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米7的金主与8千包年的金丝雀 作者:彪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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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您认识我的父亲吗?”
老人脸上显然有种措不及防:“你的母亲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在北江那边上过夏令营,可能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我没见过。都是旧事了,不提了,不提了。以后你结婚,一定要好好筹备,才能弥补我的遗憾。”
李吉祥心里还有好几个问题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只是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他起身想走,姥姥却又紧紧握住他的手,喃喃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以卿和你的父亲,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但活着就要向前看,你一定可以把家业守好的。”
老人的手心都是温热的汗。李吉祥想到了以前,奶奶接放学会给糖吃,他就把糖握在手心,奶奶再握着他的手,到家时手心的糖已经融了一半,手心手背全都黏糊糊一片。
李吉祥不好意思抽手,只能把手指曲了一下,这种感觉让他太不舒服了。
要不以后我也去加班吧,李吉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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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李少!李总!你真厉害啊,躲着我们不声不响的就继承家业了,听说还有未婚妻了,不怎么出来玩的人就是手段高!佩服,佩服。”
孙舟灌了一杯酒,又指了指韩家明:“不过我们比李少快活,天天换女朋友。”
韩家明敬了孙舟一杯:“天天不是会所就是酒吧,我都玩腻了。”
孙舟敲着韩家明后脑勺说:“还不是你,不听女人唱歌,不然的话可以玩的就多了,天天搂个女人剩喝酒,古代逛窑子也没这样的。不过李总又和我们不一样了,哎,李总还包养那个模特吗?”
李吉祥说:“玩腻了。”
孙舟说:“也够长情了,不像老韩,出了这间房就不认识人了。”
孙舟喝得差不多,就要开始醉,一边说胡话一边吐。
韩家明和李吉祥就站在门口候着。不知道为什么娱乐场所总是又黑又暗,走廊迂回曲折,又封闭又压抑。
“开春了。”韩家明低头笑了一下:“暖了起来,小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愿意出门了。”
“还在吃药吗?”
“要吃的。”韩家明仰起头:“李吉祥,我这边做好准备了。”
“好。”
“听说你姥姥已经指定你当继承人了。”
李吉祥笑了笑,还没等他开口,韩家明又说:“可是我理解你的心情。”
李吉祥走到门口,给方灵灵发短信:“方小姐,请问可以给我三个月时间吗?三个月后,我会提出解除婚约。抱歉,给你造成麻烦了。”
不一会就接到了方灵灵的电话:“李先生,可以,我也在想解决办法。你不用将责任全部揽在身上,我也是不愿意嫁给你的,但我也没说,同样也耽误了你。”
一个星期的前三天,李吉祥去当吉祥物,后三天回事务所,也睡在那边。他查了林在福的课表,专门挑上课时间回去做饭和搞清洁,基本是炖菜,炖一大锅封起来,希望三天不会坏,幸好每次来看都是吃完了的。
开春了,范沐晴父亲的高空抛掷致伤案的诉讼终于排到号。
颅骨横向开裂,皮层瘀血,失去生活能力,十级伤残。被告是出组屋屋主以及二楼或以上的无法证明没有抛掷可能的住户,共29人。
范沐晴一边走程序,一边还要照顾自己的父亲,其实李吉祥已经给他的父亲提供了医药费,可是他实在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欠下这么多钱,如果能通过法律来获得赔偿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审判决出租屋屋主与二楼或以上住户共同承担受害人的医疗费用以及律师费,但很快29位原告又提出了上诉。
原来在住户的共同努力之下,发现了真正的加害者:三楼的一位妇女,致伤的物件是她腌咸菜用的一块石头,就放在阳台上,当天她放拖把的时候不小心捅到,刚好砸中人。
这位妇女堂审当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说话带着浓稠的口语,审判长让她宣读自己的身份时,妇女开口就是:“青天大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家政工,家里还有小孩和公婆要侍候,求青天大老爷从轻发落。”
那是一种尖细的哀嚎,一边说一边扯着气,不仔细分辨根本不能听清三个连续的字。
说完还抓着头发哭了起来:“我这辈子已经过得够苦了,十二岁就出来赚银钱,十八岁老公就过世了,还留下一双公婆,每天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糖还是盐,一家几口就挤在五十平方的房子里,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我也不是故意砸到人的啊。”
人民法院只能对被告强制拘留并临时休庭。最后还是判决了这名妇女赔偿损失及律师费。
妇女的一家老少早已跪在公路边,不停地向范沐晴磕头,求大善人放过家里的主心骨。
此时妇女也出来了,将每个孩子都抱了一遍,又向公婆磕头,抹着眼泪说:“这么多钱,我怎么赔得了,这是让我家破人亡啊,眼下只能我去跳河跳楼,死了就不用连累你们了。我死了以后,你们也是孤苦无依的,活着也是可怜被欺负,倒不如一起跳吧,路上还有个伴。”
一家人搂在一起,哭声凄厉,犹如人间练狱,行人纷纷侧目。
跳河跳楼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李吉祥也蹲下来,抠着手心,说:“请不要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的原告今年才17岁,因为你的过失,导致他的父亲重度伤残。即使你死亡,也会卖掉你乡下的田地和房屋来赔钱。往深里说,就是过失伤人,刑事案件,是要做牢的。”
被李吉祥这样一吓,一家人哭得更家惨绝人寰了,恨不得人手一瓶盖百草枯。
范沐晴显然是被吓到了,对李吉祥说:“李先生,托您的福,我父亲有钱治病了,我当时也不知道现在会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可以不告了吗?”
“已经判了。”李吉祥说:“不过法院裁决后会根据被告经济条件让他们分期偿还,或者我建议你可以先借钱给他们用作赔偿,以后再慢慢偿还。”
“这样做有意义吗?”
