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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男人 作者:焉知冷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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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攻 大叔受 大宠小虐 深宠浅虐

  在亲眼目睹货车撞上周航予的那一刻,陶修头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周航予身旁的,脚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
  看着周航予满脸的血迹,陶修将他的脑袋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袖子擦着他的脸,可血却越擦越多,不断地从周航予的嘴里涌出,陶修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少血液,他只知道,再止不了血,周航予肯定会死。
  “不要再流血了,航予,起来,我、我们接着走……”陶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颤抖。
  周航予轻轻摇头,声音无比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泣了血般,他说:“修,别怕。”
  “不,我怕,你起来,去哪里都好,车站就在前面,很近很近,我求你。”陶修雪白的两只袖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将脸颊深深埋进周航予的胸膛里。
  陶修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那个大叔道:“求求你,送他去医院吧,快一点!他不会有事的,求求你帮帮我……”
  大叔满头冷汗地点头,“好,快,先上车再说,他伤得很严重。“
  大叔看陶修这么着急,也不敢说实话,不管周航予伤到了哪里,短时间内流这么多的血,恐怕送去医院也来不及了。
  “修,别这样,我不后悔……”周航予的手从陶修的身上滑落,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陶修不敢相信,周航予就这样离开了他。
  几分钟前,他们还好好的,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即使是逃离成长的巷子,至少还有个美好的远方在等待着他们。
  几分钟后,周航予却因为救他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失去了生命力。
  这一年,周航予才刚满二十岁,时间却被永远定格在了此刻。
  短短的一生,他愧对家人,愧对老师,唯独没有愧对陶修。
  “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你,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是老天爷也难容下我们吗?”陶修喃喃自语道。
  一颗心一下子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土地,陶修看不见任何希望。
  这场持久战付出的代价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惨痛的,陶修更是无泪可流。
  当绝望蔓延的时候,哭泣已经不能成为一种发泄的方式。
  他抱着周航予愣了很久,睁着眼睛看着苍白的天际,直到那个大叔满怀愧疚的提醒他:“节哀顺变吧,对不起。”
  “你的罪,不够我深重。”陶修将耳朵贴近周航予的胸膛。
  那永远炙热的胸膛处一片冰冷,年轻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
  这场爱,最后闹得众叛亲离却依旧留不住。
  陶修忘记天是怎么亮起来的,太阳又是如何升起来的,他只觉得自己渐渐变得冰冷,怀里的人,却比他更加冰冷。
  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变得麻木不堪,陶修已经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周航予上了救护车,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周航予被送进医院,听着那无情的判决,那个说过喜欢他、爱他的男人,就这么离开了。
  在陶修的记忆中,周航予甚至还有很多已经说出口的承诺来不及兑现,他终究还是抛下了他,以救他的方式抛下了他。
  陶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切。
  “早上八点零五分,车祸遇难者周航予在入院之前就已经停止了生命体征,确认死亡,请家属在死亡通知书上签个名字,请问你是死者的家属吗?”一位刚刚确认过周航予死亡的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没有一丝起伏地对陶修道。
  陶修眼前一黑,有一瞬间甚至无法呼吸,这个事实沉重得足以将他击溃。
  “查看一下周航予先生的手机里还有没有别的号码,尝试和他的家人联系一下,让他们尽快过来医院处理……”医生吩咐站在陶修身旁的护士。
  “这位先生,死亡通知书你先拿着,你是死者的朋友吧?麻烦你等死者的家属过来后,让他们签个字好吗?”
  陶修僵硬地抬起头,十分费劲地接过那份死亡通知书。
  白色的纸,黑色的字,“死亡”两个字,又大又显眼,格外残忍。
  陶修的身体缓缓滑落,靠在墙壁上蹲着,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份死亡通知书,一遍又一遍地确认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终于忍不住发出闷闷的哭声。
  周航予的父母赶到医院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一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陶修的身上。
  陶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作任何辩解,耳边只是不停环绕着尖锐的几个字;还我儿子,又或者是赔我儿子,说他是杀人凶手,说都是他害的……
  赔,他也想赔,他多么希望在最后的时刻,是自己用生命祭奠了他们的爱情,而不是周航予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如果,如果世间有早知道,大概谁也不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陶修一声不吭地跪在医院光滑的瓷砖地板上,不哭不笑,任打任骂……
 
第五十八章 情起情灭!
