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团队办公区,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就知道这群人靠不住,叹了口气,柯冉走到座位上放好东西,揣好手机和门禁卡,拿起三明治和果汁就准备去往茶水间。
就在柯冉玩着手机路过岑景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拿着饼干和手机走出来的岑景刚好撞见拿着手机和三明治的柯冉。
两个人谁也没动,也没说话。
最终岑景先开口,朝着柯冉手里的三明治口袋扬了扬下巴:“吃午餐?”
柯冉也向着岑景手里的饼干扬扬下巴:“你也是?”
岑景:“……”
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岑景忽略了柯冉这个幼稚的但是在他眼里竟然还有点可爱的挑衅行为,说:“茶水间这个时候估计没什么人。走,一起吧。”
柯冉下意识地跟上岑景,走到一半才发现他和岑景现在似乎还处于冷战期?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算只是听到岑景这句干瘪瘪的邀请,他还是有点小小的开心。
到了茶水间,柯冉坐到一边,拆开自己的三明治和果汁,一旁的岑景也撕开了自己的饼干。
柯冉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皱眉看着岑景手里的饼干:“你就吃这个?”
岑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饼干,坦然道:“是啊,下午还要出去开个会,来不及了。”
说罢还看看柯冉面前的三明治,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不是也没有好好吃饭?
柯冉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看,他感觉自己有点生气了:“不口干吗!”
岑景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说:“说起来这一上午都忘记要喝水了。”
柯冉彻底发怒了,瞪了一眼岑景,说:“你自己都不倒水喝的吗!”
岑景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柯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几个月以来,岑景一到事务所自己就会泡好咖啡送过去,而这两天……情况特殊。
狠狠地把手里的果汁放到桌上,柯冉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路上偶尔碰到一个同事,看着柯冉怒气冲冲想要吃人的样子都不敢和他打招呼,忙着避开。
五分钟后,一个熟悉的水杯被柯冉重重地放到岑景眼前,砰的一声吓得岑景一颤。
再看柯冉已经坐到旁边自顾自拆开自己的三明治了,盯着三明治,似乎是想用眼神吃掉它,语气不善地说:“吃饭的时候就别喝咖啡了,喝点热水就好。”
看着眼前这个往自己嘴里塞三明治的小气包,岑景心里柔软了一块。
喝了一口刚好温热的白开水,岑景往柯冉身边挪了两个位置,拿起饼干往柯冉嘴边送去:“尝尝?还蛮好吃的。”
柯冉看岑景一眼,不张嘴。
岑景看着他,也不拿开手。
轻轻地哼了一声,柯冉犹豫着还是咬下了岑景送到嘴边的饼干。
第24章 低头
“怎么样?”岑景轻声问。
“还行吧。”
柯冉的语气还是气呼呼的。
岑景又问:“今天早上去交申请了?”
“嗯。”
“那等等吧,公安那边应该会在一个星期内给出答复。”
“嗯。”
岑景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擦手,戳了戳柯冉塞得鼓鼓的腮帮子,说:“这都三天了,怎么还是气呼呼的。”
“两天半。”柯冉口齿不清地纠正。
“好,好,你说是两天半就是两天半。”岑景顿了顿,认输般地说:“我道歉,我不应该阻止你为案件付出努力,可以原谅我吗?”
听到岑景的道歉柯冉却觉得比前这两天自己生闷气的时候更难受。
其实岑景没有做错什么,他知道的。
同样的道理,岑景说了,严列期也说了,两个都是比自己经验丰富的律师,自己有什么好别扭的呢?可能他别扭的不是岑景让自己不要浪费时间,而是在意岑景没有立刻来哄自己这件事。
于是明明已经想通了是浪费时间了还是要坚持着把取保候审申请书递交上去,就是为了赌一口气。
我这样做真的很矫情,两天的时间,柯冉自己在心里不断谴责自己。
而今天,为了自己的矫情,岑景来道歉了。
心中对岑景的心疼早就赶超了别扭,柯冉咽下口中的三明治,说:“你不用道歉,我也有不对的。”
岑景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地说:“你觉得我做错了,我就应该道歉。”
柯冉没有再接话,听着岑景的这两句话,他总觉得有点......敷衍?
等等,柯冉,好不容易缓和,你千万别再矫情了。
转头看到岑景只吃了三四块的饼干,他转移话题说道:“你就吃这么点?”
“吃不下了。你说的对,干,就算喝水都很干。”
“哼。”
一手拿起饼干,一手拿起水杯,岑景说:“那你介意晚上陪我改善一下伙食吗?”
柯冉定定地看着他,抿了抿嘴,最终点点头。
“那我先去开会,下班等我一起。”
岑景说完,对着柯冉笑了一下,离开了茶水间。
一顿晚饭,柯冉吃得很顺心。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下午已经自然地搭上话了,两个人默契地选择了忽略。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柯冉,觉得自己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
而另一边,回复完柯冉的晚安消息,岑景也刚好结束了今晚的加班。
洗完澡,走出浴室,岑景用毛巾擦擦头发,看着卧室落地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愣了愣神。
吸了口气,几步走到床头从第二层床头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又慢慢地晃悠到了落地窗前。
刚想点燃,脑海里突然出现柯冉怪怪坐在单人小沙发上玩手机和发呆的样子。
会把沙发染上烟草味吧?
