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
小野此时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湿又冷，冻得僵了。
导演既然发了话，大家各顾各的收拾东西，没人来放小野。
链子其实是缠在身上的，要挣脱，也不是很难，只是小野这会僵了还没缓过来。
“小野。”程扬偷偷溜了过来，趁四周没人，高导在的时候不好当面拂人家面子，只能等人家走远了，再来放小野下来。
小野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程扬的手还没碰上链子，一个十分欠扁的声音传了进来：“哟，这么好玩啊！~我来的真是时候。”
本剧的出品人，首富李氏的独子——李公子。
李烨站在小野跟前，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着他，笑意盈盈，不知道肚子里在想什么坏水。
“啧，啧，福利真好啊，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我说什么也要亲自上阵演男一啊。哦不，吴太师，我演吴太师就好！”
小野撇过脸，乱发盖下来，眼不见为净。
李公子不干了，伸手捏住小野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早叫你和我玩游戏，你不肯，这会为了这么点钱，和别人玩捆绑PLAY，你说你贱不贱啊？”
小野勾了勾手指，铁链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你虽然无情呢，但我还是对你有意的，你看，我专程来看你，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李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枣红色丝绒盒子。
程扬看见那盒子眉头一跳，那种小盒子一般不是用来装戒指的吗？李烨送戒指给小野是什么意思？这种首饰可不是随便能送的啊。
李烨打开盒子，程扬看清楚盒子里面的东西，舒了口气，是一对指头大小的白金耳环，镶了一枚粉红色碎钻，娘是娘气了点，总好过是戒指。
“你看，我专门为你定制的，我觉得白金和粉钻，特别衬你的皮肤。”
程扬看不懂，有钱人的审美，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不过这镶碎钻的白金耳环贵也贵不到哪里去，也就几千块钱，不是特别离谱，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东西就驳了金主面子。如果李烨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送一对耳环，小野也没必要这么甩脸子给人家看啊。
小野活动完手指，开始慢慢的转动着手腕。
程扬一看不好，小野一声不吭是生气了，招呼也不打，人也不搭理，他这是打算自己挣脱链子，准备打人的节奏么？
这个时候，程扬只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了，“那个，李公子，小野刚刚拍完戏，能不能先让他换身衣服，换个地方再聊？”
李烨轻佻的笑了笑，暧昧十足的把丝绒盒子塞进小野湿哒哒的衣襟里，末了在他身上摸了两把，心满意足的走人。
程扬连忙把小野从柱子上放下来，小野浑身僵硬的摔进了程扬怀里，程扬扶着他到火炉边坐下，给他找了干毛巾和大衣，帮他把湿衣服换下来。
小野打开盒子看了两眼，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小野丢完东西发现一个问题，“我的衣服呢？”
“大概在化妆间吧。”一般是在化妆间化完妆换好衣服再进场拍摄的。
“那我鞋子呢？难道我是赤脚走过来的？”小野自己也有点懵，哪里还记得之前是什么过来的，不过应该是穿了个什么鞋子的。“完蛋了，杭小嘉不在，我不光是会饿死，可能还会裸奔啊……不知道杭小嘉什么时候回来，我打个电话问问。哎呀，我电话呢？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程扬无语，这师弟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啊。在地牢找了一圈，没找到有鞋子：“可能也在化妆间了，要不我背你过去吧。”
这时候程扬的助理匆匆跑了过来，不容分说拽着程扬就跑，“扬哥扬哥，快点快点，你怎么还在这，准备开拍了，快快，高导要发飙了。”
糟了，下一幕戏是程扬的，只能回头对小野说一句：“小野我回头再找你。”便被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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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扬拍到中午才得休息，吃饭的时候匆匆去找小野，找遍整个片场都没见人。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小野可能回酒店去了。
程扬又连忙赶往酒店。
领盒饭回来的助理忙拉住他：“扬哥，扬哥你这是要去哪？”
“我回酒店一趟，饭不吃了。”
“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我去帮你拿啊。”
“没，我就回去看看。”
助理仍不放弃，继续劝说：“扬哥，扬哥你下午还有戏呢。这去酒店一来一回你中午都没时间休息了。”
“我一定要回去。”之前李公子的出现，加上小野回了酒店，这二者之间，总让程扬有种不好的联想。上回在L市，李公子也是把小野从片场带去了酒店。他赶过去的时候，看到一地凌乱的衣裳，以及小野在洗澡。
程扬赶回酒店，小野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程扬从来不舍得吵小野睡觉，这次破天荒的把小野弄醒了。
