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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 作者:许温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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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可惜他腾不出嘴,他的眼睛也不是显示屏,不能把他心中所想一一呈现,他不知道沈俊彬有没有看出来。
  得了,看这傻小子盯他盯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生怕他逃跑,能看出来才有鬼了。
  沈俊彬已经彻底回了神,强硬地掰住他的脸,目光凌厉,逼迫道:“快点儿。”
  盛骁:“……”
  他天生就不会做诸如“张开嘴让别人看自己嘴里有没有东西”之类的丑态。他拉起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
  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上下滚动了两下。
  房内静默了半晌。
  盛骁想象中的当场反刍的场面没有发生,他猜想很有可能是睡了一觉胃部空转太久,把这当能吃的东西了。
  而说要“两清”的沈俊彬自食其言,疯了一样地吻了上来。
  他自己的东西,自己舔一舔,盛骁当然没有意见。可他渐渐发现沈俊彬屡次强迫他伸出舌头接驾,一双手在他身上除了宽衣解扣就没干别的……
  这小子居然不是来“收餐”的,他是来“翻台”的?
  他想再来一次?
  沈俊彬的接吻技能觉醒,像窒息的人需要氧气、干渴的人寻找水源,在换气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呼喊他的名字:“盛骁……”
  盛骁:“哎,干嘛?”
  “你……”沈俊彬的手以一种让人痒但不至于笑,可又勾得人更加憋得受不了的力道在盛骁身上游走,“你想不想……”
  盛骁拿捏他拿捏得乐在其中,掌心揉搓着他的腰腹和光裸的大腿明知故问:“啊?什么?”
  沈俊彬忿忿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牙齿轻轻蹂丨躏着他的皮肤:“做吧,我想你。”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度实在寥寥,傻瓜才问是真是假。
  盛骁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我也想你。”
  沈俊彬深吸一口气,抚摸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全身的感觉神经末梢似乎都随沈俊彬的手而移动,盛骁感姓聪明的小朋友已经察觉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使命降临。不过在被强取豪夺淹没之前,他留了一块钱的理智,问了一句:“谁上?”
  沈俊彬埋头在他身上啃咬,听到这话身体僵了两秒,随后默默垂着眼,抬手拉开一段拉链,自下而上掀起自己的衣服脱下,远远一扔——
  “我让你。”
 
第23章 
  “啪嗒。”
  朦胧中,沈俊彬听到一声打火机响,缓缓睁开了眼。
  他好像睡了很久。
  久到疑心浮生大梦一场,久到恍若隔世,不知今夕何年。
  但一抬眼看盛骁的状态,那人深吸了两口烟,鬓角脸颊的汗迹还未来得及擦去,看起来不过是刚刚结束。
  他充其量睡了一两分钟而已。
  他……断片儿了。
  要命。
  窗外天色已暗,频频有浮躁的光线从窗前闪过,城市还在粘稠中沸腾,像是晚上六七点钟。算起来,从进卧室到现在过去了3个钟头左右……不能动脑子,一细想事情就天旋地转。
  他习惯姓地想找手机看看时间,但这具身体像是和灵魂初次融合,契合度不高,连勾勾手指都无力做到。
  算了,随便几点吧。
  沈俊彬心安理得地闭上眼,像按劳取酬一般,打算在这张送他上天入地的床上睡一觉。
  这一睡至少要睡一天一夜,也有可能是三天三夜,如果天时地利人和的话,“每天每夜”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盛骁靠在床头弹了下烟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沈俊彬闻声忍不住又睁开了眼,那人光裸着的上身就近在他的眼前。
  他心里有一家停业多年的愿望工厂,废屋荒园,尘埃累累,不知什么时候却悄无声息地单方面决定复工了。
  厂方连招呼都没跟沈俊彬本人打一个,就擅自临时制造出了一点类似“心愿”的小东西,驱使着他,让他想伸出一只手臂,环在盛骁的腰上。
  不用测试,这个人必定是举世无双的助眠神器,甚至有可能他一触碰到这个人,那些浮世纷纷扰扰就只有自行烟消云散的份儿。可他的身体又单独行动多年,素来只接受大脑支配,强调明哲保身、趋利避害。粗鲁的压制与不太温柔的冲击还没翻篇,身体对这个人的力量和破坏姓记忆犹新,一下子不太能领会这个“心愿”的精神,本能地产生了抵触。
  察觉到沈俊彬竟然想拥抱凶手,身体立即恐惧地大声喊道:“不!不!不!不不不!离他远点儿!”
  “啊。”盛骁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饿了。”
  有的人说“饿了”,身边人会问:“你怎么还吃啊?”
  有的人说“饿了”,身边人会问:“你不是刚吃了吗?”
  但盛骁显然不属于这两者。
  沈俊彬已经看透了,盛骁的家就是个没配备minibar的非标准房,一切都是最低配置,全家只有这么一个活物,一瓶水,不但没有可以食用的东西,就连食材也没有。
  人在熟悉的环境下常常会展现出心底柔软的一面,饥饿时最想吃的东西即是渴望的形状。他好奇盛骁的柔软和渴望是什么样子的,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想吃什么?”
  盛骁低头看看他,反问:“你是不是该走了?”
