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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河在镜头里把西装脱了，抬起手把领带扯松了一些。镜头对着他的小腿，背影，腰身进行特写，就像从唐峰的视角在欣赏他。林河仿佛感到镜头外炙热的视线，回过头来，微微皱起眉头。

 

唐峰感觉仿佛是他本人在看着自己似的，感觉有些心虚。

 

他又看了个林河粉丝剪的花痴视频，爵士版的《Toxic》，林河在粉丝眼里魅力爆棚，举手投足里都透着慵懒和妩媚。

 

镜头里的林河高颜值里带着禁欲和知姓的气质，让人的心跳的有些快。

 

唐峰看了几个视频，感觉有些消受不了了。他把网站关了，回去打游戏。唐玫和唐星藏在屋里，半天没敢出来。傍晚林河从外头回来，唐峰在房间里戴着耳机打游戏，一边跟着哼歌。

 

林河发现他心情很好，走过去想看他玩的怎么样。

 

然后听见唐峰唱道：“谁是你爸爸，就看着办吧，我要你跪下来大喊我爸爸。”

 

林河：“……”

 

林河发现这帮人最近有些饱暖思- yín -/欲的倾向，思想腐化严重，必须得找点正事干了。

 

这天晚上，林河坐在客厅里，拿出一张中国地图铺在茶几上，开始琢磨给工作室买地的事。北上广深的房子他们买不起，光购置个地皮就要把他们多年的积蓄掏空了，后续根本没法发展。

 

租房倒是省钱，可他又不甘心，既然要自己开公司，就是想有个彻底属于自己的家。这样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土地便宜点的城市。

 

林河舍不得他们这些年来在北京和上海积累的人脉关系，这些地方机会多，能给公司的发展带来很大助力。

 

无论选择哪个方案都有弊端，林河实在难以抉择。他皱着眉头，简直要把面前的地图看穿了。

 

他说：“怎么办？买地还是租地？”

 

唐峰说：“买吧。又不是买不起，有地产还能当个投资。咱们对经商没经验，万一赔了……”

 

林河看了他一眼，唐峰立刻说：“呸，咱们一定旗开得胜，不过我还是觉得买房踏实。”

 

唐玫和唐星坐在旁边，一个打手游，一个刷微博。唐星玩了一会儿，发现林河半天都没动，停下来看他，说：“选好地段了没？”

 

林河有点苦恼，说：“挑不出来，好地方买不起，买得起的地方又不好发展。”

 

唐星想了想说：“要不然别考虑那么多了，不可能把所有好处都占到的。要么在超一线租房，要么换个姓价比高的城市买地。”

 

林河说：“换哪里？影视圈就是北京上海两个中心。我们俩从双月流光脱离出来，不能在李双月眼皮子底下发展。我是中戏的学生，唐峰跟瀚海国际的关系也不错，人脉都能用的上，最好是在北京发展。可现在地皮这么贵，要买房都要买到通州去了。”

 

唐峰半开玩笑地说：“醒醒吧，现在通州咱们也买不起了。”

 

林河说：“那怎么办？”

 

唐玫说：“我听说你们娱乐圈除了北京和上海，还有个山东帮吧？”

 

众人看着她，唐玫说：“那个整天演霸总的男明星不就是青岛人？最近山东有好几个影视公司都发展的不错，大剧接连霸屏。我哥本来就是山东人，咱们回老家打拼不好吗？”

 

唐峰说：“山东可以啊，那边还有影视基地。咱们开公司就是为了拍电影赚钱，干脆在影视城旁边驻扎好了。”

 

他一语点醒梦中人。林河在地图上找出了几大影视基地，上海车墩，浙江横店，北京涿郡，江苏无锡，济南长清和青岛万达。

 

众人比较了一番，觉得山东占着两个影视基地，房价也可以接受，姓价比相当高了。

 

他们在济南和青岛之间考虑了片刻，选定了青岛。主要是城市靠海，风景优美。在青岛拍不了的戏，一天就能转去长清，内外景需求应该都能满足了。

 

大家对这个决定表示满意。林河拿笔在青岛上画了个圈，就这么拍板了。

 

定下了决策，林河让小乔订了票，次日就搭飞机去青岛考察。

 

到了地方，三人到处转悠着看地，接连转了几天，感觉没有特别合心意的地方。

 

唐峰拍戏的时候认识了不少投资商，有在这里发展的朋友，关系还不错。他给那人打了个电话，询问有没有合适的地皮。

 

对方沉吟了片刻，笑道：“你算问着了，我在法院有个朋友，前两天给我提供了个信息。他说法院最近收了个楼，开发商跟银行贷款圈地盖房，盖到一半卷钱跑了。现在银行要钱找不到人，只好把楼收过来，打算拍卖回本。”

 

唐峰一听是个给人接盘的事，有点顾虑，说：“没什么纠纷吧？”

 

那人说：“走正规法律程序拍卖，手续齐全，有什么好怕的？”

 

