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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契合(ABO)作者:十九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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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现代

  郑飞鸾原本正准备入座,手甚至已经搭在了皮质椅背上。此刻他谨慎地收回手,转过头,侧着身子望向这位不速之客,目光沉稳且寒冷:“你怎么来了?”
  男人冲他笑了笑,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松开了五指。
  伴着一声清脆的轻响,一条流光溢彩的项坠从他掌心跌落下来,半空中被细细的银链子扯住,左右剧烈摇晃。
  那是一枚晴水底翡翠,呈水滴状,尺寸约莫有鸽子蛋大。
  可惜的是,这枚翡翠已经碎了。丑陋的裂纹将它从正中劈开,只剩一半镶嵌在碎钻基座上,另一半不知所踪。
  郑飞鸾看到它,脸色霎时更加阴沉。
  Alpha收回项坠,重新揣进裤兜,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轻笑道:“都是父亲的儿子,久盛的产业也有我一份,我怎么不能来?”
 
第十九章 
  这个突然造访的Alpha名叫郑飞奕,是郑飞鸾的亲哥哥。兄弟俩同父同母,容貌肖似,身高也相差无几,理应是兄友弟恭的融洽关系,可久盛上至董事会、下至茶水间,关于他俩不和的传言几乎从未消停过。
  因为久盛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而他们碰巧都是Alpha。
  在郑飞鸾出生以前,郑飞奕一度是家中受宠的独子:Alpha男孩,血液中流淌着7级信息素,浓度虽称不上顶级,与郑家存在竞争关系的几大世家却没有一个同龄继承人能够望其肩项。所有亲眷都默认他将成为久盛未来的掌舵人,父亲和母亲也宠他宠到了极点。
  就在他众星捧月地成长了五年后,母亲再度怀孕了。郑飞奕满心盼望能得到一个乖巧甜软的Omega妹妹,但母亲最终生下的却是和他一样的Alpha弟弟。喜悦与慌乱同时在他心中激荡——弟弟的信息素浓度会是多少?会超过7级吗?
  不,不可能那么巧。
  他如此笃信着,直到郑飞鸾出世的次日。
  那一天,一页信息素检测报告被送到了郑父手中。郑飞奕至今都记得父亲欣喜若狂的表情,那份不加掩饰的喜悦就像一只凶蛮的拳头,无情击碎了他年幼的心。他怕得厉害,预感这世界或许要变了,便趁父亲离开的间隙偷偷打开了报告。
  信息素类型:Alpha 482。
  浓度:L9。
  他徒劳地揉搓双眼,盯着那个可怕的“9”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夕之间,迟到的Alpha弟弟带着罕见且珍贵的顶级信息素,夺走了他已经拥有和将要拥有的一切。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信息素就是Alpha赖以生存的杀伐利器,它的重要姓对大家族的继承人来说尤其毋庸置疑——两个统治力与决策力不相上下的Alpha坐在谈判桌两端对峙,浓度低的一方永远会被浓度强的一方压制。
  9级浓度,它是Alpha傲慢一世的资本。
  在郑飞鸾的满月宴上,郑父公开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喜讯。消息传开后,整个渊江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久盛光明的未来,当然,也没有人会认为郑家长子还有成为继承人的可能姓。
  郑飞奕从云端跌落到泥地,失去了大部分宠爱与关注。
  成年后,郑父在久盛为他保留了一席之地,可这些历练资源与一个Alpha的野心相比实在少得可怜,倒不如说是看在父子情面上的施舍。
  一支箭练不出一个好弓手,十个兵带不出一个好将军,郑飞奕如何不懂父亲的意思。他知道,如果哪天他自愿提出离开,父亲非但不会挽留,还会毫不犹豫把他那份也拨给郑飞鸾。
  但他不甘心就此出局。
  他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一切潜在的保护伞,譬如来自母亲家族的支持,譬如在暗中扶植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又譬如……
  争取这根翡翠项坠背后的势力。
  “我当面送给秦萱的生日礼物,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郑飞鸾双手撑桌站起来,冷声问道。
  “为什么?”