认真想了想,他还是把两样物件放回了衣兜里。
手指顺着沙发椅背缓缓地摸过一圈,岑景轻微地皱了一下眉,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他并没有在意柯冉的小别扭,或者说工作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
虽然说就算是闹着小脾气的柯冉在岑景眼里也是可爱的,但是还是希望两人间少一点隔阂。
柯冉能够自己想通消气就好了,这几天的岑景都这样自私地希望着。
柯冉也很好哄,今天自己只是两句话,很简单地就和柯冉和解了,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挺开心的。
可是为什么晚上回来了,再想起这几天,还是会有点累呢?
他知道的,感情路上免不了磕磕绊绊,有时候想起柯冉的不讲道理会觉得可爱,有时候又会觉得不可理喻。
其实可爱还是不可爱呢,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现在是看他可爱的一面多一点,以后工作更多更忙自己不耐烦了呢?
我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只是希望不要比我预想的提前太多。
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岑景回过神来,还是不再胡思乱想,关灯去睡觉了。
取保候审的申请果然没通过。
柯冉收到这个回复的时候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严列期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岑景也给他打过预防针了。
这么严重的案情,通过才是有奇迹了。
想了想,他还是在下午的时候岑景说了这件事。
岑景没说什么,摸摸他的头,很温柔地劝他,让他别在意。
其实我也没有很在意啊,当时一心想要提交上去还是有赌口气的成分在里面,柯冉心想。
但是面对着温柔的岑景,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红着脸接受了岑景的安慰。
就当是男朋友的福利吧。
随着取保候审申请不通过一起传来的还有另一个坏消息——移送检察院。
其实和取保候审申请不通过相同的是,这也是一个可以预见到的坏消息。
不管是嫌疑人本人、家属,还是律师都是有了完全的心理准备的,律师在侦查阶段介入也只能更好地掌握案情,保障孙有得在侦查阶段的合法权益。
于是柯冉刚告诉岑景前一个坏消息一两天,岑景又告诉柯冉这一个坏消息。
虽然都是预见性极强的结果,但是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堵。
同样的地点,岑景还是摸摸柯冉的头,很温柔地劝他,让他别在意。
只是这一天的柯冉不再是红着脸接受安慰,而是抬起头来,伸手摸摸岑景的头:“你也别在意。”
在岑景震惊的眼神中,本来还觉得有点可惜的柯冉扫走心里的阴霾,笑弯了眼睛,说:“只准你安慰我,不准我安慰你?”
柯冉终于回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要和岑景并肩而立的话。
岑景不说话,摇摇头,伸手把柯冉揽进自己怀里。
在放下百叶窗的办公室里,两道身影悄悄地合二为一。
谈恋爱以来,柯冉成功养成了去岑景家过周末的习惯。
岑景也如愿尝到了柯冉的手艺。
两个大男人,周内工作都很累了,周末也不喜欢去外面玩,通常是窝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一部电影,偶尔拿出电脑分别处理一下文件,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柯冉有时留宿,成年男人,而且还是彼此之间互生情愫的成年男人躺在一起难免会擦枪走火,不过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岑景无数次想跨过最后一条线,却在亲到柯冉紧皱的眉心时停下动作。
他总是安抚性地从柯冉的眉心一路沿着鼻尖、嘴唇亲到锁骨,再轻轻地说:“别怕宝贝,我们今天不到最后一步。”
但还是忍不住心中想要狠狠占有这个人的心情,伸出手去揉弄柯冉胸前的凸|起,看到这个人表情越来越潮红以后,再用舌头纠缠,用牙齿碾磨。
感受着柯冉兴奋中又带着点对未知的害怕的颤抖,听着自己耳边柯冉湿气的喘|息声,还有柯冉满含水汽的双眸中偶尔透露出的一丝迷茫。
这个人的身体、表情、呼吸无一不在勾引岑景犯罪。
岑景不止一次地想,就是让我死在这具身体上,我也愿意。
又是一个周末,早起醒来躺在岑景怀里亲亲抱抱腻歪着的柯冉接到了原元的电话。
“我要死了!”原元的声音有点激动
“……”
柯冉还没有开始正常运作的大脑显然消化不了这么惊悚的喊话。
“……”
但是出于人道主义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关心一下,于是——
“……哦?什么时候?”
听出了对方睡醒惺忪的声音,知道柯冉刚睡醒是个什么鬼样子的原元决定不和他计较,继续说:“惊天新闻!我们杂志社新调过来一个主编!”
“嗯……然后呢?”
一旁的岑景看着柯冉这个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笑,揉了揉他的脸,柯冉终于清醒了点。
“你根本想不到新主编是谁!”
“谁?”
“柴可宣!”
“……谁?”
“柴可宣啊!”
“谁啊?”
重复问了三次,柯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原元的声音放大数倍后说道:“广播站扛把子啊!”
垂死病中惊坐起说的就是柯冉现在的状态,他蹭地从岑景的温柔乡里坐起来,和原元确认道:“柴哥?!”
由于柴可宣性子直、脾气暴,柯冉私下里都尊称她一声“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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