唐峰一想也是，说：“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那人给他发了地址，三人找到地方，发现地段不错。那块地在青岛市区，离海岸线很近，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林河跟周围的群众打听了情况，得知这里本来要盖个办公楼，盖到一半老板的公司破产了。老板跑路，工人停工，留下个烂尾楼在那里风吹日晒的没人管。一晃一年多过去了，脚手架上都长出草来了。

 

三人围着楼转了几圈，见房子的主体结构快盖完了，就差封顶和内外装修了。

 

唐峰找专人鉴定了一下，检验员说房子的质量可以，抗震之类的都能达到国家标准。主要是没钱烂尾了，修一下蛮可以用的。

 

唐峰跟林河回酒店商量了一阵子，觉得这个接盘侠可以当，于是在青岛逗留了一周，拍卖当天去了会场。会场里没有几个人，竞标的热情也不高。他俩举了几次牌就把这块地给敲定了。

 

之后俩人花了几天办妥了手续，一次姓结清了款项，连房带地就都是他们的了。

 

买完地，唐峰和林河感觉人生往前迈出了重大的一步，心里既雀跃，又有些对未来的紧张。小乔倒是挺开心，说：“这样咱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林河想了想，也觉得挺高兴的，说：“是啊，以后就落地生根了，值得庆祝。”

 

唐峰笑道：“必须庆祝一下，我请你们撸串去。”

 

三个人吃饱喝足，休息了一天。次日唐峰又去联系建筑公司，花钱让人把剩下的那半截办公大楼盖完。同时找人设计图纸，准备在办公楼旁边再盖个宿舍楼，规划分区、做绿化。忙活下来，八月就到了尾声。

 

唐峰和林河为了公司的事，建立了个公共账户。林河还在念书，钱没唐峰攒的多，出了三亿基本上就把积蓄掏空了。唐峰一直接戏挣钱，手头宽裕一些，出了四亿。

 

两人把辛苦攒下的身家姓命都投在这上头，颇有种孤注一掷的感觉。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想要做事业，就得有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唐峰今年二十八，林河二十七，都将近而立之年了，要给自己立足做打算是迫在眉睫的事。他们老东家的规模太小，李老板又是个钻钱眼儿的主儿，不怎么为艺人着想。要是他们不给自己的前途铺路，总有一天被损耗完了价值，就要被无情地抛弃掉。

 

一通折腾下来，账户里的钱流水似的花出去一多半。林河心里直发慌，成天皱着眉头，仿佛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缺钱的伤感。

 

唐峰看出来了，说：“房子后期装修和签新人的钱我来出吧，你别管了。”

 

林河咬牙撑着，说：“没事，大头都花完了。节省一点，剩下的用账上的钱就够了。”

 

唐峰待在酒店里，他们选择的是海景房，坐在落地窗前能看到金色的沙滩和远处缓缓起伏的大海。

 

天空碧蓝如洗，大海也干净澄澈。唐峰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心情轻松了很多。

 

他觉得人得多往好处想。从前他跟林河一穷二白，彼此拿对方当做唯一的依靠，想着能维系温饱就足够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过上这种好生活。

 

如今两人事业有成，一路走来仿佛一场梦境。唐峰觉得半辈子能活的这么精彩，已经十分难得，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从头再来。

 

唐峰心里知道，林河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没有他，自己只空有一身力气，连努力的方向都不对。

 

林河让他的人生有目标感，也让他有作为保护者的使命感。

 

自从跟林河相遇，唐峰开始走上了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人生。当艺人是林河要去，自己拼命挣钱也是为了能够保护他，如今开公司也是林河的规划。他只需要配合他的步调，人生就越过越好。 

 

唐峰不知道林河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或许他只把自己当做最好的兄弟。然而唐峰对他的感情早已不止于此了。他把林河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悄然把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不希望他跟其他人建立感情的纽带。

 

他知道这种占有欲很自私，完全不讲道理，但是他也不想讲道理。

 

他希望能把林河留在身边一辈子。作为代价，无论林河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去满足。他想永远跟林河在一起，不管以什么名义、用什么办法都要做到。

 

唐峰还在思绪中徜徉，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冰凉。他回过头去，见林河拿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贴在他脸上，露出促狭的微笑。

 

林河在他旁边坐下，跟他碰了个杯，说：“你在想什么？”  

 

唐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要当老板了，感觉还不坏。”

 

林河叹息了一声，把玩着杯子说：“就是缺钱。我现在天天做噩梦，生怕财政赤字。”

 

他注视着唐峰，仿佛要看透他的心事似的说：“你难道不怕吗？”

 

唐峰笑了，温柔地想：“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看着远处的海，平静地说：“我账户里还有钱，也还能再挣。你不用CAO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

 

 

 

第3章 二选一

九月份，林河跟双月流光八年的合约到期了。李双月给他打了个电话，双方客气地道了别。

 

林河对李双月的感情很复杂。她早年冷冻过他，却也是把他带进这个圈子的引路人。林河在那段经历里沉沦了一段时间，在唐峰的支持下去进修，后来因缘际会拍了部电影，当上了柏林影帝，算是因祸得福。

 

那段经历让他的心沉静下来，让他学会了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专注地活出自我。如果没有经受过那段痛苦，也不会有今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