  “……”不知道诺贝尔的奖项是不是固定的,沈俊彬想为盛骁申请一个“诺贝尔扫兴奖”。
  能来这里,店里的事他自然已经交代好了,餐厅的经理、主管哪个拎出来都能独当一面,应对没有团队和会议接待的日常经营绰绰有余,他并不急着走。
  但是……他也不想明明白白地让盛骁知道他为了来这儿做了成摞成摞的准备。
  别人什么都没要求,一切都是他主动做的,难道还指望人家领情吗。想给盛骁献殷勤的人应当不少吧,不缺他一个,还嫌这家伙不够膨胀么。
  盛骁又点评道:“你声音没以前好听了。人也懒了,不爱动了。”
  沈俊彬:“……闭嘴。”
  刚认识盛骁时他确实年轻、天真了些,举动不免疯狂,坚信以心换心,恨不得一夜就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唯恐对方感受不到他的毫无保留,可现在能一样吗?
  他咬紧牙关,一再克制着自己重蹈覆辙的冲动,免得让人觉得他可轻可践。
  谁知道这个王八蛋居然还记得从前!
  盛骁被凶巴巴地训斥了一句,悻悻地朝后靠了靠。
  这个沈俊彬,怎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扑上来啃得比谁都欢,在他耳朵边拼命呵气,要求他喊他的名字。好的,他一一照办了,念“沈俊彬”三个字念得都不知道这三个字该怎么念了。
  不知道牛对自己耕过的地有没有特殊感情,盛骁只知道他在辛勤的劳作之后想抱着这人温存一会儿,他的胸膛可以给沈俊彬当床垫、当枕头,他想尝一尝这小子身上欢爱的余香……当然,男人嘛,也想听沈俊彬多多少少地夸一夸他。
  总之,就像好吃的留到最后一口再细细品尝一样,从身体的摩擦升华到心灵的交流,这才能叫满足啊。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讲究,趴在床上一动都懒得动。
  买个娃娃都比他体贴,小白眼儿狼。
  又或许是在酒店干得久了,习惯了银货两讫?
  盛骁问:“这回是‘两清’了吗?”
  沈俊彬皱着眉头像没听懂:“你说什么?”
  盛骁:“不是你说的吗?”
  “盛骁。”沈俊彬的语气比放冰桶降温凉得还快,“你是不是傻逼?”
  “……”盛骁认真分析,“我不是。但你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这不你自己说的‘两清’么?”
  沈俊彬嘴唇绷得死紧,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我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吗?!”
  “那不会。”盛骁眨眨眼,“那我不成傻逼了吗?”
  “你就是个傻逼吧!”沈俊彬一掀被子坐起身,一巴掌朝他身上拍去,“你去死吧你!”
  沈俊彬那两下子盛骁早就心中有数了,烟叼在嘴里好整以暇地一一招架:“我干嘛去死?我活得好着呢……哎!你是猫儿啊?怎么挠人呢?”
  挠人?沈俊彬想打人!
  他恨不得打得这个人渣人吊分离!
  可惜他鲜有机会能打得到盛骁身上,偶尔得手两次,听动静也知那点儿力道不足以让人痛改前非。他想站起来狠狠踹这个贱人两脚,可还未完全起身腿就先软了,差点跪到盛骁面前。
  他低头一看,膝盖骨下淤青一片,不知得在柔软的床垫上跪多久才会被压成这样。髋骨也疼得……当时桌沿就硌得他生疼,这混蛋还重重地在身后撞击,不停地火上浇油。
  腰快断了,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抬不动。
  盛骁不太准确地捂着疑似被打到的地方,以去片场当群演50块钱一天都不值的演技心不在焉地“啊”、“啊”了几声,还不忘对他说:“坐下,歇歇再打!”
  沈俊彬怒道:“滚!”
  说完他意识到,这次要滚的人恐怕不是盛骁。
  盛骁气定神闲地一挑眉:“怎么说话的?你又开始跟我一二三四的了?不想走了是不是?”
  沈俊彬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下去,他扯过床上唯一一床被子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去客厅找和他失散多时的衣服。
  他快气炸了,可又不知道是该恨盛骁无情无义还是该恨他自己没出息。
  “你要走了吗?”公寓主人在卧房连起身送客的礼节都欠奉,听上去声音里还有难掩的笑意,“注意安全啊,回去路上开车慢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入V,三更,如果没有三更就明后两天双更~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每次看到留言区热热闹闹超开心的QwQ
 
第24章 
  盛骁连着三次夜值都没遇见沈俊彬了, 整整一个星期。
  要不是日报上还能看到沈总的金笔御批,他真要以为沈俊彬功成身退又调走了。
  在店却不在岗,盛骁不知道沈俊彬是以什么理由告的假。病假吗?杜总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没隔几步路, 重臣告病了好歹也得去探望几眼, 没能共享探病的场面,盛骁深感遗憾。
  怎么没人组织中层干部到沈总房间献花慰问呢?
  他心底逆着生长规律萌发出了一点儿幼稚的恶趣味, 不厌其烦地在西餐厅一趟趟徘徊,几次有冲动想挨个抓住人问:你们沈总不在啊?你不问问你们沈总干嘛去了么?
  忍耐一会儿, 心里最大的痒劲儿过去了, 他又想:算了吧, 何必为难人?那小子也挺不容易的,这一把可能得歇上十天半个月。
  否则哪里对得起他的深耕细作?
  不过翻翻预定单,他不免替沈俊彬发愁:这得什么时候能好?下周、下下周都有大型会议, 其中一场是国标接待,而且越往后离年底越近,各企业的会议聚餐预定呈集中式爆发,到时西餐这一块群龙无首,他不是成明泉的罪人了吗?
  再一想, 当年人家都能自己坐车回天津呢, 自己收拾自己肯定可利索了, 用不着他CAO心。
  夜巡偶尔经过611, 他有心想敲门进去看看, 站在安全警戒线之外问问那张牙舞爪的嚣张小子:“还跟不跟我杠了?”可抬头迎面看见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最终还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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