  周航予的父母并没有发泄多久,毕竟这里是医院,医生护士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闹出人命,所以在造成更大的伤害前有人拉开了周航予的父母。
  尽管有人及时阻止,陶修还是伤得够呛。
  爱子心切,唯一的儿子就这么离开了,陶修能够理解周航予父母的心情,此刻,恐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陶修跪在冷冰冰的地上,满脸是伤地回头看着躺在病房里的周航予,他很想上前去再看周航予一眼,可是他怕,他怕看多一眼,自己会崩溃。
  不管陶修多想再看看周航予,都没有那个机会。
  “你给我起来,哭丧着脸做什么?我儿子为了你,命都没了,你拿什么赔?拿什么还?你们、你们陶家真是养了好儿子,现在怎么不说要在一起了?!”周航予的父亲朝陶修怒吼。
  “别吵了,航予,航予只是睡着了,你们别吵,嘘!”周航予的母亲关上了病房门,走到床边,轻轻拉开盖在自己儿子身上的白布,刺目的红色充斥着她的眼睛,两分钟后,外面的人都听到她悲恸的哭声。
  “航予啊,我苦命的儿子啊……”
  那来自失去儿子的母亲的呼唤,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
  尤其是陶修,更是没有脸面对周航予的父母。
  他们的感情没有被捅出来之前,周航予的父母对他很好,每次他去周航予家玩的时候,周航予的母亲都会给他做好吃的糖水,带给他一丝除了家人以外的温暖。
  可他最终却是害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的罪魁祸首,即使所有人都能原谅他,陶修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泪已经不流了,陶修只是不愿就这么离开,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白色的病房门,奢望那扇门能够再次打开。
  “你还有脸待在这里?快滚!我儿子会喜欢上你真是恶心!是他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碰上你这么个扫把星,还把命都搭上了,你快滚!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陶修,你记住,你欠我们家航予的,欠我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们不会原谅你的!”周航予的父亲边流着泪边骂道。
  陶修没有脸再待下去,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浑浑噩噩地离开。
  天大地大,却仿佛没有他能去的地方。
  陶修并没有离开医院,他找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守在角落,等待着。
  医院都是病人居多,空气本来就不好,“太平间”附近更是阴冷,抽风机不断抽风出来,空气十分浑浊。
  陶修闻着那些怪味,几乎要吐出来,呕吐意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等了很久,才看到一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后面跟着周航予的父母。
  陶修攥紧了拳头,一手捂着嘴,怕被别人发现自己躲在这里。
  护士回头对周航予的父母道:“遗体先暂时放在这里吧,等你们看好日子再送去火化场,不过我劝你们尽快些,好让死者安息。”
  “我们知道了,谢谢。”两位还不到五十岁的夫妇中年丧子,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周航予的父母离开后,护士独自一人将病床上盖着白布的周航予推进了“太平间”,门虚掩着,陶修跟着走了进去。
  等送去了火化场,就再也见不到了,周航予的父母这么恨他,怎么可能同意让他参加周航予的葬礼?!
  只有这么最后一次的见面机会了,陶修揪心地走进“太平间”。
  里面还放着几具这两天刚去世的死者遗体,因为天气冷,还没有穿出什么味道,但里面空气不够流通,几乎令陶修窒息。
  况且周航予也被送了进来,从此生死两隔,这种难过的心情几乎把陶修整个人都吞噬掉。
  “谁?”护士回过头,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吓了一跳,本来这里是“太平间”,一个女孩儿进来就有点儿害怕,更别说在这里突然看见活人。
  “你能让我再看看他吗?”陶修皱着眉颤声问道。
  确定是真实的活人后护士松了一口气,前几天她还被在“太平间”值班的师姐吓唬说见鬼了,所以精神一直紧绷着,乍一看见陶修真是差点儿吓破了胆儿。
  “看吧看吧,慢慢看,今天是我守着他们过夜,哎哟怕死了,有一个人陪着也好……”护士拍着胸口道。
  陶修没有回应,他只是轻轻掀开盖在周航予身上的白布,用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刻画着他最熟悉的五官。
  周航予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周航予的母亲擦拭干净,连衣服也换了全新的,这样看来,倒像真的如周航予的母亲所说,周航予不是离开了,只是睡着了而已。
  陶修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看不厌倦似的,护士眯着眼睡了一觉,醒来后看见陶修依旧是一模一样的神情,好奇地靠近他,问道:“这个人是你的谁啊?哥哥?弟弟?朋友?”
  陶修垂着脑袋,“救我一命的人。”
  护士恍然大悟,“原来是救命恩人啊,难怪……”
  还是我喜欢的人。
  这句话在心里酝酿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怕说出来又会看见多一道鄙夷厌恶的目光。
  陶修就这样坐在矮矮的床边,看了周航予一整晚,“太平间”里十分阴冷,他的嘴唇冻得发紫,却依旧定定地看着。
  直到天亮了,护士醒来后看了眼时间,才对陶修道:“到时间锁门了,走吧,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陶修自嘲地扬起一抹笑,节哀顺变……
  哀莫大于心死,他却连死都做不到,这条命,是周航予赔了命才救回来的,除非他被周航予的父母弄死了,否则他怎么敢轻易去死。
  “好。”陶修淡淡地点头。
  回过头从周航予的脖子上解下了一条项链,拼命地攥紧在手心里,扶着床缓缓站起,等到缓解了腿脚的麻痹感后,陶修走出了“太平间”,不敢再回头。
  只是有透明的液体不断地从他的双眼里淌出,眼前一片模糊。
  踏出医院后,被阳光照耀的眼睛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陶修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得无奈地先回家。
  可他没有料到,这一次才真的是回不去了。
  大人小孩们都聚在巷口嚼着八卦,而最新鲜的话题,莫过于周叔家的儿子死了,还是被陶家大儿子害死的。
  由于贫穷落后,居住在巷子里的许多家庭都已经在这里扎根了好几代人,他们没有离开过,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他们除了为生计奔波就没有别的事干了,闲下来的时候,他们最喜欢嚼舌根或者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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