小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程扬，埋进被子继续睡。
程扬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正常，“吃午饭了么？”
小野在被子里动了动，嗯了几声，程扬也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吃了还是随便哼的，或者压根就没听清他在问什么。
程扬坐着思索片刻，想到了个办法，又戳了小野几下。
小野快要睡着的时候连续被弄醒两次，有点火气，冲着程扬嚷了一声：“哥你干嘛啊。”小野的声音本来就软，又带着鼻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乖，把衣服脱了，睡得舒服一点。”
小野闭着眼睛在被子里扯了几下，把睡衣睡裤给扔了出来。
程扬轻轻的掀起被子，被子下麦色的肌肤，紧致的线条，修长的双腿……等等，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程扬捂着鼻子跑进洗手间，扯了几张纸擦了擦，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最近火气这么大么？看小野还能留鼻血。他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啊，留的哪门子鼻血？读书的时候天天一块洗澡看多了去了，也没怎么样啊。
一定是最近拍戏太累了，而且冬天天气干燥，一会就叫助理买个加湿器回来。
第44章 拍摄进行时（四）
小野还有一场戏，是在晚上。程扬就比较辛苦，从早上一直拍到了晚上。
这一幕的情节是在行刑之前，师弟被抓到太师府的晚上，伤口又痛，天气又冷，还被师兄伤透了心，在牢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师兄悄悄的站在外面看着这一幕。
小野化好了妆，依旧是白色的里衣和黑色的裤子，锁链镣铐，连脖子带脚，坐在地牢地上的稻草上，高导开始讲戏了：“小野一会你记得啊，师弟是重伤，重伤昏迷被带回来的，不是活蹦乱跳被抓回来的，一会演的时候别太过了。反正你就记得是重伤，还是被灌了药的。”
小野点头，在稻草上躺下，打了几个滚，本就披头散发粘上了稻草之后显得更加落魄。
工作人员就位。
小野选了侧卧位。师弟的伤口在腹部，他不能趴在地上，虽然趴着拍出来更好看，显得更凄惨；也不能仰卧，会牵扯到伤口，本来就很疼了，不会选择一个更疼的姿势睡觉。不能翻更不能滚，每个动作只会让伤口更疼。
照明灯熄灭，只留下微弱的远光灯。
“action。”
地牢里很安静，能听到地牢里关押的犯人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在极力克制痛苦，下一刻就会忍不住呻/吟出声。一手痉挛地拽着身上的衣服，一手无意识的抠着地上的稻草，窸窸窣窣，带动镣铐的铁链发出轻响，紧咬着衣服的齿缝中，破碎的呻/吟流露出来。
师兄站在外面，他并不知道师弟已经被治疗过，本想趁着师弟昏迷的时候来替他包扎一下伤口，没想到师弟一直醒着。他就在外面寒冷的风中一直站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师弟昏睡过去才进到牢里，发现自己中计了。
“卡。不错。”
似乎最近状态越来越好，一条过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拍完这次就可以收工，回去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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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回到酒店，程扬洗完澡出来，难得的看到小野还没睡。最近拍戏都挺累的，每次收工回来，基本都是蒙头大睡，哪里有空闲聊，就算聊几句，也多是明天要拍的戏怎么样怎么样，或者今天拍的哪里导演不满意了，又怎么样怎么样。
关于李公子，程扬知道应该是禁忌，不该问小野的，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不过挑了个没那么刺激的问题：“今天那个礼物，你怎么要扔掉？”
小野打了个滚，仰面躺着，看着程扬：“哥，你知道他送的那个是什么么？”
“耳环？”难道不是耳环？不是因为那东西是李烨送的觉得恶心然后扔掉？
小野叹了口气：“那个是乳环。”
“什么……环？”程扬怔了片刻，脸刷的红了。
程扬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床上，拉起被子盖好。脑子里不断闪过老白曾经给他看过的那些重口味影片，一会又闪过小野麦色的肌肤，殷红的樱桃上缀着一对白金环，粉红色的碎钻确实很衬他的皮肤……
天呐！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程扬连忙拉起被子蒙住头，脸红得快要滴下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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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戏份拍摄更加顺利，演员基本磨合到位，加上情节也相对简单。
拍的是师弟初次下山到城里找师兄，师兄带着师弟各种显摆，这是小野的部分。程扬比他多了一些联系反派共商大计的情节。
每次小野拍完他的戏份后，卸完妆，都会端个小板凳，乖乖的坐在导演身边，拿个小本子，听从导演各种教导。乖巧的一点都让人想不到前几天他才被导演绑柱子上在寒冬腊月里泼了两桶冷水，再往前不久被导演呵斥着在雪地里爬了十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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