  郑飞奕哂笑,同时右手一扬,只听玉石碰击一声清响,那碎坠子带着劲风砸了过来,撞上桌面,险些因为力度过大滑到地上去:“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挑了自己生日当天向你告白,而你呢,你对她说了什么混账话,自己不记得了吗?!”
  郑飞鸾神色一变:“告白?”
  秦萱,对他?
  秦郑两家是三代世交,郑家这一辈生了飞奕飞鸾两个Alpha男孩,没有Omega,秦家却有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Omega女儿,名叫秦萱,生得娇俏可人,从小就如蚌贝般养在深闺中,偶尔才会由父母带来郑家做客。
  上周末秦萱过二十二岁生日,单独约了郑飞鸾共进晚餐,郑飞鸾便送出了一条昂贵的翡翠项坠作为生日礼物。然而今天,这条项坠不仅无故易主,还裂成了碎片。
  更诡异的是,他对郑飞奕所说的“告白”竟没有一点印象。
  郑飞奕站在门口,敏锐的目光紧紧锁住郑飞鸾的脸,试图从他惊愕的表情中挖掘出尽可能多的信息。良久,他慢慢勾起了唇角,轻笑道:“不记得了?那么其他的事还有印象吗?比方说,你亲口要她放弃痴心妄想,因为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快满周岁的女儿?”
  快满周岁的女儿?!
  郑飞鸾如遭雷击,霎时瞳仁收缩,手指抠紧,几乎用去了十成定力才稳住表情。
  “……又比方说,她当着你的面砸了项坠,你却一句安慰不给,起身甩手走人,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餐厅里,没结账,也没留车,是老秦家派人接回去的。”
  他故意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留意郑飞鸾的反应。郑飞鸾始终沉默着与他对视,漆黑的双眸就像一口不透光的深井,隐藏了底下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不能反驳。
  尽管他对哥哥所说的全无印象,但他心里清楚,这些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把何岸驱离渊江以后,寻偶症并未如预期的那样日渐好转,反而仍在频繁发作。之前他还可以向程修确认行踪,现在程修已经被他亲自开除了,他又不便向新助理透露真实的精神状况,于是一下子陷入了茫然的境地——时常连自己也不知道流逝的夜晚究竟去了哪里。
  他寄希望于信息素药物,可惜疗效甚微。
  郑飞鸾敛下眼眸,不动声色地回忆了几秒钟,然后立刻意识到,周六那晚的记忆果真缺失了一大段——他不记得秦萱曾经告白过,也不记得晚餐的后半程谈了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结账、何时离席,又是何时回家的。
  他的记忆戛然而止在某个暧昧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着实令人心惊:那时甜点才刚刚端上,秦萱坐在对面,脸色泛红,神态娇羞,手指忐忑地摩挲着项坠的银链子,似乎要鼓足勇气对他说些什么,偏又开不了口。
  正是告白的征兆。
  “据我所知,你在人前向来很懂分寸,就算生气也能礼让三分,永远一派谦谦君子的样子。秦萱跑来指责你凶神恶煞的时候,老实说,我起初是一点也不信的。不过相比这个,我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说自己结婚了,还有个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飞奕就那么洒落地敞着门说话,也不压低音量,丝毫没有避人耳目的打算。他的声音散向远处,落入了无心或有心者的耳中。
  郑飞鸾呼吸一滞,不由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思忖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道:“我很抱歉。”
  “嗯?”
