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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程扬知道小野是和公司的十几个人一起去美国，乍一看到这条消息，可能会以为他是要退出演艺圈了。

 

果然，程扬不是一个人，有不少粉丝在下面留言了，“曲终人散，这么悲观，孔雀你肿么了？”“这么忧伤的风格，一点也不像是孔雀啊。”“《应龙传》结束了，我们还会继续喜欢你的，无论你是孔雀还是麻雀，你都是你。”

 

既然知道小野是去秘密训练了，程扬就忍住了替他翻牌子的手，没有多解释什么。

 

这一曲散了，咱们还有下一曲嘛。

 

除了拍戏，和小野聊天，剩下不多的闲暇时光，程扬泡在了剪刀手论坛。小野特别爱看，他出国前那段日子，几乎每天都会在上面挖掘笑料，乐不可支。小野不在的时候，程扬就自己去挖挖，如果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再分享给小野。

 

在论坛泡的多了，程扬关注了一尊大神——剪刀手爱德羊。这位大神是论坛重量级人物，也是程扬又爱又恨的人，以前见着爱德羊直接就不点开绕着走了的。

 

故事说起来就很遥远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程扬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专心演戏的小演员的时候，他会偷偷的上剪刀手论坛偷偷的搜索自己相关的视频，在众剪刀手大神的古装男子群像剪辑中偶尔打个酱油，他就觉得很开心了。

 

程扬一直不愠不火，就在众多群像中默默无闻的当着背景板，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搜出来一个□□——迷X，怀孕，生包子，一条龙。

 

真把他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第一次有这种待遇的程扬没有控制住自己罪恶的小手点了进去，看完那不到四分钟的视频剪辑，程扬觉得自己某个东西被彻底摧毁了……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他拍的那部古装武侠剧演的是什么。他记住了一个名字，剪刀手爱德羊。

 

从那时候起，很长一段时间，程扬都无法直视他的舍友——华容，也就是爱德羊大神视频里面迷X他的男人，包子的爹。

 

好在二人经常拍戏很少在宿舍，也免去了不少尴尬。

 

自那以后，他就很少再上那个论坛，有时候华容会发几个剪辑来逗他，都被他狠嫌弃的推开。

 

然而更悲哀的是，他在剪刀手论坛知名度最高的视频剪辑，竟然是爱德羊大神的那段。

 

程扬再次打开剪刀手论坛，是《应龙传》大火之后，几乎整个论坛被《应龙传》霸屏，可程扬还是十分抗拒这个地方，尤其是爱德羊大神。

 

可大神毕竟是大神，撇开那些抽风之作，整个论坛最好的《应龙传》剪辑播放过百万的视频正是出自这位大神之手，程扬也看了，真的很感动。别人都在撒糖虐狗各种寻欢作乐，这位大神狠狠的虐了一把，收割了一大波眼泪。

 

孔雀之死话题后，这位大神又剪出了不一样的龙雀前世今生，又收割一大波眼泪。

 

然而，当初也是这位大神放出来的武侠片片花酿成轩然大波，害得他和小野差点反目成仇。

 

可他剪的鬼畜短片，雀之舞（骚包孔雀）、雀之吟（小野扒门）、雀之凌（家暴现场）系列，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程扬还找到一段孔雀生包子的短片，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当时看到小野上传“家暴现场”那段视频粉丝在下面刷素材的时候，程扬就想到会有这个结果；意料之外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在剪刀手论坛能被剪生包子的，还是有一定热度的。他可是努力了八年，才在论坛大神手里生了个包子……哎，等等，画风怎么有点不对。

 

唔，这个短片先收藏着，等小野回来了，再当面放给他看。

 

一想到小野的那个表情，程扬心里就乐开了花。

 

片场休息之余，程扬带着耳机，开启洗脑循环，傻笑上好一阵子。

 

就好像，小野还在身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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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无奇，拍拍戏，看看鬼畜视频，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这天，老白忽然来了片场，老白手下管着不少艺人，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远程遥控，除了关键时刻很少亲自到片场的。

 

老白笑得像得了羊癫疯就差送医院的重度患者，看到程扬后一张脸笑得一朵菊花似得，嘴一直都没合上。

 

程扬有些戒备，毕竟老白之前有过想把他打包塞赵总床上，还怂恿他去勾搭赵总抱金主大腿的前科，忽然亲临片场，还笑得这么谄媚，事出异常必有妖。

 

自从上次和老白撕破脸之后，程扬和老白都是不咸不淡的。其实一直以来，老白对他还是不错的，能给他安排的资源，已经是老白尽全力能安排到的最好的资源了。

 

老白带着好几个艺人，程扬是资源最好的那一个了。当然，矮矬子里拔将军，□□的将军也依旧是矮矬子。

 

可是想要他和之前那样心无芥蒂的和老白相处，那也是不可能的。

 

老白小心翼翼的从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双手捧着呈给程扬。

 

程扬纳闷着，老白什么时候开始装斯文带公文包这种东西出门了，一眼扫过合同，顿时炸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李氏、李氏影业的合同啊！”老白的嘴角、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声音都带着几分虔诚，“不是邀请试镜，是签约合同！男一号！连剧本一起寄过来了！”

