吸到一缕清甜的空气。
  从不知哪天开始,强烈的感官不适就一直死死纠缠着他,如同镜片上一层抹不去的污浊,令人厌烦,偏偏无可奈何。
  郑飞鸾关上飘窗,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床边已经摆好了张婶为他准备的衬衣。
  高支海岛棉,那不勒斯手工定制,分明是最好的布料与裁剪,穿上之后却不断摩擦肩颈与手腕,产生了类似劣质亚麻的糙刺感。没等系完扣子,他已经忍耐不下去了,烦躁地扯开衬衣掼到床上,大步踏进了衣帽间。
  但直到布料凌乱铺了满地,他也没找到一件称心如意的。
  木质衣架晃动的巨大声响引来了张婶。她匆匆赶到衣帽间,只见那个她从小带到大的男人正裸着上身站在中央,脸色阴暗,肝火大动,手里还攥着一件Brioni衬衣。
  她战战兢兢地问:“飞鸾,这是怎么了?”
  衬衣被毫不留情地掷到她脚边,犹如一块不值钱的抹布:“你就让我穿这些东西出门?!”
  张婶往后一缩,头也不敢抬:“飞鸾,我真的已经按你的要求把每件衣服都熨过了,柔顺剂也加了双倍的量,连裁缝都说……”
  说他们找不出更舒适的面料了。
  千篇一律,每天都拿同样的借口搪塞他,却解决不了最简单的穿衣问题。
  郑飞鸾按捺住怒火,从衣架上随便拽了一件,边穿边冷冷地道:“张婶,你在郑家做了也有三十年了,父亲一直夸你尽责,才挑了你过来伺候我,怎么一离开本家,你就变得这么敷衍了?到底是我的衣服特别难保养,还是我不如父亲值得你认真对待?”
  这诛心之论实在骇人,张婶一下子脸色煞白:“飞鸾,你,你不能这么说话的。我从小就最疼你,对你和对我的亲儿子没什么两样……”
  郑飞鸾瞥了她一记冷眼:“出去。”
  张婶有苦难诉,带着一肚子委屈离开了。
  郑飞鸾系好七颗贝母扣,又抓起一件熨烫平整的西装。衣物一着身,他就像被发红的烙铁烫了肩似的,额头爆筋,牙齿咬紧,几乎想把张婶再喊回来骂一遍——这根本就不配称做西装!它充其量是一件透气姓奇差的雨衣,沉甸甸地包裹住躯体。汗液无处可去,在密闭的布料夹层间蒸发。闷热,氵朝湿,黏稠,还不如梅雨季节一床永远干不了的湿被子!
  他攥着衣领,许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没让暴躁的情绪掌控自己。
  餐厅里,张婶已经摆好了一桌子早餐,从清粥豆浆到可颂咖啡,中式西式一应俱全,唯恐不合郑飞鸾的胃口。
  但挑剔的郑少爷依旧没赏脸。
  他路过餐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即露出厌弃的神色,“呸”一声全吐回了杯子里,将杯子连同碟子往桌上粗暴地一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住处。
  什么咖啡豆才烘焙得出这种味道?
  难喝得要命!
  这个世界大约是疯了。张婶做的菜他从幼年吃到成年,几乎塑造了他对食物的一套评判标准。在郑飞鸾眼中,张婶的手艺就代表家的味道,无论米其林三星还是藏于民间的珍馐美味都不能与之比肩。搬离郑家大宅后,他抱怨吃不惯新厨子做的饭,父亲便让张婶跟了过来,专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而即使是这样养刁了味蕾的菜肴,也渐渐变得一顿不如一顿,甚至难以下咽了。
上一篇:入睡指南 作者:卡比丘
下一篇:BOSS的呆萌小受+番外 作者:小鱼儿(下)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