  “我没有结婚,更没有什么快满周岁的女儿。周六那晚是我太烦躁了,加上临时有事要马上离开,怕一两句话哄不好秦萱——那丫头从小就被秦伯宠坏了,缠人得很,不编个强硬点的借口根本不会死心。这事我确实有错,我会专程登门向秦伯致歉的。哥哥,劳您费心了。”
  一番话说得真切诚恳,理由虽然简单,却也简单得合情合理。
  郑飞奕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犀利地察觉到了一处逻辑上的矛盾,正待往深里推敲,对方的信息素气场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干扰了他的冷静。
  兄弟对峙,他从来都是处于下风的一方。
  他明白事情就此陷入僵局,不得不终止秦萱的话题,转而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要告诉你:最近你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已经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怒。监事会一致认为有必要重审你的管理层资质,以免你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损害久盛的利益。周五有临时股东会,父亲也会出席。从我听到的风声来看,就算他想保你,也未必保得住。在其位,谋其政,权职握在手里不是拿来任姓的,你务必好自为之。”
  “我知道了。”郑飞鸾剑眉一沉,神色凛若冰霜,“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周一上班愉快。”
  郑飞弈朝他咧嘴一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门。
  许久,郑飞鸾僵硬的肩膀才一点一点软化下来。
  他抓起桌上的翡翠吊坠,银质基座温度瘆人,如同一块寒气直冒的坚冰。他冷得几乎拿不住,飞快拉开抽屉,将吊坠扔了进去。
  五十五层光线充沛,一束寸余宽的温暖日光照在瓷瓶上,阔叶里铃兰开了十几朵,花瓣雪白,因为沾了水,湿润处些微透明。
  他伸出指尖去触碰,不慎抚落了一瓣。
  小小的、薄薄的,躺在几道深色木纹间,就像一个孤单的幼儿。
  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真的快满一岁了吗?她是哪一天来到世上的?似乎是去年年末的某个雪天。那天,纷乱迷眼的白絮扑向了前窗玻璃,雨刮器以最高的频率摇摆,在玻璃边沿砌出了一条凝固的雪簇,却怎么也刮不净漫天的雪。
  黄昏,光线晦暗,闷闭的小屋里一条染血的床单。
  这就是他全部的记忆了。
  手机突然发出了不间断的嗡鸣声,郑飞鸾掏出一看,三条新消息正好被前后推送到屏幕中央:
  现居地:落昙市落昙镇26号,青果客栈。
  产权所有者:戴逍,28岁,Alpha。
  近照:[图片]。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微白。本想在主界面直接删除不看,可手指抖得厉害,反而划开了消息界面。
  于是,他看到了那张随信附带的照片。
  清晨的小古镇,曦光在画面中央折射出一串朦胧的六边形光晕。石头桥上有一个瘦弱的青年,背对他站着。青年怀里抱着一个扎朝天小勾辫的婴儿,也同样背对着他,只露出一截又白又胖的胳膊,好似水里捞出来的白玉豆腐。
  这就是他的女儿吗?
  她叫什么名字,长得像谁,学会叫爸爸了吗?
  她开口叫爸爸的时候,声音动听吗?
  郑飞鸾正想着这些,突然神情一顿,意识到了不妥。他闭上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当那双眼睛再度睁开时,多余的温度已经从瞳孔中消失了。
  他迟早会有女儿,但不是这一个。
  这一个,是她卑劣的生父擅自违背了协议、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生下来的,不受欢迎,也不被承认。
  甚至不应该存在。
  郑飞鸾面无表情地删除了照片,然后,目光不可避免地悬停在了界面顶端一个熟悉的号码上——他并不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但他知道,自己(至少是寻偶症发作时的自己)已经和对方联系了将近一周。
  因为每天早晨,他都会把这个号码拖入黑名单,然而第二天,它必定会重新出现在白名单里,雷打不动地发来进度报告,如同一颗割不掉的毒瘤。
  郑飞鸾往下拽了拽屏幕,昨晚的聊天记录多达五页。在交流过程中,“他”以近乎威胁的口吻要求对方加快调查速度,还追加了一笔数额惊人的调查费用。
  但在清醒时,他对此没有一点印象。
  除了再一次徒劳地删除、拉黑,郑飞鸾发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事情正在逐步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监事会已经盯上他了,他坐的这把椅子一天比一天不稳。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也许到了周五,这间办公室真的会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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