 

李氏啊，这可是首富李氏啊！并非李公子小打小闹的那家影视公司，而是李氏集团正宫嫡出的李氏影业！

 

这可是老白抬头仰望的存在啊。李氏影业出品的剧并不多，但都是精品。以前的时候别说主演合同了，程扬连邀请试镜的机会都没有的，海选造势之类的，人家李氏压根不使用这种手段。

 

程扬在惊吓过后，感受到彻底的寒意。

 

李公子的这份合同，还是来了。

 

那小野……

 

程扬并没有去接，仿佛是在看着一颗炸/弹的戒备，“合同和剧本放着，我先看一下。”

 

不知道现在是程扬名气大了还是上头有大佛罩着了，工作室现在不会像之前那样强迫他接拍一些不愿意接的戏了，基本都会问过他本人的意思，一些比较重要的都会交给他亲自过目。

 

当时《应龙传》也是公司直接签了合同逼着他拍的，虽然那部剧让他名声大噪，可一想到当时被逼迫的心情，程扬还是觉得膈应的慌。

 

李氏的合同，若是放在从前，老白肯定二话不说马上签的。可现在不敢了，万一程扬闹起来，得罪李氏还有一干程扬的粉丝，公司都不用混了。

 

老白留下合同和剧本，便不再打扰程扬。不过也没有走远，在片场附近的酒店住了下来，大有一天等不到程扬答复，他就一天不离开的架势，就算程扬真不答应，他也会一天好几次现身劝说直到程扬答应。

 

中午休息的时候，程扬又联系了一下小野。随口贫了几句之后，程扬切入主题，问他关于李氏的电影合同的事情。

 

小野没有什么意料之外或者大吃一惊之类的反应，也是很随意的回复：“哦，合同我也收到了，剧本我也看了，故事情节紧凑，人物性格鲜明，很不错的一部剧，扬哥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问题是李氏为什么要他演男一号啊！

 

小野笑着说：“为什么？什么为什么，说明人家李氏有眼光啊！我扬哥出道十年兢兢业业拍片无数，扬哥不红，天理难容啊！”

 

看到小野又一脸迷弟样，吹散他心头阴霾，“那你呢？”

 

“我？演傻白甜小师弟啊。合同已经签了，人家还给我安排远程培训呢，都训好几天了。

 

扬哥，你纠结个啥呢？反正你都演十年了，合约一签，该拍戏拍戏，该收钱收钱，该宣传宣传。至于后面的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有的时候啊，人就是想太多了，就会过得很累，反而错过眼前的美好。”

 

不知怎么的，程扬觉得小野说的很有道理，即使攀不上李氏这棵高枝，说难听点，哪怕这部片子不能上映，他也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耽误了些时间。反正十年了，他还差这么一会么？

 

 

 

第39章 新片碰头会

等李氏的电影开拍，小野就要回来了。

 

一想到这个，程扬的心情晴朗起来。打发走老白之后，每天安心的拍戏，闲暇之余读读李氏新片《归途》的剧本，揣摩一下人物，做一些剧情训练，李氏也给他安排了教练进行远程培训。

 

等着新戏开拍，等着小野回来。

 

接到李氏通知，新剧定于腊八节前开机。因为担心外景地的雪景在春节假期被游客踩没了，所以定在这个时间。要抓紧时间拍外景，开机仪式便定在了外景地Z市。

 

程扬提前了几天过去，游游山玩玩水，可惜啊，小野不在。不知道他哪天才从美国回来，可能会比较晚吧。

 

开机仪式前一天，程扬进组，晚上的时候已经到场的工作人员先碰个头，大家先认识认识，不过是在外景地，组织不了酒会或者自助什么的，一切从简。

 

集合的地方是在会议室，真的是一间简单的只有一张会议桌和塑料凳子的会议室，桌面上象征性的放了点花生瓜子糖。

 

简单得让程扬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李氏啊，首富李氏集团出品的电影啊，应该是壕气冲天各种砸钱，让人远远的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李氏的主场啊！

 

程扬自己找了个塑料凳安静的坐着，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八卦。

 

“这荒山野岭的，太随便了吧？”

 

“是啊，太寒酸了点，我是新来的，以为这次搭上土豪的顺风车要享福了呢。反倒比其他公司拍片更简陋啊。”

 

“恩恩，拍摄计划说提前就提前，还好李氏财大气粗，幸好这些演员也没有撞档期的，都是没有安排其他活动，安心在家做功课等这开机的，要不然乐子就大了。”

 

“听说这次的导演特别牛逼，就是他说现在外景的雪景拍出来最好，不能耽误，于是立刻把人给召来了。”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这导演脾气很大，一点也不好伺候。而且他也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酒会什么的都是被他给否了。”

 

……

 

程扬一边听着八卦，一边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人，还是没有小野。

 

如果小野回来的话，应该会先给他打个电话吧，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能在明天开机仪式前赶到了。

 

这时候几人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一男子走进会议室，这人一手拿着一个挺厚实的文件夹，一手插在衣服兜里，身材高挑，肩膀端正，浓眉大眼高鼻梁，十分英俊，可脸色十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