“维护法律的义务和权利。”
第28章 最后的委托
“他妈的。”孙舟捉起一把纸巾弓起背往脖子里塞,“在街上被滴一脖子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水,他妈的。”
又弯下腰去脱鞋子,把里面的碎石子拍出来:“走路都给石子硌脚,最近我是撞了什么邪?人衰起来喝口水都咽着,妈的。”
“老孙你这心态不行啊,自己吓自己干什么,等下去推拿放松一下,明天又是生龙活虎的啦。”
韩家明在一旁刷着手机,看到孙舟进来后笑了一下:“不过你这档事,好像被当成典型来宣传了,一刷一个网页都是。我也很着急啊。”
说着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给孙舟看,又拿出几张报纸:“报纸也有,我还订了好几份,就是为了看最新进展。”
新闻的标题无非是“公关公司老板孙某被查,偷税达二百万。高额交易却开具低额□□,其余佣金以好友间电子红包方式支付,线上交易的监管问题引起注意。”
公关公司旗下有许多网络营销号,服务对象基本是艺人或其经纪公司,一千万的营销费用,明帐只写一百万,开的□□也只是一百万对应的□□,余额再私下转帐,以此来避税。
孙舟摆了摆手,一脸痛苦,表示自己不想看:“这种暗地里的交易,也不知道是哪个死了妈的杂种泄露的,连累我惹一身屎,最近查得严,算老子不走运撞枪口上。个死妈日狗杂种。”
韩家明把报纸收起来,问:“就二百万,老孙还应付得来吧。”
“还能怎么样,公司的法律顾问说只能补税交罚款了,不然只能进去蹲了。莫名其妙还成了典型案例。哎,老韩,你不是学什么什么金融的吗?有没有别的办法?”
韩家明两手一摊:“学校又不教偷税漏税。”
孙舟又抽了一把纸巾擦脸,敲着桌子说:“老韩,你带我玩风险投资,我前几天投进去的钱,能转出来吗?。”
“暂时不能啊,要等下一轮,很急用吗?。”
“啐!只是二百来万,就一个公关公司而已,就当大出血了。流年不利流年不利。老韩,你又找到推拿的好地方啦?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您好,我是G市高等法院的执行官,请问您是孙舟先生吗?”
“是,怎么了,税一定给补上,商业活动上犯了一些小错误,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有人实名举报你长期勾结黑社会,强逼名下娱乐公司员工□□,现在以强迫□□罪对你提出公诉,希望你配合法院工作,等待传讯。”
孙舟关了手机,却一直握在手上没有放开,他干这行的确分分钟在得罪人,但也有很多门路,细想起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神情沉重又慌张地对韩家明说:“看来我不是流年不利,是有人要搞我。”
李吉祥在老宅子屋下生火,又铺了一层湿叶子,捂出旺盛的浓烟。
老人在屋子里看出去:“吉祥,你在干什么呢?清晨雾大,进屋里来别湿了衣服。”便要出去。
“姥姥,您别过来,这里有个马蜂窝,我看是前几天刚分窝来的,趁没成气候,我先做掉它,以免以后咬到人。”
熏了一会,几只大蜂零零星星地飞了出来,李吉祥划起一根竹杆子,两下将那个脑壳一样大的巢捅下来,扔到火堆里烤,顺便在台阶上坐下。
姥姥走过去,搭着肩膀将他拉起来,理了一下他衣服下摆,说:“好孩子,我们家吉祥就是心细。等下就要走啦?我让啊姨炖了汤,喝了再走吧。”
“嗯。回去处理最后的事情。”
“好,好,交接完以后就在这边稳定下来吧。以后生意上的事你放心去做,姥姥看着。”
李吉祥笑了笑,点点头,往后一步走到屋里,发现老人还在看着自己,像个孤独的,普通的老人家。
他不自然的张了张嘴,嗓子用力动着,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姥姥…以后保重身体。”
李吉祥来的时候行囊空空,走的时候也行囊空空。事实上他在这里住了好几个年头,分到的卧室也是最好的一间,被当成真正的少爷一样养育,但也只是寄人篱下的这个“篱”。
再回头一看,宅子真是间漂亮的宅子。
每次离开的时候总是要去看一下母亲的坟,既不是生离,因为李吉祥出生以来与母亲就是分别的状态,也不是死别,因为相遇时人已经死去了。
没有生离死别的伤感,只有怪异的惆怅。李吉祥想,可能这就是最后的道别了。
墓地有专人看护,能开花的日子四周也总是开着花。由于是曾经名噪一时的演员,每年死日死忌,也总是有人惦记的。这很好。
等李吉祥到达G市时,孙舟因为强迫□□罪以及利用职权侵占财产,已经被刑拘了。
“老板,你回来啦?那个娱乐公司的老板,经常找你办事的那个,孙某,先是偷税被罚,现在又逼良为娼,终于被抓了。受害者还是实名举报的,实在太勇敢了。”
遭受侵害就要站出来,才能捍卫自己的权益。陆圆有一个公众号,除了提供法律援助外,还在网上经常就事时发表看法,言辞激烈,以热血中二而出名。这是她对这件事的总结陈词。
李吉祥点点头,说:“我看到上次抚养权争夺的案件,你的当事人胜诉了,恭喜你。”
陆圆把眼镜推正,瞪着眼思考了一下,摇头:“不,不恭喜,表面胜诉,实际是失败的。离婚没几星期,也不知道什么原由,委托人居然和被告复婚了,并要求撤销赔偿的诉求。她丈夫都出轨要离婚了,现在却一副我们很恩爱的样子,还给我摆脸色,似乎只有我一个是坏人,是我让他们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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